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
  “你不配跟我们提什么军营不军营的,现在马上去给我们将军请罪去!”
  “请罪去,请罪去!”
  一有带头的,其他人也跟着吆喝起来。
  李威眉头紧缩,已经有些安耐不住的往前走了。
  喜弟想也不想直接伸手将人给拽住了,她可不愿意让李威作出这种自相残杀的事来。
  “当着我们的面还敢拉拉扯扯的!”
  本来很自然是一件事,在外面人眼里那便是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过分的很。
  “看桌子上还有婚书,他们,他们这是要私奔!”胡汉中一看这刀疤男也没什么危险,这会儿又跳出来喊。
  他这么一提醒众人的视线全都扫了过去,那鲜艳的红色可不就是婚书。
  “你,你,快去请将军,休了她!”这些人拿着刀的手都开始颤抖了,仅存的理智克制着不去与喜弟拼命。
  喜弟垂眼看着桌子,人都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其实也是有道理的,现在估计她怎么解释也都没用了,干脆安安稳稳的坐着,“那便去请将军吧。”
  等着温言煜来了,有个人压着他们这事也就好办了。
  既是决定要请,也都消停下来,不过李威却没放松警惕,抱着个刀在喜弟后面坐着,一脸是怒容的看着前面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温言煜那边刚赶到却看着喜弟的屋子外前围满了,心当时就提了起来,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连缰绳都没仍上去直接往里冲。
  “将军,将军。”去请的人还没出发,一看温言煜回来了一个个激动的喊了起来。
  “将军您来的正好,您不知道这个贱人背着您偷汉子!”胡汉中率先跑了过来,指着屋里头义愤填膺的来了句。
  “你说什么?”温言煜突然停住了脚,冷冷的看着胡汉中。
  胡汉中又往前走了几步,献媚的说,“您可算是来了,可没瞧见那贱人刚才嚣张的样子,小人真为您不值得。”
  “啊!”
  温言煜突然一脚踹向胡汉中,这一脚可是用了十成了力,胡汉中惨叫一声直接坐在了地上,捂着肚子不停的翻着白眼。
  “将军,他说的全都属实。”旁边人还以为温言煜这是不敢相信,赶紧解释了去。
  只是剩下的话却被温言煜给瞪了回去,“你说的可是我的夫人?”
  士兵不知道温言煜怎么会这么问,只跟着傻傻的点点头。
  呜。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温言煜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将军息怒!”左右的人一看温言煜这是动了杀意,一个个赶紧跪下来求情。
  喜弟听着动静不对,赶紧起来一看,“温言煜!”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听见喜弟的动静,温言煜的脸色多少好转了些,手也慢慢的松开。
  得了自由的士兵感觉就是死里逃生,腿一软顺势也跪了下来。
  “他们也是担心你。”喜弟清了清嗓子,为了避免让下头人觉得温言煜是被她给迷惑了,好歹不说露出个笑容来,态度总是要好的。
  “你这是要为他们求情?”温言煜背着手,不过却是饶有兴味的看着喜弟。
  喜弟轻笑一声,“并不是,我反而觉得还该罚,该重重的罚。”
  喜弟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这些士兵们,“这般冲动若是在战场上可是要不得的。”
  温言煜在旁边低笑了一声,他便知道喜弟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可能白白的忍了骂。
  不过是换了一个更大的名头罢了。
  “既如此,那便在这跪着好生的反省反省。”温言煜袖子一甩,准备进屋的时候很自然的扶着喜弟。
  “不过,战场之上如何我以后会教,今日责罚仅仅是因为你们不懂尊卑,不敬夫人。”温言煜这般却是故意拆了喜弟的台。
  喜弟一听这不是故意让旁人对自己有意见,猛的拧了一下温言煜的胳膊。
  “疼!”温言煜夸张的喊了一声。
  “将军啊,你这是被她给迷惑了!”下面人一看都出这种事了,温言煜还这般宠着喜弟,一个个捶足顿胸心痛的喊了起来。
  本来都已经迈进一个脚的温言煜,又给收了回来,“我与夫人如何那是我的私事任何都没有资格说三道四,不说我家夫人对我情深意切,就是虚情假意我也认了。”
  而后看向跟胡汉中,“倒是你,如何会在这院子里?”
  胡汉中心里一咯噔,喜弟这一来就大刀阔斧的整治庄子,他也是没底不知道喜弟以后会不会重用主事先生,便一直在这周围晃荡,想看看有什么可靠的消息。
  却正好碰见温言煜离开的一幕,知道喜弟落了单便趁着天黑的时候想偷偷溜到喜弟的屋里,毁了她的名节,以后在这庄子里还都是自己说了算,就是没想到,会看到有陌生男人进喜弟屋子的一幕。
  便想着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只要把喜弟给弄下去,将军常年在外,这庄子还不是自己岳丈管制。
  自然这面上不能这么说,“小的,小的只是路过。不巧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温言煜饶有兴味的蹲下身子来,“哦,那你到是说说你准备去什么地方,能正好路过这里。”
  “我,我。”胡汉中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来。
  看见温言煜的眼神越来越冷,胡汉中的头上的汗越来越多,“将军恕罪,将军恕罪。”胡汉中一着急赶紧跪了下来,“小人,小人是有私心的,小人的岳丈年岁以大,若是以后没有工钱了便是不能生活,小人今日过来是想求夫人看看能不能多用岳丈几年。”
  温言煜长长的哦了一声,“听着是合情合理。”手指着胡汉中,冲着旁边是跪着的士兵笑了笑。
  “可是,你来求我夫人就是合情合理的事,怎么旁人来见夫人便是有私情?”温言煜慢慢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胡汉中。
  第一百八十一章 撑腰
  胡汉中惊讶的看着温言煜,这个时候的汗已经把衣服都打湿了。
  “我,我,我不一样,他们有婚书。”脑子一闪突然想起来这个事。
  温言煜听后哼了一声,“哦,你倒是听的清楚,那我问你,那桌子的婚书一定就是我夫人的?”
  胡汉中刚要说话,温言煜不由的在旁边提醒了句,“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有一个字是假话,我定不饶你!”
  一些话都已经在了唇边胡汉中又给咽了回去,“小人没听真切,大概是的吧。”
  “大概?是的吧?”温言煜的陡然抬高声音,“你连听都没听清楚便在这乱嚼舌根,怎么,本将军在你眼里便是这般什么都不是?”
  “小,小人知错将军恕罪!”胡汉中被逼问的底气是越拉越低,现在只是匍匐在地上,只想着这事赶紧过去了。
  温言煜哼了一声,踢了旁边士兵的一下,“去把他处置了。”
  “是!”对于战场上杀敌的人,一个人命根本不放在眼里。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胡汉中吓的身子发软,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了。
  温言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让人赶紧将他拉下去。
  “将军万万不可。”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庄子的人也都惊动了,主事先生赶紧弯着腰小跑了过来。
  “将军,胡汉中就是个混蛋,万望将军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改过自新。”主事先生在胡汉中的跟前跪着,上去照着胡汉中的头便是一巴掌,“你这讨债鬼,将军跟前哪有你放肆的份?”
  “小的知错,小的真的知错了。”要是以前主事先生敢打胡汉中,胡汉中这边早就闹起来了,这次只能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主事先生的话说下去。
  温言煜双手掐腰围着主事先生转了一圈又一圈。
  主事先生不知道温言煜这是什么,只能不停低着头不停的擦拭额头上的汗。
  “这天色也不早了,赶紧处置了本将军还要歇着。”温言煜说完无趣的打着哈切。
  “将军三思,将军三思啊。”主事先生看温言煜没直接发号施令,还以为有些犹豫了,没想到突然又来这么一句。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胡汉中被左右的人硬将身子给拽起来,眼看着离着众人越来越远,胡汉中的吓的都破了声了。
  温言煜缓缓的闭上眼,根本就不想听胡汉中说话。
  “将军,胡汉中虽然不敬夫人,可也罪不至死,若是将军真要处置是不是该报了官?”主事先生一看软的不行,便想着说上几句重话。
  本来闭着眼睛的温言煜缓缓的睁开,“官?我将军就是官你还要找谁?”
  “本将军的夫人被人随意构陷,你却说罪不至死,本将军瞧着是原来的罪人将你惯的不知天高地厚了!”温言煜这话不可不畏不严厉,就是喜弟提起原来的县令,也会称一声原东家。
  “小人,小人不敢,小人愿意替胡汉中受罚,哪怕用小人夫妇的命换他一条,小人也愿意。”主事先生现在是一点法子都没了,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要能救下胡汉中他们都愿意。
  本来拽着胡汉中的士兵,瞧着主事先生说的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温言煜这边不说话,他们也都直接停下来了。
  温言煜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怎么,这么小的事也需要本将军亲自动手?”
  士兵的心一提,想也没想直接将自己的刀刺入胡汉中的心口。
  “汉中!”主事先生大喊一声,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夫君。”从人群中跑出来了一个妇人,哭着跪到胡汉中的身边,“夫君,夫君。”抱着胡汉中的身子仰头大哭,瞧着像是个情深的。
  只不过喜弟上下打量她,衣着褴褛若是胡汉中还活着,只瞧外表该是胡汉中身边的浆洗婆子,想来这该是胡汉中的正妻。
  主事先生这会儿也缓和过来了,“闺女,我苦命的闺女。”缓缓的朝胡汉中这边爬了过去。
  “爹!”主事先生的女儿姜氏喊的那是凄惨,喊的主事先生的心都碎了。
  “爹无能,无能啊!”主事先生垂着心口,痛心疾首的喊道。
  姜氏慢慢的摇着头,“爹,这事是汉中的不对。”接着放下胡汉中的尸体转到温言煜这边砰砰的瞌了三个响头,“胡汉中糊涂,如今他人已经去了,希望将军大人大量莫要与他计较。”
  姜氏越说越心酸,几度哽咽还是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我手脚利索可以做活,希望将军与夫人怜惜可以给我个赚工钱的机会。”
  “你,你这何苦,爹养你爹可以养你!”主事先生心疼自己的女儿,便想着就算自己累死也不能让女儿受罪。
  可是姜氏却摇了摇头,“爹,不够的,如今二房肚子里有了夫君的种,我一定要将他拉扯成人,为他博一个好前头不枉我与汉中夫妻一场。”
  主事先生张了张嘴,却也只能说上句,“我的傻女儿,傻女儿啊!”
  姜氏抹着眼泪,“爹,我也没法子,谁让他是我的夫君我只能为他着想。”
  看着这俩人哭哭啼啼的,喜弟有些心烦直接扭头进屋。
  “夫人,夫人求你可怜可怜我吧。”这么一激动姜氏直接咳嗽了起来。
  主事先生更是心疼,“你看看你的身子都这般了,还管旁人做什么。”
  “爹啊,他是我夫君在这世上唯一的种,我,我不能不管啊。”姜氏用手死死的捂住嘴,好像这般就能将咳嗽声给按回去一般。
  主事先生这会儿除了跟着自己的女儿落泪,却也没有旁的法子。
  “真是个可怜人。”在屋里李威听姜氏这般言语,都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