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手术室里一片死寂,医生手里的止血钳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戴着橡胶手套的双手缓慢的举起,几个护士更是惊恐万分,口罩上面的眼睛里闪烁着恐惧,傻傻的望着这个温文尔雅的杀人狂魔。
  “好了,你们可以不用加班了。”刘子光把枪插回腰间,很轻松的说道,他话里的意思大家都很明白,现在外面走廊里已经没有能喘气的了,剩下的工作已经不需要急救医生了,殡仪馆接手就行了。
  从涂满红白之物的手术台上拿起一块手术布巾,刘子光可气的说声再见,转身回到走廊,把布团塞进那个昏迷警官的嘴里,在别人身上拿了副手铐把他铐起来扛在肩膀上带走,这人蓝色条纹衬衫的肩章上有pnp的字样和三颗花,掉在地上的帽檐上也有一圈金花,说明他是这帮人里阶级最高的,这也是刘子光没杀他的原因。
  把人扔进后备箱,驱车离开圣玛丽医院,高速驶回陈金林藏身之处,陈工此时还处在深度昏迷之中,人也发了高烧,刘子光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绑一个医生回来的。
  打开后备箱把那个警官提出来丢在地上,那人已经苏醒了,竭力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刘子光先上去照肚子猛踢了一脚,再拽出他嘴里的破布,打开手铐把他的右手放在搁在汽车后备箱下面的沿上,倒转手枪柄狠狠砸了下去,一声惨叫划破夜空,小手指变成了惨不忍睹的肉泥,刘子光也不说什么,继续作势要砸下一只手指。
  警官伊利哇啦说了一番土语,见刘子光听不懂,又换成菲律宾式的英语说:“饶了我,我给你钱。”
  刘子光又是狠狠一击,无名指又变成了肉泥,警官疼的冷汗直冒,语无伦次的大嚷大叫,问刘子光到底想干什么,刘子光只是冷冷的说:“别装傻。”他知道这种老油田反刑讯的本领高的很,不来点真格的,他根本不会怕。
  “ok ok,我说,让我杀人灭口的是一个台湾人,住在中央公园酒店1828,他给我钱,让我杀你们。”
  这回刘子光不再砸他的手指了,而是哗啦一声推上子弹瞄准警官的脑袋。
  “别杀我,我都告诉你了。”警官惶恐的喊道,眼神闪烁不定。
  “我最恨别人骗我。”刘子光掉转枪口打在他左膝盖上,用脚踩住扭动的警官,说:“下一步就是你的右膝盖,然后是左右肘,你的肺部、胃部、最后才是你的头,在你决定说真话之前,你会流干净最后一滴血。”
  “我说,他是日本人,叫荒木直人,可能是东京警视厅的,也可能是海上保安厅的,总之是日本间谍,我们认识好几年了,一直有来往,是他出钱让我行动的,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在哪里可以找到荒木桑呢?”刘子光问道。
  “文华东方酒店,他是那里的常客,在前台一问就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在我手机里,千万不要杀我。”
  刘子光不等他说完,就在他脑门上开了一枪,枪声在夜色中传的很远,但是这里荒无人烟,并不碍事。
  把尸体扔进路边的沟里,再把陈金林抬上车,刘子光驱车离开了这里,慢慢开着,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他不认为自己能找到所谓的荒木直人,这些老奸巨猾的间谍狡兔三窟,自己一没情报二没支援,怎么和在此地经营多年的老特务斗,眼下最主要的是找到一个安全的栖身之所,再想办法回国。
  随手打开车载电视,新闻里正在播送通缉令,屏幕上现实的正是陈金林和自己的照片,解说词说这是香港籍的毒贩陈金林、刘锦荣,在当天一起谋杀案中拘捕打死了数名警察,现在发布通缉令,全程缉捕此人。
  刘子光心中一动,既然电视都播出了,那么公司的人肯定也知道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根据自己身上的定位系统找过来,只不过这个时间要用多久,或者谁先找到自己,都很难说。
  昏迷中的陈金林总是在念叨着什么,一会是普通话,一会是粤语,一会儿又是英语,刘子光仔细辨别了一下确定他说的是码头。
  码头?翻看地图,距离最近的是马尼拉国际集装箱码头,就先冲着那地方去吧。
  夜色中的马尼拉国际集装箱码头庞大的如同一座城市,数不清的仓库林立在岸边,各色码头重型机械的剪影如同怪兽一般,港湾中影影绰绰停泊着不少巨轮,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和海水的腥味清晰可闻。
  码头区很大,亦有很多废弃的仓库,刘子光寻找了一个黑灯瞎火的所在把车开了进去,将陈金林安置在一座破败不堪的仓库里,摸摸他的额头,依旧滚烫无比,而输液瓶早就空了,刘子光思索片刻,再度开车出去,在海岸边的椰林中砍了几枚椰子回来,用刀在椰子底部加工一下,把输液针插了进去,用椰子汁代替葡萄糖给陈金林输液,又给他换了新的绷带。
  ……
  海鸥的鸣叫将刘子光惊醒,他荷枪警戒了三个小时,终于等到了天亮,肚子里已经咕咕叫了,摸摸陈金林的额头,已经退烧了,撬开一个椰子,一半喂给陈金林,一半自己喝了,稍微补充了一下能量,拍拍陈金林的面颊:“陈工,醒醒。”
  陈金林痛苦的哼哼了两声,终于睁开了眼睛,望着废仓库上面的蜘蛛网,艰难地说道:“这是哪里?”
  “码头。”
  “为什么到码头来?”
  “因为你说要来码头。”
  “我说了么,哦,可能是吧,颂镰的货仓就在码头,公司要的货肯定也在这里。”
  “哦?你口袋里那个东西不是货?”
  陈金林笑笑:“那只是样品而已,宙斯盾上面的处理机芯片,我们国家已经可以仿造了,颂镰拿来只是让我相信,他手上有我们想要的更重要的东西而已。”
  “那我们想要的是什么?闲聊而已啊,如果你不想说就别说。”
  陈金林动了一下,现在的姿势让他很不舒坦,刘子光见状把他扶起来半坐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又疼得他冷汗直流,骂道:“婊-子养的,枪打得真狠,再歪一点就要了老子的命了。”
  刘子光咧嘴一笑,文质彬彬的陈工也有骂人的时候啊,他问道:“你武汉人?”
  “不是,我在武汉海军工程大学上过四年,耳濡目染了一些,让你见笑了,对了,你知道是谁在对付咱们?”
  刘子光有些尴尬的搓搓手:“是条子,当地条子,还是swat,老王和他的司机挂了,颂镰的保镖和管家也死了,颂镰这个狗日的趁机溜了。”
  陈金林沉默了片刻,似乎在为老王默哀,随即问道:“你一定没让他们捞到便宜吧,杀了我们两个人,起码要三倍的还回去。”
  刘子光冷笑一声说:“团灭,后来我去医院,把没死的也给包了饺子,顺便逮了个当官的问出点话来,他说指使人是一个叫荒木直人的日本人。”
  陈金林点头道:“那就对了,我们要的货,是从日本海上自卫队流出来的,海上保安厅派情报人员追查也是情理之中,搞情报的,一般不会亲自操刀上阵,所以就买通当地警察替他们干脏活了,这帮条子干私活捞点外快而已,说白了就是打酱油的。”
  刘子光问:“死了这么多人,电视上已经开始通缉我们了,这个麻烦有点大啊。”
  陈金林嗤之以鼻:“连省长候选人全家五十多口子连带记者都能惨遭斩首而没有下文的国家,死几个破条子算什么大事,你也太把他们当回事了,我敢打包票,他们的总统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儿呢,所以你也别有心理负担,因为这是个神奇的国度。”
  刘子光耸耸肩,无言以对,他不得不承认陈金林说的是实话。
  “那么,现在我们应该去哪里找到颂镰,把这个买卖完成呢?”刘子光换了个话题问道。
  陈金林微微一笑:“新人,我开始喜欢你了,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完成任务,说明他们选你是对的。”
  刘子光说:“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只是第一次出任务不想太丢人而已。”
  “好吧,让我们来想想办法,首要任务是联系家里,你的手机呢?”
  “丢了,不过我有这个。”刘子光把缴获的警察的手机拿了出来,却发现已经没电了,懊恼的又把它丢进车里。
  陈金林也没辙了,他只是个技术人员,行动经验很少,遇到这种状况也是没辙。
  刘子光站起来来回走了几圈,海边的天空湛蓝无比,海鸥在天空翱翔着,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让他灵机一动,爬上汽车一阵搜寻,终于在司机座前的遮阳板下面找出一张通行证,是国际集装箱码头五号货柜仓储区的通行证件。
  “我知道颂镰在哪里了。”刘子光得意洋洋的说。
  “可是,如果你知道的话,海上保安厅情报课的人也肯定知道。”陈金林反驳道。
  “那样正好。”刘子光望着远处蔚蓝的大海,捡起一块石头猛地抛了过去,拍拍手说:“省的我再花费时间找他们。”
  扑通一声,石头落入一百米开外的栈桥下面。
  7-29 简单粗暴高效
  在早期的香港电影中,货柜码头总是和枪战、贩毒、黑社会紧密联系在一起的,通常反派大boss总是会把人质绑在这里,或者安排一些炸弹之类的小插曲,总之这种地方给人的印象就是充满钢铁和机械以及暴力的邪恶美感,可以无法无天随心所欲的干自己想干的事情。
  马尼拉国际集装箱码头是亚洲重要港口之一,每天吞吐量巨大,海湾里停泊着各国集装箱货轮,汽笛悠长,海鸟鸣叫,蓝天椰风,令人心驰神往,通往码头的高等级公路上,停满了货柜车,穿着工作服的港务局工作人员和货柜车司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在陈金林的坚持下,刘子光还是悄悄出去找了个公用电话,投了几枚硬币后拨通了紧急联系号码,对上暗语后,把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对方用密语告诉他,行动撤销,原地待命等候支援。
  回到仓库把情况一说,陈金林沉吟片刻道:“事情超乎预估范围了,家里也是一头雾水,本来这只是一次小行动,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居然搞赶尽杀绝这一套,我现在怀疑,颂镰手里的东西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东西?”刘子光问。
  “advanced electronic guidance information system/airborne early-warning ground integrated system,空中预警和地面整合系统,也就是通常说的宙斯盾,实际上我们已经可以山寨低端版本的宙斯盾并且交付使用了,但是军方对于这方面的情报还是趋之若鹜的,颂镰不光是军火掮客,还是个情报贩子,他背后的那个人很有实力,我们以前也做过几次交易,彼此还有些信任,颂镰告诉我们说,他手上有海上自卫队爱宕号驱逐舰雷达系统的几个报废部件,问我们想不想要,于是便有了这次交易,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那么支援人员什么时候到?”
  “不好说,你要知道这次行动我们只代表永昌贸易,和国家完全没有关系,你不要奢望马尼拉总领馆的工作人员会开着车来接咱们,实际上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档子事儿,知道了也只会躲得远远的,我们只有等待,你懂么?”
  顿了顿他又说:“公司在菲律宾已经没人了,从香港出发,最快也要下午才能到,你一夜没睡,打个盹吧,我帮你守着。”
  刘子光摇摇头:“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办法。”他退出手枪弹匣看看剩余的子弹,然后装回去,把手枪递给了陈金林:“这个拿着防身。”
  “你干什么去,你不会告诉我,准备独闯龙潭虎穴吧?”陈金林不安的问道。
  “说对了。”刘子光在废货仓里翻了翻,居然找出一件沾满油污的工作服来,披在身上试试,稍微有些紧,但是东南亚人都喜欢穿紧身衣服,倒也不显得突兀。
  “你回来!我以海军少校的名义命令你回来,不许送死!”陈金林低吼道,刘子光却根本不买他的帐:“你省了吧,我还是陆军少校呢,咱俩谁也管不到谁。”
  眼看着刘子光走远了,陈金林气急败坏,强撑着受伤的身体爬到外面汽车里,搜寻了一番,目光落到那部没电的手机和汽车点烟器上……
  ……
  化装后的刘子光来到五号仓储区附近,先观察了一番,在港口重型起重机上面发现了一个趴着的人,不用说那是狙击手,他目测了下距离,发现大大超过了m4的有效射程,但是m4使用的5.56毫米m193弹相当优秀,用m16a2标准枪管步枪发射的时候,有效射程可以达到八百米,也就是说并不是没有机会。
  他寻了个理想的位置,趴在一层苫布下面,干脆把碍事儿的内红点瞄准镜从战术鱼骨上取下,用机械瞄具瞄准着塔吊上的狙击手,同时根据飘扬的港口旗帜判断着风向和风速度,手指慢慢叩到二道火,然后果断击发。
  那个狙击手怀里抱着一支雷明顿m700狙击步枪,这枪不是他用惯了的武器,而是在菲律宾当地黑市购买的,作为自卫队中野学校毕业的高材生,藤井二的性格不免有些自负,他不喜欢海上保安厅这些颐指气使的老家伙们,自旧军队时期的陆海矛盾,在今日的陆上自卫队和海上保安厅之间依然存在。
  用望远镜扫视了好几圈了,依然没有发现可疑分子,耳麦里传来长官的呼叫,藤井二也只是不耐烦的轻咳两声,表示一切正常。
  忽然一声奇怪的声音传来,似乎是什么小石子蹦在钢铁上的响声,藤井二心里一动,迅速抱起了m700,用瞄准镜搜索着有可能出现对方狙击手的所在,他的目光扫过八百米外的一片废墟,忽然停住,苫布下面赫然是一支枪管,对枪械精通无比的藤井二尉迅速分辨出那是一支没有加装光学瞄准镜的美制m4卡宾枪,而枪口似乎正对准着自己。
  狙击手的优良素质在这一刻得以体现,藤井二尉迅速推弹上膛,刚要扣动扳机,就看到对方枪口火光一闪……
  藤井二尉最后的意识是无限的自责,脑海里响起中野学校教官的呵斥,藤井,作为一个狙击手任何时刻都不能懈怠,你反省吧!
  “一号,一号,回话。”荒木直人用对讲机呼唤着塔吊上的狙击手兼观察手。
  耳机里传来轻咳的声音,荒木无奈的笑笑,真拿这帮陆军的家伙没办法,荒木是早稻田毕业,本来有一份前程远大的工作等着他,但是他却毅然加入了特殊公务员行列,为国家效命,并且他喜欢私下里把海自称作海军,把陆自称作陆军,内阁那帮尸位素餐的家伙每次否决海外派兵法案,荒木总要拍案大骂,他的铁血性格让同事们敬而远之,领导也大为头疼,这才把他发配到鸟不拉屎的马尼拉来当机关长。
  本来荒木的仕途到此就算终结,搞情报的最多能干到一佐,将补想都不要想,毕竟现在不是土肥原前辈那个时代了,但是前几天来自内阁情报调查室的一封密令却让这个四十岁的老特工重新振作了起来。
  海上自卫队发生重要泄密案,上面命令他不惜一切代价拿回东西,命令是内调室主任亲自下的,全日本的情报系统都归他管,据说首相也知道了此事,荒木直人闻此消息,激奋不已,多年打下的基础终于派上用场了,他要让情报课的那些家伙知道,荒木君并没有在马尼拉的灯红酒绿中堕落,他依然是强大无比的荒木。
  “加油吧,荒木。”荒木直人这样对自己说,根据情报显示,对方还不知道这次交易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那帮穿着漂亮警服的米虫太废柴的话,这次行动已经成功了。
  现在的情况是,买家卖家都失踪了,荒木想要的东西不知道在哪里,但他手上有牌,那就是颂镰的儿子和藏在仓库保险柜里的金砖,这是颂镰从事多年军火贸易赚下的家底子,荒木不相信颂镰会舍得这些。
  荒木需要的只是交换而已,他已经通过渠道把消息放给了颂镰,让他中午过来交接,至于那帮神秘的买家,荒木也没有掉以轻心,马尼拉荒木机关的人手很少,又都是一般情报特工,没有战斗经验,所以紧急从国内调来一些精干的人员,藤井二尉就是其中之一,有了他们的加入,荒木不惧怕任何挑战,毕竟菲律宾是主权国家,谁也不可能大规模的派遣特种部队过来打仗。
  门口传来消息,颂镰的车到了,荒木冷笑一声,说让他进来。
  颂镰是硬着头皮来的,他不相信银行,不喜欢股票和债券,这辈子最爱的就是黄金,最相信的就是自家的保险箱,半辈子以来积攒下的钱财都藏在五号仓储区,还有他的儿子,他最亲爱的小儿子,今年才五岁,如果这两样东西失去的话,颂镰也不想活了,所以他收到风之后还是赴约了。
  陪同颂镰前来的是十几个本地枪手,全副武装杀气腾腾是,手里是旧版的m16a1和加兰德半自动步枪,甚至还有一个m79榴弹发射器,颂镰答应他们,事成之后免费给他们换装最新式的美制自动步枪,还奉送大批子弹,这才请来这帮本地枪手。
  载着颂镰的卡车慢慢驶入了五号仓储区,这是位于集装箱码头偏僻位置的一个仓库区,很少有人来,荒木一个人站在道路中央等待着颂镰,衬衣被海风吹起,显示出他没带武器,他想让颂镰相信,自己没有恶意。
  汽车停下,穿着防弹衣的颂镰战战兢兢冒出头来,大声问道:“我儿子呢?”
  “就在这里,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你们就可以回去了,当然,带着你的金子一起。”荒木的英语说得很流利,但是像大多数日本人一样,把r发成了l,听起来很是别扭。
  几个戴墨镜的平头汉子从四面八方出现,其中一人手里抱着颂镰的儿子,卡车上的枪手们顿时紧张起来,举起枪械哗啦啦的拉着枪栓,荒木一点也不紧张,他知道藤井二尉那个闷葫芦一定用他的m700瞄准着最危险的枪手的脑袋,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开枪。
  “颂镰先生,我只要东西,不要命。”
  颂镰不傻,早已猜出对方来头,他犹豫了一下喊道:“货不在这里,在海上。”
  “那就带我去。”
  “你先把儿子给我。”
  “颂镰先生,这是一个交易,见不到货,你什么也拿不到。”
  争执一起,众人心情再度紧张起来,正在这时,一辆大型货柜车风驰电掣的开了过来,发疯一般毫不减速,众人大惊失色,经验丰富的荒木对着袖珍麦克风吼道:“一号,开枪!”
  塔吊上静悄悄的,只有海鸟在轻轻嗑着已经魂归西天的藤井二尉的麦克风。
  一场枪战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