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负荆请罪（一）
看到来电号码，张雪曼有些狐疑的瞅了儿子一眼，立即按下了接听键。
“喂，晓蕾啊。”
“对，我是在办公室。”
“哦，你要来上门负荆请罪？这说哪儿的话哩。不管是多大的事，到舅母这儿哪会有说不开的话哩。”
“行，我现在就到楼下去接你。”
搁下电话的张雪曼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就是不说话。
被她看得有些忐忑不安的罗之谦，只好主动打破沉默道：“妈妈，是晓蕾要来吗？”
“是啊。怎么啦，你们是约好一起的吗？”
“不会，绝对不会。”
“那么是你们争吵了吗？”
“也没有。那天晚上分手的时候，她还是乐呵呵的嘛。”
连续问了两个问题，都不是自己想到的那种情况，张雪曼也有些糊涂起来。
看到儿子还在瞪着自己，她才解释道：“之谦，晓蕾刚才的语气有点冲，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呢？”罗之谦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的雾气。
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他站起身来说：“算啦，我不想啦，我到楼下去接她。见了面，一问不就清楚了嘛。”
“算啦，晓蕾是第一次来，还是我们一起去接她吧。”张雪曼也站了起来。
母子二人一起下了电梯，站到了集团大楼门前的台阶上。
从这儿路过的员工，本来还在嘻笑不停，看到张雪曼之后，一个个就象是看到猫的老鼠，轻手轻脚地从旁边走了过去。
他们有些想不通，董事长母子二人一起站在楼下，会是迎接什么样的人物？
说是来了大官视察，好像也不太可能。每次有官员前来，都是地动山摇的阵势。在这之前，好像一点也没有风声流露出来嘛。
员工们偷偷瞄上几眼，表面上却还得装作目不旁视、匆匆忙忙的样子，悄然从二人旁边快速地走过。
层次高的高管，可能会上前打上一声招呼。层次低的员工，连大气都不敢吭上一声。
对这样的情形，张雪曼早就是司空见惯，不当一回事。在她的管理模式之中，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效果。
这么大的一个集团，要是没有几分威慑能力，那些调皮耍奸的员工准能翻了天。
这些情形看在罗之谦的眼中，却是大为赞叹道：“妈妈，你很有威信嘛。”
“没什么，只是按规矩办事吧。不管是谁犯了规矩，那都是一视同仁。时间一长，大家也就消除了侥幸的想法。”张雪曼淡淡的说。
这些话说起来是很简单，当初要想推行的时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那些老油条的员工，可不会轻而易举地接受一个女人的领导。
要想让他们俯首听命，这中间不知经历了多少公开与秘密的较量。有些手段，甚至于是见不得光。
“舅母，表哥。”骑在电动车上的方晓蕾，穿着一条蓝色长裙，远远地就在挥手招呼。
到了跟前，她刚跳下车来，罗之谦就走上前去，扶着车笼头说：“晓蕾，车子交给我吧。”
方晓蕾也不客套，将电动车交给罗之谦后，朝着张雪曼跟前跑了过来。
没等她开口，张雪曼抢上两步，调侃道：“晓蕾，有你一到，我们‘鸿运集团’可算是蓬荜生辉喽。”
说话的同时，一把搂抱住了方晓蕾。
对于张雪曼突然爆发出来的热情，方晓蕾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好像是回到了上大学之前的那种时光。
两人亲热过后，手拉手的朝着电梯方向走去。
路过的员工，都在好奇的打量着方晓蕾，想不通这么一个骑电动车的美女，与董事长母子是什么样的关系？
在他们的记忆中，能到集团来会见张雪曼的客人，非富即贵。坐的汽车，从来不会低于上百万的档次。
如果不是这样的客人，守在大厅的前台接待员，恐怕也不会随便与董事长办公室联系。
这些接待员的眼力很毒。
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今天来的这个客人，除了美貌以外，没有什么其他能够让人感觉到特殊的地方。
就连身上那条长裙，也不像是什么名牌。倒是有一条，得到了所有人的公认，那就是方晓蕾的美貌。
她与张雪曼站在一起，除了年龄的差距之外，那是平分秋色，各有千秋。
时间不长，罗之谦就快步走了过来，乐呵呵地朝着二人站立的电梯门这儿走了过来。
正当三人准备上电梯的时候，旁边那部员工专用电梯开了门，几个员工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看到董事长站在电梯门口，他们赶忙招呼道：“张总好。”
看到站在最后面的一个男士时，张雪曼忽觉眼前一亮。
那是一个年纪在三十左右，身穿天蓝色的职业套装，帅气得让人心脏怦怦直跳的青年男子。
这个年青男子身材高大、鼻梁高挑，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头发有些微卷，染成了金黄色。
特别是那双眼睛，有些淡淡的黄色。当他微笑时，那双眼睛特别的吸引人，好像有一股吸引人魅力。
同样都是集团配发的服装，穿在这个男子的身上，就显得风度翩翩，很有绅士风度。
“你是——”在张雪曼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男子的印象。
听到董事长主动与自己说话，年青男子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说：“罗总，我叫乐子晋，是工程部新招聘的员工，刚来了两个多月时间。”
听到这样的回答，再加上乐子晋一口的京腔，张雪曼顿时想了起来。
前不久的一天早晨，自己走到大厅时听到几个员工的对话。看来，那个少妇员工说的帅哥就是这个乐子晋了。
不过，少妇说差了一点，王文泽的眼睛是粟色而不是蓝色。
嗯，确实是很帅。比起以前那个王文泽，好像还多了几分干练，或者说是几分成熟。
尽管如此，张雪曼也还是不动声色的朝着自己的专用电梯走了过去。
就在张雪曼思索的这么一瞬间，方晓蕾已经与眼前的帅哥对过了一回眼神。
嗯，这男人好像有点混血儿的特征。要说帅气，还真的是不错。方晓蕾暗自思忖了下。
看到电梯门已经打开，也就不再多想，跟着张雪曼走进了电梯。
从电梯出来的时候，方晓蕾的眼睛亮了一下。
她看到一个剽悍的中年汉子守在电梯门口。用不着说，这应该是张雪曼的保镖。
不就是做房地产生意嘛，为什么要如此戒备森严呢？方晓蕾用手捋了一下额前头发。
到了办公室之后，张雪曼也不用秘书动手，而是自己亲手泡了一杯茶送到方晓蕾面前的茶几上。
然后，她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晓蕾，说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舅母，我打了你们张家的人，上门负荆请罪来啦。”说到正事的时候，方晓蕾的脸色沉了下来。
就连送到面前的茶杯，也没有看上一眼。
“什么！你打了我们张家什么人？”本来坐得好好的罗之谦，一下子跳了起来。
张雪曼眉头一皱，不悦的呵斥道：“之谦，沉稳一点好不好？你也这么大的人了，不要动不动就咋咋呼呼的样子。”
被妈妈这么一训，罗之谦期期艾艾的坐了回去。坐下的同时，还看到方晓蕾朝着自己翻了一下白眼。
这个翻白眼的镜头，也落到了张雪曼的眼中。
她连忙解嘲道：“晓蕾，刚才那话，我是帮你说的。以后你们在一起，就得要有你来教训他才对。”
“舅母，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教训表哥，那是你们母子之间的事，可别扯上我。就是我方晓蕾，也得要受你教诲才对。你瞧，我这不是上门道歉了嘛。”
“晓蕾哎，你我两家相处了这么多年，谁还不知道谁嘛。算啦，你我说话就不要打机锋啦。”
“行，我听你的。”
“晓蕾，在你说情况之前，我先给你表个态。只要有错，不管是张家，还是罗家，任何人你都可以打，没有多大了不起的事。”
打了张玉富之后，有人告诉方晓蕾，说张玉富最大的依仗就是张雪曼这一家。
平时依仗是张家的本家亲戚，在公安局也是胡作非为。有些领导看不下去，因为顾忌张家的关系下不了手。
当时，袁语梦倒是想通了这之间的关系。想要说破时，被方晓蕾给制止了下来。
在这之后，方晓蕾将自己的物品搬到了监房管理办公室。收拾好所有物件之后，这才来找张雪曼。
出门时，她虽然看到有一队人上了三楼会议室。由于心情不好，也不可能注意是什么人。
到了半路上，这才想起给张雪曼打了一个电话。
在表面上，她说是负荆请罪，实际上却是兴师问罪。这样的来意，哪能瞒得过老于世故的张雪曼。
因此，话一开口，张雪曼就直接点破来意，说是亲友之间说话不要打机锋。
接着，又爽快的放了一个大爆竹。这样的表态，于情于理，对公对私，都是熨帖得很。
“舅母，你可真的是太会说话啦。打了你们张家一个本家兄弟，我这小心肝儿一直都在跳个不停呐。”方晓蕾的脸上有了笑意。
“晓蕾，快说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罗之谦催促道。
见到二人不象是要护短的样子，方晓蕾就把自己到职以后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的一一介绍了起来。
说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更是介绍得十分详细。
“喂，晓蕾啊。”
“对，我是在办公室。”
“哦，你要来上门负荆请罪？这说哪儿的话哩。不管是多大的事，到舅母这儿哪会有说不开的话哩。”
“行，我现在就到楼下去接你。”
搁下电话的张雪曼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就是不说话。
被她看得有些忐忑不安的罗之谦，只好主动打破沉默道：“妈妈，是晓蕾要来吗？”
“是啊。怎么啦，你们是约好一起的吗？”
“不会，绝对不会。”
“那么是你们争吵了吗？”
“也没有。那天晚上分手的时候，她还是乐呵呵的嘛。”
连续问了两个问题，都不是自己想到的那种情况，张雪曼也有些糊涂起来。
看到儿子还在瞪着自己，她才解释道：“之谦，晓蕾刚才的语气有点冲，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呢？”罗之谦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的雾气。
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他站起身来说：“算啦，我不想啦，我到楼下去接她。见了面，一问不就清楚了嘛。”
“算啦，晓蕾是第一次来，还是我们一起去接她吧。”张雪曼也站了起来。
母子二人一起下了电梯，站到了集团大楼门前的台阶上。
从这儿路过的员工，本来还在嘻笑不停，看到张雪曼之后，一个个就象是看到猫的老鼠，轻手轻脚地从旁边走了过去。
他们有些想不通，董事长母子二人一起站在楼下，会是迎接什么样的人物？
说是来了大官视察，好像也不太可能。每次有官员前来，都是地动山摇的阵势。在这之前，好像一点也没有风声流露出来嘛。
员工们偷偷瞄上几眼，表面上却还得装作目不旁视、匆匆忙忙的样子，悄然从二人旁边快速地走过。
层次高的高管，可能会上前打上一声招呼。层次低的员工，连大气都不敢吭上一声。
对这样的情形，张雪曼早就是司空见惯，不当一回事。在她的管理模式之中，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效果。
这么大的一个集团，要是没有几分威慑能力，那些调皮耍奸的员工准能翻了天。
这些情形看在罗之谦的眼中，却是大为赞叹道：“妈妈，你很有威信嘛。”
“没什么，只是按规矩办事吧。不管是谁犯了规矩，那都是一视同仁。时间一长，大家也就消除了侥幸的想法。”张雪曼淡淡的说。
这些话说起来是很简单，当初要想推行的时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那些老油条的员工，可不会轻而易举地接受一个女人的领导。
要想让他们俯首听命，这中间不知经历了多少公开与秘密的较量。有些手段，甚至于是见不得光。
“舅母，表哥。”骑在电动车上的方晓蕾，穿着一条蓝色长裙，远远地就在挥手招呼。
到了跟前，她刚跳下车来，罗之谦就走上前去，扶着车笼头说：“晓蕾，车子交给我吧。”
方晓蕾也不客套，将电动车交给罗之谦后，朝着张雪曼跟前跑了过来。
没等她开口，张雪曼抢上两步，调侃道：“晓蕾，有你一到，我们‘鸿运集团’可算是蓬荜生辉喽。”
说话的同时，一把搂抱住了方晓蕾。
对于张雪曼突然爆发出来的热情，方晓蕾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好像是回到了上大学之前的那种时光。
两人亲热过后，手拉手的朝着电梯方向走去。
路过的员工，都在好奇的打量着方晓蕾，想不通这么一个骑电动车的美女，与董事长母子是什么样的关系？
在他们的记忆中，能到集团来会见张雪曼的客人，非富即贵。坐的汽车，从来不会低于上百万的档次。
如果不是这样的客人，守在大厅的前台接待员，恐怕也不会随便与董事长办公室联系。
这些接待员的眼力很毒。
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今天来的这个客人，除了美貌以外，没有什么其他能够让人感觉到特殊的地方。
就连身上那条长裙，也不像是什么名牌。倒是有一条，得到了所有人的公认，那就是方晓蕾的美貌。
她与张雪曼站在一起，除了年龄的差距之外，那是平分秋色，各有千秋。
时间不长，罗之谦就快步走了过来，乐呵呵地朝着二人站立的电梯门这儿走了过来。
正当三人准备上电梯的时候，旁边那部员工专用电梯开了门，几个员工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看到董事长站在电梯门口，他们赶忙招呼道：“张总好。”
看到站在最后面的一个男士时，张雪曼忽觉眼前一亮。
那是一个年纪在三十左右，身穿天蓝色的职业套装，帅气得让人心脏怦怦直跳的青年男子。
这个年青男子身材高大、鼻梁高挑，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头发有些微卷，染成了金黄色。
特别是那双眼睛，有些淡淡的黄色。当他微笑时，那双眼睛特别的吸引人，好像有一股吸引人魅力。
同样都是集团配发的服装，穿在这个男子的身上，就显得风度翩翩，很有绅士风度。
“你是——”在张雪曼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男子的印象。
听到董事长主动与自己说话，年青男子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说：“罗总，我叫乐子晋，是工程部新招聘的员工，刚来了两个多月时间。”
听到这样的回答，再加上乐子晋一口的京腔，张雪曼顿时想了起来。
前不久的一天早晨，自己走到大厅时听到几个员工的对话。看来，那个少妇员工说的帅哥就是这个乐子晋了。
不过，少妇说差了一点，王文泽的眼睛是粟色而不是蓝色。
嗯，确实是很帅。比起以前那个王文泽，好像还多了几分干练，或者说是几分成熟。
尽管如此，张雪曼也还是不动声色的朝着自己的专用电梯走了过去。
就在张雪曼思索的这么一瞬间，方晓蕾已经与眼前的帅哥对过了一回眼神。
嗯，这男人好像有点混血儿的特征。要说帅气，还真的是不错。方晓蕾暗自思忖了下。
看到电梯门已经打开，也就不再多想，跟着张雪曼走进了电梯。
从电梯出来的时候，方晓蕾的眼睛亮了一下。
她看到一个剽悍的中年汉子守在电梯门口。用不着说，这应该是张雪曼的保镖。
不就是做房地产生意嘛，为什么要如此戒备森严呢？方晓蕾用手捋了一下额前头发。
到了办公室之后，张雪曼也不用秘书动手，而是自己亲手泡了一杯茶送到方晓蕾面前的茶几上。
然后，她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晓蕾，说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舅母，我打了你们张家的人，上门负荆请罪来啦。”说到正事的时候，方晓蕾的脸色沉了下来。
就连送到面前的茶杯，也没有看上一眼。
“什么！你打了我们张家什么人？”本来坐得好好的罗之谦，一下子跳了起来。
张雪曼眉头一皱，不悦的呵斥道：“之谦，沉稳一点好不好？你也这么大的人了，不要动不动就咋咋呼呼的样子。”
被妈妈这么一训，罗之谦期期艾艾的坐了回去。坐下的同时，还看到方晓蕾朝着自己翻了一下白眼。
这个翻白眼的镜头，也落到了张雪曼的眼中。
她连忙解嘲道：“晓蕾，刚才那话，我是帮你说的。以后你们在一起，就得要有你来教训他才对。”
“舅母，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教训表哥，那是你们母子之间的事，可别扯上我。就是我方晓蕾，也得要受你教诲才对。你瞧，我这不是上门道歉了嘛。”
“晓蕾哎，你我两家相处了这么多年，谁还不知道谁嘛。算啦，你我说话就不要打机锋啦。”
“行，我听你的。”
“晓蕾，在你说情况之前，我先给你表个态。只要有错，不管是张家，还是罗家，任何人你都可以打，没有多大了不起的事。”
打了张玉富之后，有人告诉方晓蕾，说张玉富最大的依仗就是张雪曼这一家。
平时依仗是张家的本家亲戚，在公安局也是胡作非为。有些领导看不下去，因为顾忌张家的关系下不了手。
当时，袁语梦倒是想通了这之间的关系。想要说破时，被方晓蕾给制止了下来。
在这之后，方晓蕾将自己的物品搬到了监房管理办公室。收拾好所有物件之后，这才来找张雪曼。
出门时，她虽然看到有一队人上了三楼会议室。由于心情不好，也不可能注意是什么人。
到了半路上，这才想起给张雪曼打了一个电话。
在表面上，她说是负荆请罪，实际上却是兴师问罪。这样的来意，哪能瞒得过老于世故的张雪曼。
因此，话一开口，张雪曼就直接点破来意，说是亲友之间说话不要打机锋。
接着，又爽快的放了一个大爆竹。这样的表态，于情于理，对公对私，都是熨帖得很。
“舅母，你可真的是太会说话啦。打了你们张家一个本家兄弟，我这小心肝儿一直都在跳个不停呐。”方晓蕾的脸上有了笑意。
“晓蕾，快说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罗之谦催促道。
见到二人不象是要护短的样子，方晓蕾就把自己到职以后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的一一介绍了起来。
说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更是介绍得十分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