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第186章 人蛊(下)第三更!
  焰公虎王仰天一声咆哮,一跃而去扑向了南宫烈义。
  南宫烈义一声大吼双足发力,朝两侧一分,大地咔嚓一声被撕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一直延伸到了焰公虎王脚下。
  焰公虎王猝不及防,脚下用力蹬空,差点掉进了裂缝之中。
  它愤怒无比,连连朝着南宫烈义怒吼,却是不敢再轻易上前。
  南宫烈义又是一个狞笑,飞快上前,一脚紧跟着一脚,腿法如林如山轰然袭来。
  孙昂面色凛然,一拍兽鞍,古越剑铮的一声龙吟从剑鞘之中跳跃出来。伴随着一条火龙在剑锋上飞舞着,古越剑落入孙昂手中,那条火龙也紧跟着爆发了,轰然一声化作长达数百丈的烈火神龙,一圈圈的缠绕起来,将两人包裹进去。
  漫天火焰从龙身上滴落下去,立刻酿成了一片汪洋火海!
  南宫烈义觉得自己双腿力大无穷,再加上自己命牢境初期的土能元息加成,能够将挡灾自己面前的一切阻碍全部轰得粉碎。
  可是孙昂一出手,他就知道自己有点轻敌了。
  不过对敌人残忍的家伙能够活下来,总有自己的狡猾之处。他身后在背后一扯,那只长大的包袱落在了身前。
  外面包着的布立刻被烧成了灰烬,露出一张足有一人高的厚重盾牌。
  盾牌正面刻绘着一颗生着六颗獠牙的咆哮战象,边缘锋利如刀,显然技能攻击又能防御。
  而在亮出盾牌的同时,他背后沉闷雷声连连响起,一片黑暗幽影荡漾,随后一头恐怖的六牙魔象从幽影之中冲了出来,双眼血红,和盾牌上的形象遥相呼应。
  “四阶神兵象王生杀盾!”天门武院外已经有人认出来了:“孙昂的古越剑也是四阶神兵,面对这样防御强悍的盾牌,恐怕是一筹莫展。”
  南宫烈义双手持盾,整个人如同一头愤怒的魔象,凶猛的朝孙昂撞了过去,同时藏在象王生杀盾下面的双腿,时不时的还会抽冷子踢出一脚,一旦被他踢中,就算是一座小山,恐怕也要被踢飞炸碎。
  孙昂脸上没有丝毫波动,手中古越剑去势不变,不出意外的被南宫烈义的象王生杀盾挡住了。
  南宫烈义一个狞笑,将盾牌朝上一扬,下面一脚就要轰出。
  可是却有一座山压在了他的盾牌上,他别说扬起盾牌了,想要维持现状都困难。他大吃一惊,孙昂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自己从小就力大如牛,更别说自己背后的六牙魔象武照对力量有着巨大的加成。
  他刚刚想到自己的六牙魔象武照,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与此同时武照的怒吼声也传来了——有什么力量,正在拉扯自己的武照!
  “怎么回事?!”南宫烈义又惊又怒,那可是六牙魔象,暴兽武照之中力量能够排进前十,有什么力量能够轻易扯动它?
  可是六牙魔象武照却被那股力量拘束着,虽然怒吼连连,却仍旧不紧不慢的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南宫烈义再次大吃一惊:那是孙昂的方向!
  在孙昂身后,金碧辉煌光芒万丈,南天门武照高高升起。
  南宫烈义一直觉得自己的六牙魔象武照每每从黑暗幽影之中杀出,已经是大气恢弘了,可是和孙昂的一比,自己的武照只能算是渺小龌龊。
  六牙魔象武照一直被擒拿到了斩将台上,铡刀高高扬起,然后咔嚓一声,六牙魔象一颗巨大的象头滚落出去,哀鸣震天!
  南宫烈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武照化作了一片细碎的光芒随风而去,整个人都愣住了。
  而不经意间,一点光芒飞入了南天门后面的世界之中,孙昂心意微动,感觉到那后面的世界,似乎又有所变化。
  “混蛋!”南宫烈义一声大吼,愤怒让他的力量似乎再次爆增,可是武照毁灭,没有了加成,又让他的力量整体下降了不少。
  孙昂双眼冰冷,瞳孔外燃烧着一丝丝的黑色火焰——如果说愤怒,谁能比孙昂更了解?
  七罪之中的暴怒发动,孙昂手中的额古越剑越发沉重,一点点的朝南宫烈义压了过去,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个被南宫烈义虐杀的少年天才,这人对自己的亲人残忍,对敌人就更不用说了。
  “不可能!”南宫烈义一声狂叫,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能够在力量上压制自己的对手。
  他双腿深深地陷入了大地之中,愤然发力吼叫道:“只要我站在大地之上,就没有人能够打败我!”
  但是那柄古朴长剑偏偏就要打破这个“惯例”,仍旧一点点的压下来,看上去似乎很缓慢,可实际上速度从来不曾改变,不管南宫烈义如何努力抵抗,都是毫无用处。
  盾牌一点点的逼近南宫烈义的身体,然后贴上了,然后保护他的象王生杀盾,变成了碾压他的铁饼!
  沉重的力量将他一点一点的压向了地面——他之前也曾经如此虐杀对手,他很喜欢看对手垂死挣扎最终绝望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如此残忍。
  可是今天,这一切发生在了他的身上,原本站在麦浪中间官道之上那个猖狂自傲的少年,此时彻底慌乱了,两眼溢满了惶恐,面部肌肉哆嗦:“不要……”
  孙昂浑身燃烧着火焰,可是本人却格外冰冷,古越剑已经在极大的力量作用下,刺进了象王生杀盾一点点,正是这一点点的接触,传递过去他强大的力量。
  南宫烈义已经被压倒了地上,可是盾牌上传来的力量仍旧巨大。
  轰!
  火焰发动,将南宫烈义周围的地面考得如同陶器一样坚硬。
  咔嚓——
  地面碎裂,无数裂纹迅速的朝周围扩散开去,南宫烈义的七窍已经溢出鲜血,他挣扎着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饶命……”
  盾牌沉重的碾压了下去,南宫烈义变成了一块肉饼。
  孙昂一抬手,古越剑轻盈飞回,发出一声欢快的鸣叫声,落入了剑鞘之中。
  焰公虎王一声咆哮,人立而起,两只前爪重重的拍在了地上,将大地撕开一个裂缝,南宫烈义的尸体落入其中。
  那一面象王生杀盾飞了出来,孙昂想了想,火焰一转,将上面的一切污秽炼化干净,接住了盾牌挂在焰公虎王的兽鞍一侧。
  大猫不满的呜咽一声,似乎是说这东西沉沉的,似乎有没什么“用处”,干吗要让自己受累。
  孙昂一催胯下坐骑:“走!”
  焰公虎王继续向前飞奔而去。
  官道尽头就是云苍郡郡城,此时城门紧闭,城墙上有数千士兵盔甲鲜明,刀枪出鞘,严阵以待!
  似乎整个城市,都在畏惧城下驰骋而过的那名暴兽骑士。
  天门武院外,当南宫烈义身死道消的额那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好一会儿才有人回过神来,开始鼓掌,然后很快蔓延到几乎所有人。
  掌声热烈:“人蛊被杀,大快人心!”
  “这个杀才,终于被人解决了,而且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太痛快了。”
  几个极端势力的人脸色难看,他们原本很看好南宫烈义,准备他一入明京,就将其招揽至麾下效命,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死在了孙昂手中。
  八方英豪入明京虽然不鼓励大家杀戮,但是这毕竟是一种比武方式,死伤在所难免,就算是将来有人会责备孙昂,也不会因为南宫烈义这种为难他。
  在热烈的掌声之中,有人低声惊叹道:“还是一剑!”
  虽然孙昂这一剑用的时间比较长,可是的的确确只出一剑。
  “本以为他在在云苍郡受挫,没想到仍旧是一剑解决对手。”
  孙昂三天三剑,连败三大对手,一时间成了整个明京议论的焦点。不过冷静的人还是很多,比方说四殿下。
  他将奏报丢在桌子上,伸了个懒腰,道:“现在遇到的对手还太弱,真正的强者是十大。像南宫烈义这种,只是手段残忍威慑对手罢了,真实境界不过是命牢境初期而已。
  真正的考验,在进入明京千里范围之内才开始。”
  有这样判断的人不少,因而明京中真正的大势力稳坐钓鱼台,并不会在这个时候就急着去招揽什么人。
  但是一些较为弱小的势力,却必须先下手为强了。
  除了孙昂之外,还有几匹黑马也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已经暗中派出人手,准备在明京外就开始接洽,商谈加盟的事情。
  ……
  一条大河滚滚流过广阔的平原,滋润两岸,大片麦田在河水的灌溉下,明显长势比别的地方要好。
  水声滔滔,水面清澈,焰公虎王在一旁懒洋洋的打着滚,孙昂正在河中,一个猛子扎下去,欢快的游动一圈又潜了回来。
  三天的长途奔袭,风尘仆仆,看到这条大河,孙昂抑制不住冲动,浪费了小半个时辰洗了个澡。
  他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天生不喜欢水的焰公虎王一股碌爬起来准备出发了。可是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它嗷呜一声哀鸣,被孙昂踹进了河里。
  “哈哈哈!”看着焰公虎王委屈的在河水里扑腾,孙昂开心的笑了。
  玩耍片刻,焰公虎王湿漉漉的跳上来,浑身一抖,甩了孙昂一身水。
  一人一兽放松完毕,继续踏上征程。两个时辰之后,他们出了云苍郡的地界,进入了古渡郡。
  据说在新纪宙之前,这片大地上有一条大河,当年御古龙仙帝整军讨伐魔族,曾经在这里的一座渡口过河。古渡郡之名也由此而来。
  然而数百万年过去了,那条大河都已经不见了踪影,更别说当年的渡口了。
  最为可信的一个说法是,如今古渡郡的郡城,就是在渡口的旧址上建立起来的。郡城外有大片肥沃农田,就是当年大河的河床。
  焰公虎王用了半天时间,轰隆隆的来到了古渡郡郡城外面,孙昂心中想着古渡郡的青云试魁首郎元平。
  郎家据说是一个古老的世家,前朝时期就是地方豪强,时至今日,虽然因为各种原因,始终只在古渡郡开枝散叶,没有进入明京,但积累深厚,就算是豫中郡的皇甫、司家,和他们比起来也要逊色三分。
  郎元平本身是命牢境初期的修为,但是他在古渡郡青云试的最终争冠之战当中,却打败了一名命牢境中期的对手!
  尽管对手刚刚突破不久,还没来得及巩固命牢境中期的修为,但是也说明郎元平本身,具有越级挑战的实力。
  “神兵?神物?还是灵丹,符印?”孙昂在心中猜测。
  那一战泄露出来的资料非常少,只知道郎元平似乎是堂堂正正击败对手。
  孙昂警惕起来,没准郎元平用的不是一种手段,而是好几种。
  他的焰公虎王速度奇快,转眼之间就到了城外,眼看着就要绕城而过,孙昂一阵意外:“郎元平还没有出现,难道他不打算阻拦我?不合理啊……”
  焰公虎王可不管这些,飞快奔驰,很快就从城外一划而过,将庞大的城池甩在了身后。
  就在这个时候,孙昂看到前方道路上,有一座小小的亭子,应该是给出城的人一个歇脚休息的地方。
  亭子中,有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裁剪得体的宝蓝色武士袍,银线绣边,腰悬宝剑、头配美玉,一脸笑意背着双手似乎在等候什么人。
  孙昂近了之后,他微微一拱手:“古渡郎元平,恭候孙兄多时了。”
  他比划了一个手势:“有茶有酒,孙兄请入内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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