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合格太子妃
  宁氏深深的皱起眉头,疼惜道:可如果一日不解除婚约,难不成你还……接下来的话即便不说下去,但相信以宗政连城的冰雪聪慧是定然知晓的。
  宗政连城心下一怔,粉拳不由得紧握,她又何尝不知这其中利害,只要宗政无忧一日不与墨蓝玉解除婚约,她便一日不能够与墨蓝玉光明正大的厮守。除此之外,也并非毫无法子。比如说,宗政无忧如若意外身亡,谁会追究一个傻子的生死。
  虽说父亲那边会稍微麻烦,但父亲一直都敬重母亲,对于后院的事情也是全权交由母亲,想来想要糊弄过去也不算难。
  她的声音很低,更像是自言自语,以至于宁氏听不太清,她疑惑道:你刚刚说什么?
  宗政连城却站起身,艳丽冠绝的脸上带着盈盈笑意,她对着宁氏福了福身,举止从容大方,说道:母亲,我这就前去无忧阁,看看那人究竟在作甚。她垂下眼睑,掩下眸中一闪而过的阴冷。
  只怕这时候,那个傻丫头已经……
  宁氏也是欣慰一笑,看着自己的女儿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举止优雅,堪比皇家贵女,一时间也是欣慰不少。
  去吧,记住连城,你会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妃。宁氏的眼神满是骄傲与自信,她挺了挺胸脯,为自己这个出色的女儿感到自信和骄傲。
  宗政连城俯身退出前堂,莲花移步,一举一动皆是大方得体。
  她来到无忧阁,有些嫌恶的看着这里的环境,四周静悄悄的一片,只有几位粗使丫鬟和嬷嬷在打算着院子。她来到宗政无忧的房间,果然便看见了采娟垂着头坐在门槛上。
  宗政连城暗暗窃喜,心道:这丫头不曾进去内室伺候自家主子洗漱,这不正是表示,宗政无忧已经死在了杀手的剑下……而这丫头还未察觉?
  她走进了些许,看着采娟问道:怎么。你家主子还未起身?
  采娟见是宗政连城,一时间有些惊讶,她连忙起身行礼:奴婢见过二小姐。
  宗政连城笑了笑示意她不必多礼。
  采娟起身后,恭敬的低着头,禀报道:是的二小姐,今日一大早采娟便在门口叫唤,但是大小姐依然是毫无反应。她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宗政连城,紧接着道:今日小姐来不及前去给夫人请安,还请二小姐和夫人见谅。
  宗政连城笑而不语,她来到门前,轻轻的敲了几下,见依然未有人应答之后,便对着那在前院扫着落叶的粗使嬷嬷说道:你们,拿着手中的扫帚都过来。
  采娟心下一慌,但是也不敢阻拦,毕竟这府中可是夫人和二小姐当家。
  只见那促使嬷嬷讪笑着上前,二小姐有何吩咐?
  宗政连城勾唇一笑:给我将这房门推开,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把门给弄开了就成。
  那粗使嬷嬷瞄了一眼有些破旧的门扉,心下一喜,原本这门便有些年头了,如今想要撞破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只见那些促使嬷嬷拿着手头上的工具,四五个人联手,很快便朝着那门扉砸了过去。
  不过几下,那门扉便被撞破,一阵灰尘之后,宗政连城咳了一声,她朝着房中瞄了一眼。
  只见宗政无忧趴在床上,盖着薄被,睡得极其香甜。这样一番声响之后,她才缓缓发觉,只见她眯起一只眼,朝着宗政连城的方向瞥了瞥,傻傻的咧嘴一笑,说道:原来是连城来了。
  宗政连城上前,笑着询问:姐姐昨日是累着了吧,只是这规矩可不能忘,姐姐忘了今早还得前去给母亲请安?
  宗政无忧这才有些清醒过来,请安?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档子事儿?她懒洋洋的起身,对着她道:那么妹妹你这是来喊我一块去的吗?
  宗政连城说道:母亲是让我来警戒姐姐,若是下次再犯,决不轻饶。
  宗政无忧眸中一寒,她扬起唇角,很是天真地问:怎么个决不轻饶?
  宗政连城有些错愕,也不知道眼前自己这个傻姐姐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刻意装傻。
  我们府里不必其他人家,家规一向是森严,若是姐姐下次在犯错,便是要挨罚了。宗政连城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她,眼神满是警告。
  那不知妹妹如此的不分尊卑,是否也要挨罚呢?宗政无忧也是不甘示弱,她盈盈一笑,眸底满是挑衅。
  宗政连城心下一惊,她抬眸与宗政无忧对视,眼底带着疑惑。片刻后,宗政连城才上前一步,在宗政无忧的耳畔笑了笑,说道:看来姐姐这是大病初愈了,妹妹真得恭喜姐姐,可是姐姐也切莫嚣张,别忘了您的生母还在我们的手里。
  说完,宗政连城带着满心的嫌弃,转身便直接跨过了门槛。
  宗政无忧看着对方离去背影,心下波涛汹涌,难怪身体的原主人从小被欺负却始终不敢与宠爱她的父亲告状。一开始,宗政无忧便对这一点感到奇怪。
  从宗政连城的话中可以得知,宗政连城和大夫人不止一次用这件事情威胁过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只是如今宗政无忧疑惑的便是,真正的宗政无忧智商只有六岁,一个七岁的孩童能懂得保护自己的母亲?这显然便是扯淡。
  可如果真正的宗政无忧并不痴傻,那么她定然会找机会见此事透露给宗政凌云。
  可如今,这两种情况都不成立,想来,这其中定然有些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宗政无忧拧着眉,眸光带着一丝迷惑。
  而一旁的采娟见宗政连城离开之后,忙是拍了拍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摸样看着宗政无忧,说道:小姐,实在是太可怕了,你不知道二小姐刚刚的那个气焰,简直就是太嚣张了。
  宗政无忧身着一袭中衣,她走下床榻,脚蹬一双绣花鞋,来到门口,看着在风中摇摇欲坠的门扉,对着一旁那举着扫帚的促使嬷嬷笑了笑:都是你们干的?
  粗使嬷嬷很是坦白,看着宗政无忧的眸子闪过一丝鄙夷。回禀大小姐,的确就是奴婢干的,不过这可是二小姐让奴婢们干的。言下之意就是,二小姐的话总该是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