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龙争虎斗_第6章 暗中相助
  暮色四合,洗漱完将小院参观了一下。
  这个外表破烂的二进小院还真是别有洞天,前院是会客之所,后院进耿天明与金桃花的住处。前院中间是一座假山,四周摆满盆栽花草和树桩盆景。正堂北面壁上挂着唐伯虎诗作、由大书法家舒伯宜先生写的草书《桃花庵歌》,“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这是原泰东省省委书记,现在是中*顾*委委员,中国当代书法大师舒伯宜的草书,飘逸雅致,龙飞凤舞,让我很受到震撼。
  没开空调,室内吊扇滋滋响,已经很凉爽。小四请我们坐下喝茶,与刘亦农、楚蕙闲聊几句,小四偷空一脸关心地小声问我,石头哥你事办咋样了?胳膊伤要不要紧?
  我问她最近桃花坞太不太平?小四说这半个月安静多了,中*央要在莱东开会,治安抓得严了,客人也少了。还说我离开后,莱东市公安局对村痞恶霸进行了一次大扫荡,派出所抓了刘大满兄弟俩,一直没放出来。我知道这肯定是金桃花让情夫老郑帮忙,毫不手软地把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刘大满给办了进去。
  金在贤又带着周虎、余伯乐、朱建设和张功成走了进来,等金在贤退了出去,我才将刘亦农、楚蕙介绍给他们。
  晚饭一会上来了,十分丰盛,耿天明与金桃花果真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我们少不得一阵场面上的寒暄,我没有介绍刘亦农与楚蕙,只是说他们都是我朋友。“不粘锅”和金桃花是何等人,他们心照不宣,自然不会乱打听。但是,他们拿出自己酿的桃花石榴酒,热情招待我的客人。
  饭后饮完茶,两人便早早告退,并非一付不粘锅习性作祟,而是身为道上资深人士,他们自然能看出刘亦农与楚蕙的来头非同一般。
  周虎等人陪着刘亦农、楚蕙看电视、饮茶,我独自走进后院。
  耿天明叼着烟就站在檐下迎候,金桃花站在门边一把抓着我的手。我向耿天明作揖,小声道,“耿前辈,多谢一双飞腿搭救三个小儿,大恩容后再报!”
  “嗨说谢就见外了!”耿天明一双大手抓着我的手,摇晃着爽朗地道,“耿某更不是啥前辈,李老弟辈分高,我们应该以兄弟相称才对。老弟请!”
  我说,“好,那我们就以兄弟相称。耿兄请!”
  “呀呀都自家人你们就别整这套了,假模假样不烦哪,石头快跟姐进屋!”金桃花切切笑,拉着我的手一起走进屋。
  炕桌上已经泡好桃花茶,我们按宾主坐定品茶。我对茶不甚了了,但此时此刻少不得要恭维一番好茶,美得金桃花咯咯笑,花枝乱颤。
  耿天明给我一支翻盖二马,替我点上,开门见山道,“当年来北山抓李珉的是荆拥军和刘风平,我得到消息是正月初八夜里,我骑着摩托车赶到下家村时,当时李珉、陈越已经被他们抓住,荆拥军和刘风平分头审训她们,逼她们说出孩子在哪。”
  知道我最关心什么,没有客套,耿天明没敢隐瞒,和盘托出他知道的一切。我礼貌地看着他,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心里咀嚼一遍,最后问道,“陈越是谁杀的?”
  “刘风平!”
  “刘风平?”
  “千真万确!”
  “你是怎么知道的?”
  “事后听人说的。说当时荆拥军在村委审训李珉时,刘风平在许雁家审训陈越,轮奸了她,最后将她勒死在地窖内。”
  “你没进村?那你当时在哪?”我冷冷地逼视着他。
  耿天明道,“抱歉老弟,我得到荆拥军、刘风平追来北坡的消息已是夜里,已经没有时间给她们通风报信。等我赶到下家村,她们已经被抓住,我没敢现身。”
  金桃花见状道,“石头别怪干爹了,他一个人也救不了丫头哪。”
  耿天明又道,“但我知道李珉的孩子逃走了,从雪上的车辙判断她们一定是向北走的。后来我发现她们躲藏在一个牛屋里,我就在镇上朋友处借了辆破面包车,天亮后把她们送出莱东。”
  我真诚地道,“耿兄,大恩不言谢,我们来日方长!”
  “老弟别再客套,没能救出李珉、陈越,老夫汗颜哪!”接着耿天明又感叹道,“那天晚真冷哪,那个叫许雁的女人真聪明,她火堆一夜没敢熄。”
  金桃花插嘴道,“石头你不知道呢,干爹从鸢都回来后,感冒发烧,整整躺了一星期。双手双脚都冻肿了,还落下了膝盖关节痛……”
  耿天明打断金桃花,对我道,“幸好那天多了个心眼租了两床厚棉被,要不然怕要出大事。唉,这事不说了。对了石头老弟,还有三件事,我得告诉你。”
  “耿兄请讲!”我还以为他该说起千家诚来莱东的事呢。
  耿天明道,“第一件,宗明与李小小、庄西风可能弄崩了。这几年金石的人与荆拥军、刘风平的人在下家村打过几架,死了好几人。所以,我判断宗明的路不会长了,他拿自己当上帝,上帝就会跟他开玩笑,让他疯狂,自会有政*府的人对付他。你真正的对手,我看应该是李小小、庄西风!”
  我点点头。
  不粘锅怕惹事上身的人,其实对世事看得比谁都清楚。很长一段时期,宗明确实是把自己看成上帝,当着泰东省黑道大佬、zs集团保护神的角色。如此嚣张,无恶不作,任何一桩命案露馅,条子都会办了他。到时后台再硬,也没人敢保他!
  耿天明又道,“第二件事,石舂子是我的人,我恳请老弟看在我的份上,饶他一马!”
  “哼!”我冷冷地哼了一声,讥道,“耿兄一向洁身自好,讨厌小人,如何会有这样手下人?”
  耿天明脸现窘迫,道,“唉,石舂子偶尔会带客人跑到莱东来赌,有一次出老千被抓,差点被赌客砍断腿,是我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