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宸的担心
  尉迟暮凉忽然眼神一亮,看向夜锦绣道:“早就听闻夜二小姐博学多才,饱读诗书,不知可有什么良策?”
  夜锦绣被他这突然的问话愣住了,不过还是想了想,镇定答道:“臣女能想到的也不过修建大坝,广布灾粮罢了。”
  夜九歌的目光闪烁,夜锦绣的脑子也不算太笨,这个方法也算是治水灾的核心了。可是,若是没有一些措施,这个法子,怕也是行不通的。
  果然,只听尉迟暮凉失望地答道:“这个法子早就实施过,只是出钱出力的大坝却挡不住洪水,那些灾民太多,即使是广布灾粮,也还是有饿死的。”
  “不知夜大小姐可有什么办法?”尉迟暮凉转向夜九歌,温润的眸子带着询问,直视着夜九歌。
  夜九歌一双黑眸平静无波,看着他。忽地笑了:“这么多大臣都无可奈何的事,臣女何德何能,能想出比这些大臣更好的办法呢?”
  尉迟暮凉被她这话说的一愣,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慢慢说:“这话未免太贬低自己了,只要是能治水患,便是好方法。”
  “恕臣女无能,没有办法。”夜九歌自嘲地道。尉迟暮凉却是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有一种直觉,这个少女肯定有办法,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说罢了。
  而夜锦绣看着这两人的互动,眼中的嫉恨不住地闪过。
  “咳咳。”眼见这奇怪的气氛,夜宸轻咳一声,对夜锦绣道:“锦绣,你带二皇子去花园转转吧,我有事和歌儿说。”
  “是。”夜锦绣的眼中有喜色闪过,对尉迟暮凉说:“二皇子请随臣女来。”尉迟暮凉应了一声,便离去了。魏伊静也跟着离去了。
  待得他们远去后,夜宸便看向夜九歌,不确定地问道:“歌儿,你觉得那二皇子怎样?”
  夜九歌看他那担忧的眼神,不由失笑。明知道他问的是哪方面的意思,却忽然玩心大起,想要逗弄他一番,便一本正经道:“就如父亲所说,是人中之龙,一表人才。”
  听了她这话,夜宸不由急得团团转。虽说他是欣赏尉迟暮凉的才华和风度,但若是自家闺女看上他了,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那么丞相府也不能明哲保身了。
  可怜这边夜宸心中闪过好几种可能,夜九歌在这边看着只觉好笑,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听到这笑声,夜宸便愣了,随即反应过来:“好啊你!敢耍你老子我了!”
  “父亲可没说是哪方面的看法。”夜九歌笑得狡黠。
  瞧她这欢快的神色,夜宸便更郁闷了。夜九歌开心了一会儿,才正了正神色,道:“要女儿说,他的确是才华过人,风度有加,但却不是任何一个女子的良人。”夜九歌说这话的时候眸色沉了沉,尉迟暮凉不止才华过人,更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足够隐忍,手段狠辣。
  “那便好。”夜宸瞧了瞧夜九歌的神色,发现真没有男女方面的意思,便松了一口气。如今皇上身体状况日趋渐下,四子夺嫡也越发激烈。而对这些皇子最有助力的便是丞相府和将军府了,一文一武首当其冲。
  将军府虽然明面上保持中立,可实际上,已投靠了太子一方,因为蒋将军的妹妹蒋梦云乃是当今皇后,他们为了巩固地位便打着支持正统的皇子。
  而丞相府便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处,成了众人眼中的一块香饽饽。夜宸不由有些担心夜九歌的未来,她现在已经十四岁了,再过一年便就及笄,可以定亲许配人家了。可是毕竟是自己心尖上的女儿,他并不想让她的婚姻带有一种政治色彩。
  “歌儿啊,你明年就及笄了吧。”夜宸的声音莫名有些惆怅。
  夜九歌缓缓答道:“是啊。”
  “歌儿,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丈夫?”夜宸问。
  夜九歌缓了缓,才答:“父亲希望要什么样的?”前世的她那么苦心经营地经营的一份爱情,说毁就毁,还毁得那么彻底。这一世,她对这莫须有的东西也不再抱有期望。所以,夜宸想要什么样的,便是什么样的吧。
  “我当然希望要一个对你好的,一生一世对你好的。地位不要多么尊贵显赫,不要多么家财万贯,平平淡淡便好。”夜宸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期望。
  “好。”夜九歌说道,眼里平淡无波。
  “呵呵,这终生大事,哪由得你一句话便决定了呢?”夜宸失笑:“你终究还是太小,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夜九歌微蹙眉,刚想反驳,便被夜宸赶了出去:“快去找你妹妹吧,你在这儿待久了,怕是二皇子说我们招待不周。”
  夜九歌应下,只是没走多远,便听见夜宸在身后道:“注意离他远点!”
  夜九歌不由摇摇头,笑了。欢欢此时在旁边道:“小姐,这老爷为你考虑的真周到。”刚才她一直没有说话,主子说话是没有奴仆们插话的份的。所以她一直在旁聆听着。不过她本就是极聪明伶俐的人,稍微一想,便能想通个中缘由。
  夜九歌只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花园里,百花盛开,春天本就是花儿开放的最好时节,各种花儿争妍斗艳,各自绽放着自己独特的美,而那花香,更是沁人心脾。
  不过,再美的花,也敌不过尉迟暮凉眼前的这一朵。夜锦绣双颊似含桃花,腰肢纤细,弱柳扶风,轻轻一笑这天地便都黯然失色。
  此时他们正在花园里的一处凉亭里。夜锦绣起身为尉迟暮凉倒了一杯茶,声音温婉动人:“二皇子请用。”茶叶浮动,美人如画。
  而魏伊静却是不知道去了哪儿,丫鬟们也都退得远远的,一个个低垂着头,像是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