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血腥原罪_第66章 二轻座谈会2
  对庄西风和于兰的提议,李珉还脱稿进行了回应,以示尊重。
  “李市长、孙局长和各位领导,最后我还要说明一下:天都公司目前虽然经营状况向好,但我们整个集团压力仍十分沉重,因此公司现在暂无扩大生产规模的打算。泰东家具集团各分厂目前产能足够支持天都公司,目前我和董事长既无能力、也无意愿承包经营八木!”
  与庄西风热情洋溢、但却内容空洞的发言比起来,李珉的讲话深入浅出,探讨了家具产业发展的一系列重大问题,指出了目前天都市家具产业界存在的问题和努力方向,因而在与会的一木集团、八木集团及其它六家家具企业的领导中产生了深深的共鸣
  虽然李珉明确拒绝了庄西风的提议,但坐在最后排的我还是感到,坐在主席台上的副市长李明瑞、二轻局领导层都十分重视庄西风的提议,他们把李珉的拒绝当成了客套和谦虚。
  果然,在李明瑞的最后总结讲话中,他重点表扬了天都公司,对八木也寄予了厚望,还高度评介了庄西风的提议。并责成二轻局认真落实市委、市政府领导干部会议精神,抓住发展机遇,深化企业改革。要抓紧研究,尽快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供市政府研究。
  这结果让我和李秋月都颇感震惊。
  此时你看李明瑞市级领导的威严神态,坐在台下的企业家们或许都不会想到,庄西风的提议或许正来自于李明瑞的堂妹,zs集团真正的操盘手李小小之手。此时再由李明瑞以副市长之尊最后确定,一套完整的流水线作业,真是滴水不漏,令人叹为观止!
  会议结束已经下午一点,二轻局在新联大酒店二楼宴会厅,举行了隆重的企业家招待会,还请市京剧团演出了《贵妃醉酒》《群英会》等片断。
  庄西风与副总经理宁舒舒一起主持了招待会,李明瑞致词后,慰问演出开始。我坐在宴会厅角落,对演出未留下啥印象,看着小舞台上风度翩翩的庄某人和风华绝代的宁舒舒,台下的李明瑞、孙天顺等高官,不禁浮想联翩。
  宁舒舒身着红色纱质旗袍,秀发随意挽在脑后,脚着红色软皮鞋,小巧玲珑。皮肤白嫩,粉面桃腮,一双杏眼如一汪迷蒙的秋水,淡淡的秀眉如醉人的上弯月,落落大方,倾国倾城。参加执行会的企业家可能没几人能知道她底细,很少有人会将她与令人闻之色变的天山红联系起来。
  普通老百姓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晚宴上这群贵宾西装革履,道貌岸然,高高在上,身披为国为民的外衣,却干着祸国殃民的事情。人世间最无耻的谎言、最卑鄙龌龊的勾当,总是披着最鲜妍夺目的华丽外衣,真是莫大的讽刺。
  但我坚信,人在做天在看。别看李某人、庄某人很能蛊惑人心,光鲜亮丽不可一世,但终究有一天正义到来到,那赤裸的灵魂、丑陋的面目终将暴露在世人面前!
  演出结束,酒会开始,李珉无疑又成了焦点,企业家们纷纷向她敬酒。
  李秋月身着紫色毛线蝙蝠衫,里面穿了一件水粉色的衬衫,下身与珉一样,是一条藏青色的牛仔喇叭裤。她这个公关部长十分专业,一直陪在李珉身边,寸步不离。
  我远远地注视着她们,李珉穿着粉红色高领毛衣,端庄大气,左右逢源,不时与企业家们客套着。如果遇到难缠的主想灌李珉酒,李秋月便会迅速向我示意。但今天的场合气氛较好,总体可控,面对群狼李秋月应付裕如。我落得轻闲,躲在角落桌上与几位领导随从自斟自饮。
  庄西风作为zs集团名义上的控制人,也是今天这场招待会的东道主,他笑容可掬,优雅自信,双止清澈,悒郁而充满淡淡的忧伤,但骨子里他是骄傲的,对这一屋企业家并没几个放在眼里,傲慢象是有一层紧冰,将他紧紧地裹在其中。
  但当他面对李珉的时候,那层坚冰就象放到阳光下的冰块,慢慢地融化了。李珉、李秋月与盛妆的宁舒舒分明是今天这场招待会上最耀眼的三个美女,她们笑容朗丽,女人味十足。庄西风就象是一个绅士,在敬酒时对她们优雅有理、恭顺有加,那双悒郁忧伤的目光却不时会飘向她们的领口、胸前。
  我心里充满鄙视、冷笑,西毒对她们的偷窃,把他的心旌摇荡与垂涎欲滴表露无遗。就象毒蛇那敏感的信子,探伸到她们身体的敏感部位,仿佛要撕她们的衣裳。
  李珉在这种交际场游刃有余,她的笑象明媚的春光,让人感觉温暖。但令我同样感到紧张的是,她对庄西风对她的觊觎心知肚明,但她似乎并不讨厌他,两人甚至还一度小声地议论着什么,然后相视而笑。
  这一幕,让我怒从心头起,象心口被人捅了一刀一般的难受。我差点都要起身去分开他们,但李秋月迅即投来严厉的一瞥,让我顿时偃旗息鼓。
  “你好先生,欢迎光临!”
  一阵香风拂面,我猛抬头,原来庄西风和宁舒舒作为东道主,挨桌敬酒到我这们桌边。庄西风优雅地向众人举杯示意了一下,大家一齐干杯。而我走神了,头一直扭着望着不远处的李珉和李秋月,宁舒舒是特意提醒我。
  我赶紧起身举杯与她碰杯。庄西风居高临下,自然不会理会我。但我和宁舒舒目光相遇,她秀眸含羞,嫣然一笑,优雅地呷了一口,随着庄西风飘然离去。
  这是那次在她的海边豪宅内捉了她和房管局副局长段淡食的奸后,我们第一次面对面。在华严路的省心铁工小店我出事后,她也曾经去找过我几次,但我都躲着没有和她说过话。
  但这次我们的见面也仅限于此。在整个招待会期间,她和庄西风要照应全场,调节气氛,我们再没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