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缘到
  猴子做好了枯木筏子,仍是以竹做蒿,便又开始踏上了寻仙访道的路途。这一次,他顺着海流经过西海,朝着西牛贺洲而去。
  西牛贺洲这个地方可谓是婆娑佛土,遍地宝藏。百姓安居乐业,万物生机勃发。这里在西游记中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色,因为西方如来的大雷音寺便是位于这里。西游取经总共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方才能取得真经。
  而这取经,便是自南赡部州的东土大唐而起,直往西牛贺洲大雷音寺而去。西游之中,南赡部州的历史是以古老中国为模板的,此刻大概还是在秦朝时期。
  孙悟空此时寻访仙道走这一路,到后来随唐僧西行取经也是如此走。在路中相遇那乌巢禅师时,乌巢禅师便有此一言“你问那相识,他知西去路”,说的明显便是猴子。
  陆宁对此倒是比较清楚,但他无缘,却是没有见到这乌巢禅师。看猴子驾着木筏出了海,他也是紧随其后。
  顺着海风海流,陆宁与猴子过了三个月后,便登上了西牛贺洲的地界。西牛贺洲的人们,习俗较之南赡部州有很大区别,形象点说,很像印度地区的人类装扮,皮肤黝黑,身体瘦削,女人带着长长纱巾,遮住脸庞,有种吸引人的魅惑。
  猴子这次干脆的很,他也不往人多的地方跑了,哪里有山,哪里有水,他便往哪里去。只是一个半月的时间,猴子的眼睛便亮了起来。
  他看到了一座较之其他山更高,更清秀的山岳,丛林幽深,小溪潺潺。他也不怕什么豺狼虎豹,登到山顶观看。
  西游记中有一段描述此地景色的好句,山峰如戟,壁如削。日光照耀而下,将翠绿完全锁住,黛色的山峰叠峦起伏。奇花瑞草,修竹乔松。鸟语花香,光暗明灭。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巉崖苔藓生。
  猴子一看到此地灵气充足,完全不同与其他地方的秀丽景色,立刻就判断这里必有高人神仙居住其中。
  他兴冲冲的跑进山林中,开始四处寻找起来。陆宁知道这便是所谓的方寸山了,脚步一台,轻笑一声也是紧紧跟住。
  这地方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圣人道场,有缘人方才能进入。菩提老祖掐算今日必有人来找他拜师,方才开了方便之门,陆宁能占着便宜进来。到了后期,孙悟空捣毁人参果树时,再来找他的师傅,连人影都没见到。
  猴子这一次只是找了两个时辰,便有了新的发现。陆宁六只耳朵灵敏无比,隔着百里,也听到了。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迳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林深之处,有樵夫走过,大声歌唱。
  猴子灵机一动,立刻上前大呼:“老神仙”
  剩下的陆宁清楚无比,樵夫在否认自己是神仙后,向猴子介绍真正的神仙是斜月三星洞的菩提祖师,猴子大喜,立刻便自去寻找。
  到了这里,可以说已经是近了菩提祖师的洞府大门了。在往前再走了七八里路,过了一个山坡后,猴子果然看到了一个洞府。
  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竹。半边天空有长虹相罩,三分天空金色光芒渐闪。路边树林中,麋鹿望情,白猿呆望。又有金狮玉象,各色动物。猴子走上前去,发现洞门紧闭,崖头立一石牌,约有三丈余高,八尺余阔,上有一行十个大字,乃是“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猴子欣喜万分,大声喊了一句:“此处果然有神仙,有神仙,哈哈。”
  上前去后,却又畏惧神仙威严,不敢敲门,左挠挠腮,右挠挠头。少顷后,洞府门吱呀一声,却是响了,走出一个仙童,丰姿英伟,相貌清奇。
  “什么人在此骚扰?”仙童大喝道。
  猴子连忙上前,躬身道:“我是来寻仙访道的,不敢在此骚扰。”
  仙童看看猴子,笑着道:“你是来访道的?”
  “是的。”猴子答道。
  “我家师傅,正才下榻,登坛讲道。还未说出原由,就叫我出来开门,说是‘外面有个修行的来了,可去接待接待’。想必就是你了?”
  猴王笑道:“是我,是我。”
  童子道了声:“你跟我进来。”
  剩下的,便依原著继续前进,孙悟空进了三星洞中,被菩提祖师赐名为孙悟空,自此这天生地养的猴子,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号。
  而此刻的陆宁则是独自找了个能修行的地方,距离三星洞中不过百里,以他的耳朵能够清楚的听到里面的一举一动。听力这种东西,是最匪夷所思的能力,纵是圣人不掐不算,也难以发觉。
  你站在这里说话,难道还能知道几百里外有人在偷听?
  所以,便是菩提祖师,若是不提前算计,他说话时,也是不可知晓是否有人在偷听的。六耳猕猴的神通,对于陆宁来说,可是非常有发掘潜力的。
  孙悟空开始了修道之途,陆宁便暂时住在了这灵台方寸山上。渐渐地,随着他开始熟悉这里的一切,一些令他惊讶的秘密也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山林中看起来普通的那些麋鹿,金狮玉象,竟然也是修炼有成的妖怪。等级也多在三十级左右,只是不同与外界的妖怪,他们没有那股子煞气。就好像匪类出身,与儒雅书生的不同一般,一个粗鲁,一个文雅。
  陆宁也试着与这些文雅的妖怪交谈,最后席地而坐,开始论起道来。论道这种事情在洪荒之中是常有的,每一个人所走的路,道都是不同的,相互印证,相互补充,会走的更快。
  这些妖怪明显很专业,他们的理论知识,咳咳,用洪荒术语,就是道,他们的道很系统,很层次。让陆宁将自身对道的杂乱理解,彻底疏理了一遍。
  对于这些,陆宁很感兴趣。一些日子的探讨,他懂了很多。比如,他们将洪荒战斗系统,分为法术型,肉搏型,法宝型,神通型,规则型。将修为分为,凡人,引气入体,炼气化神,炼神返虚,地仙之境,天仙之境,太乙天仙,金仙,大罗金仙,准圣,斩尸,圣人,道祖。
  还有法宝的品级,武器的品级等等。不过相比于前者,法宝武器的划分,就模糊的多,只分为了先天生成,后天铸造这两类。威力上的差别并不大,只在于使用者的强大与否。
  据这些妖怪所说,他们所得到的知识都是来自于三星洞中的菩提祖师。这祖师闲暇时间,便会广传道法,教导生灵修行之术。陆宁眼睛一亮,果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在这里还有这等福利。
  三个月后,陆宁果然等到了第一次讲道。值得一提的是,孙悟空拜了师门后,这三个月却没有半点寸进。因为入了门后的第一件事,菩提祖师便是教导他行礼,写文,打扫等一些琐碎的杂事。
  菩提祖师开始讲道了,方寸山上方圆几百里的动物都争相奔跑,来到了这里。半壁天空一挂长虹,七色彩雨淅沥而下。淋在万物身上,让人神清气爽,万般魔障,千般隐伤全部消除。
  陆宁也是端坐在最后方,将自己隐藏在万千动物身后。这方寸山上的万物都很有灵性,有那不化形的也是四肢扣地,行了大礼。
  菩提祖师一身灰色道袍,袖袍宽大,白发用簪子束起,右手拿浮尘,缓缓地走上讲道台。然后轻轻盘膝坐下,这一坐,让陆宁瞳孔就是一缩。
  这位祖师并非是坐在讲道台上的,而是在坐下的同时下方便已出现了一座七色莲台,闪耀着夺目的光彩,滴溜溜转动着。
  随随便便的向下方一扫,菩提祖师便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开始讲道。
  陆宁常听说这位菩提祖师身份神秘之极,不知从哪里来。但是神通广大,自身之道贯通东西,仙佛之道。此刻听着其讲道,立刻就大为赞同。
  这位圣人的道无所不包,无所不容。佛道两家学说,被他引据经典,随口引出,滔滔不绝。讲到最后,漫天长虹,遍地生莲。他的声音并不大,显得中正平和,但是却传入每个听道人的内心。万千生灵陶醉其中,摇头晃脑,享受的很。
  讲道只有短短一个时辰,但是当菩提祖师起身离开之时,陆宁却惊喜的发现自己那自从升到四十级后便再难跳动的经验条,竟然稍稍向前滚动了一截。
  这圣人讲道竟然可以提高人的修为,这是莫名的收货,是惊喜。
  菩提祖师回到三星洞中后,坐在自己蒲团之上,闭目冥思了一会,忽的睁开眼睛,叹了口气。
  他的脑海中,显现出了一个身穿黑色龙袍,屁股后长尾巴的男子。这人,正是陆宁。他的存在,早被这位圣人知晓了。
  “缘分,缘由,缘到?!”
  “也罢,便还了这份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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