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杀与不杀只一念之间(2更)
  “如果我知道,你跟那个杀死我阿爹的狗皇帝在一起,我是该一剑杀了你!”这么多年,他都以为他阿娘已经死了!如今,他是宁愿她早就已经死了!“燚儿,你听我解释!”“你不必解释!你这个贪生怕死爱慕虚荣的女人!”他忘不了族人,一个个被耶律楚獒那个狗皇帝派来的人杀死的那一幕,如果不是为了掩护他们逃走,他的族人不会一个个牺牲!
  他要用耶律楚獒的血来祭奠他的族人!“那个狗皇帝的寝宫在哪里!我今天就要去杀了那个狗皇帝!”“燚儿,不要!你杀不了他!”她是担心他的安危!为什么这个做儿子的丝毫不能体谅她这个做母亲的心?“你松手!”如果她当真还念及一点点昔日的母子情分,就不要阻止他去做这件事情!“就算没有你告诉我,我也一样会知道那个狗皇帝在哪儿!”
  无心之失,做儿子的将母亲推到了地上!“夫人!”后悔已经晚了,他也做不到去扶他阿娘一把,毕竟也有人已经替他去做这件事了!“少司命,这原本就不是夫人的错!你不能怪夫人!”为了不让他们母子之间再这样误会下去,婢女绣姑决定说出实情!“不要说出来!”事到如今,不说也得说了!“夫人起先也是想追随族长大人,可就在那个时候,夫人诊断出已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夫人是为了保住族长大人最后的一丁点血脉,所以忍辱偷生,少司命,你一定要谅解夫人啊!”
  他不清楚,绣姑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更加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绣姑所说的话,还是这只是绣姑为了包庇自家主子所编出来欺骗他的谎言?他竟然还有一个弟弟!那个弟弟现在还活着!正当他犹豫,应不应该接受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事实,那个“事实”已经自己跑出来了!“母妃!母妃你怎么了?”只是见他的第一眼,耶律麒就认定,坏事是房间里那个陌生人干的!“你是坏人!你欺负我母妃!我打你!”兄弟俩的第一次见面,他就在自己亲弟弟心里留下了一个“坏哥哥”的印象。
  “麒儿,他就是……”带着一种复杂莫名的眼神,皇甫燚下蹲到足以与他平视,他想要认真仔细辨认面前人一眼,尽管目前的情形,还不适宜他们两兄弟相认,然而就在下一秒,耶律麒便以闪电般的速度从他手上逃走,怯生生躲到了淑妃身后,他不认识他!而且这个人的眼神看起来好凶啊!他不清楚,这个人是什么人,和他母妃究竟有什么关系,这个人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为了不给他们母子二人惹来麻烦,皇甫燚最终还是同意暂时离开!由绣姑带路,负责领他出宫,一路上,皇甫燚收拢下巴,谨小慎微,夹着尾巴做人,尽量不让人识破身份。恰巧这时,一群负责往圣安殿里送宵夜的宫女在御膳房总管太监的带队下,向他们二人迎面走来。这几日国事繁忙,耶律楚獒日理万机,都是直接将奏折搬到寝宫圣安殿里批阅,后半夜才会吃些东西!
  说来也巧,就在两路人走近那么一瞬间,走在队伍前面的一名宫女突然身体出了状况,这人有三急,她也只好厚着脸皮,满脸歉意地跟人公公说明情况,“公公,奴婢肚子疼,想上茅房!跟您这边请个假!”绣姑怕出篓子,慌乱间也忘了宫中规矩,招呼也不打,就领着身后那人行色匆忙,想借此机会,从这一队宫女身旁溜出去,可越是这样,越是容易惹人怀疑……
  “站住!”这总管太监一声令下,着急上厕所的顿住,没敢往前走,绣姑二人也怕露了马脚,也没敢轻举妄动,“没叫你,赶紧上你的茅房!”“谢总管大人!”这听他话的,他自然得放人家一马,把人彻底打发;这不听他话的,他当然也得抽会儿功夫,好好教一教他们这宫里的规矩,“见了本总管大人,连招呼都不打,怎么?仗着自己是淑妃娘娘身边的红人儿,便不把本总管大人放在眼里?”
  “回总管大人,奴婢是奉淑妃娘娘的命,有紧要的事,着急出宫一趟!奴婢若有何失礼之处,还望总管大人担待!”这在宫里面当差,一来是看在宫里的辈分,二来主要是看背后仰仗的人是谁,不怕人挖空心思跟你比,只怕这一山还比一山高!“天大的事儿,能比得上圣上的事儿?这珍珠玛瑙翡翠羹可是要送到圣上宫里的!凉了可就不好喝了!圣上要是怪罪下来!你们十个脑袋都顶不住!”
  这淑妃娘娘身边的人,他自然是开罪不起,可她这手底下的人,他还是能叫得动的,“就你,跟我走吧!”走之前,皇甫燚将绣姑紧紧攥着他手臂的手滑下去,一句简单的叮咛,用以减少对方心里的负担:“去城门口跟小猴子汇合,在那里等我!”
  从圣安殿门口到走到仇人伏案批阅奏折的案桌前,只是短短的几步路,却足以令皇甫燚做出一个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的决定,他感觉这是上天赐给他的!再也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下手时机,藏在袖子里的那柄鱼肠剑,下一秒就落到了手里!
  就在他准备出手前一刻,一个肉团不等下人通传,突然就扑到了耶律楚獒的怀里!“父皇!”“哎!我的乖皇儿!来,让父皇抱抱!”来人正是耶律麒!“父皇,你这些天都不来陪儿臣,是不疼儿臣了么!”“怎么会?父皇最疼你这个小人精了!”“真的?”“父皇何时骗过你?”“那儿臣想要骑马!我要父皇给我当马骑!”“好好好!就依你!”
  说不上是耶律麒的突然出现,令耶律楚獒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还是耶律楚獒身上所散发的父爱光芒,拯救了他自己,只是皇甫燚深知,那一刻的自己内心是有所触动的,眼前的那一幕,令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的阿爹也四肢匍匐跪在地上,让他骑在背上,给他当马骑,不管这个狗皇帝之前做了多少错事,他能这么多年,把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用心养大,这一点已经难能可贵……
  皇甫燚的内心充满了挣扎,如果他当着自己亲弟弟的面杀死了这个狗皇帝,那么他将成为自己亲弟弟眼中,杀死他父皇的凶手!毕竟在耶律麒的眼里,耶律楚獒才是他的亲人,而他不是!他不想自己的弟弟也像他一样,从小就活在仇恨中!即便是杀了耶律楚獒,也绝不是在这个时候!所以,他选择了放弃!
  他做这个决定,也仅仅是在刺客被送入圣安殿的前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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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改变了主意,不杀圣武皇?”还真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京野南在心里嘀咕,想想这圣物皇这皇帝当得也真够糊涂,自己一只脚都踏入了鬼门关,又被人拉了出来,事后还不清楚!
  “如果我杀了他,那么那个孩子,将会跟我一样,从小就失去了父亲。”他不想有人再重蹈他的覆辙,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他的弟弟!“毕竟,那个麒皇子殿下是与我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是我在这个世上仅剩的一个亲人,即便他不清楚自己的身世,现如今认贼作父。”
  “尽管你这个哥哥没有获得承认,但看不出来你还挺伟大的,为了一个无法和自己相认的弟弟,放下心中的仇恨!”
  所以这件事情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不关他和淑妃娘娘的事,是不是应该要还人家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