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一章 唐家秘辛
  对于一位孤儿来说,最想知道的,莫过于自己的身世。!
  从前,唐邪的心只有爱人和兄弟,那是因为他从未感受过家的温暖,甚至看到万家灯火的幸福之时,他心会涌出一股恨意。
  为什么他被家族抛弃,成为弃子。
  可当他知道唐家的那段秘辛之后,这种恨意彻底消散了。
  剩下的,都是为唐家复仇的坚韧意志。
  “三十年前,圣域有两大势力,手眼通天,并称为天级势力。”老前辈眼眸,浮现起一抹回忆之色,声音深沉如酒,“但这两座势力在圣域的名望并不相同,甘愿为根,默默守护圣域,另一座为树,维持圣域秩序。”
  唐邪暗暗握拳,为根的这一座,应该是他所在的唐家。
  “你应该也猜到了,为根的,是圣卫一族,唐家势力!”
  老前辈眼有光芒闪过,但下一刻,这抹光芒骤然变冷,压低声音,“而另一座,是如今的五大之首,玉墟宫势力!”
  “老前辈,我知道玉墟宫的前身,是命派始祖建立的东玄宗,请问我们的唐家,是否也是其一座分支?”想起雾灵记忆的一些秘辛,唐邪开口问道。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一抹欣赏之色,在老前辈眸划过,随即,他摇摇头,道,“唐家是合派始祖的维护者,也正因为如此,玉墟宫趁唐家防备有虚,竟落井下石,发动兵变,使得唐家一夜之间,沦为罪族,那一战后,唐家被流放地球,承担起守护圣域之门的责任,哼,唐家主张引渡地球人进入圣域,结果却让我们守护圣域之门,这是莫大的讽刺,十年后,等到唐家休养生息,终于回复了一些元气,玉墟宫又卷土重来,派了一座小门派出来,赶赴地球,毁掉了唐家基业!”
  说到这,唐邪的脸色已经恨到极致。
  三十年前,那场劫难,唐家落败,已经遭受流放之刑,二十年前,玉墟宫竟要赶尽杀绝,让唐家彻底除名。
  也正是那个时候,他降生人世,带着两座家族的悲运与期望,在地球活了下去。
  “而刚才提到的叶家,世代与唐家交好,也被牵连,一样被流放地球。”老前辈叹了口气,“唐叶两家覆灭的那一夜,正是两家联姻的大好日子,挑在这个时间出手,玉墟宫简直丧尽天良,好在你与妙彤都活了下来,延续下两家香火。”
  “老前辈,唐叶两家不会灭,如今我攻下金水城,将要与五大交战,迟早有一天,我会击溃玉墟宫,完成家族和合派始祖的野望。”
  唐邪振声开口,将这段时间圣域内的变化,逐一说了出来。
  老前辈顿时大喜,长笑数声。
  “不愧是我的孙儿,身留的,是滚热的英雄之血!”
  “孙,孙儿?”
  唐邪顿时怔住。
  眼眶,微微湿润。
  老前辈笑了笑,说道:“我是唐问天,唐剑棋的父亲,你的祖父。”
  扑通。
  话音刚落,唐邪突然下跪。
  膝盖深陷地面,飞尘扬起。
  “祖父在,不孝孙儿唐邪,给您磕头!”
  唐邪重重叩首,每一扣,地面都有白练波痕,向外扩散。
  唐问天也是眼眸微颤,伸出双手,颤声道:“孙儿,快起来。”
  “嗯。”
  唐邪伸出手,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突然出现。
  像是摸到一副全息影像,唐邪的手,竟从唐问天的手臂穿过,没有摸到实体。
  眼前的祖父,是一个神识体?
  “祖父,您……”
  “我的**,在玉墟宫手里。”
  唐问天苦笑一声,“这是我的一缕神识,剩下的大部分神识,随着**,一起被玉墟宫冰封。”
  唐邪一身怒血,止不住的沸腾起来。
  “好孙儿,不必愤怒。”唐问天笑了笑,“人终有一死,我这条老命,在二十年前该陨灭,况且在这缕神识消散以前,我能见到自己的孙儿,也算无悔。”
  “您不会消散,我融合了玄黄脉,拥有许多神识的手段,我肯定能……”
  “不必试了。”
  唐问天摆摆手,“你刚才动怒的时候,我察觉到玄黄脉的气息,可惜,你融合的太少,我这缕神识早已残破,你修复不好的。”
  “可是……”
  “陪我多说说话吧。”唐问天打断道,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微微透明,“二十年前,我带领唐家,对抗玉墟宫的最后屠杀,最终于族人失散,我战败之前,分出一缕神识,藏入这片遗迹,只等哪个族人能够逃过一劫,进入遗迹,获取全部的《九劫造化经》,把我唐家的传承和血脉延续下去!”
  “祖父,这处遗迹,是我们唐家的吗?”
  “不错,圣域共有两座遗迹,分别归合派、命派所有,遗迹的出现,是为保存传承,因为在这里面,玉墟宫的人修为再高,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同样,没有我的许可,他们也得不到半点传承。”唐问天说道,“之前进入的那些人,身有一些唐家族人的气息,我便按照资质,对他们降下传承,希望能引来真正的唐家族人,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这才集力量,将遗迹缩小,化为神识体,出来见你。”
  唐邪一怔,骤然心酸道:“祖父,如果是因为见我,才让您面临消散,我宁愿您不要现身。”
  “这与你无关,是我累了。”
  唐问天苦涩的一笑,“我能感应到,我的**被余谪仙侵占,神识也一直被他压制,受这股压制之力,我这一缕神识每时每刻,也都在消散边缘,我与这股消散的力量对抗太久,早已乏累,不愿再对抗下去了。”
  唐邪抿着唇,隐忍不发。
  他知道,为了唐家,祖父付出了太多,他没有资格要求祖父继续抵抗,苟延残喘。
  或许,此消散,是祖父最大的解脱。
  “祖父,您临走之前,再多跟我说些东西吧,我有好多事,都不知道。”唐邪席地而坐,像是一个孩子,在等待一段睡前故事。
  “好。”
  唐问天点点头,“我把我知道的,都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