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夏朝身份最高贵的一批人同时笑了起来,他们扫了那校场一眼,同时消失在空气中,就留下了那大王淡淡的声音:“各家的娃娃相互拼斗,这是我们巫族的传统,可是不要做得太离谱了。这次是炼气士,下次是什么?弄一个太古的魔物出来?哼!”
  刑天大风、相柳柔他们还不知道相互之间的争斗,已经引起了大夏朝统治者的直接关注,还在那里为了场上的情势而焦急。校场上,夏侯已经作出了让所有人惊呼的事情。
  浑身裹着一层黄光的夏侯突然把单锋剑插在了地上,双手中一团黄色的土气急速旋转,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重重的把那一团土气狠狠的砸向了地面。他的两个拳头,重重的轰击在了脚下的大地上。
  ‘嗡’,小半个校场轻颤一下,密密麻麻数百根丈许长、碗口粗的尖锐土刺从地上激射而出,笼罩了夏侯身侧百多丈的范围。
  没防备到夏侯这一手的沧风惊叫一声,脚下踏着的剑光一阵颤抖,光芒立刻黯淡,差点就现出原形。几根土刺更是擦着他身体刺过,差点没给他来个大开膛。炼气士的身体不过比平民稍微强一点,眼看着沧风身上已经冒出了一片片殷红的血迹。
  夏侯缓缓站起来,拔出了身边的单锋剑,指着沧风冷喝道:“不要留手,全力施展你的本事。否则,你会让我看不起的。”
  眨巴了几下眼睛,夏侯更是说出了让沧风哭笑不得的话:“是个男人的,就和我好好的战一场。不管是你胜还是我胜,总在那里躲闪算是什么事?”站在那里吸了几口气,夏侯在全场所有人的惊咦声里,把那套防御力极其惊人的龙皮铠甲脱了下来,远远的丢了出去。
  **着上身的夏侯狠狠的用拳头敲击了一下坚硬有如花岗岩的身体,大声喝道:“现在我们公平了,炼气士沧风,你还犹豫什么?”
  ‘呀~~~呔’,夏侯跳起来足足有六丈多高,狠狠的一个膝顶朝沧风正面砸了下去。他身上那凛冽的战斗欲望,烧得四周的空气都开始沸腾。那浓浓的战意,更是把沧风全身都笼罩在里面,就好像面对一台万吨水压机的老鼠,如果沧风再不做反击,他定然会被夏侯一击毙命。
  沧风脸色一肃,大声道:“如此,请指教。”
  他就悬浮在原地不动,脚下长剑一个穿梭已经到了他手中,随手朝着四面八方点了几下,沧风眼里神光熠熠,曼声吟唱道:“天发杀机,风云变色!尊天剑!”
  他双手捧着剑柄,素容朝着青天微微一鞠躬。
  夏侯一惊,突然头顶上天地元气不正常的急骤波动,一道笼罩了方圆百丈的巨大气劲轰然而下。‘飕飕’的尖啸声中,方才还在骂骂咧咧的诅咒沧风十八代祖先的相柳柔已经是面带狂喜的暴跳起来:“姓篪虎的蛮子,你死定啦!”
  夏侯抬头,就看到彷佛天空开裂,一道青紫色的气劲彷佛彗星天击,急速落下。
  第二十七章 惨胜
  面对重型武器应该如何规避,这已经成了夏侯的一种本能。
  眼看着天空那长河大江般的青紫色气浪轰然而下,夏侯迈开大步转身就跑。这一次,他跑的是直线,没有任何花招,没有任何噱头的,笔直的朝着前方急速奔逃。身体皮肤敏锐的触觉告诉他,那气浪几乎是瞬间就压到了他头顶,耳膜一阵阵嗡嗡作响,迫人的压力让夏侯眼前金星乱闪。这一道气浪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
  在相柳柔无比得意猖狂的叫骂声中,夏侯突然一个虎扑,朝着前方猛的跳了出去,身体团成一团,有如柔软的皮球,在地上滴溜溜的乱滚。如此高大的身躯居然能够作出这样的灵巧动作,刑天大风他们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就在夏侯身后不到三丈的地方,那一股股浩大的气劲已经砸在了校场上。夯得结结实实彷佛铁板的校场地面猛的颤抖了一下,直径两百丈内的校场被那气劲整个轰得下陷了一丈。
  随后,以沧风的身体为中心,那一道气劲在极其短暂的停滞后,彻底爆发。
  数百丈内无数土石飞舞,王宫校场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沧风勉强发出了尊天剑这一他无法完全控制的法咒,身体哆嗦着,嘴角已经淌出了血丝。而夏侯则更是难看,整个被炸飞了两百多步远,彷佛被人从高楼上丢下的猫,无比狼狈的砸在了地上。幸好他的右手还握得很紧,那柄单锋剑还死死的抓在手中。
  耳朵边彷佛有数十面大鼓在敲响,夏侯眼前金星乱闪,五脏六腑好像被放在蒸笼里蒸透了气,最后又被浇上了滚汤的油,那个叫做一个难受。他脸上到处都是血,鼻子里还在汩汩的往外喷着鲜红色的喷泉。肋骨有点难受,似乎有两根肋骨已经出现了裂纹。右腿腿骨也在发出呻吟声,刚才在空中,那里被一块炸飞的巨石狠狠的击打了一下。
  场边很远的地方传来了白尖锐的叫声,同时还要黑厣军那些军官无奈的咆哮。显然白看到夏侯受伤,野性发作想要冲进场内袭击沧风,黑厣军的军官们只能强行拦截他。面对一头貔貅,不敢下大力气的黑厣军军官们,只能接受浑身多上几百条伤疤的命运。
  ‘呼、呼’,夏侯喘息着站了起来,朝着远处的沧风露出了一个嬉皮笑脸的鬼脸:“嘿嘿,好厉害的法术,可惜,没打中。”
  沧风双手也撑在了膝盖上,长长的喘着粗气,无奈的看着夏侯,连连摇头:“你,你跑得太快!作为一名巫武,你应该正面硬接我的法术才是。你居然会逃走,我实在想不到啊。”沧风咳嗽了几声,慢慢的站直了身体:“要说起来,如果你被尊天剑击中,应该是没有活下来的机会。你能逃开,也是幸运,我并不想杀人,也不能杀人。”
  夏侯一瘸一拐的走向沧风,手里单锋剑随意的挥动着:“瞻前顾后的,你肯定赢不了我,你信不信?”大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几下,把鼻子上挂着的血污抹了干净,他咯咯的大笑起来:“不如这样,我们也别打了,我给你一拳,你认输,然后我找我现在管饭的老板给你修一座道场就是,怎么样?”
  沧风一阵头晕,什么叫做管饭的老板?这蛮子说话怎么这么古怪?
  摇摇头,沧风认认真真的说道:“抱歉,我已经向相柳大人承诺,替他胜过这一场。”
  夏侯苦笑,站在被炸出来的大坑边缘,点点头:“那好,你飞出来,我们继续打。嘿,我可没办法向你那样站在一把剑上面飘着。”
  场边,刑天华蓥懒散的捂住小嘴打了个呵欠:“大哥,你的友客要输了。没想到相柳柔那个废物居然找了个法术威力接近一鼎大巫的炼气士来。嗯,那蛮子怎么可能赢?完全不可能。那头蠢材,他居然脱掉了那件铠甲!那可是足够承受二鼎大巫全力攻击的极品巫甲,他居然脱下了!你让我还有什么话说?”
  刑天大风、刑天玄蛭的脸色难看,刑天华蓥则是甩甩袖子,带了几个侍女转身就走:“你们自己收拾干净,怎么找了这么一头蠢货回来?本来凭借那铠甲,他是赢定了的,现在可好!你们就等着去安邑各门向相柳柔俯首认输吧。”
  黑厣军、玄彪军在附近的将领们一个个面色死灰,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袋,再看向夏侯的眼神里,已经多了冲天的杀气。他们半年的饷银啊,可都被刑天大风兄弟两威逼着捐献出来,全部压在了夏侯的身上了。
  校场上,沧风却是坚定的摇摇头:“篪虎小弟,我沧风炼气士最多有点古板,可不笨。飞出来和你这个巫武正面劈砍?你当我脑子坏了?”他仰天怪笑了几声:“你在安邑找几个愿意和巫武抡着兵器硬碰的巫士出来,你看看,有没有?”
  夏侯一愣,那边相柳柔、申公鲲等人乐得嗷嗷直叫,深为沧风能够在言语上压过了夏侯而感到得意。炼气士和巫士的确也差不多,更注重对巫力、法力的控制,侧重于对天地力量的把握,对于身体的淬炼,哪里能赶上巫武?一般普通的巫士和巫武作战时,也是尽可能远的拉开距离,沧风如许说,却是没说错,夏侯也没能强行要求的。
  眼看着沧风‘无赖的’飘浮在那个巨大的地坑上,就是不肯接近,夏侯摇摇头,作出了让校场上无数人哭笑不得的举动。他随手把那单锋剑插在了地上,右手朝着地上一吸,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顿时落入手上。两只手掌紧紧握住那石头,夏侯大步退后几步,猛然踏上前,吐气开声,浑身肌肉一抖,那块石头已经被他猛力投了出去。
  ‘飕’,距离战场近的安邑世家子弟们,甚至能够听到大石的破空声。也不知道夏侯哪里练出的这种本事,隔着上百丈的距离,那石头就是无比精确的朝着沧风的脑袋过去了。
  沧风吓出了一头冷汗,脚下剑光一动,连忙偏移了几尺,刚好避开了那块石头。还没有来得及庆幸呢,又一块石头‘呼’的一声飞了过来,力量更猛。沧风连忙闪避,可是刚才他那一招尊天剑,弄得校场上满是乱糟糟的石块土块,夏侯的弹药充足,体力充沛,就看到石块雨点一样的砸下,沧风躲闪得那个狼狈啊。
  刑天大风、刑天玄蛭顿时又和一帮子兄弟兴奋的大叫大嚷起来,整个校场就听到以黑厣军的将领为首,数万名安邑子弟应和,无数人大声的叫嚷起:“杀,杀,杀,杀了他!”
  沧风那个气恼啊,对于夏侯,他实在是没有话说。既然两个人都不想拼死决斗,他还砸这么高兴干什么?沧风那个无奈啊,普通的御剑术对于夏侯是没有效果的,可是再用超大威力的法术,对于沧风自己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正思忖着,‘飕飕飕飕’连续十几声响,一大片人头大小的石头又砸了过来。沧风皱眉闪躲,却没注意到那些石块中暗藏一枚拳头大小的土疙瘩,那黄澄澄的土疙瘩‘啪嗒’一声,命中了沧风的小腹。就看到沧风小腹附近的衣服粉碎,无数衣服碎片飘了下来。沧风‘嗷呜’一声惨叫,抱着小腹,踏着飞剑扬长直上数百丈的高空,再不敢落下了。
  想想看吧,夏侯的手臂上有多少力气?数万斤的蛮力啊。就算是一块土疙瘩,被他全力砸出去,也能在钢板上砸出一个坑来。而沧风呢?是一个注重元神修炼而不是肉体淬炼的炼气士,他的身体比起钢板来,怕是结实不到哪里!
  幸好夏侯为了追求准头,并没有用上太大的力气,只是‘轻轻’的‘随手’一掷而已。但是就是这轻轻的一下,让沧风整个脸色都变得青紫,差点没背过气去。
  场边,刑天鳌龙愤愤的拼命的拍打着大腿:“该死,那炼气士居然没晕过去,可真够挨的。早知是碰到一名炼气士,该让篪虎暴龙把他那柄龙筋弓给带上。似乎他的弓箭是很不错的。”
  刑天玄蛭不动声色的抓住他的手,缓缓说道:“你气愤也好,不要打我的腿,好不?大哥,回去叫巫匠,把那柄龙筋弓再加强,以篪虎暴龙的臂力,怕是能拉开数万斤的强弓。”他满脸古怪的用手指摩擦了一下鼻子,有点浑身发冷的感觉:“想想看,数万斤重弓发出的箭矢,若是今日能用上,就算在百丈高空,那沧风也死定了。”
  彷佛小孩打架,夏侯一手抓着一块石头,抬头看着沧风喝骂到:“有胆子你给我下来。”
  沧风气得须发乱舞,指着夏侯喝道:“有能耐你给我上来!”
  夏侯怒喝:“有胆子你给我下来!”
  沧风大骂:“有能耐你给我上来!”
  原本肃杀的校场上一片安静,突然间,无数人‘哈哈’狂笑起来,有些年少轻浮的,更是笑得浑身直哆嗦,笑得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的,却也不在少数。刑天大风满脸狼狈,捂着脸不敢见人,那相柳柔彷佛生吞了一斤大粪,整个脸上一阵青一阵黄,张牙舞爪的恨不得冲上去把夏侯和沧风撕成粉碎!
  大禹王先灵在上,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搞笑的决斗呢?
  沧风终于发现了不对,自己和一个十几岁最多不过二十岁的蛮人娃娃这么计较,传出去还有脸面么?
  长风凭空而起,沧风伸手在自己小腹上点了几下,止住了疼痛。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丹瓶,倒出了几枚丹药吞下。发须、衣服随风飘动,他临风飞起,那柄长剑又握在了手上,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猛的指了一下,大声吟唱到:“地发杀机,龙蛇起路!法地剑!”
  长剑上一道奇光闪过,沧风随手把那长剑对着地面劈了下去。
  夏侯脸色一变,突然感受到了土性元力极不正常的波动。他尖叫一声,双手握拳,重重的朝着地面砸去。
  数百丈方圆的地面突然抖动了一下,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地气奔涌,彷佛火山喷发一样,一道土黄色的地气笔直的冲天而起。夏侯全身就笼罩在那地气中,双拳深深的陷在地里,全身上下肌肉一块块急骤的抖动着,硬是保持着庞大的身躯没有被那一股突然爆发的地气冲上天去。而就在夏侯身侧数丈远的地方,无数块巨石‘呼呼’的冲天而起,整个校场,灰尘弥漫。
  沧风掐着印诀,死死的控制着地气奔涌的方向。这一招,也是他无法熟练控制的大法术。以全身法力调动附近所有的厚土之力喷薄而出,全方位的攻击敌人,尤其地气厚重,伤害力惊人,对付夏侯这种刀砍不进的角色最是合用不过。就好像,就好像刀砍不开乌龟壳,用大石头却能砸开的道理。
  夏侯浑身僵硬,每一瞬间都要承受极强大地力的冲刷,以他身体的强度,竟然不过两三次呼吸的时间,就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点。‘啊呀’一声,他的力量再不足以让他稳在地上,被那股灰黄色的地气一冲,彷佛树叶一样被冲起数百丈高。
  那地气凝聚成无数无形的硬块,在空中砸得夏侯嗷嗷乱叫,‘砰砰砰砰’,就看到火星在夏侯身上连串的闪了出来。
  而沧风一看到夏侯被地气卷起,立刻手一晃,法诀变化,那一股劲冲出来的地气突然分裂成数百股,彷佛龙卷风,在天空纠缠摩擦撞击起来。土性最是厚重不过,耳朵里就听到一阵阵金铁碰撞的声响,空中无数火星乱闪,巨石横空飞出,在天上被绞成了粉碎。夏侯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有如磨盘中的豆子,被榨了个辛苦。
  相柳柔兴奋的跳起来:“我赢了,我赢了!刑天大风,你们还不快点认输么?”
  沧风右手剑势急转,突然念颂道:“人发杀机,血流漂杵!治人剑!”
  他长剑上突然冒出了一道数十丈长的青色剑气,彷佛矫捷的蛟龙,狠狠的一剑劈向了夏侯。但是沧风显然是手下留情,他的剑气只是朝着夏侯身上肉最厚、最不致命的地方劈去的――夏侯的臀部!
  没人想到夏侯还能赢,就连心境最为冷寂的刑天玄蛭,也是仰天发出了绝望的悲叹声。这种情形下,谁还敢说自己能够反败为胜?刑天玄蛭甚至觉得,自己这个一鼎巫武,如果落在了夏侯的境地,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乖乖的屁股上被劈一剑,然后落地认输。
  可是夏侯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巫武,准确的来说,他是一个拥有修道法门,精神潜力无限可挖掘的,拥有极大潜质的,糅合了道法和巫术特长的,可能是大夏朝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巫道!
  剑气临头,夏侯咆哮一声,身体勉强转动,施展分光捕影的小巧法术,一手抓住了沧风喷薄而出的剑气。一声裂帛响,夏侯双手皮肤纷纷炸裂,鲜血彷佛不要钱的河水一样洒下。
  沧风愣了一下,本能的抖动了一下手腕,剑气一卷,夏侯立刻借力腾空而起,桀桀怪笑着朝着沧风凌空飞扑而至。一路上无数巨石横飞,夏侯凭借一身粗皮厚肉,硬是用肌肉死扛住了沉重的打击,最终成功的借力扑到了沧风身前不到一丈的地方。
  看着满脸呆滞的沧风,夏侯勉强笑了笑:“诶,我从来不肯认输的。命由天定么?可是我的教官给我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右臂挥动,一个沉重的摆拳重重的砸在了沧风的脸上,沧风‘咯儿’一声,干净利落的晕了过去。他体内法力一空,真元匮乏,原本体力就已经到了衰竭点,哪里还承受得起夏侯的****?这一拳足足能砸死一头剑齿虎,若不是沧风勉强提起一点真元护住了脸面,怕是他就要被夏侯给彻底毁容了。
  沧风晕倒,夏侯得意至极的‘桀桀’怪笑了几声。可是蓦然间,两人同时向下飞速坠落。这可是在数百丈的高空啊!
  夏侯尖叫,可是还能有什么办法?在校场边上数万世家子弟惊骇的目光中,夏侯猛的搂住了沧风,两人彷佛一颗陨石,重重的落下。
  一片狼藉的校场上冒起了一团小小的灰尘,夏侯抱着沧风,足足砸进地下有三尺深。
  刑天大风尖叫一声,顾不得决斗的规矩,就要冲进场内。那飘浮在空中做见证的宫官却是手一扬,就有密密麻麻数十道细小的闪电劈了下来,把刑天大风‘吱吱’一声劈得倒飞了十几步。那宫官无比威严的喝道:“决斗尚未结束,外人严禁入场。”
  正说着,夏侯已经无比艰难的扛着沧风从那窟窿里爬了出来,傻笑着朝着天空的那宫官挥挥手:“这位公,哦,这位大人,不知道,是不是我赢了?”他随手把昏迷的沧风扔死猪一样的扔在了地上。
  那宫官缓缓落下,伸手探了探沧风的鼻息,又拨弄了一下沧风,终于大声宣布道:“刑天家友客篪虎暴龙,胜!”
  他眼里寒光一闪,看向了相柳柔的方向:“按照事先约定,今日之内,相柳柔当将赌注赔付刑天大风。否则,按大夏律,剥夺相柳柔一应官职,终生不得启用。”
  相柳柔面色惨白,脑袋里就只有那几十车珍宝的影子在旋转,终于喉咙里发出了‘咯咯’一声,仰天倒下。
  刑天大风、刑天玄蛭、白,以及所有黑厣军、玄彪军将领同时欢呼,潮水一样的冲进了校场。白一把跳到了夏侯的肩膀上,龇牙咧嘴的手舞足蹈,好不嚣张。他连蹦带跳的吱吱乱叫,那气焰连天都可以捅出个窟窿来。
  刑天大风、刑天玄蛭一手抱住了夏侯,高兴得吱哇乱叫,话都说不清楚了。依稀可以听到刑天大风在那里带着哭音的嚎叫:“这回,我总算是有钱花了,可不要老二每次都请我去西坊了。”
  黑厣军、玄彪军的一众将领义气冲天的嚎叫着:“篪虎兄弟,以后在安邑我们罩着你,谁敢招惹你,我们拉个十万八万大军帮你揍死那厮。”
  夏侯眼前金星乱冒,两只血糊淋当的手在刑天大风、刑天玄蛭脸上乱抹了一阵,终于一口血喷出来,凄厉的嚎叫道:“让我歇歇,行不?我肋骨起码断了十根,你们不要凑这么紧行不?”
  黑厣军、玄彪军的将领们大声欢呼,无比兴奋的簇拥着夏侯就走。已经有数十名玄彪军的巫士在那里连连使用巫咒,对夏侯的身体进行处理了。一波波的热浪在夏侯身上涌动,他立刻精神了起来。
  回头看了看倒在地上根本无人理会的沧风,夏侯心头黯然,猛的拍了一把白:“去,把他带来。嗯,他要建道场么?却也是个好汉。”
  刑天大风他们哪里计较这些事情?刑天鞶大包大揽的叫嚷道:“篪虎兄弟看重了他,那就收了他就是。哈哈哈,自己的友客跟着我们走了,相柳老六怕不气得吐血么?”
  众人欢呼大笑,一行数千人上了黑厣、玄彪,直接一路烟尘的冲突出了王宫,径直往西坊去了。一向冷静的刑天玄蛭都控制不住的得意大叫:“兄弟们,这次相柳老六可是输惨了!日后这安邑,就是我们兄弟们的天下,诸大巫家的子弟,谁敢不听我们的使唤?哈哈哈,今日西坊所有花费,我们包了!包下整个西坊,大家好好的乐乐!”
  欢呼雷鸣。少年轻狂,以此为甚。
  第二十八章 余波(收藏收藏)
  顺着正中的玉板甬道走过刑天家最前面那个巨大的广场,绕过三重高大的屋厅,拐进一个侧花园,随手推开一重暗门,踏着那用一块块鹅卵大的玉块铺成的小道绕了几个圈子,刑天十三腋下夹着一个长布卷儿,颤巍巍的到了刑天华蓥的居所院外。
  站在院子门口沉吟了一阵,刑天十三准备着要敲门,却突然一脚就踢飞了院门,大步的走了进去。那一扇黑木院门无声无息的飞出去十几丈,诡异的悬浮在空中凝滞不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那锦缎一般的花棚后面,刑天华蓥的几个侍女看到了刑天十三,就像是小兔子见到了恶鬼一样,吓得有如石像木雕,乖乖的坐在那里纹丝不动,连呼吸都小心的屏住了。
  刑天十三到了刑天华蓥的那小楼边,抬头看了看青白白的一片没有题字的匾额,低声哼了一声,大步走了进去,直接冲上了二楼,一脚踢开了刑天华蓥闺房的门户。空气中立刻荡漾起一股粉腻腻的幽香,暧昧的气氛笼罩四周。
  青月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一面雨打芭蕉青铜边框的六角明镜画眉,华蓥却是懒懒的坐在后面一张锦墩上,一只手在后面缠着青月的脖子,手上拿着一抹胭脂在给她润唇。华蓥的另外一只手却是直接伸进了青月的衣襟,在她的嫩乳上轻一下重一下急一下缓一下的捏动着。至于华蓥的小嘴,则直接凑到了青月的耳垂上,轻轻的吮吸。
  蓦然间听到了房门被人大力的踢开。华蓥两道长眉突然竖起,右手大袖一挥,一股无形无色的劲道带着阵阵轰鸣朝着房门轰去,嘴里喝骂到:“找死的丫头,叫了你们不要上来。”
  一边叫骂,华蓥一边扭过头去,却突然看到刑天十三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吓得她立刻跳了起来,慌乱的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乱的衣衫,老老实实彷佛乖巧的猫儿一样叫了一声:“三爷爷。”至于她身边的青月,却是已经吓得麻木了,坐在那里哪里敢发出一点声音?
  发须有如烈火燃烧的刑天十三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很艰难的摆出了一副他自认为慈祥,实际上比鬼还难看的笑容。嘿嘿的干笑几声,刑天十三紧了紧腋下的长布卷,朝着满脸惊惶的青月点点头:“青月姑娘,在这里住着,还习惯吧?我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孙子,可没打你主意?”
  刑天华蓥一阵的尴尬,刑天大风他们倒是没打青月的主意,可是自己却是已经把她给吃得干干净净。青月更是满脸通红、青白的变幻,偷偷摸摸的扎起了腰带,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行礼道:“谢三爷爷关爱,青月在这里一切安好。”
  刑天十三发出了几声不明不白,搞不清楚缘由的笑声,抹抹胡须,横了华蓥一眼:“唔,那就好,青涪先生以前对我多有助力,如今青涪先生死了,有些事情,还着落在姑娘你身上。”他猛的咳嗽了一声:“华蓥,你最近很穷么?铜钱,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