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摘了吧，这样睡觉不舒服，我不会嫌弃你的。”秦思羽完全忘了现在被人抱在怀里，还在好心地提着建议。
  回答他的是浅浅的呼吸声，该有多累，才会让一向少眠的萧若轩这么快地睡去。
  “王爷？王爷？萧若轩？”秦思羽做贼似地喊着。
  仍旧没有任何回应，居然这么快睡着了……
  秦思羽缓缓地伸出没有被萧若轩握着的一只手，慢慢地靠近面具，小心翼翼地捏着面具的一边。
  轻轻地摘下面具……
  虽然萧若轩很累，但该有的警觉还是有的，秦思羽伸出手的时候他就醒了。
  他在赌，赌她的反应，赌她的选择。
  或许这个时候坦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南赤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如果他能解开他们之间的嫌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不动声色，任由秦思羽摘下了面具。尽管表面上他平静地睡着，可心里早已忐忑不安，他在等着她的宣判。
  “墨染……”秦思羽呆呆地看着那面具下的俊颜，那个出现在脑海里无数次的容颜。
  她几乎已经相信了萧若轩所说的，墨染出卖了她。可是现在却又告诉她，墨染就是萧若轩，萧若轩就是墨染。
  那些他对她的好，他做的种种全都浮上心头，那些以为他背叛自己，撕心裂肺的日日夜夜，在脑海徘徊。
  她想把他叫起来，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戏弄她？他明知道她不要嫁给萧王，为什么又要把她娶回家？她说过讨厌欺骗，为什么他还是什么都要瞒着她？
  无数的情绪涌上心头，挥散不去。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她要叫醒他，问个明白。可是当她看到他眼底一圈青黑时，她忽然就心软了。
  明天问，也是一样……
  小手轻轻地抚上他微蹙的眉，抚平他的烦恼。
  萧若轩想了千万种结局，却独独没想到她会这般平静。
  当她的手抚上他的眉时，他的身体明显一僵，不过很快便恢复了。
  两人就在各怀心事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秦思羽醒的时候，身旁早已没有了人，床铺微凉，想来已经走了很久。
  他不打算给她个解释吗？他就这么走了吗？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她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跟他说，她有好多问题想不明白……
  她想问他，找到她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表明自己的身份；她想问他，为什么把她娶回家，她是最晚知道的一个；她想问他，为什么揭开了面具，早晨起来还能像无事人一样，什么解释都没有……
  没有见到萧若轩的这几天，秦思羽想了很多，知道他是墨染，她心里七上八下。
  对于墨染，她知道自己是喜欢的。对于即墨楚虞和萧若轩，她在心里筑了一道防线，她不想成为替代品，所以她不会放任自己的感情。
  可是墨染不一样，她不需要克制自己的感情，喜欢就是喜欢。
  当她真正发现自己喜欢墨染的时候，她却得知他背叛了她。
  她好不容易调整了心态，却又发现他其实是萧若轩。
  这一切都回到了起点，她迷茫了，兜了一圈，她又和他走到了一起。是天意弄人，还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