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诡异的噩梦
  五年后,两个儿子都已满六岁,越长越像,但是始终都是不一样的。南宫明没有什么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做起事情来很严肃认真;淳溪慕总是喜欢开玩笑,时不时地调侃别人几句,不怎么会正经。
  两个儿子六岁半的时候,淳溪净忽然提出要将掌门的位置给他们,把他这个老人家封印在阴华壁的结界内,说什么“我都一把老骨头了,真的不适合再劳累,交给你们我放心”,其实是想偷懒,他们两个心里都懂。
  第二天,淳溪慕就消失了,只留下一封信,说的就是让南宫明把淳溪门派管理好,他去别的地方玩玩。没想到,这一玩就是十几年……
  关于沧海鸢的记忆,他小时候是没有的,而遇到昏迷在幻洛山上的沧海鸢后,他的脑海中就掠过一个女人影子。每次与沧海鸢说话,南宫明总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到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了,他没有觉得沧海鸢很熟悉,自从淳溪慕回来,告诉他所有的一切过后,他的记忆就被解封,记起了早便过去的种种。
  这么多年,南宫明很清楚沧海鸢对他这个做师父的是怎样的纠结的情感,可是南宫明不想再看到那种结局再度上演,沧海鸢和他这个师父一样,执迷不悟,明明心里是知晓的,做出来的时候往往都是不由自主,最后绝对是逃不过自相残杀的命运。
  淳溪慕笑道:“老弟,若你想要将她的记忆解封或者再一次封禁的话,我劝你早些断了这个念想。”
  老弟,我真是替你感到可悲。你如果再这样下去,那我就不可能继续帮助你了。她的实力强大得可以毁灭现在的淳溪门派,阻止她有强烈的情绪波动,就是你维持现在的唯一方法,这些我都提醒过你了,错了别怪我。
  南宫明微微一笑,似是有些无奈地对淳溪慕道:“老兄,你想说的我都知晓。她的记忆再过三年,在她二十三岁的时候,你要帮她解封她的一半记忆,她不会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她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和淳溪慕想的有所差距,解封记忆是禁忌的方法,想要让沧海鸢不承受前世那种同样的罪孽,彻底将她的那些记忆封禁肯定是不行的,不管她忘记多久,都会记起来的。作为师父,他真的是太差劲了!
  一直在远处的大树后观察南宫明的陌玉面色突然冷下来,师父,你就这样一直隐瞒她吗?我会保护她,可是她的性命不是掌握在你的手中吗?你不想让她难过你就不要这样一点一点地记起来啊,我很想看看,你能有多少时间来维持。送给她这种意志的是你,今后你还要摧毁它。那种结局,沧海鸢会很开心的。
  五天后,戌时过半。撒了银色粉的纱帐般的月光照射在地面上,也照射在沧海鸢静谧的脸上。她曾想过,如果一睡不醒就好了。风吹过禅房,没有一丝声响,翩飞的树叶轻轻地落在屋瓦上,静,很静。
  沧海鸢忽然睁开眼睛,做了噩梦一样,坐起来抚上心口,脸颊上淌下冷汗。不对!太诡异了!沧海鸢摊开双手,眼前闪过一个画面。沧海鸢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右手突然疼痛起来,沧海鸢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双手染上了鲜血,她的衣袍上,也是如此。
  身后的墙蓦然变成了一个红色的柱子,沧海鸢慌忙转过头,又什么都没有了。仰着脑袋舒了一口气,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深红色的天空。
  一个身穿黑袍的女人拉住她的右手,声音无比亲切:“你来了?”这个身穿黑袍的女人紧紧握着沧海鸢的右手。红色的天空下只有她们两个人。
  沧海鸢瞪大眼睛,那个女人戴着面纱,看不清她这个女人,但是,很熟悉。“娘亲?”不可能,娘亲绝不会穿黑色的衣袍,这里她也没有见过,更没有来过。
  黑袍女人轻轻地笑了两声,笑声中透着悲伤:“我不是你的娘亲。”忘记她了吗?
  沧海鸢使劲想要挣脱她,忽然听她道:“现在没有时间解释,是哪个混蛋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也不管,你必须要去那个地方。”
  刚说完,沧海鸢的右手上就出现了一个铁环,黑袍女人低着头道:“我自作主张的,去那里你不会被怪罪,走吧。”
  红色的天空顿时破裂,碎片激起了一地的灰尘。
  黑袍女人猛然转过头,锁住沧海鸢的铁环“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一袭出尘的白衣划过黑袍女人的双眼。“现在根本不是时候……”
  沧海鸢终于恢复了神志,清幽的檀香味萦绕在沧海鸢的鼻尖。“五天。”南宫明摸了摸她的脑袋,淡淡地说出了这两个字。来得太快了,她还不能承受。
  沧海鸢脑中混乱成一团,刚才的声音和他的声音好像,是错觉吗?刚才发生了什么了?沧海鸢迷茫地看着坐在她床边的南宫明,什么五天?她昏迷了五天?
  她记得那天她使用了治愈术,将所有的人都治好了,可是……沧海鸢活动了一下筋骨,不对,感觉不到那天强大的力量了,那么变态,绝对不是她自己的力量。现在她根本就是一丝力量都没有,那之前是怎么回事?方才出现的黑袍女人和那最后一句“现在根本不是时候”都是在预示着一些东西吧……
  沧海鸢捂住脑袋,不行,她不能再想这些事情了。
  南宫明淡笑道:“那种力量应该不会再出现了,这一年内。这本来就不是属于你的东西,你要是拥有了,就会将你折磨致死。”
  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的确在笑,但他的眼中没有笑意。“师父,你又使用檀香了。”沧海鸢欲起身,左肩却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右手也使不上什么力量,看来那种强大的力量释放后的反作用很大。
  南宫明握住沧海鸢的手,冰凉冰凉的。沧海鸢倒吸一口冷气,抽出手,往后挪动了一点:“那个技能,对我来说没事的,放心吧。”
  南宫明无奈:“我明白。你现在对我还有其他的感情吗?说实话。”淳溪慕昨天和他说了很多,他本来是不想守着沧海鸢的,但是……走到沧海鸢的门前,他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