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她毕竟陪了他一段时间
  为了预防程伊再纠缠纪宣,阮玲不吃不喝陪在公司。一直到下午三点多,陈慕打来电话,她才稍稍放松了些。
  “我之前听说,纪宣是被洛冰河送回来的,所以有可能是他做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
  阮玲打着电话从办公室出去,后面正在批阅文件的纪宣,目光一直跟随着她走远。
  虽然暂时想不起过去,可这些日子的相处,以及周边的环境的影响,他早已将她当成自己的爱人,当成一家人。
  不管程伊来不来,这个姑娘就只是一个外人。
  既然洛冰河不是什么好人,又从他这里拿走那么多,那么他就应该付出代价。
  至于过程如何,也不是非得是他自己,身边亲近的人一样可以。
  这就叫一人犯错,全家来赎!
  隔天一早。
  阮玲一睁开眼,先去敲书房的门。
  纪宣自从回来,阮玲碍于他现在病着,就让人在书房安置了一张床。
  她来敲门的时候,他还躺着,似乎没有苏醒的痕迹。
  “咚咚咚!”
  阮玲敲了一次,见没有反应,她接着又敲,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正好管家上楼喊纪安之和阮爽起床,经过时,她朝他看过去,问:“纪宣已经起了?”
  “没有吧。不过,平时的话,少爷也是这个点起床。”
  他说着,看了眼楼梯口墙壁上的挂钟。
  ——七点五十。
  “那怎么感觉里面没人?”
  阮玲嘀咕。
  正还要去敲,管家猜测:“少爷不会出什么事吧?”
  阮玲心头一震,赶紧去找备用钥匙。
  等她打开,就看到纪宣平躺在床上,浑身发烫。
  “高烧。”
  陈慕过来,一测体温,高的吓人。
  他立即给纪宣挂了退烧针,一边检查身体部位。
  “趁着今天他发着烧,我建议让木村医生瞧瞧。”
  “当然可以。”
  她巴不得呢。
  只是没想到,这高烧来的这么突然。
  纪宣打着吊瓶,被送去医院。
  彼时,木村医生也刚给医院部分专家开了早会。
  刚回办公室,陈慕就过去了。
  “陈慕君,有什么事?”
  对方很礼貌,一个民族对大国的尊称。
  陈慕向他颔首,才走近缓缓说:“是这样的木村医生,我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个被洗记忆的病人,今天来了医院,所以想请你移步去看一看。”
  “噢?”
  木村倒了一杯水,添了茶叶,端起又放下,似在犹豫。
  等了约莫一分钟,他终于是下定决心打算去瞧一瞧。
  陈慕心中一喜,赶紧走前面引路。
  进到病房,阮玲正跟纪宣用毛巾擦手,见有人进来,忙转身去看。
  木村戴着一副黑框近视镜,圆脸微胖,面容慈祥。
  他一进来,阮玲立即收走毛巾,自觉让开位置。
  木村瞟她一眼,来到病床前,观察了纪宣,有些惊讶地看向陈慕。
  “怎么有点像那个谁?”
  “纪宣,纪氏集团总裁。”
  “喔,原来是他。”
  木村点点头,心中明了。
  他凑近,先检查了纪宣的眼睛,然后捏着他的手腕探了一下脉搏。
  “现在发着烧,等烧退苏醒,将他送去脑ct室。”
  “好的,明白。”
  木村走时,又仔细瞧了纪宣,眉眼间的微神情,好像见到熟人一样。
  纪宣退烧是在中午。
  当时,阮玲正跟护士商量,要不要打一针强行退烧的。
  “强行退烧有副作用。”
  护士刚说完,阮玲就听到病床传来动静。
  她转头,就看到纪宣刚将腿弓起,伸了个懒腰。
  见他苏醒,她面露微笑,马上奔过去摸了他的额头,朝护士说:“好像没那么烫了。”
  护士又返回来,检查一番,告诉她:“没有剩下多少药,病人输完吧。”
  这边,陈慕从外面回来,见人已经苏醒,微喘着气说:“木村下午要走。既然醒了,就赶紧过去。”
  纪宣有些不在状态,但他的手却是握着阮玲的。
  “木村医生在等着。”
  她低身,轻喃。
  随之扶着他坐起,穿鞋子,出病房。
  纪宣被送进脑ct室,阮玲在外面等着。
  柯杰得知,从外面带了午饭过来,阮玲因为担心,根本没有胃口。
  “程伊又去了没?”
  她在走廊上,来回走动。
  柯杰看了一眼亮着灯的脑ct室,说:“来了,不过又走了。”
  早会取消,她也知道纪宣不会去。
  “她来,一定是洛冰河的主意。”
  阮玲猜疑。
  “你放心,纪总这次不会再被人牵着走。”
  “她毕竟陪了他一段时间。”
  柯杰的打包票,可还是引来阮玲的担忧。
  于她而言,还要谢谢洛冰河的洗记忆。由此,这个程伊和纪宣的过去一起,全部抹除。
  “阮总,在感情方面,你大可对纪总放心。看看他从回来开始,就算没了过往,但他也还是他。”
  “他,我是不担心的。但是一直被一个女人纠缠,那岂不早晚得出事?”
  “嗯。”
  她说出心里话,柯杰也很赞同。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脑ct室的门打开,纪宣被陈慕扶着从里面出来。
  他扶着脑袋,拧着眉。
  阮玲一看,马上迎上去。
  陈慕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先回病房,他需要休息一下。”
  这个强行干预,着实会耗费病人体力和心力。
  回到病房,纪宣就睡过去了。
  阮玲交代柯杰后,留下陪他。
  等再苏醒,已经是深夜。
  她趴在床沿睡的正香,模糊间感觉有人抚摸她的头发。
  阮玲倏地坐起,就对上一双幽深不见底的黑眸。
  “你醒了。”
  她惺忪开口,瞬间大脑清醒。
  “有点口渴。”
  他出声,嗓音沙哑。
  阮玲将床头灯打开,方看清他嘴唇起了白皮。
  于是,赶紧去接了杯温水,扶他坐起。
  趁着他喝水的空隙,她试探性询问:“有没有哪里感觉到不适?或者说,有没有想起什么?”
  然而,他道出俩字:“头疼。”
  阮玲猛地泄气,重叹一声:“慢慢来,咱不着急。”
  “有点饿了。”
  他连着喝了两杯水,难得开口要吃的。
  阮玲提前准备的有晚饭,是张嫂送来的清粥和一荤一素的菜食。
  病房有微波炉,她直接放进去加热。
  就在这个时候,纪宣放在床头柜子上的手机,突然传来急促的嗡嗡声。
  她往纪宣的方向看一眼,他正侧身去拿手机。
  深更半夜打电话,要么是来自海外,要么是有人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