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灭你满门!
  苏哲笑了。
  聘的愤怒,尽在他意料之。
  因为,刘表在这封求和书,除了求和之外,还向苏哲提出,希望能够放归刘琮,但对他这员被俘的大将,却只字未提。
  当苏哲看到这信的内容时,料到聘必会心寒生怒,果然是如此。
  聘是彻底的心寒了。
  想他自问自己的将才能力,远在蔡瑁之流之,却因出身次等世族,一直被蔡瑁黄祖之流压制着,无法施展才华。
  而现在,他为了给刘表尽忠,更是不惜死节的地步。
  他自问,自己已做到了对刘表的尽忠职守,对得起刘表对他的提拔之恩。
  谁知道,刘表却根本不关心他的死活,只想着索回自己的宝贝儿子,却忘了他。
  聘焉能不心寒透顶。
  “仲业,恐怕刘表早已经把你忘了,管你死活,难道,这是你所说的,他对你的厚待吗?”苏哲冷笑着道,趁势又添了一把柴。
  苏哲看得出,他已然动摇,只差最后一根稻草。
  苏哲便道:“刘表自诩名士出身,只重用蔡瑁等大族出身,想你聘将才不凡,却只能听凭蔡瑁之流指挥,看着他们把刘表的家底给败光,现在,刘表连你的死活都不顾,这等平庸无情的君主,难道你聘当真要为他死节不成?”
  聘拳头紧握到咔咔作响,脸青筋在涌动,眼眸闪烁着愤懑的神色。
  最后一丝残存的尽忠之心,烟销云散。
  聘一咬牙,扑嗵跪倒在了苏哲跟前,毅然道:“聘今日终于幡然省悟,苏车骑才是值得效忠的明主,请苏车骑给聘一个机会,聘愿为苏车骑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聘求降!
  苏哲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心一阵的欣喜。
  他忙把聘扶起,哈哈笑道:“仲业啊仲业,我等的是你这句话,有你这样的虎将归顺,我苏哲何愁大业不成!”
  说着,苏哲端起案几尚温的美酒,欣然道:“来,咱们干了这一杯,从此你我主臣并肩血战,共成大业!”
  聘豪情被点燃,举杯一饮而尽。
  酒下肚,二人相视哈哈大笑,此冰释前嫌。
  连饮下几杯酒,苏哲便道:“仲业,我知你精通水陆作战,所以我打算把原先你的几千旧部,尽数拨归给你,再把江陵一战缴获的几百条战船,统统都交给你,由你为前锋,顺江东下直取夏口,我要一鼓作气灭了刘表,全取荆州!”
  此言一出,聘大吃一惊。
  他惊的并非是苏哲要灭刘表的豪气,而是苏哲竟然如此气量,他这才刚一归降,竟然敢委以他兵权,乃至前锋的重任。
  “主公当真……当真如此信任末将?”聘声音颤抖,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苏哲却正色道:“我苏哲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聘既然有才,又归降于我,我自然要对你绝对信任,不然的话,我岂非成了刘表那种货色。”
  聘心大为震撼,深深的被苏哲气度的折服,暗忖:“真没想到,他竟有这等雄主的气度,看来他真是天命之主,刘表败在他手,实乃天意。”
  当下聘深吸一口气,一拱手,慨然道:“主公如此信任,末将还有什么好说,唯有为主公刀山火海,舍生忘死!”
  “好好好,太好了。”苏哲拍着他的肩道:“有聘出马,此番攻取夏口,必当成功。”
  这时,聘却收起了激动,冷静道:“江陵的战船只有不到百余艘,估计主公能给我的水军士卒,也不过两千而已,这般顺流东下,夏口方面必然会有所警觉,到时候提前做好准备,光凭这些兵马战船,只怕不好轻易攻下。”
  “警觉么……”苏哲指尖点着额头,一时沉吟不语。
  半晌后,苏哲嘴角扬起一抹诡色,便冷笑道:“你尽管放心吧,我自有办法,让刘表和黄祖毫无察觉,叫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攻入夏口。”
  “神不知鬼不觉?”聘面露狐疑,却道:“恕末将直言,江陵距离夏口有数百里的江道,大军一旦出动,敌方岂能没有察觉,末将实在不知,如何才能做神不知鬼不觉。”
  “这你不用管了,到时候你自然知道了。”苏哲吊他胃口,偏不明言。
  聘猜不透,眼见苏哲如此自信,却也不好多问,只得依令行事。
  ……
  次日
  江陵城,临时州府。
  苏哲高坐在那原本属于刘表的位子,表情肃杀,眼眸散发着慑人的寒芒。
  片刻后,脚步声响起,蒯良步入了堂。
  他瞟了一眼两旁肃列的刀斧手,再看一眼苏哲冷峻的表情,心渐生一丝不祥的预感,心下不由捏了一把汗。
  蒯良深吸一口气,强作淡定,前拱手一拜:“下官拜见苏车骑,不知苏车骑考虑的怎样了,可否愿为荆州百姓的安危为念,应允我主的求和?”
  苏哲不答,却拂手喝道:“来人啊,把刘琮给我押来。”
  号令传下,片刻后,几名武士将刘琮拖堂前。
  刘琮本性情软弱,被俘后更是心惊胆战,终日惶惶不安,一进大堂,方才看到苏哲,便慌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二公子,你还好吧。”蒯良回头向他打召唤,看着跪地的刘琮,眼眸流露着几分失望。
  刘琮一见到蒯良,又惊又喜,急是颤声道:“蒯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我父亲呢?”
  蒯良叹道:“刘荆州他一切安好,目前正在巴丘,我此番前来,是奉了刘荆州之命,向苏车骑求和。”
  听得求和二字,刘琮先是一惊,接着眼眸便闪过狂喜之色,激动的搓起了手掌。
  显然,他以为苏哲把他叫来,看这情形是应允了刘表的求和,打算放他跟蒯良走。
  虽说有些耻辱,但只要能保住性命,逃出苏哲的魔掌,刘琮也管不了什么颜面之事了。
  “多谢苏车骑宽宏大量,应允了我主求和,那下官现在带着我家二公子回巴丘,向我主复命了。”蒯良脸也难抑喜色,显然也以为苏哲是答应了求和。
  苏哲却冷冷反问道:“谁说我答应刘表的求和了。”
  那二皆是一愣。
  蒯良看看苏哲,又看看刘琮,一脸不解,不知苏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他茫然不解之时,苏哲眼眸杀机凛然,突然间拂手喝道:“胡车儿何在!”
  “末在将!”胡车儿提刀出列。
  苏哲手一指刘琮,厉声道:“刘表目无天子,意图谋反,天子有诏,要诛他满门,我现在以天子的名义,命你把刘琮地斩首正法!”
  胡车儿早等的不耐烦,手提着血染的大刀,大步走向了刘琮。
  刘琮骇然变色,万没想到苏哲非但不是要放他,反而是要杀他,吓的惊慌大叫道:“苏车骑饶命,苏车骑饶命啊~~”
  蒯良也是骇然变色,颤声道:“苏车骑刀下留人,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
  苏哲无动于衷。
  胡车儿大步流星前,哪管刘琮挣扎,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如拖死狗一般将他提了起来,手大刀毫不留情的斩下。
  哀求声嘎然而止,刘琮身首分离。
  喷出来的鲜血,溅了一下,也溅了蒯良一身,吓的蒯良浑身一哆嗦,目瞪口呆的看着刘琮血淋淋的人头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看着那无头的尸体倒落在地。
  苏哲眼神示意一眼,胡车儿便把那颗人头,扔在了蒯良跟前。
  蒯良吓了一跳,本能的退后半步躲闪。
  那颗人头滚了出滚,最后以正面朝向了他,那张临死前惊恐万状的表情,看的蒯良毛骨悚然,背后直冒冷汗。
  血腥一幕结束,苏哲才冷冷道:“这是我给刘表的回复,蒯良,你回去告诉刘表,叫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很快会送他们父子三人在地狱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