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青青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套路了?程惟知觉得她进步太快,自己有点跟不上步伐。
  但没办法,他宠叶青,几乎是下意识地满足她的要求。
  脱下风衣,解了手表和袖口,站在了厨房中岛前,“女王陛下,最喜欢吃什么呀?”
  “布丁。”叶青露出讨好的嘴脸,勤快地从冰箱里拿出鸡蛋、牛奶、白糖和香草籽,“还要撒草莓和蓝莓。”说着拿出两盒鲜切蓝莓和草莓。
  一切都是有备而来,把程惟知算计得明明白白。
  叶青给他找来围裙,套在他脖子上,帮他系上后腰上的绳子。
  他只能开始动手,“小朋友,你算的这么明白,所以我到底是来过生日,还是来给你当厨师的?”
  突然,叶青扣住了他的腰,靠在了他宽广的背上。
  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她身上淡淡的铃兰香交织,是旖旎缱绻的味道。
  “程惟知。”
  “嗯?”
  “让我们谈一场人间清醒的恋爱,好不好?”
  程惟知轻笑了下,放下厨具,修长的大手罩住她娇柔的手,寻寻觅觅,终于找到她指尖那处不为人知的茧子。
  一点点揉捏着,问:“我今天好歹生日,女王能不能给我个特权,让我加几个字?”
  “你说。”
  程惟知勾起眉梢唇角,清隽的脸上是向往的光芒。
  “让我们谈一场人间清醒没有终点的恋爱,好不好?”
  叶青把头闷在他背肌里,摇了摇头,“没有终点,就不清醒了。”一句拒绝,被她说得又委屈又心酸。
  程惟知转过来,单手把较小的姑娘抱了起来,放在厨房的中岛上。退后一步,双臂环住她、看着她,笼罩着她。
  “那就把人间清醒划掉,青青,有时候人就要糊涂点。”
  高大的人弯着腰,才勉强和她平视。
  叶青双手撑在大理石台面的侧边,边框坚硬的棱角抵在她手心里,她晃着脚,每每要踢到他双腿时又收了回来。
  她小心的控制着双腿,就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怎么糊涂?”
  “比如,这种时候,你把眼睛闭上,不顾一切地亲我一场,就行了。”
  叶青轻轻笑了下,慢慢变成了肆无忌惮地笑容。
  红唇微张,像春天里嫣红的木棉花,眉眼略弯,像黑夜里完美的月牙儿。
  最终,她双手扣住了他的脖颈。
  所谓人间清醒,不如一时沉沦。
  第34章 繁星  偷欢
  呼吸的交错, 鬓发的厮磨,牙关的缠溺。
  温热透过衬衫,划过丝绒, 凛冽的攻势占据曲线的起伏,酥酥麻麻浪荡轻佻。
  人说相思是苦,故解开相思的必然是甜。
  而世上最甜的, 怕就是爱人渡给你的口津。
  叶青其实有很多话想和他说, 例如什么是人间清醒,什么是一场恋爱。
  她习惯于有条理的事情,喜欢精心计算的每一步。
  今天这一切,已经是一次冲动。
  正如乐容说她的那样, “烽火戏诸侯”,昏君上了头。
  程惟知说没有终点的时候, 比她有信心的多。
  他向来如此, 自信又高傲。
  而她也向来如此, 小心又清醒。
  但话没有说出来, 都被他堵在唇齿之间。
  最后, 他们撞在了中岛散落的食材上,打开的牛奶倾倒在台面上,白色液体漫过台面, 浸染在黑色丝绒的显眼处, 留下一块靡白的污迹。
  手碰到湿润那刻, 叶青喊了句。
  程惟知立马把人架在了臂弯, 让她压在他肩头。
  叶青脚尖绷直了侧身回看裙摆,抱怨了句:“我没脸再和sales解释一次,为什么又是这条裙子弄脏了。”
  上次也是为了他,这条裙子和他, 八字不合。
  “脏了再做。”他咬咬她的耳垂,粗重的呼吸喷在耳后,欲.望还没有得到纾解,急切地示意她回头,“看我。”
  “累了。”叶青挂在他肩头,长发蹭在他锁骨上,“嘴皮破了。”她转过脸来给他瞧,嫣红的上唇翘起了一点点干皮,还沾着没掉完的口红。
  无意翘起的红唇更诱惑。
  他舌尖触了下,把她放了下来,她刚要跳走,又被拽了回来,从背后搂着压在中岛上。
  一手箍着腰肢,一手去够自己的手机。
  程惟知把手机塞到叶青手里,蛊惑她:“解锁。”
  叶青拿来,是四位密码。
  理所当然地输了自己生日,可还没按到第四位,她又倒退了回去。
  “怎么了?”
  声音低沉温柔,像支羽毛在耳廓里来回拂动。
  男妖精。
  叶青改了数字,按下的时候莫名心情沉重。
  “0720”——伦敦分别的日子。
  按下第四位,屏幕立即解锁。
  “改了。”叶青连片刻犹豫都没有,女王上身得命令她,“立马改了。”
  这什么阴间数字啊,看着就揪心。
  程惟知握着她手,进了改密码的界面。
  理所当然地换成了她的生日。
  接着又翻出了日历,往回翻了一个月,到十月。
  认认真真地开始数数。
  “你干嘛?”
  “我看看超过上次的记录没?”
  叶青跟不上这种奇怪的思路。“什么记录?”
  “我追你时长的历史记录,上一次我整整花了一百天。”他把日历从十月往下拉,“还好还好,这次短了不少。”
  换来叶青白眼和冷言:“你要从八月我生日那天算起。”重新见到,就是那天。
  “九十八天,少了两天。”
  程惟知这么高的智商竟然计较这种事,好像两天的成功是什么天大的事,说起来傲娇又自信,活像个小孩子。
  “那我的礼物呢?”
  叶青突然也就计较了起来,反正那天碰到了,她可以秋后要账。
  “今天不是给你了吗?那朵玫瑰。”程惟知本来散漫多欲的脸庞侵染了忧郁,“我都备了三年了。”
  三年。
  “巴黎的玫瑰线,送你一朵玫瑰,不是正好吗?”
  是了,他们约好的巴黎。
  叶青有一阵迷恋达芬奇密码,想着暑假去巴黎看看那条玫瑰线。
  “那朵玫瑰太吓人了。”镶满的钻石、复杂的工艺,一比之下,今天的跑车都不够贵了。“你不怕我那时候吓疯了?你当时什么人设啊?”
  程惟知叹气,“这不是想着回来以后和你老实交代吗?这可是我打着送我妈母亲节礼物去订的。”
  “等等。”母亲节是五月,他们真的在一起,都已经六月了。
  话题就又必须回到一百这个数字。
  “不对呀,一百天?”叶青掐指一算,突然察觉了哪里不对劲,“你那时候有喜欢我那么久吗?”
  她企图回过脸瞧他,恰好又被他攻城略地。
  呼吸被夺走,神智被侵占。
  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空隙,叶青挣扎着追根问底:“有那么久?我以为你速战速决呢。”
  可这么掐指一算,问题就更大了,一百天?那岂不是三月没过几天他就有心思了?
  叶青仔细回想了半日,总觉得自己的记忆肯定哪里缺了一块。
  “你哪有啊。”
  三月的时候,她和程惟知多界限分明啊?除了一起出门一起吃个饭,其他连句多的话都没有。
  程惟知低头埋在她长发里,有力的臂弯禁锢她动作,用力量表达着自己占有的yu望。
  “有啊。”叹了口气,“你知道你有多……”又是一叹,想起来就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太难了。
  “女王陛下,你冷着脸的时候,比冰山还可怕。”
  “我哪有?”叶青不服气,自己当初可是见义勇为的那类,“你见过哪座冰山把迷路鬼捡回去的?”这形容太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