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个戒心
  等到九幽教那些使者走后,云起默默地看着公子帆,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了吧,甚至是在遇到你之前,他就已经到了我们这里。那时候他并不出众,但是心思缜密、百无一疏。当他选择入世进朝的时候,我就明白了,然后要朝中的人帮我盯着他。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幸好我掌握了他的一个小细节,否则现在你我皆是送命。”
  “但是那天,我明显就发现那具尸首的确是顾云帆啊!可是怎么可能又……”
  “我在想,其实真正的顾云帆,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个顾云帆。”公子帆微微叹了口气,“可能,他早已经就离开了九幽教,你们所看到的那个人,不过是死了的那个人而已。这是他的歹毒。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和墨月两个人何尝不是一往情深呢!”
  “道不同不相与谋。”
  “云起,可若是我们两国相对,总有一天我们会直接面对她,到那个时候,你到底要怎么做?”公子帆的话意味深长,他处于这样一个身份,可以说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会割哪一块呢?
  “假如真的有这样一天,我会请出我们的教物,这个东西交给你,由你作为教主。九幽教,只是因为有人祸害,所以才会让它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倘若有玉宗这变化,我也可以,使它重新变成一个好的教会。”
  公子帆看着他还是点点头,却见云起苦笑。
  在边城,云童用稚嫩的手指轻抚着白鸽新长出的纤纤细毛,小碟子里装着刚刚用水浸过的粟米。房屋外,尚书萌快步走进来,云童微微一笑,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一个身边隐藏着的内奸。真是大快人心啊!
  “看来我们那个小内慕城死了。”
  尚书萌的脚刚刚踩到门槛上,就听到了云童的话,多少有些惊讶。他是怎么知道的呢,难不成是千里眼,顺风耳啊。
  “何必要惊讶呢?不过是就此推断而已,决胜千里之外。慕城在檀香宇内天天打探着消息,而百家之口,皆出于一人言语,我们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人?他提供的情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害人必害己。”云童一副老练的样子,有些让尚书萌气的牙痒痒。
  “那他们叫我来是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了,我还来干什么。”
  “你当然不白来呀!”云童将军事地图打开,上面满满的都是标记,让尚书萌眼花缭乱,“目前大军半年的军饷已经够了,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要回京城复命。下发的诏书,有一份是关于你的。”
  “是什么诏书?”
  “是给你赐婚的诏书。皇上说你立有军功,但是心里面有两个将领,叫你随便选个嫁了。”说毕,从一旁掏出圣旨,放在了桌子上让她看。
  尚书萌看着他,万般无奈,心意已经见了又何必多求。既然特地下诏书,不仅是向自己,也是为了整个苏家啊!于是提笔“苏素”二字。这算得上是一场机会。
  北享城中,云起看着天空,星星还微微亮着几颗。风吹静冷,色透寒光,城里响起清幽的笛声,却是那么冷清,他很好奇,为什么不是羌管。追寻着声音,在一个城墙上,看到了公子帆正在幽幽的吹着他的玉笛,在月光的映衬下,拥有了青翠的颜色。眼前的景色让他们沉醉在了,这样一种闲适之下。许久许久……
  “云起,我们两个有多长时间没有一起好好谈过一次了。这些年我们毕竟多谈的一些正事,少了这样一些闲话,反而确实看起来更加的疏远,实际上却更加的亲近。”
  “看来阁主这是有心要谈呀,反倒是无事,闲谈也好,正事也罢,我们暗里相扶,明面相争,也的确有必要让对方知道自己想什么和做什么了。否则我们哪一步,万一走错了,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让这场计划完全埋没于一种暗无天日的地步,甚至让一些人丧命。”
  公子帆很认同他的话,点点头:“皇上对你的戒心很大,甚至远远超过了我。毕竟你现在是左相,我不愿意让苏素同我们一起趟这趟浑水,但是确实少一个可用的人。你选择他,我不会怪你的,但是现在苏家和萧家隔隙已经很深了,这样下去,难保会不会有一些其他的失误。”
  “那我们这个仗还要打吗?”
  “至少应该在给他们一个交代吧,突然退兵了,我们也没一个交代,又怎么回去。何况我们的同盟国还没有被收回来。”
  “你难道就这么想残害对方呀。”云起白了他一眼,“唐王殿下现在已经被囚禁宫中,陆续又有王侯进行了割据称王,照现在这种效率,你什么时候能打的完?”
  公子帆想想笑道:“子子孙孙无穷尽也,何必纠结这些呢?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突然道,“也真的不知道,儇(xuān)兄现在怎么样了。虽然说有大炙,吃穿住行不愁、剩下的事也不需要管理。但是光纵享人间的欢乐,却有怎么能低声下气呢?国未亡,祖宗法度依然言传身教。有什么不好?”
  “你在这儿开玩笑呢你,把自己权利架空了,和亡国有什么区别?”
  “现在是中和二年,”云起听了以后有些乱,又见公子帆沉声道,“我们虽然已经属于自己的国家,但是唐王朝的年号,依旧是天下共勉,即使是架空的权利,而且现在内忧外患,但是,有很多人还是不愿意反。而且从明皇以后,这种动态平衡使得国国相互牵制,又怎能不算是一种安定呢。”
  “但是也毕竟从内心来看,还是不一样的。就像我们这里的百姓任人称为是大炙百姓,而不自称是大唐子民,这就是一种区别。我现在在想,赤璇不同于以往的明君,看没有先皇的沉稳庄厚,也不利于人民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