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豁出去
林庆祝看到林枫之后，丧气地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枫却朝他点了点头，什么也没问。
林庆祝心想，这儿子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你就不想知道刚才我跟谁打电话了？”
林枫淡然地说：“老林，如果你想告诉我的话，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
林庆祝突然感觉，自己的性格都被儿子给摸透了。他的性子本身就有些直，所以藏不住话。
“我是跟你李叔叔打电话了。”
林庆祝自己交待。
“李叔叔，就是李改革吧？”林枫淡笑着问，“怎么样，他能帮得上忙吗？”
林庆祝摇摇头：“他是帮忙打招呼了，可是湖二中是市里管的，现在的校长他也不是很熟悉。人家对他说，班主任已经强烈要求将你弄出实验班。
而且你们沈班主任，好像背景挺硬，这里的校长也要让他三分。
所以你的事，真的是有点难了。”
林枫知道，沈勇的背景就是他的哥哥。不过这一点，他没有告诉林庆祝。
就算告诉了，林庆祝也没有什么办法，无非是徒增烦恼。
所以，林枫干脆不说。
“老林，没事儿。反正你也已经尽力了，况且我又没有被开除，还是在湖二中，普通班难道就考不上江中大了吗？我就不信。”
这些话是用来安慰林庆祝的。
林枫没有放弃留在实验班的想法。
很多事情都是讲机缘的，只要还没有尘埃落定，一切都还有可能。就算在最后一刻机会才出现，林枫都会死死地抓住。
前世林枫经历各种创业艰辛，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能像林枫这样存活下来的不足千分之一，能像林枫这样把公司整上市的，更是不足万分之一，乃至十万分之一。
这正是因为林枫往往已经在垂死挣扎的边缘，但精气神却没有泄，总是在最后一刻抓住救命稻草，然后挽回局面。
永远都不要放弃，除非自己挂了。这就是林枫的座右铭。
所以今天这点事情，对高中生来说是一件大事，对林庆祝来说是一件难事，但对林枫来说却不是事。反正普通班我是不去的。
“喂，你们还愣在那里干嘛？”
班主任沈勇，突然从教务处里跑出来，冲林枫他们喊，“现在舒校长和鲁处长，正好有空了。这个事情你们就来办了吧。”
林庆祝很无奈地朝林枫看了一眼说，“我们先过去吧。”
在林庆祝看来，今天的事情多半是无力回天了。
回到了教务处，女副校长舒航和教务处长鲁志，果然已经坐在椅子里，不再打电话。
等林枫他们进去之后，班主任沈勇就迫不及待地说：
“舒校长、鲁处长，是这样的，我们班学生林枫，事先没有任何请假手续，就无故旷课，给我们班级的班风造成恶劣影响，同时也影响了其他同学参加高考的心态。
为了严惩这种对自己和对班级双重不负责任的行为，我建议让林枫从实验班调到垃圾……其他班级。
这个事情，我向校长也已经汇报过了，校长也已经同意。所以今天我带他们过来，是想办一下调班级的手续，也请两位批准。”
“舒校长，你看呢？”鲁志是教务处长，他上面正是舒航分管着的。既然现在舒航在这里，他也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听女副校长舒航的。
只要舒航点头说行，那他鲁志就立刻办手续。
女副校长舒航优雅地抬起了头，朝林枫打量了一眼。
林枫年轻有活力，身高也不矮，特别是眼睛里炯炯有神，好像比同龄人更有东西。
而且当她的目光碰到林枫的时候，林枫皮皮地朝她眨眨眼。
其实，林枫早就想这么做了，先前是不敢。可随着对副校长舒航记忆的恢复，她感觉舒航不是那种死板的女人，开个玩笑还是开得起的。
不过舒航还是小惊讶了一下，这小家伙是在调戏我吗？
舒航也不去管他，又看向林枫的老爸。
林庆祝这会儿用五指梳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朝舒航骚包的一笑。
林庆祝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俊男，现在年近五十，但却毫无老相，再加上喜欢喝酒，平日里双颊都透着红，在乡镇和村里的妇女主任之间很吃得开。
这会儿他看到能拿主意的是个女副校长，为了儿子，就算让他牺牲色相，他也干。
父爱是伟大的。
“呦，这对父子齐上阵啊！”舒航心里呵呵了一下。
她对林枫和林庆祝并无恶感，假如能不给家长和学生带来负担那就最好。
她就问道：“你们同意调班级吗？”
林枫和林庆祝异口同声：“不同意。”
“这……”舒航转向班主任：“沈老师，事先没沟通好吗？学生和家长都不同意，就有点难办了。”
“舒副校长，”沈勇在舒航的“校长”前面加了一个“副”字，“这个事情由不得他们同不同意了，本身就是违反校规的旷课学生，校长和班主任都已经同意，还有必要征求他们意见吗？”
沈勇看到舒航不是特别支持自己，就直接用校长来压她。
舒航眉毛挑动了下，显得有些不快。
这时电话忽然响起来，鲁志接起电话，说了两句，就挂断了。
他又对舒航说：“江中大那边协调出了点问题，我怕得及时向校长汇报了。”
舒航就转向了沈勇说：“沈班主任，林枫调班级的事情，明天上午定吧。今天，我们要把急事给先处理了。”
沈勇也没有办法，只好说：“反正这个事情得尽快办。另外，今天我不能让林枫回我班级里去。”
又争取到了至少一晚的时间，林庆祝已经挺满意了，就说：“林枫今天也没带书包，我先带他回家，明天再来。不过，我希望沈老师，能再给林枫一个机会。”
沈勇断然拒绝：“林枫不可能再呆在实验班了，你们还是做好调班的准备吧。”
林枫忽然问了沈勇：“班主任，我想问下，‘足’字旁，加一个‘失’去的‘失’，是什么字？我忽然不记得了。”
“‘跌’呀！”沈勇脱口而出。
“哎。这就对了。”林枫应道。
沈勇不满地批评：“林枫，不是我说你，我真不知道你在学些什么，连‘跌’字都不认识了，‘跌’‘跌’，你懂了吗？”
“哎。懂了。”林枫道。
旁边的舒航和鲁志，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连林庆祝也知道了其中的套，也笑了，赶紧拉着林枫：“走，赶紧回家。”
舒航和鲁志也一同说：“我们去校长室。”
留下沈勇在那里纳闷，他们刚才笑什么？
“跌”，die，这个字，跟一个字同音，“爹”。
明白之后，沈勇气得在走廊上跺脚，“林枫，你竟然耍我！
明天，一定让你从实验班里滚出去！”
林枫却朝他点了点头，什么也没问。
林庆祝心想，这儿子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你就不想知道刚才我跟谁打电话了？”
林枫淡然地说：“老林，如果你想告诉我的话，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
林庆祝突然感觉，自己的性格都被儿子给摸透了。他的性子本身就有些直，所以藏不住话。
“我是跟你李叔叔打电话了。”
林庆祝自己交待。
“李叔叔，就是李改革吧？”林枫淡笑着问，“怎么样，他能帮得上忙吗？”
林庆祝摇摇头：“他是帮忙打招呼了，可是湖二中是市里管的，现在的校长他也不是很熟悉。人家对他说，班主任已经强烈要求将你弄出实验班。
而且你们沈班主任，好像背景挺硬，这里的校长也要让他三分。
所以你的事，真的是有点难了。”
林枫知道，沈勇的背景就是他的哥哥。不过这一点，他没有告诉林庆祝。
就算告诉了，林庆祝也没有什么办法，无非是徒增烦恼。
所以，林枫干脆不说。
“老林，没事儿。反正你也已经尽力了，况且我又没有被开除，还是在湖二中，普通班难道就考不上江中大了吗？我就不信。”
这些话是用来安慰林庆祝的。
林枫没有放弃留在实验班的想法。
很多事情都是讲机缘的，只要还没有尘埃落定，一切都还有可能。就算在最后一刻机会才出现，林枫都会死死地抓住。
前世林枫经历各种创业艰辛，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能像林枫这样存活下来的不足千分之一，能像林枫这样把公司整上市的，更是不足万分之一，乃至十万分之一。
这正是因为林枫往往已经在垂死挣扎的边缘，但精气神却没有泄，总是在最后一刻抓住救命稻草，然后挽回局面。
永远都不要放弃，除非自己挂了。这就是林枫的座右铭。
所以今天这点事情，对高中生来说是一件大事，对林庆祝来说是一件难事，但对林枫来说却不是事。反正普通班我是不去的。
“喂，你们还愣在那里干嘛？”
班主任沈勇，突然从教务处里跑出来，冲林枫他们喊，“现在舒校长和鲁处长，正好有空了。这个事情你们就来办了吧。”
林庆祝很无奈地朝林枫看了一眼说，“我们先过去吧。”
在林庆祝看来，今天的事情多半是无力回天了。
回到了教务处，女副校长舒航和教务处长鲁志，果然已经坐在椅子里，不再打电话。
等林枫他们进去之后，班主任沈勇就迫不及待地说：
“舒校长、鲁处长，是这样的，我们班学生林枫，事先没有任何请假手续，就无故旷课，给我们班级的班风造成恶劣影响，同时也影响了其他同学参加高考的心态。
为了严惩这种对自己和对班级双重不负责任的行为，我建议让林枫从实验班调到垃圾……其他班级。
这个事情，我向校长也已经汇报过了，校长也已经同意。所以今天我带他们过来，是想办一下调班级的手续，也请两位批准。”
“舒校长，你看呢？”鲁志是教务处长，他上面正是舒航分管着的。既然现在舒航在这里，他也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听女副校长舒航的。
只要舒航点头说行，那他鲁志就立刻办手续。
女副校长舒航优雅地抬起了头，朝林枫打量了一眼。
林枫年轻有活力，身高也不矮，特别是眼睛里炯炯有神，好像比同龄人更有东西。
而且当她的目光碰到林枫的时候，林枫皮皮地朝她眨眨眼。
其实，林枫早就想这么做了，先前是不敢。可随着对副校长舒航记忆的恢复，她感觉舒航不是那种死板的女人，开个玩笑还是开得起的。
不过舒航还是小惊讶了一下，这小家伙是在调戏我吗？
舒航也不去管他，又看向林枫的老爸。
林庆祝这会儿用五指梳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朝舒航骚包的一笑。
林庆祝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俊男，现在年近五十，但却毫无老相，再加上喜欢喝酒，平日里双颊都透着红，在乡镇和村里的妇女主任之间很吃得开。
这会儿他看到能拿主意的是个女副校长，为了儿子，就算让他牺牲色相，他也干。
父爱是伟大的。
“呦，这对父子齐上阵啊！”舒航心里呵呵了一下。
她对林枫和林庆祝并无恶感，假如能不给家长和学生带来负担那就最好。
她就问道：“你们同意调班级吗？”
林枫和林庆祝异口同声：“不同意。”
“这……”舒航转向班主任：“沈老师，事先没沟通好吗？学生和家长都不同意，就有点难办了。”
“舒副校长，”沈勇在舒航的“校长”前面加了一个“副”字，“这个事情由不得他们同不同意了，本身就是违反校规的旷课学生，校长和班主任都已经同意，还有必要征求他们意见吗？”
沈勇看到舒航不是特别支持自己，就直接用校长来压她。
舒航眉毛挑动了下，显得有些不快。
这时电话忽然响起来，鲁志接起电话，说了两句，就挂断了。
他又对舒航说：“江中大那边协调出了点问题，我怕得及时向校长汇报了。”
舒航就转向了沈勇说：“沈班主任，林枫调班级的事情，明天上午定吧。今天，我们要把急事给先处理了。”
沈勇也没有办法，只好说：“反正这个事情得尽快办。另外，今天我不能让林枫回我班级里去。”
又争取到了至少一晚的时间，林庆祝已经挺满意了，就说：“林枫今天也没带书包，我先带他回家，明天再来。不过，我希望沈老师，能再给林枫一个机会。”
沈勇断然拒绝：“林枫不可能再呆在实验班了，你们还是做好调班的准备吧。”
林枫忽然问了沈勇：“班主任，我想问下，‘足’字旁，加一个‘失’去的‘失’，是什么字？我忽然不记得了。”
“‘跌’呀！”沈勇脱口而出。
“哎。这就对了。”林枫应道。
沈勇不满地批评：“林枫，不是我说你，我真不知道你在学些什么，连‘跌’字都不认识了，‘跌’‘跌’，你懂了吗？”
“哎。懂了。”林枫道。
旁边的舒航和鲁志，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连林庆祝也知道了其中的套，也笑了，赶紧拉着林枫：“走，赶紧回家。”
舒航和鲁志也一同说：“我们去校长室。”
留下沈勇在那里纳闷，他们刚才笑什么？
“跌”，die，这个字，跟一个字同音，“爹”。
明白之后，沈勇气得在走廊上跺脚，“林枫，你竟然耍我！
明天，一定让你从实验班里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