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13.7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
“你……”
好尴尬啊！
我看着平生，平生看着我。
我想着让平生先说。
“你先说。”
“你先说。”
这一大早的，我和平生这样站着，难免有些奇怪。
我拿起桌上的早餐直接塞进嘴里吃，没敢看着平生，我总觉得平生早上有些奇怪，不过我也说不出哪里奇怪。
“平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是先开口了，不过这不影响我和平生的相处模式。
“昨晚。”平生倒是选择实话实说，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我，我很疑惑地看着平生。
“昨晚？”
“是啊。”
“你昨晚回来的话……”我想着他要是昨晚就回来……
平生嘴角的笑意加深了，我更加确定了平生在想什么了。
“平生，你该不会不知道我在你床上吧！”我直接“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我眉头越皱越深，我下意识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来缓解我的紧张。
“嗯哼？”平生没有回答我。
“你，你，你昨晚是不是……”和我睡了一晚。这句话我实在说不出来……
我歪着头看着平生，如果眼光可以杀死一个人，我相信我此时此刻想要用眼神杀死一个人……
“你猜。”
“说嘛。”看来需要撒娇了。
“你猜猜。”
“不嘛不嘛，你说嘛。”好冷啊，冬天这么冷，我还要哄着面前的人。
“昨晚……”平生故意把话拖延了一下下，“我昨晚知道你在我床上，只是你昨天怎么没睡你的房间，反而跑过来我的房间？”他每说一句就走进我一步，我看着他靠得越来越近，我不免往后面退后一步，直到他说完，我和他的距离就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他的身高已经高了我一大截，我低着头，他低着头看着我，他微微俯下身子，在我耳边停留，我能够听见我们的心跳声，一开始我们的心跳频率是不一样的，他的呼吸声很均匀，反倒是我像是要窒息一样，不敢大大呼吸，我小心翼翼地呼吸着，我们靠得很近，如果不靠近看，远看我们现在的姿势，或许说，我们很亲密，可是我压根也没有想到这些，只是我的脸有点热，平生打趣地在我耳边说：“相思，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我双手放在背后，我一紧张就是这样，很别扭地把手反正后面，和我一起那么久的平生当然也知道我这个小动作，他也看在眼里，所以他的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可惜，低着头的我没看到。
“要你管。”我试图推开平生，可是双手抵在平生的胸膛上，他穿着一件家居服，而且还不厚，他进门就脱了他的外套，他的身上还有汗味，不过不重，倒是他身上独有的气味让我感到被撩了一下下的感觉……
还有，平生的身材应该还是不错的，看我双手触碰到他的胸膛的时候，果然，他锻炼身体也是不错的，看他结实的胸膛，我想到这里莫名地有些害羞了，脸更加红了……
平生见我这么害羞，他向后退了一步，把我和他的距离拉开了点，我的呼吸终于可以顺畅了，我怎么感觉一遇到平生这么靠近我的时候，我的呼吸都被打乱了，有时候更是不敢呼吸，我这是不是中毒太深啊！
“顾相思，你是不是还在回味刚才摸过我的胸膛啊？”平生环抱双手放在胸膛上，然后找了个可以依靠的位子靠在墙上看着我，我看着平生，有些慌乱，“什……什么……你说，什么啊！”
平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他的表情很明显表示不相信啦！
我深呼一口，有些气愤地离开客厅，走进房间的时候我还不忘拿起饭桌上的豆浆。
我背对着平生做了个鬼脸，平生也背对着我说：“顾相思，记得过完年补课。”
“补课？”
“是啊，你忘记你之前答应我的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我的生日礼物。”
“啊？”
“我不是说了，让你做一件让我觉得开心的事情吗？”
我哭丧着脸看着平生，我不敢相信，平生居然拿我寻开心。
“是这样没错，可是……”
平生打断我的话，不让我有一丝一毫可以插嘴的机会，“没有可是，寒假以后就是开学考试，所以，你过完年记得过来补课。”
“我觉得这根本就不是礼物，你这不是间接帮我补习吗？我怎么觉得这是我的礼物啊？”不是我没有怀疑，我是真的很怀疑平生有什么打算，居然这个时候还能想着学习。
“这样不好吗？”
“嗯？”
“不要这么看着我了……”我怕我真的忍不住想亲亲你。这句话，平生没说出来，他只是看着我，我也对上平生的眼睛，一时间，我像是被他迷住了，一口就答应了。
我傻乎乎地点了头，说：“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平生不是不关心我，他就是太在乎我了。
如果说我和平生还有什么记忆深刻的事情，那莫过于我们一起回家乡过年的时候。
我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但是那时候我们还小，我只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和同乡的平生一起回了家乡，可也是我们第一次在大过年的时候，我们经历了一场深刻无比的地震，那时候的我们根本都没有地震的基本防护常识，也不知道地震是什么样子的，就在地震悄无声息地来了的时候，家里就只有我和平生两个小孩子，也许会有人问大人们去了哪里，那时候是天没亮，大人们就去拜公了，加上凌晨还有烟花不停地放，一夜无眠，我和平生都是在迷迷糊糊中睡着的。
地震来的时候，我并不懂，但是我知道危险。
平生把我摇醒了，我能听得出当时的平生很害怕，可是他在我面前还是强装镇定。
“相思，相思，醒醒，醒醒……”
房子摇摇欲坠，我也感觉到四周都不对劲，天花板中间就有些石灰掉下来了，我和平生一下子在小床上看着，我们同时深感危险靠近，一时间，平生也短路了，可是他握着我的手却一直没放开。
平生帮我穿好外套，他试图抱起我，可是我也试着自己起身，我当时发着高烧，我能感觉到脚着地的时候，我的脚软了，整个人像是没有稳住，平生小小身子也努力地抱紧我，我能感觉到屋子正在剧烈的摇晃，我那时对死亡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我看着平生在身边，我什么也不害怕，我太虚弱了，平生小心翼翼地扶着我下楼梯，原本一开始震源没那么厉害，只是慢慢地，整栋楼都摇晃得厉害，说不害怕是假的，平生的手也颤抖的厉害，我也很害怕地捉紧了平生。
就在我们小小的迈开一个小步伐的时候，我们背后就降落了一块大石头，不对，应该说是天花板开始崩塌，好在我们住得楼层在三楼，我们都不免为刚刚逃过的一劫松了一口气，我们也不敢再耽误下去，扶着我的平生继续加快了脚步，原本平生想要背我，可是我正在生病，我实在不想平生背我，他那个小身板，说实话，还真的难以想象他日后能长得那么高。
我们走下去的路上，我被砸到了脚，不过我没吭声，我知道很疼，也知道应该被砸出血来了，我眼里在被砸的那一刻，立马就有眼泪直奔出来，我忍住了。
我不想平生担心，平生也受伤了，他的手为了护住我的头部，不免受到了大大小小的伤，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本能，在自己觉得重要的人要受到危险的时候，身体总是会做出最快的反应。
当我们快要走出去的时候，我想说，就是差那么一步，就在门口，我们头顶上就有一大块的石头直接坠落，我相信，我们此时此刻如果不分开，肯定会有人受伤，于是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不知道是不是在某种特殊的时刻，人身上的潜能会被发掘出来，平生就在被石头快要砸到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把平生往门口一推，我留了个笑容给平生，当时我开不了口了，喉咙实在难受，我知道，平生看懂了。
我虽然没说出话来，可是我说了。
平生看到我的嘴型了，我说：“没事。”平生没有看见我是否有事，不过石头直接堵死了出去的路，加上我推平生的力气已经是我最后的力气了，我身子很虚弱，受不了周围的大尘，不停地咳嗽着，我就这样晕过去了，不巧，有一面墙直接倒塌下来，整面墙就直直倒了下来，我想，当时如果不是幸运，或许我已经不在了。
平生在门外一直没有走，他一直在门口叫着我的名字。
我听不见，但是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人不停地让我不要睡。
平生后来告诉我，他说我要是能平安无事，他这辈子就是我的了。
我打趣平生说：“真的假的，小时候我可没见你这么担心我呢。”
“你这家伙，真是没心没肺啊！”平生用手揉乱我的头发，我没好气地看着平生，“不就是说说嘛。”
其实，平生当时就是吓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人刚才还好好的在他身边，一下子，对方就这么把他推了出去，而我留在里面肯定是危机重重，这让小小年纪的平生不得不开始强大起来。
我不知道，平生一直这么努力就是为了我，我也不知道，我每一次的误解，平生的默默不语，我想，平生何尝不是努力地想要让我得到最好的。
我和我一在外国读医的同学赵冉说起这件事，赵冉很认真地对我说了一句：“顾相思，真羡慕你。”
“为什么？”
赵冉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反倒说起他刚回国在医院出急诊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件事情。
我也是听他说的，在医院，生老病死是他们常见的，所以，有时候阴差阳错的事情也不少。
特别是阴阳相隔的恋人最为让人心疼。
赵冉告诉我，他是晚上十一点接到急诊的电话，说是急诊科推过来的病人，病人是遇上了严重的追尾事件，他不幸遭受了严重的车祸，那天很冷，是十几年最冷的一天，零下十度，病人送来不久，因为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而死亡了。
我看着赵冉的神情，不免觉得他有些伤心。
“赵冉……”
“我没事。”赵冉努力地想要微笑，我知道他不好受。
接着他还是说了下去：“我帮病人整理遗物的时候，我摸到他的裤袋有一个装戒指的盒子，以及他来不及看的短信，短信说他什么时候求婚。”
我沉默了，赵冉却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个人是他的双胞胎弟弟赵衾。
而给赵衾发短信的是陈曦，是赵衾的未婚妻，赵衾已经准备好向陈曦求婚的，陈曦比赵衾大上一岁，不过赵衾看上去比陈曦还有成熟，所以有时我都觉得赵衾才是哥哥，赵冉才是弟弟的感觉。
只是，我没有想到，就这么一眨眼，一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没了，就这么离开了我们的身边，我鼻子一酸，眼眶都是泪水。
赵冉很难过，他接受不了赵衾的离开，也接受不了他自己医术了得，却救不了他的弟弟，他很自责，我也知道他最近都接受心理治疗，他有些抑郁，陈曦也变得浑浑噩噩，听赵冉说陈曦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开始她还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是赵冉觉得陈曦过于正常，赵冉若是晚一步，那么陈曦也陪着赵衾了。
自杀未遂。陈曦是爱惨了赵衾，她怪赵衾说话不算数，她怪赵衾留她一个人在家，她一直自言自语地说话，一直没有和我们接触，加上赵冉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发而变得更加狰狞可怕，她一个劲地扑倒赵冉，她毫无顾忌抓住赵冉的头发，她发了疯一样地发泄在赵冉身上，在他们身边的人立马反应过来，上前把他们分开。
只是，他们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曾经，他们那么要好。
陈曦一直说着：“赵衾，赵衾，我不要戒指了，不要结婚了，你回来好不好，好不好，我知道错了，真的，你回来吧，别躲我了，赵衾，赵衾……”她发了疯跑出病房，逮着人她就说：“赵衾。”然后她就抱住那个人，她感觉到不是赵衾，于是她又跑开。
整条走廊，我们都可以看到有一个瘦弱的女孩走走停停地找人，可是她一直哭着说找不到人，当我走到陈曦的面前的时候，她是抱腿蹲着一个角落，她感觉到我站了很久，她最后还是抬头，她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她问我：“姐姐，你看见赵衾吗？”
我哭了，我是泪崩了。
“你……”
好尴尬啊！
我看着平生，平生看着我。
我想着让平生先说。
“你先说。”
“你先说。”
这一大早的，我和平生这样站着，难免有些奇怪。
我拿起桌上的早餐直接塞进嘴里吃，没敢看着平生，我总觉得平生早上有些奇怪，不过我也说不出哪里奇怪。
“平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是先开口了，不过这不影响我和平生的相处模式。
“昨晚。”平生倒是选择实话实说，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我，我很疑惑地看着平生。
“昨晚？”
“是啊。”
“你昨晚回来的话……”我想着他要是昨晚就回来……
平生嘴角的笑意加深了，我更加确定了平生在想什么了。
“平生，你该不会不知道我在你床上吧！”我直接“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我眉头越皱越深，我下意识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来缓解我的紧张。
“嗯哼？”平生没有回答我。
“你，你，你昨晚是不是……”和我睡了一晚。这句话我实在说不出来……
我歪着头看着平生，如果眼光可以杀死一个人，我相信我此时此刻想要用眼神杀死一个人……
“你猜。”
“说嘛。”看来需要撒娇了。
“你猜猜。”
“不嘛不嘛，你说嘛。”好冷啊，冬天这么冷，我还要哄着面前的人。
“昨晚……”平生故意把话拖延了一下下，“我昨晚知道你在我床上，只是你昨天怎么没睡你的房间，反而跑过来我的房间？”他每说一句就走进我一步，我看着他靠得越来越近，我不免往后面退后一步，直到他说完，我和他的距离就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他的身高已经高了我一大截，我低着头，他低着头看着我，他微微俯下身子，在我耳边停留，我能够听见我们的心跳声，一开始我们的心跳频率是不一样的，他的呼吸声很均匀，反倒是我像是要窒息一样，不敢大大呼吸，我小心翼翼地呼吸着，我们靠得很近，如果不靠近看，远看我们现在的姿势，或许说，我们很亲密，可是我压根也没有想到这些，只是我的脸有点热，平生打趣地在我耳边说：“相思，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我双手放在背后，我一紧张就是这样，很别扭地把手反正后面，和我一起那么久的平生当然也知道我这个小动作，他也看在眼里，所以他的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可惜，低着头的我没看到。
“要你管。”我试图推开平生，可是双手抵在平生的胸膛上，他穿着一件家居服，而且还不厚，他进门就脱了他的外套，他的身上还有汗味，不过不重，倒是他身上独有的气味让我感到被撩了一下下的感觉……
还有，平生的身材应该还是不错的，看我双手触碰到他的胸膛的时候，果然，他锻炼身体也是不错的，看他结实的胸膛，我想到这里莫名地有些害羞了，脸更加红了……
平生见我这么害羞，他向后退了一步，把我和他的距离拉开了点，我的呼吸终于可以顺畅了，我怎么感觉一遇到平生这么靠近我的时候，我的呼吸都被打乱了，有时候更是不敢呼吸，我这是不是中毒太深啊！
“顾相思，你是不是还在回味刚才摸过我的胸膛啊？”平生环抱双手放在胸膛上，然后找了个可以依靠的位子靠在墙上看着我，我看着平生，有些慌乱，“什……什么……你说，什么啊！”
平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他的表情很明显表示不相信啦！
我深呼一口，有些气愤地离开客厅，走进房间的时候我还不忘拿起饭桌上的豆浆。
我背对着平生做了个鬼脸，平生也背对着我说：“顾相思，记得过完年补课。”
“补课？”
“是啊，你忘记你之前答应我的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我的生日礼物。”
“啊？”
“我不是说了，让你做一件让我觉得开心的事情吗？”
我哭丧着脸看着平生，我不敢相信，平生居然拿我寻开心。
“是这样没错，可是……”
平生打断我的话，不让我有一丝一毫可以插嘴的机会，“没有可是，寒假以后就是开学考试，所以，你过完年记得过来补课。”
“我觉得这根本就不是礼物，你这不是间接帮我补习吗？我怎么觉得这是我的礼物啊？”不是我没有怀疑，我是真的很怀疑平生有什么打算，居然这个时候还能想着学习。
“这样不好吗？”
“嗯？”
“不要这么看着我了……”我怕我真的忍不住想亲亲你。这句话，平生没说出来，他只是看着我，我也对上平生的眼睛，一时间，我像是被他迷住了，一口就答应了。
我傻乎乎地点了头，说：“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平生不是不关心我，他就是太在乎我了。
如果说我和平生还有什么记忆深刻的事情，那莫过于我们一起回家乡过年的时候。
我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但是那时候我们还小，我只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和同乡的平生一起回了家乡，可也是我们第一次在大过年的时候，我们经历了一场深刻无比的地震，那时候的我们根本都没有地震的基本防护常识，也不知道地震是什么样子的，就在地震悄无声息地来了的时候，家里就只有我和平生两个小孩子，也许会有人问大人们去了哪里，那时候是天没亮，大人们就去拜公了，加上凌晨还有烟花不停地放，一夜无眠，我和平生都是在迷迷糊糊中睡着的。
地震来的时候，我并不懂，但是我知道危险。
平生把我摇醒了，我能听得出当时的平生很害怕，可是他在我面前还是强装镇定。
“相思，相思，醒醒，醒醒……”
房子摇摇欲坠，我也感觉到四周都不对劲，天花板中间就有些石灰掉下来了，我和平生一下子在小床上看着，我们同时深感危险靠近，一时间，平生也短路了，可是他握着我的手却一直没放开。
平生帮我穿好外套，他试图抱起我，可是我也试着自己起身，我当时发着高烧，我能感觉到脚着地的时候，我的脚软了，整个人像是没有稳住，平生小小身子也努力地抱紧我，我能感觉到屋子正在剧烈的摇晃，我那时对死亡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我看着平生在身边，我什么也不害怕，我太虚弱了，平生小心翼翼地扶着我下楼梯，原本一开始震源没那么厉害，只是慢慢地，整栋楼都摇晃得厉害，说不害怕是假的，平生的手也颤抖的厉害，我也很害怕地捉紧了平生。
就在我们小小的迈开一个小步伐的时候，我们背后就降落了一块大石头，不对，应该说是天花板开始崩塌，好在我们住得楼层在三楼，我们都不免为刚刚逃过的一劫松了一口气，我们也不敢再耽误下去，扶着我的平生继续加快了脚步，原本平生想要背我，可是我正在生病，我实在不想平生背我，他那个小身板，说实话，还真的难以想象他日后能长得那么高。
我们走下去的路上，我被砸到了脚，不过我没吭声，我知道很疼，也知道应该被砸出血来了，我眼里在被砸的那一刻，立马就有眼泪直奔出来，我忍住了。
我不想平生担心，平生也受伤了，他的手为了护住我的头部，不免受到了大大小小的伤，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本能，在自己觉得重要的人要受到危险的时候，身体总是会做出最快的反应。
当我们快要走出去的时候，我想说，就是差那么一步，就在门口，我们头顶上就有一大块的石头直接坠落，我相信，我们此时此刻如果不分开，肯定会有人受伤，于是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不知道是不是在某种特殊的时刻，人身上的潜能会被发掘出来，平生就在被石头快要砸到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把平生往门口一推，我留了个笑容给平生，当时我开不了口了，喉咙实在难受，我知道，平生看懂了。
我虽然没说出话来，可是我说了。
平生看到我的嘴型了，我说：“没事。”平生没有看见我是否有事，不过石头直接堵死了出去的路，加上我推平生的力气已经是我最后的力气了，我身子很虚弱，受不了周围的大尘，不停地咳嗽着，我就这样晕过去了，不巧，有一面墙直接倒塌下来，整面墙就直直倒了下来，我想，当时如果不是幸运，或许我已经不在了。
平生在门外一直没有走，他一直在门口叫着我的名字。
我听不见，但是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人不停地让我不要睡。
平生后来告诉我，他说我要是能平安无事，他这辈子就是我的了。
我打趣平生说：“真的假的，小时候我可没见你这么担心我呢。”
“你这家伙，真是没心没肺啊！”平生用手揉乱我的头发，我没好气地看着平生，“不就是说说嘛。”
其实，平生当时就是吓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人刚才还好好的在他身边，一下子，对方就这么把他推了出去，而我留在里面肯定是危机重重，这让小小年纪的平生不得不开始强大起来。
我不知道，平生一直这么努力就是为了我，我也不知道，我每一次的误解，平生的默默不语，我想，平生何尝不是努力地想要让我得到最好的。
我和我一在外国读医的同学赵冉说起这件事，赵冉很认真地对我说了一句：“顾相思，真羡慕你。”
“为什么？”
赵冉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反倒说起他刚回国在医院出急诊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件事情。
我也是听他说的，在医院，生老病死是他们常见的，所以，有时候阴差阳错的事情也不少。
特别是阴阳相隔的恋人最为让人心疼。
赵冉告诉我，他是晚上十一点接到急诊的电话，说是急诊科推过来的病人，病人是遇上了严重的追尾事件，他不幸遭受了严重的车祸，那天很冷，是十几年最冷的一天，零下十度，病人送来不久，因为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而死亡了。
我看着赵冉的神情，不免觉得他有些伤心。
“赵冉……”
“我没事。”赵冉努力地想要微笑，我知道他不好受。
接着他还是说了下去：“我帮病人整理遗物的时候，我摸到他的裤袋有一个装戒指的盒子，以及他来不及看的短信，短信说他什么时候求婚。”
我沉默了，赵冉却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个人是他的双胞胎弟弟赵衾。
而给赵衾发短信的是陈曦，是赵衾的未婚妻，赵衾已经准备好向陈曦求婚的，陈曦比赵衾大上一岁，不过赵衾看上去比陈曦还有成熟，所以有时我都觉得赵衾才是哥哥，赵冉才是弟弟的感觉。
只是，我没有想到，就这么一眨眼，一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没了，就这么离开了我们的身边，我鼻子一酸，眼眶都是泪水。
赵冉很难过，他接受不了赵衾的离开，也接受不了他自己医术了得，却救不了他的弟弟，他很自责，我也知道他最近都接受心理治疗，他有些抑郁，陈曦也变得浑浑噩噩，听赵冉说陈曦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开始她还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是赵冉觉得陈曦过于正常，赵冉若是晚一步，那么陈曦也陪着赵衾了。
自杀未遂。陈曦是爱惨了赵衾，她怪赵衾说话不算数，她怪赵衾留她一个人在家，她一直自言自语地说话，一直没有和我们接触，加上赵冉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发而变得更加狰狞可怕，她一个劲地扑倒赵冉，她毫无顾忌抓住赵冉的头发，她发了疯一样地发泄在赵冉身上，在他们身边的人立马反应过来，上前把他们分开。
只是，他们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曾经，他们那么要好。
陈曦一直说着：“赵衾，赵衾，我不要戒指了，不要结婚了，你回来好不好，好不好，我知道错了，真的，你回来吧，别躲我了，赵衾，赵衾……”她发了疯跑出病房，逮着人她就说：“赵衾。”然后她就抱住那个人，她感觉到不是赵衾，于是她又跑开。
整条走廊，我们都可以看到有一个瘦弱的女孩走走停停地找人，可是她一直哭着说找不到人，当我走到陈曦的面前的时候，她是抱腿蹲着一个角落，她感觉到我站了很久，她最后还是抬头，她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她问我：“姐姐，你看见赵衾吗？”
我哭了，我是泪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