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前面刑天大风扭了扭身体,脸上露出了笑容。夏侯却是省事的,朝那都制拱手谢道:“多谢都制大人,就怕我实力不济,却奈何那海人的使节不得。”
  那都制只是和其他几个将领笑,脸上很有点看不起海人的意思。这些巫力强大的将官,都是刑天大风他们的父辈组建的老黑厣军的底子,留下来给刑天大风兄弟们使用的。这些军官只听军令,却由不得刑天大风他们随心所欲的使唤,算不得是兄弟几个的心腹人。如今刑天大风在黑厣军中,唯一算得上是他自己人手的,也只有夏侯了。
  这些军官也都很懂得人情世故,故意的把待会可能有的功劳预先送给夏侯,方便他在黑厣军升职。夏侯心中暗自琢磨,怕是这也是刑天大风他们长辈的意思,好方便刑天大风他们真正组建自己班底。说起来刑天大风他们却也是够不幸的,以前好容易提拔的一些心腹,却都在和相柳柔的友客拼斗中,被打成了重伤,脸面受损,哪里还在军中混得下去?
  白看到夏侯一本正经得坐在那里出神思考,不由得一阵龇牙咧嘴,双臂如电,轻巧的取过了夏侯面前的那瓮老酒,一爪子拍开了封泥,大口的吞咽起来。不一时,那一坛老酒就进了白的肚子,嘴角挂着酒液涎水的白,这才舒坦的躺在,脑袋枕在夏侯的身上,安闲的看起了天空的白云一片片的飘过。
  夏侯溺爱的替白翻动着肚子上的鳞片,替他挠动鳞片下的皮毛。白舒服无比,喉咙里发出了一连串的咕咕声,惬意至极。
  近千人在大殿外的广场上等了足足有一顿饭的功夫,那相柳翵才慢吞吞的带着海人使节走进了王宫。他似乎早就知道一众安邑的子弟绕路先到了王宫,一张脸上只是挂着古怪的笑容,引着那海人的使节一步步的进大殿去了。夏侯等人清楚的看到,在相柳翵走过的时候,很隐晦的朝着相柳柔打了个眼色。
  夏侯在心里不由得腹诽道:“这算什么?使节还没进门,就开始算计了。唔,今天有好戏看。”他看到宫廷的内臣,居然把那些海人使节团的随行护卫骑士安排着坐在了诸人的对面那些条案上,就知道好戏要上演了。
  大夏王宫的大殿,在海人的使节以及几个副官进入后一盏茶的时间,突然发出了隆隆的巨响。就看到阻挡了夏侯他们视线的大殿墙壁突然活动起来,数百块巨石有序的飘浮上了天空,大殿正面的大门都飞了起来,大殿内的景色那是一览无遗。
  相貌威武,瞳孔内似乎有无数星云旋转的大夏王盘坐在大殿最深处一块黑色的巨石上,眼里射出丝丝神光,先是扫了殿外坐在地上的安邑子弟一眼,脸上露出了极满意的笑容。那海人使节昂着头,在一名胖乎乎圆滚滚的宫廷大臣的引导下到了大夏王座前三丈处,微微的低下了自己的头,近乎吼叫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神圣之亚特兰蒂斯帝国,高贵的十二黄金贵族忒兰洛司库家族成员,帝国东方领远征军第一军团长,维尔?沙克尔?忒兰洛司库,见过大夏国国王陛下。”
  正喝了一口酒的夏侯猛的咳嗽了起来,两道酒泉从鼻子里喷薄而出,差点没呛死在那里。他觉得自己要发疯了,真正要发疯了,亚特兰蒂斯帝国?这是什么跟什么呢?
  脑海中灵光一闪,夏侯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篇很古早的典籍。那是他前世在某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顺手牵羊弄到手,最后送给了国内一家历史研究所的手抄本,传说是亚历山大图书馆第一任馆长的亲笔所书:“就在笔者记述这篇文字之前,有传说可以查证的年代,地球上的夜空,是看不到月亮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段近乎遗忘的记忆,突然顽固的在夏侯脑海中翻腾起来,没有任何的缘由。大夏的天空,也是没有月亮的啊。
  大夏王轻轻的一挥手,极其没有诚意的,很懒散的说道:“贵使远道而来,辛苦了。贵国东方领距离安邑,直线距离也在二十万里以上,贵使居然在两个月内赶到这里,辛苦,辛苦。”
  似乎一切都是早就排练好的,大殿内站着的、盘坐着的、跪座着的超过两千名大夏朝的高级官僚、重要臣子们同时发出了三声冷笑:“嘿,嘿,嘿!”那声调的难听也就不说了,语气中冲天的杀机,却是人人都能察觉出来。
  夏侯狼狈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眨巴了一下眼睛,却清楚的看到,对面坐着的那些海人的骑士,一个个脸色发青,肌肉已经不由自主的绷紧,更有很多人的手,已经握在了随身的剑柄上。
  轻轻挠动一下白的耳朵,夏侯心里暗自可怜这些海人骑士。他一眼看出,这些海人骑士的实力,没有一人是超过了三等巫武的,也就是比普通人强点。而在场的安邑子弟们就不说了,绝大部分都是一鼎大巫的水准,而他们的随行护卫中,二鼎、三鼎大巫也不在少数。而那些站在殿前广场四周的宫廷护卫和宫廷内臣,胸前的徽章上最多的有五只青铜鼎的标志!
  “你们不要动最好,只要敢妄动,怕是等不到你们和我们公平的决斗,就会被群起而攻,尽数杀死。”
  夏侯心里,少有的有了一点点的怜悯。这是完全不成比例的实力对比,真不知道,这些海人凭借什么和大夏朝对峙了数千年。
  夏侯如今结成了金丹,但是自我衡量,实力距离一鼎大巫身份的刑天大风,还有极其遥远的一段距离。那么,那些二鼎、三鼎,乃至八鼎、九鼎的大巫,他们又有多强?怕不是举手投足之间,就等于核弹爆炸的威势了。海人要使用什么样的武器,才能和这些大巫打成平手?而刑天大风说了,这些海人使节团,并没有携带随身的武器。
  摇摇头,夏侯对身边那都制嘀咕道:“我都不好意思出手了。”
  那都制看了夏侯一眼,满脸古怪的笑容:“你看出来了?和这些没有携带那些古怪兵器的海人动手,实在无趣啊。”
  大殿内,海人使节维尔大声吼到:“不辛苦,在神圣的至高无上的十二祭司的意志为证,我向大夏的国王陛下,提出一个要求。”
  大夏王摇摇头,轻轻的摆摆手:“贵使说错了,你们的十二祭司的意志,在我大夏的疆土上,没有任何用处。”大殿内那些大夏的重臣又是一通哄笑,尤其那些大巫家的家主,更是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就听得大夏王悠悠的调侃道:“不过,远来是客,对于客人,总要客气一点,来人啊,设宴。”
  一道道青色光芒闪过,无数青玉条案凭空浮现,殿内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瓮酒,一盘肉,一盘粟饼,一鼎肉汤。
  维尔无奈的朝着大夏王微微鞠躬,在一名内臣的指引下,坐在了最靠近大夏王盘坐的那块黑色巨石的条案后面。
  看到维尔坐下了,大夏王举起了青铜爵,大声笑道:“来,诸位,痛饮此爵。虽然我大夏和海人之间战火连绵,没有丝毫情义可言,但我大夏子民,却不比这些西方的蛮人,无事生非的侮辱一国使节的事情,我们是做不出来的。就算是仇敌,也要管饱了酒肉啊!”
  嘻嘻,哈哈,嘎嘎,大殿内的重臣们哄然大笑,殿外广场上的世家子弟们更是笑得前俯后仰,众人都有一种猫戏耗子的快感。
  维尔的脸色阴沉,举起青铜爵一饮而尽,随后大声叫道:“伟大的国王,请听我说。”
  大夏王没理他,自顾自的喝尽了爵内的美酒,鼓掌道:“来,奏乐,起舞,哈哈哈哈,听闻海人一国,没有音乐舞蹈之技,不知本王所言可是事实么?恩?”
  隆隆的响声中,一排巨大的玉质编钟出现在大殿的后侧,九名伶人手持玉锤,在那里轻轻的敲击那白玉编钟,发出了震人心魄的奇异乐音。编钟的赤金架下,端坐着八十一名乐师,或击鼓,或奏琴,或吹萧,乐音悠扬,彷佛要借助风力,直上九天。顷刻间,就有百名素衣女子身影虚幻朦胧自天而降,在大殿内合音起舞,突然那些女子放声歌唱,语音呖呖有天魔之音。
  维尔愣了好一阵,呆呆的看着那些起舞的女子盯了半天,这才突然醒悟,回答大夏王道:“伟大的帝国,不需要这些奢靡的歌舞,我们帝国需要的,只是强大的战士。”
  大夏王歪着身子看了维尔半天,突然大笑起来:“贵使所言,贵国的武士,可是厉害否?”
  维尔昂起了头:“伟大的亚特兰蒂斯的战士,是这个天地间最强大的。我们在西方攻占了无数王国的领土,这都是我们强大战士的功劳。”
  刑天厄在那里喝了一爵酒,慢条斯理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慢吞吞的说道:“若是贵国的战士真正如此强大,为何却被我大夏打得连连败退呢?若是贵国的战士真正天下无敌,贵使这次来安邑,却是为甚?”
  维尔昂起了脖子,高傲无比的冷冷说道:“你们的确在战场上取得了一定的优势,但是我们的战士,不也捷报连连么?”
  大夏王吧嗒了一下嘴巴,突然大声到:“这样说来,你海人的战士,比我大夏的勇士要强?”
  维尔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我们的战士血管中流淌的,都是高贵的远古神灵的血液。”
  刑天厄笑了笑,嘿嘿了几声,没吭声。
  相柳翵则是阴不阴阳不阳的怪声说道:“谁强谁弱,大家来比试一下不就行了么?大王,维尔大人来我们安邑,是要大王释放他们被俘虏的圣女。不如这样,如果维尔大人的随行护卫赢了我们的勇士,这圣女么,放了也罢。若是维尔大人的人输了,那么,自然,还请维尔大人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这样也不伤了和气啊。”
  不等维尔开口,大夏王已经拼命的鼓起了掌:“妙啊,妙啊,这是多好的主意啊,相柳弼公果然是睿智过人。就这样决定了。”他眼睛朝着殿外一扫,一股强大得让夏侯差点软在地上的精神波动冲出了大殿,笼罩在了那些海人骑士的身上,大夏王怪笑道:“贵使随行的护卫,一共八百五十一人,如此,我们比试八百五十一场,谁胜的场次多,就算谁胜,怎么样?”
  维尔愣住了,他深知,仅仅论起个人的战斗力,海人的战士那是拍马也追不上大夏的巫武啊。
  可是大夏朝的大臣们,却是丝毫不给维尔反驳的机会。就看到坐在大夏王身边的一名头发斑斑点点的满是金色银色斑纹的中年人大声叫道:“大王所言极是,臣下以为,若本国勇士胜一场,等同斩首百人的功劳,另赏赐玉钱十枚,如何?”
  大夏王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条案上,大喝道:“中天侯说得好啊,想必维尔大使随行的,都是贵国的精锐勇士,那么,我们就好好的比试比试。十枚玉钱太少,太少啊!凡是胜了的,再赏赐一名海人的奴隶好了。”大夏王眼里透出了嗜血暴虐的光芒,暴喝道:“反正我们安邑别的不多,这海人的俘虏奴隶,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啊!”
  维尔气得脸色一阵发青,浑身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可是肉在砧板上,哪里由得他?
  大夏王手一挥,大喝道:“哪位大夏的勇士,替本王赢一个开场的大胜?”
  夏侯身边的那都制右手一翻,一掌就把夏侯打飞了出去。夏侯身体在空中,无奈的一个翻滚,单膝跪倒在了地上:“大王,我来。”
  大夏王的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夏侯一阵,怪笑起来:“你就是上次害得相柳弼公家的老六差点去西坊卖身的蛮子罢?好啊,好。给本王好好的陪远方的客人玩玩。刀兵无眼啊,要是杀死了人,那是避免不了的,明白么?”
  相柳翵在旁边直咬牙齿,相柳柔的脑袋都差点缩到了条案下去,哪里还抬得起头来?刑天大风、刑天玄蛭几兄弟则是意气昂扬,高高的挺起了胸膛。就听得刑天大风大吼到:“啊呔,暴龙,给我好好的比试,我刑天家的战士,是不会输给这些海人的。”
  夏侯扫了一眼那些面色发僵的海人骑士,摇摇头,低沉的说道:“那么,你们一次来十个罢,也不要浪费时间了。”他有点恼火的看了那把他打出来的都制一眼,这种蹂躏性质的比试,并不是他夏侯所喜爱的。
  大夏王拼命的鼓掌叫好:“好啊,不愧是我大夏的好汉,一次十个。哈哈哈,维尔大使,不知你的属下,可有敢一次挑战我大夏十名勇士?”
  维尔气得直哆嗦,跳起来一脚把那条案踢飞了出去,吼到:“你们这是**裸的,卑鄙无耻的谋杀!”条案飞出,差点砸中两个正在狂舞的女子,顿时舞女们统统避开了去,让开了大殿中一大片的空地。
  大夏王斜睨了他一眼,嘻嘻的诡笑起来:“不,贵使所言差了。这不是谋杀,而是条件。你的属下和我们大夏的勇士决斗,赢了,你带圣女走。输了,你带圣女走。很优渥的条件,难道贵使以为不是么?”
  维尔浑身一震,抬头看着大夏王:“似乎,我还没有向陛下提起我们的要求。”
  相柳翵幽幽的叹息到:“维尔大人,你又怎么能理解我们大王的无上巫法?不要说安邑城外,就是,嘿嘿。”相柳翵突然刹住了话头,高深莫测的朝着维尔笑了几声。
  维尔看了相柳翵一眼,随后抬头看着大夏王,皱眉道:“陛下所说的可是真的?不管我们输赢如何,你都让圣女跟我们离开?”
  大夏王双手一甩,宽大的袍袖把双手遮盖得严严实实,不以为然的说道:“已经玩腻了,还给你们又怎样?本王一言既出,并无虚妄,不管你们输赢,只要死得人够多,让本王看得高兴了,你们的那圣女就可以跟你回去。”
  慢慢的俯下身体,居高临下的盯着维尔看了好一阵子,大夏王突然淫笑道:“不过,贵国的圣女已经不是处子,无妨?”
  维尔的眼珠突然冒出了血丝,愤怒的近乎癫狂的吼叫起来:“英勇的骑士们,既然这个该死的黄皮野蛮人已经让你们去杀死他,那么,就杀死他吧!大夏的国王陛下,就让我们的骑士和你们的战士,分一个高低吧。”
  夏侯长吸了一口气,体内金丹急速旋转起来,一股股庞大的土性真元自丹田冲出,肌肉一块块的膨胀起来。外有强横的巫体,内有强大的真元,虽然巫力仅仅是相当于九等巫武的水准,但是夏侯寻思着,自己的破坏力,如果是超限度的全力施为,那应该和沧风相近,勉强算是接近一鼎下品大巫的水平吧?
  一手把身上的布衣扯成粉碎,把射日弓丢给了刑天大风替自己扛着,夏侯暴喝道:“既然如此,你们八百五十一人一起上罢。”
  一言既出,大夏王、刑天厄同时鼓掌叫好,满脸都是兴奋。那相柳柔以及他属下的几个巫武、巫士则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其他那些世家子弟也都纷纷低声咒骂起来,无比恶毒的开始诅咒这个一心要独占所有功劳的南方蛮子。
  一名海人骑士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跳起来拔出镀了一层金水的长剑,一剑朝着夏侯当头劈下。
  夏侯干净利落的一个摆拳轰了出去,一拳砸在了那骑士的左脸上,就看到他那俊美的脸蛋突然变得红肿了一大块,张口吐出了十几颗大牙,吐着牙血的仰天飞出,在空中的时候就已经昏了过去。
  三名海人骑士同时跳了过来,同样是很简单的下劈剑势,朝着夏侯当头落下。
  夏侯高大的身躯突然一矮,扫堂腿呼啸而出,足足有那些海人骑士腰肢粗细的大腿带着劲风,蛮力十足的轰在了那些骑士的小腿上。‘嘎擦’几声,那三名骑士的小腿骨头尽数折断。一股强大的真气冲进了这三名骑士的身体,把他们震得晕了过去,强大的推力直接把他们震飞了十几丈远,看起来很重其实很灵巧的落在了地上。
  十七名海人骑士怒吼着同时扑下。
  夏侯一声咆哮,双拳一错,百花错拳化为无数拳影迎了上去,在那些骑士俊美的脸上一人揍了一拳,直接把他们闷得晕了过去。
  不等剩下的那些海人骑士主动跳出来,夏侯已经一声虎咆,跳到了殿前广场的一角,双手一用力,举起了那在广场角落里镇压风水的青铜飞虎塑像,又一个跳跃,直接跳到了那些海人骑士的坐席中去。
  那巨大的飞虎塑像在夏侯手中舞得滴溜溜乱转,带着巨大的风声朝着那些身手并不甚强的海人骑士一通乱砸。所过之处,筋骨断裂,那些海人的骑士要么大腿被砸断,要么肩膀锁骨粉碎性骨折,同时一股强横的真气冲进了他们身体,蛮横的把他们砸晕了过去。
  不过是三五分钟的时间,八百五十一名海人骑士没有对夏侯造成任何的损伤,就被放翻在了地上。他们浑身血迹斑斑,躺在地上呻吟的声音都没有,看起来伤势沉重至极。可是只有夏侯自己才清楚,这些海人骑士看起来伤势沉重,实际上不过是普通的骨折罢了,救回去修养几天,又是活崩乱跳的好汉。
  ‘砰’的一声巨响,夏侯把那青铜飞虎重重的杵在了地上,单膝跪倒在地上,朝着大夏王喝道:“大王,幸不辱命!”
  大夏王乐得直拍手:“好,好,妙啊,妙啊!辅公,这南方来的蛮子却是有用,什么海人无敌的战士?在我们大夏的勇士面前,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好好的提拔他,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
  维尔整个人愣在了大殿中,看了看夏侯,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自己的那些随行护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刑天厄讽刺道:“贵使可以放心,我们大王既然说了要放你们圣女回去,那是自然不会食言的。至于那圣女回国后,贵国是否想要兴兵为她的处子贞操复仇,这就要看贵国十二海洋祭司的意志了。”
  相柳翵无比配合的说道:“若要战争?我们大夏却是不怕的。我们一个小小的不入流的巫武,都能战胜你们数百精锐骑士,啧啧,真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在我们的进攻下防御了数千年的。”
  维尔大怒,吼到:“这些随行的护卫,他们并没有携带自己的兵器,如果他们有自己的武器在手,这个黄皮的野蛮人,绝对不是他们任何一人的对手!”喘息了几下,维尔大喝道:“莫非你们真的以为,你们的战士就是无敌的么?这个黄皮的野蛮人,若是碰到了我们真正精锐的黄金家族的战士,他是死定了!”
  大夏的大王和重臣们相互看了看,不置可否的摇摇头。相柳翵怪声怪气的叫道:“来人啊,送维尔大人去驿馆,连同他属下那些英勇的战士,好好的看护。唔,大王,他们的圣女?”
  大夏王无所谓的挥挥手,很大度的说道:“已经用了这么久,却也不希罕了,现在就送她离开罢。我们安邑市井繁华,他们想要在这里多住几天也好,一切耗费,都从王宫这里支出好了。想必维尔大使也没有心情继续宴会了,我们自己乐自己的。来人啊,重新设宴,上酒。唔,赏赐篪虎暴龙宫廷珍藏美酒三瓮。”
  夏侯无奈,又单膝跪下,谢过了大夏王。那气得差点吐血的维尔,则是气乎乎一甩那血红色的披风,带着几个副官,愤怒的离开了。
  这一次重新设宴,夏侯可就真正长了见识,什么叫做奢靡,什么叫做奢侈,什么叫做王室做派。那每个人面前的菜肴,他是听都没听过,根本就不舍得下筷子。什么清蒸独角蛟啊,红闷霸王龙啊,这些菜肴,啧啧,夏侯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感触。
  大夏王是第一个举起青铜爵敬酒的。他声音平和,却彷佛雷鸣一样响彻了整个王宫:“这次我们故意得罪了海人的大使,想必再一次开战,就在眼前。大夏的儿郎们,你们害怕么?”
  刑天大风他们举起酒杯,直起了身体轰然大笑:“不怕,不怕。就等着他们开战呢。”
  夏王大喜:“如此甚好!开疆扩土,这是好事。这一次,也该轮到你们年轻人去和海人较量一番了。还是老规矩,打下来的领土,一半归属本王,一半就是你们自己的族地。能够立下多少功劳,就要看诸位自己的能耐了。”
  众人轰然应诺,同时饮下了那爵酒。夏侯则是坐在条案后沉思,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啊。从城门处故意的冷落,一直到故意气得维尔暴走,这都是预谋好了的。也许没等维尔回到边境,大夏的军队已经做好了准备。等明年开春,海人仓促征调大军准备作战的时候,大夏的军队已经潮水一样发动了进攻,定然能给海人一个惊喜。
  那么,自己要不要去参战呢?无缘无故的卷入战争,夏侯并不想招惹这么多闲事。以前还想建功立业升官晋爵,那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得到更高明的巫诀。可是现在自己已经拥有了最顶级的射日诀,还需要去惹这么多事情么?
  眼角余光扫过了满脸兴奋的刑天大风和刑天玄蛭。夏侯顿时有了决定:就算是为了刑天大风和刑天玄蛭对自己的恩情吧,也必须替他们多出力的。虽然夏侯明白,刑天大风对自己的好,是因为自己能帮他出气揍人争取名声颜面。但是如果不是刑天大风,自己能得到射日诀么?未必!未必!不是刑天大风,自己甚至根本不会来到安邑!
  点点头,夏侯和刑天大风重重的对碰了一下青铜爵:“刑天大哥,我敬你一杯。就看在战场上,我们好好的压过相柳柔一头去。”
  两人对笑,一口喝干了爵内的美酒,那边一名内臣已经快速的跑了过来,跪倒在了殿门外面,大声的叫道:“大王,商族的使节来安邑进贡了!”
  大夏王愕然,呆了一阵问道:“春天里他们不是才进贡了一大批贡品么?怎么才过了大半年,又来了?他们商族,什么时候发财了不成?”
  相柳翵喝道:“来人是谁?”
  那内臣恭敬的回禀到:“是商族首领的儿子汤!”
  ‘嘎吱’一声,夏侯手上的青铜爵,变成了一块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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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黄龙
  大殿内外一阵的安静,远远的听到内臣在大声呼喊:“奉大王令,商族汤觐见。”
  夏侯目不转睛的盯着台阶的尽头,看着在一名内臣的引领下,一条壮汉恭敬的把双手拢在胸前,缓步走了上来。这大汉皮肤微黄,身量比夏侯却也只不过矮了一拳,浓眉大眼,脸上是一团的正气,怎么看怎么顺眼。尤其是在夏侯这里,他是近乎崇拜的看着这汉子,尧舜禹汤,是中国人都知道这个名词,可是能亲眼见到真人的,除了夏侯还能有谁?
  商汤姓子,名履,汤乃是他的自号,又称武汤、成汤。这里不是历史考古资料,就以天下人都熟悉的商汤称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