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浴火重生_第69章 老天桥
  我只得将我刚知道的一些情况,简单地向她一一通报一遍,嘱咐她安心等待项东升和刘希玉,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赵小篮又告诉我说,项东升和刘希玉现在并不在一起,她说,“石头,这两混蛋都给我打电话,都当我是他俩媳妇呢,其实就是通过我互相传话,总是问另一个情况咋样咋样?”
  我已经明白赵小篮现在的角色,便说道,“嫂子你就安心在那等希玉吧,如果遇到危险的事要想着找警察。将来你想回来了,我会派人去接你。”
  这两个猛人将赵小篮留在揭阳,肯定就是想通过她互相传递信息。于是我好好安慰她,并要她务必注意安全。
  打完电话,嗓子都要喊哑了,眼里直冒金星,浑身已经被汗浸透。我这才知道刚才我其实一直在声嘶力竭地叫喊,但赵小篮说的情况还是让我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尽管项东升、刘希玉可能从此就离我而去,我有失落但并不难过。他们在天都公司跟了李珉一年,和我李三石一样都是洗心革面,现在杀人越货、伤天害理的事绝对不会做,腿已经彻底恢复,再有他们自己的事业,这让我心里还是顿感安慰!
  离开家具和装饰材料工业园,打了一辆面的再回到火车站附近的丰街下车,已经快到中午时分。随手买了一顶小草帽戴上,然后懒散地向南面著名的省城天桥上走去。
  天桥上人来人往,一群二三十个孩子在吵吵嚷嚷地打闹,桥顶端有几个人顶着烈日在看火车。看着天桥上通向远方的铁轨,我眼睛的余光骤然发现又有了“尾巴”。两个戴着草帽的墨镜t恤男,装成逛市场的样儿,其实一直跟着我,这会我停下他们也停下了。
  我心里愤恨,杀心顿起,便扭头向市场里走去。
  我从天都突然消失,zs集团一定是通报给了在省城的“老板”。那么,跟着我的是“老板”的人,还是小涛安保的人?
  不管是那一方的,必须先处理掉他们,绝不能带向四凤酒楼,影响李枫云留在省城人员的安全!
  北京有一个天桥,闻名全国但它不是桥。泰东省城也有个天桥,因《老残游记》而闻名于世,但它却是一座名副其实、历史悠久的铁路立交桥。
  省城天桥始建于清朝宣统三年(公元1911年),是胶济、津浦铁路干线的重要枢纽,有钢架桥梁横跨两大铁路。桥下的铁道十分繁忙,看了一下表,约每一刻钟左右,便有一辆客车或货车驶过,刹那间蒸汽弥漫、汽笛长鸣、地动山摇。
  桥呈“丁”字形状凸显,桥下靠近“丁”字拐角处,有一个石砌拱顶涵洞通往东西路道,铁路沿线下建有南北走向,两孔桥洞供车辆、马匹及汽车通行。天桥顶端以行人过往为主,桥体路面由条石排列铺筑。
  天桥也是省城南北交通要道,北起成丰街东口,道路拥挤,车辆路人混行嘈杂,桥洞附近是密集的棚户区,集贸闹市喧嚣噪杂,尘屑飞扬,破烂不堪。
  其实位于黄河下流大平原上的省城,虽然地处交通要道,但一片片棚户区,一幢幢破旧的筒子楼,拥挤破烂的马路,落满灰尘的树木和灌木,与海滨城市天都比起来,它就象一座落泊脏乱的大乡村,繁华喧嚣却充满乡土味儿。
  桥顶北边的桥面向西延伸百十米,称为“天桥尾巴”,是熙熙攘攘的大集市。桥东有穿越铁路桥的天成路,“天桥尾巴”北边是官扎营前街,中间津浦、胶济铁路穿桥而过。桥体两侧的土坡上,栽种了翠柏杨柳。
  站在桥顶,远处的新城高楼林立,省会城市应有的磅礴大气和美丽景观,尽收眼底。远远眺望见,在市场和入口处不远,右边逼仄的巷道口分明有厕所标志,我灵机一动,便走下桥顶,叼着烟快步走进小巷。
  这条小巷弯弯曲曲,约有二十多米深,走到头是一个死巷。原想甩掉“尾巴”,现在却成了让人家瓮中捉鳖。巷道底空间稍大,果真是个肮脏的公共厕所,男男女女匆匆忙忙进出,毒辣的日头下那臊臭味醺得人窒息。
  走近厕所,顿时臭气冲天,我在快速想着脱身之策。这是个绝境,两面墙壁上污迹一团一团,地面湿渌渌的,污水、痰迹、垃圾遍地,苍蝇横飞。我李三石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自己钻进死巷,想摆脱盯梢成了痴人说梦。
  厕所男左女右,墙边长满半人高的蒿草与灰条菜。男厕靠墙,女厕的西边离墙约两米,有两棵槐树和一大团茂盛的灌木、蒿草,上面落满苍蝇。绕过去后面竟然是一个大大的露天化粪池,阳光下粪污被晒成黑色,上面飘浮着大团的秽物,成千上万白色的蛆虫蠕动着,让人毛骨悚然。
  女厕所进进出出的老少妇人们,见一个大青年走到树木和灌木后都一脸愕然,大感诧异,幸好没人尖叫。一列火车“哐当”“哐当”轰鸣驶过,我忍着令人窒息的臭味和四五十度的高温,隐身茂密的灌木丛和杂草后。
  苍蝇和蚊子被惊起,嗡嗡嗡地围着我打转。我决定如十分钟内“尾巴”不追过来查看,我便准备跳上这爬满苍蝇的黑色墙头脱身。如果这两个混蛋果真来查看,老子将让他们大夏天到粪坑里游泳!
  但当令人难熬的十分钟过去,阳光暴晒后地面猛烈的尿臊味几乎要将我窒息,“尾巴”并没有跟进来。我犹豫了一下,忍受着窒息的粪尿臭味,还是咬牙决定再等一会,我相信“尾巴”如果忠于职守的话,一定会来查看。
  “这俩啥人哪,还跟过来了!”
  “喂你们干吗?男厕所在那边!”
  两个女人嘀咕声和一个粗嗓门妇人斥责声传来。
  另一边也有男人的声音在高声斥责,“嗬,这大白天的,看这两崽子这要干吗?特么的看女人光腚?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