497、世界上真的是什么人都不缺
  跟菲利尔德聊的很愉快。
  至少思远是这么觉着的,挤兑人的感觉非常好,非常非常好。看着一方豪杰脸色铁青的站在那却自知理亏无法反驳的感觉更是好上加好。
  虽然早就说好了三天,但思远决定每天去找菲利尔德三次,上午吃了早饭去一次、中午睡个午觉去一次、晚上散步的时候再去一次,他不是说期待自己的拜访吗?不是扔了一堆小吸血鬼的头过来吗?不是警告自己不得插手吗?
  思远身边什么人都不缺,有悍不畏死的战士也有人精似的老油条,光是那几个参谋就足够让菲利尔德喝一壶的了,要知道那几个家伙可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人精,经天纬地不说,一个个还蔫坏蔫坏的,毫不夸张的说随便把这几个家伙扔到任何一个朝代去,不说封侯拜相吧,想要把朝堂搅合的一团糟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要是铁了心去造反恐怕都没有陈胜吴广刘邦项羽什么事了。
  就这么些祸害,愣是把一贯沉稳刚健的菲利尔德给逼得当着思远面就把桌子给掀了,这还是第一天的晚上,思远也只是拜访了他第三次而已。
  后头还有两天,代表还有六次……
  最后菲利尔德实在是没招儿了,居然给思远指派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家碧玉,虽然名义上是生活助理,但那些参谋一直认为这是打算送个姑娘给思远玩的,那姑娘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超级尤物,虽然不算绝美但光看身段绝对是能让男人欲仙欲死狐狸精,更可贵的是她还没有欧洲女性经常有的重汗毛和重体味reads;。温温软软的还能说上一口好中文。
  “查出来了,是u的间谍,十九岁。”
  一个参谋玩味的把女孩的身份当着她的面汇报给了思远。u机关就是驱魔人的情报机构,但这几年却被猫爷给渗透的跟筛子一样,虽然这个女孩是4级保密级别。但想查出来还是简单到只是一个招呼的问题。
  当天晚上,菲利尔德就开始清洗u机关,这导致u机关里的四个本该互相监督书记官偷摸着开了一个小会,然后把仅有的十三个不是天守门情报组的人给推了出去当替死鬼。
  当思远听到过程的时候,实在是憋不住笑了,根据参谋部发来的情报。晚上的时候在u机关里发生了这样的一组对话:
  “书记官先生,我有一件事要向您坦白。”
  “说吧。”
  “我在三个月前被中华区天守门的情报部门策反了,他们给了我不可以拒绝的条件,虽然我只是个外围成员,但我还是知道有几个人潜伏在我们内部的。梅森、迪卡瓦和卡迪斯,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保证他们也是间谍,甚至比我的等级更高。”
  “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吗?”
  “没有了。”
  “好的,你走吧,我会处理的。”
  在那个双面间谍喜滋滋自以为立功的时候,却在转身的瞬间被一把锋利的利刃刺穿了心脏,而被他汇报的那个书记官则冷着脸在本子上记录了一圈,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哪一边我都是你的长官。”
  之后还要一系列各种各样类似的桥段在晚上的时候反复发生着。这次大清洗之后,几乎所有没有被天守门策反u机关间谍都消失了,思远甚至恶意的觉得现在u机关外头的金属牌子上完全可以写上“天守门情报六处驻欧洲办事处”了。
  第二天思远带着无比的好心情见到菲利尔德的时候。他的样子很疲惫,一晚上抓了十三个间谍,让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更没有安全感。
  “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齐。”菲利尔德破天荒的没用那种高傲的神态跟思远说话:“你这样渗透我的情报部门,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你看。其实他们早已经是多面间谍了,不然我也不会把他们供出来。这样的诚意还不够吗?对了,那个姑娘还不错。很温柔。不过我们还是要谈谈失窃的设备,它一天没被找到就多一分危险,它是一台能够激活人类潜能的机器,如果一旦被我们的敌人使用,我完全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菲利尔德对思远早就烦不胜烦了,他知道那台设备重要,非常重要。但那些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都快把整个德国每一寸土地都翻了过来却仍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那些人影子。
  “菲利尔德,你看,虽然我们曾经有过不愉快,但这件事算是我的恳求,请务必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菲利尔德一听到“快一些”三个字,脑袋顿时大了好几圈,感觉不会再爱了。可偏偏还不能对面前这个讨人厌的东方猴子动粗,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那里黑着脸眼观鼻、鼻观心。
  “对了,这段时间似乎没什么事,晚上我们办个联谊会吧,我们手下的小伙子们可是看着你的姑娘们蠢蠢欲动了reads;。”
  “办办办!只要你能离开我的视线,你说什么都可以。”
  “作为朋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好了,中午吃什么?我对你的厨师非常满意,你也知道,我在这里光吃香肠都已经吃得反胃了。”
  菲利尔德再次掀了桌子,但随后在思远笑眯眯的眼神下又让管家把桌子扶了起来,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意大利肉酱面好不好?”
  “好的,加两个蛋。”
  而就在他被思远烦的不要不要的时候,无忧宫的地下密室里,李然正冷冷看着那些对她不服的变种人,一言不发。
  她作为新人,没几天就掌控了这个组织,不服她的人其实大有人在,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怀特博士的三个最忠诚的卫士居然毫无表情的站在她的身后。
  在场的没有笨蛋,谁都看出来这个东方小女孩是怀特博士钦点的接班人。否则不可能得到那三个家伙的支持。可即便如此,不服她的人大有人在,甚至有人怀疑是她和外人勾结害死了怀特博士。
  “怀特先生是我的老师,他既然把权利放在我的手里,肯定是他的考虑。如果你们不服我。可以离开。还有,我听说你们中有人怀疑是我害死了怀特先生,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传言。”李然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照片:“是照片上这个男人杀死了怀特先生,但我不认为我有能力报仇,你们认为自己很强的话,请自己去。”
  照片是思远的照片。但这件事并没有通过思远,是陈明那家伙出的阴招,他要李然想个办法把这帮不听话的人全给干掉,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
  这事是李然绝对不能经手的,她现在的目标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壮大的这个破破烂烂的组织。所以这种凉人心的事她绝对不能干,干这种脏事的人最合适的人除了思远就只剩下思远了。
  他这两年几乎没有动过手了,外头不少闲散人员都在传,说天守门是将弱兵强。最高级的两位长官其实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天守门的悍卒却真心强的没边了,至于所谓齐组、王组、陈组只是个意识符号而已,不足为据。
  当然,这个信息是陈明透露出去的。在高明的化妆术和演技的配合下,他现在就是个被严刑逼供然后又被催眠的可怜人,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至于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得不说,显然李然的手下,有一大批真的需要清洗掉了,不是忠心不忠心的问题。是实在太他妈的蠢了。怀特博士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自然是舍不得清理的。但李然却一点负担都没有,把这些蠢货留在身边。甚至要比面对强大的敌人更加可怕。
  就拿他们现在在无忧宫的地底下来说吧,如果怀特博士还活着,他一定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但这些蠢货居然只是认为这是他们新的避难所。蠢货的世界里其实全是蠢货,他们蠢还把别人都想的跟他们一样蠢,这种地方是能来当这帮乌合之众的避难所的?也不看看上头是什么地方!猎人的大本营、游侠的分基地、天守门的行宫!没有上头那些人的许可,就这些瘪三还想进这里来躲避驱魔人?
  不过蠢货就是蠢货,没那么多心思,他们已经知道了思远的行踪,然后就当着李然的面开始制定刺杀计划。没错,就是刺杀齐思远。
  听到他们大声讨论计划的成功性时,别说李然了,就连装死的陈明都差点笑出声来,这是多大的讽刺啊,当年上三界如日中天的时候都没胆子提出这种方案,抠抠搜搜小气吧啦的只敢朝齐思远的家眷下手,干完之后还只敢往黑暗种族身上扯,而现在居然有一群瘪三在筹划着刺杀齐思远reads;。
  他们以为齐思远是一头猪吗?那是一个不被承认的准圣啊!拜托,也去查证一下他都干了什么再想着去杀人家好不好。
  被蠢哭了的李然摇摇头,拂袖而去,继续研究那台神奇的机器去了。只留下十几二十个兴冲冲的还有模有样的高喊杀掉齐思远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要被刺杀的思远现在正在宴会大厅里不依不饶的烦着菲利尔德,联谊会如他所愿的顺利召开了,u机关、机关和菲利尔德的亲卫x机关的所有妹子都被点卯点出来了,目的就是哄天守门这帮大爷高兴。
  幸好,天守门这帮饿狼在姑娘面前倒还能保持几分绅士风度,几曲华尔兹也跳得有模有样,甚至还现场牵手成功了几对,不过都是两边的文案人员。至于那些机要部门的人,大家都很自觉的逢场作戏。
  “菲利尔德,你看这些年轻人,年轻真好。”
  菲利尔德奇奇怪怪的看了思远一眼,满脸不解的问道:“你很老吗?据我所知你才三十多岁而已。”
  思远一愣,他现在经常不知不觉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五六十岁的人,两个世界来回穿梭的影响很大,十五年不可能说磨灭就磨灭,被人提起时候才会反应过来,自己其实也勉强算个年轻人。
  其实菲利尔德也很奇怪,因为他在身边这个年纪并不大的男人身上根本感觉不到属于三十来岁年轻人的那种活力,反而给人一种晨钟大吕般的厚重,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重重老态,闭上眼甚至感觉身边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看惯风霜的小老头。这家伙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是啊,我也算是年轻人。”
  思远自顾自的念叨了一句,然后手指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美人儿形状,用杯子里的红酒。
  那个女子穿着一身劲装,很落伍但很耐看。菲利尔德看着思远就这么痴痴呆呆的看着她,表情迷离。
  “她在你心里。”
  菲利尔德还是那一张没有表情的扑克脸,但却一眼看出了思远的心事:“为什么不把她放在身边,我认为放在心里远不如留在身边。我知道你结婚了,但我觉得像你这样强大的男人,恐怕没人会介意你有多少女人。”
  思远轻轻一笑:“我们算是朋友吧。”
  “不,不算。我们迟早会变成敌人。”喝了些酒的菲利尔德话也变得有些多:“只是世界上能有你这样的敌人大概也是非常幸运的了。”
  “是啊,最了解自己的都是敌人,左明轩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思远眼神迷离,喃喃自语:“我现在所干的事,有一部分就是为了补偿这个女人。我欠她的,我不敢让自己空闲下来,一旦没有事情干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她,我反复的拷问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带她出来,如果我给她下命令,她就算不愿意也不会忤逆我,为什么要把她留在那里。”
  菲利尔德看到思远的样子,作为过来人,他自然知道这里头发生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拍了拍思远的肩膀,两个人就这样相顾无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