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如你所愿
当吴良从包间里出来的时候，岑叔依然像是魔怔一样在思索着他的剧本，但吴良这次却没有再回席，他直接走出酒店，搭乘出租车来到了机场。
晚上11点半，他的飞机降落在了纽约的博纳克机场。
原本以为时间已经快到深夜，机场应该很平静，但吴良没想到，他刚刚走出通道，一大群米国记者呼啦啦就围了上来。
“mr吴，请问你这次回来是来接受乔治.维阿先生的挑战的吗？”
“mr吴，请问你对这次和乔治.维阿的对决有没有信心？”
“mr吴……”
要不怎么说米国才是狗仔的发源地呢，这群记者可真够敬业的，吴良这么晚的班机都能被他们堵个正着。
不过吴良也不再是当年那个缺乏革命斗争经验的菜鸟了，在美国这近一个月，他已经充分见识到了米国记者的实力，颠倒黑白、指鹿为马那都是轻的，他们能轻易地把你说“你好”曲解为问候你母亲的用语。
在这群记者面前，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紧紧闭上嘴，一言不发。
所以吴良全程闷着脸，低头快速冲出了记者的包围圈。
毫无疑问，明天的米国媒体肯定会对他又一番横加指责，什么耍大牌、骄纵、不礼貌之类的词眼，必不可少。
不过这样也比他们故意曲解自己的话，然后拿来和米国的普通民众结仇的强。
吴良很快就突出了记者的重围，来到了机场外围等待的一辆塔纳特加长房车上。
这辆房车并不是他自己安排的，而是来自于《奥德拉秀》剧组。
《奥德拉秀》是米国最著名的脱口秀节目，之一。其实在两三年前，这个之一也是可以去掉的，因为《奥德拉秀》，就是米国最好的脱口秀节目，它由著名的节目主持人辛普瑞.奥德拉创办，已经拥有十七年的历史，这档节目拥有超过三千万忠实的观众，每年度都能在脱口秀节目收视率评选中高居榜首。
只不过三年前又一档脱口秀《艾伦.保罗秀》脱颖而出，这档节目同样以主持人艾伦.保罗的名字命名，不过和《奥德拉秀》稍有不同的是，这档节目的背/景相当之深，它的背后有米国最大的在野党派新民党做靠山，因此这档节目针砭时弊、讽刺政治，肆无忌惮，相当有噱头，虽然才开播短短三年，却已经超过《奥德拉秀》，占据了脱口秀节目排行榜的第一位。
没办法，政治与战争，永远是电视节目收视率当中的热门话题。
而《奥德拉秀》囿于自身没有过硬的后台，因此对讽刺政局一直十分谨慎，哪怕是偶尔会提到，也是浅尝辄止，没有太多的深度，因此它在观众心目中渐渐落后于《艾伦.保罗秀》，成为只能排“之一”的脱口秀节目。
但尽管如此，《奥德拉秀》依然拥有庞大的收视人群，在米国的脱口秀综艺节目中，它依然具有强大的影响力。
而这次吴良之所以会和《奥德拉秀》剧组走在一起，就是因为他和乔治.维阿的对决，将会在这一期的《奥德拉秀》节目中上演。
没错，之前已经说过，吴良和米国乐坛的对决，已经不仅仅只是一场音乐领域的讨教，它变成了米国全民的一场狂欢，不止音乐人士瞩目，米国民众期待，就连其他怀着各种心思的人群，也试图从中分一杯羹。
《奥德拉秀》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联系上了乔治.维阿和吴良，希望把他们的对决放到节目中来进行，这样不仅可以给他们提供更好的环境，也能促进这个节目的收视率。
吴良倒是无所谓，他之前已经在暴风游戏和联合电影那里尝到了甜头，既有钱拿，又能出名，他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而乔治.维阿，考虑到灵魂音乐是一种极需现场表现力的音乐，它有很多即兴的唱段，所以也同意了《奥德拉秀》剧组的邀请，愿意跟吴良一起登上这个舞台。
两位当事人同意，媒体怂恿，再加上普通民众的期待，《奥德拉秀》这一期的节目可以说是万众期待，充满了吸引力。
为了让吴良能够有一个良好的环境备战这次的对决，所以《奥德拉秀》节目组特意派来了一辆房车，帮助他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只是吴良没想到，他在房车上却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这里。
“乔、乔治.维阿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当看到那个皮肤黝黑，身上唯有胡须是白色的老人时，吴良的内心是惊悚的。
乖乖，这位老爷子不是已经等不及了，提前来对自己进行战前恐吓吧？
然而乔老爷子只是微微一笑，十分绅士的说道：“吴先生，不用太客气，你可以就叫我乔治，或者乔。”
“乔，乔治先生，”吴良还是觉得对于老人家，应该保持一定的尊重，所以这么叫了一句，然后问道：“您这是……”
“我很好奇。”乔治.维阿明白他的意思，因此开门见山的说道：“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年轻人，居然能够在音乐领域的各个方面，都拥有如此惊人的才华，所以我想先来看看你，希望和你了解一下。”
吴良不以为然的在心里撇了撇嘴，暗道果然是来刺探军情的，看来这老爷子也蛮有心机嘛。
随后只听到乔治.维阿说道：“不知道吴先生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我一个半截身子都已经入土的老头子，为什么会学着其他年轻人一样，争名夺利，居然会出面邀请你来比试，你是否会觉得我依然充满了一颗对名利追逐的心？”
“呃……”吴良轻轻皱了下眉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一开始他还真是这么想的，都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还想着出风头，出面来找自己对决，这不是争名夺利又是什么？
不过乔治.维阿都正面这么问了，他意识到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这位老爷子，说不定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因此他只是用了一个字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意思，那就是我不知道，还请您多多指教。
乔治.维阿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他已经明白了吴良的心思，所以很淡然地说道：“其实并非这样，我找上你，是有其他的原因。”
果然如此，吴良心道幸好我刚才没有实话实说，否则指不定又要被这个老头子给嘲笑了。
“那是什么原因？”他很谦逊的问乔老爷子到。
乔老爷子一副你果然是个好捧哏的表情，心满意足的问到：“请问你对灵魂音乐有多少了解呢？”
“这个，略懂，略懂。”吴良继续谦逊地回答道。
哪知这下子乔老爷子却皱起了眉头，一脸疑惑的问道：“略懂？然后你这样就敢答应我的挑战？”
吴良眨了眨眼，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mmp的华国人的谦虚你听过没有，我说略懂难道就真的只是略懂吗？难怪说你们米国人，说话就是那么直，连弯都不会拐，怪不得每年都要在树上撞死好几十个！
“其实，我还是有一点吧我的。”眼看着乔老爷子完全无法体会自己“华国式”的谦虚，吴良也只好放弃了低调的表现，用米国人更能体会的直接态度来说话。
“嗯。”乔老爷子这才满意的捋了捋胡子，可怜他的胡子本来就短，还少，而且还是全身上下唯一白色（sǎi）的地方，吴良看得阵阵揪心，生怕他把身上最后一点儿白色给捋秃了。
好在乔老爷子的胡子显然经得起考验，一阵猛撸之后，居然还坚挺的存活着。
“既然你对灵魂音乐有所了解，那你就应该明白，灵魂音乐如今所面临的困境。”他神色凝重地对吴良说道。
困境？
对于这一点，吴良虽然了解的其实并不多，不过还是突击了一下，略有所得。
要说灵魂音乐如今面对的最大一个问题，那就是受众越来越少，流传度越来越度了。
之前已经说过，灵魂音乐其实和饶舌音乐师出同门（两者都是来自于黑人音乐），不过前者风格平静、宁和，又带有一定的福音音乐的特质，因此一直都非常被主流音乐所认可和接受，那么它为什么会受众越来越少，流传度越来越低呢？
说起来，这正是因为它带有福音音乐特质的原因。
所谓的福音音乐，其实就是宗教音乐当中的一种，譬如弥撒、唱诗班等类型的歌曲，都算做是福音音乐。
也就是说，灵魂音乐，其实也含有某种宗教性质。
这就不难理解了，在五、六十年代，正是宗教音乐最盛兴的时候，那时候的人群，对宗教充满了虔诚，不管是天主教、新教、传统教，都有大量的信徒，整个米国，甚至有超过四分之三以上的家庭拥有宗教信仰。
在这样的背/景下，含有宗教特色的灵魂音乐当然能够发扬光大，并且被大多数的普通民众所接受。
但是随着近年来时代的不断发展，以前的老信徒渐渐衰落、逝去，而当今的年轻人，信教的越来越少，无神论者却越来越多，根据最新的统计数据表明，如今米国依然还保有宗教信仰的家庭，不超过三成。
这种情况下，灵魂音乐哪能不衰落呢？
所以这就是宗教音乐所必须要承担的命运，当宗教强盛时，它就强盛，但是当宗教衰落时，它也只能随之而衰落。
可是作为灵魂音乐的宗师级人物以及使之发扬光大的传奇人物之一，乔治.维阿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为之奋斗终生的音乐衰落呢？
因此他连做梦都想着如何改进灵魂音乐，使之不被时代抛弃，同时更能重新恢复往昔的荣耀。
可惜乔治.维阿虽然是灵魂音乐的宗师，但他毕竟已经太过年迈了，思想也因为年龄的原因受到了束缚，他无法完成灵魂音乐与时代接轨的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喜爱的音乐，如今越来越小众，甚至都已经被同出一门的饶舌音乐给压到了身下。
要知道，饶舌音乐可是至今都还没有受到主流音乐的认可，一直被认为是“旁门左道”呢！
乔治.维阿焦虑，忧愁，不甘，失落。
直到他在媒体上听到了吴良的消息，并且在电视上看到了吴良和吉姆.杰克逊那场令人捧腹的“对决”。
虽说那场比赛吉姆.杰克逊输得有点儿冤枉，但那时候，仿佛有一道电光忽然劈开了乔治.维阿的脑袋，让他猛然间看到了希望！
那是吴良对饶舌音乐的“改编”，全程没有一个脏字儿，完全不符合饶舌音乐的“传统”，可是他却打败了世界饶舌之王，并且让吉姆.杰克逊产生了灵感，开始尝试对传统饶舌音乐的“改变”。
乔治.维阿当时就在想，如果让这个年轻人来对灵魂音乐做出改变，那么他会做到哪一步呢？
这个念头一产生就不可抑制，渐渐地，乔治.维阿将吴良当成了能改变灵魂音乐现状的最佳人选。
尽管这个年轻人是个华国人，可那又如何？没听说过吗，音乐是不分国界的！
这才是乔治.维阿为什么在受到媒体稍稍的一撩拨，立刻就站出来同意跟吴良对决的原因。
他想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灵魂音乐更多的可能。
因此他无比郑重的对吴良说道：“我一直在试图改进和发展灵魂音乐，使它与当今的时代更加贴合，但可惜的是，我的思想已经僵化，无法再顺应时代对灵魂音乐做出改变，我曾经将希望寄托在新一代的灵魂越者身上，但他们并没有达成我的期望，他们当中，甚至有些人……比我更加保守，所以我这次才会找上你。”
“我知道你是一个思想非常自由的音乐创作人。”他一脸狂热的说道：“所以我想从你身上，找到更多的灵感！”
得，感情哥们儿成了你们的灵感源泉了。
吴良真是相当无语，刚刚才在港城做了一回电影的灵感之源，现在又要来米国被人找灵感，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大爷，我只想好好的唱个歌儿好不好？
吴良心里充满了腻歪，不过却对乔老爷子的精神不由得染上了一丝佩服的神采。
像这样七老八十的老爷子，如果换成普通人，早就该颐养天年，待在家里含饴弄孙了，可这位老爷子却依然在为了自己热爱的音乐而奋斗，甚至豁出自己的名声，只希望为了从年轻人的身上看到那一丝“可能”……
这才是令人敬佩的真正的音乐人啊！
想到这里，吴良自己也不由得有些激动，对乔老爷子问到：“所以，你希望我明天能给你带来一种全新的灵魂音乐吗？”
乔老爷子的眼神倏然一亮，整个人仿佛突然间有了一种强烈的气势，挺直了腰杆问到：“可以吗？”
“那就如你所愿。”吴良微笑着点了点头。
晚上11点半，他的飞机降落在了纽约的博纳克机场。
原本以为时间已经快到深夜，机场应该很平静，但吴良没想到，他刚刚走出通道，一大群米国记者呼啦啦就围了上来。
“mr吴，请问你这次回来是来接受乔治.维阿先生的挑战的吗？”
“mr吴，请问你对这次和乔治.维阿的对决有没有信心？”
“mr吴……”
要不怎么说米国才是狗仔的发源地呢，这群记者可真够敬业的，吴良这么晚的班机都能被他们堵个正着。
不过吴良也不再是当年那个缺乏革命斗争经验的菜鸟了，在美国这近一个月，他已经充分见识到了米国记者的实力，颠倒黑白、指鹿为马那都是轻的，他们能轻易地把你说“你好”曲解为问候你母亲的用语。
在这群记者面前，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紧紧闭上嘴，一言不发。
所以吴良全程闷着脸，低头快速冲出了记者的包围圈。
毫无疑问，明天的米国媒体肯定会对他又一番横加指责，什么耍大牌、骄纵、不礼貌之类的词眼，必不可少。
不过这样也比他们故意曲解自己的话，然后拿来和米国的普通民众结仇的强。
吴良很快就突出了记者的重围，来到了机场外围等待的一辆塔纳特加长房车上。
这辆房车并不是他自己安排的，而是来自于《奥德拉秀》剧组。
《奥德拉秀》是米国最著名的脱口秀节目，之一。其实在两三年前，这个之一也是可以去掉的，因为《奥德拉秀》，就是米国最好的脱口秀节目，它由著名的节目主持人辛普瑞.奥德拉创办，已经拥有十七年的历史，这档节目拥有超过三千万忠实的观众，每年度都能在脱口秀节目收视率评选中高居榜首。
只不过三年前又一档脱口秀《艾伦.保罗秀》脱颖而出，这档节目同样以主持人艾伦.保罗的名字命名，不过和《奥德拉秀》稍有不同的是，这档节目的背/景相当之深，它的背后有米国最大的在野党派新民党做靠山，因此这档节目针砭时弊、讽刺政治，肆无忌惮，相当有噱头，虽然才开播短短三年，却已经超过《奥德拉秀》，占据了脱口秀节目排行榜的第一位。
没办法，政治与战争，永远是电视节目收视率当中的热门话题。
而《奥德拉秀》囿于自身没有过硬的后台，因此对讽刺政局一直十分谨慎，哪怕是偶尔会提到，也是浅尝辄止，没有太多的深度，因此它在观众心目中渐渐落后于《艾伦.保罗秀》，成为只能排“之一”的脱口秀节目。
但尽管如此，《奥德拉秀》依然拥有庞大的收视人群，在米国的脱口秀综艺节目中，它依然具有强大的影响力。
而这次吴良之所以会和《奥德拉秀》剧组走在一起，就是因为他和乔治.维阿的对决，将会在这一期的《奥德拉秀》节目中上演。
没错，之前已经说过，吴良和米国乐坛的对决，已经不仅仅只是一场音乐领域的讨教，它变成了米国全民的一场狂欢，不止音乐人士瞩目，米国民众期待，就连其他怀着各种心思的人群，也试图从中分一杯羹。
《奥德拉秀》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联系上了乔治.维阿和吴良，希望把他们的对决放到节目中来进行，这样不仅可以给他们提供更好的环境，也能促进这个节目的收视率。
吴良倒是无所谓，他之前已经在暴风游戏和联合电影那里尝到了甜头，既有钱拿，又能出名，他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而乔治.维阿，考虑到灵魂音乐是一种极需现场表现力的音乐，它有很多即兴的唱段，所以也同意了《奥德拉秀》剧组的邀请，愿意跟吴良一起登上这个舞台。
两位当事人同意，媒体怂恿，再加上普通民众的期待，《奥德拉秀》这一期的节目可以说是万众期待，充满了吸引力。
为了让吴良能够有一个良好的环境备战这次的对决，所以《奥德拉秀》节目组特意派来了一辆房车，帮助他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只是吴良没想到，他在房车上却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这里。
“乔、乔治.维阿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当看到那个皮肤黝黑，身上唯有胡须是白色的老人时，吴良的内心是惊悚的。
乖乖，这位老爷子不是已经等不及了，提前来对自己进行战前恐吓吧？
然而乔老爷子只是微微一笑，十分绅士的说道：“吴先生，不用太客气，你可以就叫我乔治，或者乔。”
“乔，乔治先生，”吴良还是觉得对于老人家，应该保持一定的尊重，所以这么叫了一句，然后问道：“您这是……”
“我很好奇。”乔治.维阿明白他的意思，因此开门见山的说道：“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年轻人，居然能够在音乐领域的各个方面，都拥有如此惊人的才华，所以我想先来看看你，希望和你了解一下。”
吴良不以为然的在心里撇了撇嘴，暗道果然是来刺探军情的，看来这老爷子也蛮有心机嘛。
随后只听到乔治.维阿说道：“不知道吴先生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我一个半截身子都已经入土的老头子，为什么会学着其他年轻人一样，争名夺利，居然会出面邀请你来比试，你是否会觉得我依然充满了一颗对名利追逐的心？”
“呃……”吴良轻轻皱了下眉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一开始他还真是这么想的，都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还想着出风头，出面来找自己对决，这不是争名夺利又是什么？
不过乔治.维阿都正面这么问了，他意识到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这位老爷子，说不定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因此他只是用了一个字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意思，那就是我不知道，还请您多多指教。
乔治.维阿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他已经明白了吴良的心思，所以很淡然地说道：“其实并非这样，我找上你，是有其他的原因。”
果然如此，吴良心道幸好我刚才没有实话实说，否则指不定又要被这个老头子给嘲笑了。
“那是什么原因？”他很谦逊的问乔老爷子到。
乔老爷子一副你果然是个好捧哏的表情，心满意足的问到：“请问你对灵魂音乐有多少了解呢？”
“这个，略懂，略懂。”吴良继续谦逊地回答道。
哪知这下子乔老爷子却皱起了眉头，一脸疑惑的问道：“略懂？然后你这样就敢答应我的挑战？”
吴良眨了眨眼，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mmp的华国人的谦虚你听过没有，我说略懂难道就真的只是略懂吗？难怪说你们米国人，说话就是那么直，连弯都不会拐，怪不得每年都要在树上撞死好几十个！
“其实，我还是有一点吧我的。”眼看着乔老爷子完全无法体会自己“华国式”的谦虚，吴良也只好放弃了低调的表现，用米国人更能体会的直接态度来说话。
“嗯。”乔老爷子这才满意的捋了捋胡子，可怜他的胡子本来就短，还少，而且还是全身上下唯一白色（sǎi）的地方，吴良看得阵阵揪心，生怕他把身上最后一点儿白色给捋秃了。
好在乔老爷子的胡子显然经得起考验，一阵猛撸之后，居然还坚挺的存活着。
“既然你对灵魂音乐有所了解，那你就应该明白，灵魂音乐如今所面临的困境。”他神色凝重地对吴良说道。
困境？
对于这一点，吴良虽然了解的其实并不多，不过还是突击了一下，略有所得。
要说灵魂音乐如今面对的最大一个问题，那就是受众越来越少，流传度越来越度了。
之前已经说过，灵魂音乐其实和饶舌音乐师出同门（两者都是来自于黑人音乐），不过前者风格平静、宁和，又带有一定的福音音乐的特质，因此一直都非常被主流音乐所认可和接受，那么它为什么会受众越来越少，流传度越来越低呢？
说起来，这正是因为它带有福音音乐特质的原因。
所谓的福音音乐，其实就是宗教音乐当中的一种，譬如弥撒、唱诗班等类型的歌曲，都算做是福音音乐。
也就是说，灵魂音乐，其实也含有某种宗教性质。
这就不难理解了，在五、六十年代，正是宗教音乐最盛兴的时候，那时候的人群，对宗教充满了虔诚，不管是天主教、新教、传统教，都有大量的信徒，整个米国，甚至有超过四分之三以上的家庭拥有宗教信仰。
在这样的背/景下，含有宗教特色的灵魂音乐当然能够发扬光大，并且被大多数的普通民众所接受。
但是随着近年来时代的不断发展，以前的老信徒渐渐衰落、逝去，而当今的年轻人，信教的越来越少，无神论者却越来越多，根据最新的统计数据表明，如今米国依然还保有宗教信仰的家庭，不超过三成。
这种情况下，灵魂音乐哪能不衰落呢？
所以这就是宗教音乐所必须要承担的命运，当宗教强盛时，它就强盛，但是当宗教衰落时，它也只能随之而衰落。
可是作为灵魂音乐的宗师级人物以及使之发扬光大的传奇人物之一，乔治.维阿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为之奋斗终生的音乐衰落呢？
因此他连做梦都想着如何改进灵魂音乐，使之不被时代抛弃，同时更能重新恢复往昔的荣耀。
可惜乔治.维阿虽然是灵魂音乐的宗师，但他毕竟已经太过年迈了，思想也因为年龄的原因受到了束缚，他无法完成灵魂音乐与时代接轨的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喜爱的音乐，如今越来越小众，甚至都已经被同出一门的饶舌音乐给压到了身下。
要知道，饶舌音乐可是至今都还没有受到主流音乐的认可，一直被认为是“旁门左道”呢！
乔治.维阿焦虑，忧愁，不甘，失落。
直到他在媒体上听到了吴良的消息，并且在电视上看到了吴良和吉姆.杰克逊那场令人捧腹的“对决”。
虽说那场比赛吉姆.杰克逊输得有点儿冤枉，但那时候，仿佛有一道电光忽然劈开了乔治.维阿的脑袋，让他猛然间看到了希望！
那是吴良对饶舌音乐的“改编”，全程没有一个脏字儿，完全不符合饶舌音乐的“传统”，可是他却打败了世界饶舌之王，并且让吉姆.杰克逊产生了灵感，开始尝试对传统饶舌音乐的“改变”。
乔治.维阿当时就在想，如果让这个年轻人来对灵魂音乐做出改变，那么他会做到哪一步呢？
这个念头一产生就不可抑制，渐渐地，乔治.维阿将吴良当成了能改变灵魂音乐现状的最佳人选。
尽管这个年轻人是个华国人，可那又如何？没听说过吗，音乐是不分国界的！
这才是乔治.维阿为什么在受到媒体稍稍的一撩拨，立刻就站出来同意跟吴良对决的原因。
他想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灵魂音乐更多的可能。
因此他无比郑重的对吴良说道：“我一直在试图改进和发展灵魂音乐，使它与当今的时代更加贴合，但可惜的是，我的思想已经僵化，无法再顺应时代对灵魂音乐做出改变，我曾经将希望寄托在新一代的灵魂越者身上，但他们并没有达成我的期望，他们当中，甚至有些人……比我更加保守，所以我这次才会找上你。”
“我知道你是一个思想非常自由的音乐创作人。”他一脸狂热的说道：“所以我想从你身上，找到更多的灵感！”
得，感情哥们儿成了你们的灵感源泉了。
吴良真是相当无语，刚刚才在港城做了一回电影的灵感之源，现在又要来米国被人找灵感，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大爷，我只想好好的唱个歌儿好不好？
吴良心里充满了腻歪，不过却对乔老爷子的精神不由得染上了一丝佩服的神采。
像这样七老八十的老爷子，如果换成普通人，早就该颐养天年，待在家里含饴弄孙了，可这位老爷子却依然在为了自己热爱的音乐而奋斗，甚至豁出自己的名声，只希望为了从年轻人的身上看到那一丝“可能”……
这才是令人敬佩的真正的音乐人啊！
想到这里，吴良自己也不由得有些激动，对乔老爷子问到：“所以，你希望我明天能给你带来一种全新的灵魂音乐吗？”
乔老爷子的眼神倏然一亮，整个人仿佛突然间有了一种强烈的气势，挺直了腰杆问到：“可以吗？”
“那就如你所愿。”吴良微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