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力量
  袁红妨眼睛红彤彤的,欲言又止一番。
  最终敌不过温月期盼的目光,才缓缓说道:“你让我好好想想,我脑子太乱了,对不起。”
  “嗯,那你好好想想吧。”温月点了下头。
  说实话她有些失望,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应该不与那人有任何的联系。
  纠纠缠缠,到头来,只得了干涩的眼球,还有颓靡的精神。
  但是转头一想,这是袁红妨自己的决定。她的人生是还是坏,自己没有权利去管。
  坐到椅子上,温月看着瓷板砖发呆。在想秦珂忱说的话,也在想席骁的真面目,还有在想袁红妨的事。
  突然想到些什么,温月面色大惊,转过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搜查关于避孕的事。
  看到上面的东西,温月眼前一白,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
  昨天晚上是没做防护措施,她是不懂,那席骁怎么可能不懂。
  万一怀了孕,打掉对身体不好,又不可能生下来。
  温月看了眼时间,七点半,天渐渐灰暗。尽头还有几抹未褪色的火烧云,伴随着夜色朦胧,慢慢融合。
  “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你吃饭没,要吃什么。”温月问道。
  袁红妨闷声闷气地回答,“不用,我没事,什么都不想吃。”
  温月“嗯”了一声,看了看兜里的钱,应该够买药的。
  学校里人鱼混杂,若是被知晓这件事,百分百会被造谣生事。
  零九年,盛传青春疼痛文学。有些人觉得看小说也不过瘾,开始给一些漂亮爱玩的女生造黄谣。
  温月也被人拉着一起讨论,哪个系的哪个班的谁谁谁如何如何。
  温月无法违背自己心中意愿,即使那些都是真的,又怎样。
  自己的事过得一塌糊涂,为何还要评论其他人姿态如何粗俗。
  街头广告灯不断变化颜色,理发店门口的旋转蓝红白条令人目眩。街头餐馆热气腾腾,车灯车鸣给临城的夜晚添上些繁华热闹。
  温月戴着口罩,墨黑直发披在背后,心里有些害怕。
  万一怀孕了怎么办,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停在药店门口,温月左右观看。
  没人注意到自己,才怀着絮乱的心跳走进去。
  买了药出来,温月把药片拿出来,药盒扔掉。
  去旁边百利商店买了瓶矿泉水,按照说明书上面写的,温月喝下药。
  走了没多久,温月觉得头晕目眩,身体极其不舒服,还想呕吐。
  撑着羸弱的身体,温月抱住手臂,这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很瘦。
  以后要好好吃饭,长胖一点,多多照顾自己一些。
  宿舍,温月刚推开门,就见林曼意立马从椅子上起来,朝自己走来,“你怎么到处乱跑,还难不难受啊。”说着,从桌上拿起打包好的九龙灌汤包,递给温月。
  平日里,俩人每次出去逛街,温月必须买这家的灌汤包。
  不过这个地离学校远,林曼意知晓温月现在难过,所以更加要吃好吃的。
  打了四十块的车费,买回来这么一点包子。
  温月一闻见灌汤包肉香味儿,连忙退了一步,捂嘴干呕。
  林曼意先是震惊一瞬,温月抬起头,俩人面面相觑。
  没多久,温月终于忍不了捂脸痛哭。
  袁红妨下了床,和林曼意一起把温月扶到椅子上。
  林曼意蹲在她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温月别怕,告诉我,你和席骁是不是做了。”
  袁红妨这才反应过来,因为经历过这种事,她楞在原地,遍体生凉。
  心想温月这么乖,应该不会跟自己一样。
  温月哭得难受,断断续续,说不出来一句话。
  林曼意对袁红妨说,“把门给反锁上。”
  “哦好。”
  温月抽噎道,“没有戴那个,已经好久了,我刚刚去买药吃了。但是,我看网上说的,真的好害怕。万一真的有了怎么办,我现在和席骁没有任何关系,我恨死他了。”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种狗血的事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林曼意冷静地问,“你和席骁做过几次。”
  “一次。”
  “昨天吗?”
  “嗯。”
  林曼意这才松了口气,让温月把买的药掏出来,好好看了看说明书后。
  又气又心疼温月这个傻子,明明就是避孕药副作用,怎么可能是怀孕了。
  林曼意拉袁红妨和温月好好给她们科普了下性知识,挽救她们可怜兮兮的性教育。
  --
  八月,听从林曼意的话,温月凭借化悲愤为力量,争取拿到奖学金。
  被教授叫到办公室的时候,临走前,郭静怡几个人抱住温月,笑嘻嘻地说,“等拿到奖学金要好好请我们吃饭哦。”
  还没等温月同意,林曼意就在每人头上打了一巴掌,“每次出去不都是让我请客,怎么不见你们请客,想的可真美。要是再我看到你们向温月起哄请客,那我就再也不带你们去shopping啦。”
  王小利捂住头,噘着嘴,表示自己不满,“我们只是开玩笑,又不是真的让温月去请客。话说林曼意啊,到底你是喜欢陈子昂,还是喜欢温月啊。”
  郭静怡搭腔,“就是就是,很多人怀疑你想跟温月搞拉拉啊!”
  林曼意面无表情,活动一下手骨,掰出清脆声响,“再敢胡言乱语,我就让你们看一下,去年我新上的跆拳道黑带威力如何。”
  温月笑了笑,跟几人挥手告别,前往办公室内。
  办公室门口,温月揣着欢快的心思。
  学渣了一辈子,没想过自己真能拿到临大的奖学金。虽说他们系不是热门,但是能抢到奖学金,对于温月来说意义非凡。
  等她看到坐在办公室里的一位老者,眨了下眼,不是很认识。
  席丰华朝温月笑了笑,像个和蔼的老爷爷,给人一种亲切感。
  温月走上前,拿到他手里装着钱的信封,道了声谢。
  席丰华目送温月走出办公室,没过多久,手掌撑着沙发两侧,也起身离开这里。
  与席骁有关系的教授,正准备回办公室,心想温月此时已经到了。
  但是一打开门,与席丰华打了个照面,心里一个咯噔。
  “没经过你同意,我把奖学金交给小姑娘,没冒犯到你吧。”
  “怎怎么会,没事,反正谁给都是给。”
  “那我先走了。”
  “好。”
  教授差点没绷住,咽下口口水后,又开始发愁怎么跟席骁讲席丰华来找温月的事。
  他可不想见到席骁发疯的模样,又觉得这席家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最终教授还是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席骁,当天,一群人趁着深夜,把席骁办公室里的残破的装饰,全部搬了出来。
  席骁靠着墙,抽了一把有一把烟,一夜未睡的眼中布满红血丝。
  他恨,恨为什么出生在席家,又恨他们为什么还要去招惹温月。
  他到底该如何去做,难不成真的要像死扑街爹一样,把自己喜欢的人逼死才够?!
  席骁纵使自己在临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席丰华掌握席家半壁江山,比自己更有话语权。
  席丰华比自己更加疯狂,要是不得他意,不仅是温月,连自己也会搞死。
  在他眼里,自己根本就不是孙子,只是一个将席氏传承下去的机器。
  第一人民医院,具呈刚查完房,准备躺在休息室里小眯一会儿。
  熬了整晚的夜,明天还要继续接诊,具呈要打起十足的力气。
  结果见到席骁醉醺醺的模样,具呈想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先看到的是席骁掌心里的伤口。
  本来觉得无事,等到伤口发痒,传来一股腐肉臭味。
  具呈让席骁坐在一旁,镊子夹住消毒棉,放在掌心里的伤口擦拭。
  “疼就跟我说一下,为你破一次例,打一针麻醉。”
  席骁摇头,敞着怀坐在椅子上,一根又一根的抽烟。
  具呈不悦颦眉,“你另只手无事?还敢抽烟还敢喝酒,万一伤口发炎,你他妈死翘翘温月真的会被席丰华搞死。”
  席骁面色凝重,一皱眉,但还是顺从地把烟给灭掉。
  “席丰华已经知道温月的存在,是我不好,是我以为已经可以拥有温月。完全不够,难道真的要我大义灭亲,把老爷子也送进监狱里?”
  “我觉得你这想法可以,反正你爸和你爷爷都是你心理阴影。”
  提到这些事,具呈难免感伤,“你也是够可怜的,小时候被妈打,爸妈出轨,爷爷又逼你养一次又一次宠物,再让你亲手掐死。这么说起来,你妈还算好的了。”
  “席骁,要不去看看心理医生。”具呈看到席骁狠戾的目光,干笑一声,“别误会,就你这成长环境,这能学会爱人?你估计可能都不喜欢温月,就是……”
  见席骁低下头,具呈感觉不对劲,“你和温月怎么样了。”
  席骁不言语,具呈试探,“分了?”
  “嗯。”
  具呈没再继续说话,只是说起席骁小时候一些事。
  “我还记得你十一那年,你爸送你一只大藏獒想把你搞死,好让他私生子上位。”具呈给他上药,用纱布包裹住手,“其他人心知肚明,就是想眼睁睁地看着你被藏獒咬死。幸亏温月出来,拿了个木棍,朝它头上这么一打。嘿,虽没见脑浆破裂,但那大藏獒懵逼了。”
  席骁舔了下带着烟味的唇,苦笑,“你不知道,当年的温月可真好看。本来我以为现在的温月和小时候的温月不一样,这么久,人都会变。没想到啊,我还真越来越喜欢。”
  具呈嘲讽他,“万一是个男的救你,那你跟他搞基啊。”
  席骁摇头,“你没见过温月小时候,也没和温月接触过。我能感觉她和我不同,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知道,可又天真搞笑。”
  “我越没有的越想要,温月她真的很好。”
  “你放心好了,我让人去跟温月解释。这段期间我会和温晨结婚,也会与她断绝联系。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会理解我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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