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作者有话要说:  我男主因心理有病,所以对女人特别刻薄。
  ☆、第十六章
  “你在你哥哥和我针锋相对的时间里,还一直用含羞带怯的眼神看着我,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所以,这么的欠男人操吗?”
  “操/你妈的林隋洲,你个王八蛋!”江哲拍桌而起,恨恨地怒视着他:“男人之间的事就男人来解决好了,你扯个女人出来攻击做什么?还算是个男人吗?”
  江衡也把视线转向了林隋洲,冷冷道:“林总,你这话就有点过了吧?”
  一直甘当透明人的江凌,也略感诧异地抬起头望向了林隋洲。虽然他也觉得堂妹看人时的眼神太过粘腻,但他毕竟是姓江的。
  “林先生,请你对女士保持一点风度。”
  “对女士保持风度?”林隋洲低低嗤笑了一声,依旧维持着单手握着茶杯的姿势,眼神慵懒而清冷地望过去:“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我身边的何小姐之外,其余的人都无差别地在我的攻击范围内,更何况是最先无礼冒犯我的人。”
  江茵因为连番羞辱的话而身心颤抖,她觉得包间里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她,都在看不起她。
  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就会这样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她挺直背脊站了起来,眼神尖锐又不甘地朝对面望去。片刻后,又柔弱地涌出了眼泪来:“何尔雅,所以你这是故意找了个男人来用这种方式羞辱我吗?你上次压着我与江荷江若抽了一顿耳光,还不满足吗,还想要羞辱我们到什么时候才会停手?”
  场面这么快就走向了崩盘,是何尔雅没想到的。她本来想说点什么来缓解局面,但听了江茵的这番话后,把往前倾了一点的身体又收回来了。
  林隋洲看了她一眼,将喝空的茶杯放在了桌面。摸出了一支烟点上,在吐出一口薄雾后,偏头朝江衡看去,眼中含了几份不屑与轻嘲。
  “江总,我记得你在电话里请我过来的原因是何小姐与你的堂妹们发生了误会,才引来了你堂弟的报复。怎么,令弟只允许自己插手女人之间的事,甚至是亲自动手,却不准别人动动嘴说几句吗。”
  “还是说,这就是你们江家男人一惯的作风?实在难以想像何小姐在你们江家长大,究竟忍受了多少的欺负。一个外姓的表妹终究不如同姓的妹妹来得重要是吧,那我也把话撂在这儿了。如果我发现在座的各位,再像那天晚上一样对待何小姐。凭我的地位与手段,让他无声无息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操/你妈!”江哲实在受不了林隋洲这份目中无人的猖狂,心底无法缓解的痛苦与嫉妒的酸涩,逼得他失去了理智。
  他明明先认识阿雅,与她一起长大,也有过几年美好的时光。还记得读小学的某一年,有一回他在学校里被人揍了回家。
  她替他拍干净了身上的灰尘,洗干净了脸上的伤口,对他说:“江哲,对那些以欺凌他人为乐的家伙,你就不能怕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揍回去,让他们也尝尝被打的滋味。”
  然后,牵着他的手找到了大哥与二哥,仰起倔强的小脸朝他们说:“江哲被人欺负了,如果第一次忍了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我们必须要去打回来。”
  第二天的下午放学,两个哥哥二话不说地帮他揍人,她也胆大地加入了进去,还抽空回头喊他:“江哲,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一起揍他们。”
  他有点胆怯,却被那双像太阳一样的眼神给引/诱了。
  那次,他们把那几个热衷于在学校里欺凌同学的男生,打到受惊住院了。第二天校方带着一群家长找上门来,她用瘦小的身体拦在两个哥哥与他的面前。
  “都是四对四的打,打不赢是他们没本事。怎么,只允许你们的儿子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欺负别人,就不允许别人还击吗,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再后来,伯母买了礼物去医院探望,事情也被她无声无息的处理了。
  从那以后,那几个爱欺凌人的家伙遇见他都眼神闪躲的绕道走。
  那些年,她对他多好啊。可是到了如今,他们之间却变成了这样。
  江哲无法挣脱母亲常用死给你看这句话带来的重压,他也想对她好对她笑,甚至是贪婪地想站在她身边。
  可是他做不到,什么也做不到!这份无力感,逼得他快要窒息了!
  理智丧失下,他看对面明目张胆护着她的人,带着一股疯狂。
  跟着,抓起面前的一个厚重酒杯,狠狠地朝那张脸上砸过去。然后一声惨叫,惊回了他的神智。
  “小耳朵!小耳朵!”林隋洲一手搂着替他挡下了酒杯,已经晕过去的人轻轻摇晃,一手摸向了她被砸的后脑勺。
  拿下来一看,满手黏腻的铁锈味。
  他尖锐起视线地扫了对面的始作俑者一眼,跪坐下来让她躺在他的双腿上,迅速摸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喂,这里是逸轩阁食府,有人被酒杯砸伤,伤在后脑勺上,有见血,人已经昏迷过去了,你们快点过来!”
  在他打完电话后,江凌第一时间冲了过来。事发太突然了,他完全没料到。
  包间里的其它人,也都惊呆地说不出话来,然后江衡也脑子嗡一下的起身冲过来。
  “我是医生,把她放平在地上让我检查一下情况。”
  江凌从椅子里抽出了一个靠垫,林隋洲把人轻轻地移平躺了上去。
  江凌掀起妹妹的眼皮查看了一下情况,才伸手轻轻拍着她脸颊:“阿雅,醒一醒,阿雅!”
  因为这道不停的呼喊声,何尔雅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但脑子还是像在转圈圈一样晕得厉害,而且眼前也是一片蒙蒙的黑暗。
  江凌抹去了她眼角涌出的泪水,柔声问道:“阿雅,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晕……”
  “还有别的吗?”
  “疼……”
  “还有吗?”
  “眼睛睁不开,看不见,全都是黑的……”
  “还有吗?”
  “没力气……想睡觉……”
  “别睡阿雅,坚持一会儿别睡,大口呼吸!”江凌一边喊她一边伸进她后背,解开了她胸衣的扣子,又把她侧躺过来,扯了块餐巾有技巧地摁在她流血的伤口处。
  整个包间里为这一幕,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而林隋洲也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他手上与裤子都染上了血迹,满脑子里全是杯子砸在她头上的闷响与她发出的那道惨叫声。
  在此之前,他还觉得自己也许对这群人太过嘴毒了一些。然而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血腥的画面。
  眼神瞬间尖锐到极至里,林隋洲扭头看着那张惊呆的脸,声音低沉道:“我就不该对你这种人太仁慈!”
  说完,他快速迈步走过去,在几道女声的尖叫下,抓起江哲的后颈,摁住直接往墙上砸去。
  江哲被撞了一下,本能地开始挣扎还手。但林隋洲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又是摁住他的脑袋朝墙壁上撞去。
  “不是,不是的,我不是想伤她的!”江哲哽咽着骂了一操,也疯狂起来想要反抗。
  林隋洲默不作声,动作又快又狠,抓着他扔杯子的那只手往后重重一反折,咔嚓一声,一道惨叫响起。
  “听着,以后要是再敢动她一下我就弄死你!”
  江茵和另外两个堂妹被这一出吓得退到了一边去只知道尖叫,再听到了江哲的惨叫后,她才鼓起勇气冲上来帮忙。
  “你松开我哥哥,你松开他!”
  林隋洲扭头怒目地扫过去:“滚!”
  又听见江哲嚷着不许凶我妹妹这样的话,气恨为什么没有人护住那个此刻躺在地面的人。
  眼看着他又开始挣扎着想与他动手,又压着他的脑袋朝墙砸了一下。
  见他软了手脚翻了几次白眼,这才将他朝地面扔去,又转头看向那几道哭声,压低了嗓子道:“都给我闭嘴,谁敢再嚎。”
  他看了一眼地面大喘气的身体又对向她们的眼:“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张哲的头已经被撞破的在流血了,他躺在地面大喘气地闭眼咬牙恨道:“……林隋洲……你敢动我妹……妹试一下……”
  林隋洲看着抓住自己裤管的那只手,正预备抬脚踩下去,却遭遇了阻拦。
  “林总,已经够了吧?”江衡的脸色此刻很难看,他本来把三方约在一起是想弄清楚那晚事情的始未,顺便也感谢一下林隋洲的,却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
  林隋洲看懂了江衡的怨气与不快,但他压根不在乎,眼中的危险更甚:“果然是一表三千里,她都被砸成这样了,而江总却还是想护着始作俑者。”
  地上的江哲还在疼痛里挣扎,见到江衡来护他,难堪地抬手挡住了双眼:“大哥……我不是对阿雅去的,不是对她……她伤得重不重……人现在怎么样了?”
  本在一边安静忍哭的江茵,听到自己哥哥被打成了这个样了,还在关心那个晦气的家伙,气不打一处来地尖叫起来:“你都被人打成这样了却还在关心她的死活,让她去死好了!”
  林隋洲转头向她看去,江茵也豁出去了:“看什么看,我就是咒她去死怎么样,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说这里有人行凶杀人!”
  “啪”的一声,江衡甩了一巴掌在她脸上:“闭嘴,你打电话报了警,最先被关进去的会是你哥。现在立即给我冷静下来,打电话也给你哥叫辆救护车。”
  陷入昏昏沉沉里的何尔雅,因江凌不断的干挠与周边的哭声喧嚣而又振作了一点起来。
  头还是很晕,视野仍是一片黑沉。她提不起劲来,却又不能让今夜更糟糕了。
  “林……林隋洲,林隋洲……”何尔雅无比费力地抬起手,在黑荡荡中乱抓一气。
  然后有只手,伸了过来的任她抓住了:“我在这里,你怎么样了,有好一点吗?”
  何尔雅与他十指相扣地紧紧抓住了他:“……林隋洲……别打架别伤人……我的头已经够疼了……所以你好好的呆在我身边哪也别去……”
  林隋洲抬起空余出来的那只手,抚摸上了她眼角:“嗯,我不打架不伤人,就在这儿哪也不去。”
  ☆、第十七章
  何尔雅醒来时,视野里一片亮堂,双眼已经能视物了。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病房的床上,手背上还扎着点滴。
  房间里空调低嗡着,窗户外阳光已大亮。
  她扭头看了看穿着白大褂的二表哥江凌窝在沙发里双目紧闭着,又抬头看了看药水袋里的容量。也就保持安静,开始回忆她昏迷前所发生的事。
  江哲被激怒地朝林隋洲砸了酒杯过来,她扑上去替他挡下被砸破了后脑勺。
  在她晕晕乎乎意识不怎么清醒里,林隋洲好像动手打了江哲,再接下来她就又昏迷过去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想隐瞒的应该已经全曝露了,想阻止的也越变越糟糕了。人生啊,有时候真是太艰难了。
  那么接下来呢,她又该怎么应对?
  在她短暂的思考里,沙发里的江凌突然惊醒过来。第一时间就起身查看药袋里的药水打到了什么程度,一看还有多才松了口气。
  一低头,便对上了双清亮的眼。两人都沉默了片刻,直到何尔雅先开口喊了声二哥。
  江凌这才回过神来,俯身抬手翻了翻她的眼皮:“什么时间醒的,怎么不喊我起来。现在感觉还晕不晕,眼睛既然能看见了,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何尔雅躺在床上,好好感受了一下伤口处,除了有点疼之外也没其它感觉了。
  “刚醒不久,见药水还有多就想让你多睡一下。头已经不晕了,但我现在挺难过被剃秃了一块头发的。”
  江凌盯着何尔雅一脸灿烂的笑容,想要看穿她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想要确定一下她此刻掩藏在笑容下的,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然而他发现,他竟然在她这双眼里与脸上,看不出半点的难受。他似乎,乎略了她太久的时间。久到,她不再对他什么都说了。
  江凌心中滑过一阵尖锐的酸涩感,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