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弄巧成拙
  “嘭——”
  重重的一声!
  公堂的木柱上留下一道血痕!
  而沐依依瘫软倒下撞昏过去!
  唐百衣倒抽一口冷气,好狠啊,对自己都这么野蛮。看着都疼。古代人都用命来解释么?
  公堂见血!也不是稀罕事。
  但重要的是御家的态度!
  官老爷直接略过人群中的御大,看向御晗之。
  而后者点了点头。
  若说之前沐依依还能保全一命,落个杀人未遂的终身囚禁,那么在她把御大招供出来的那刻,她在御晗之眼中就是一个死人!
  她本就是御大派来卧在御晗之身边的细作。
  这时候,无论是亲手下毒,还是见着不作为,都直接将御晗之推向死境!
  御二爷,御晗之怎么会容得下这样一个蛇蝎双面细作在他身边?
  杀。
  一个口型。
  官老爷顺从地点了点头。
  沐依依定然不知道,她的一句坦白的摘清供词,直接将她判了死刑!
  “居然是下人和一个女人搞的鬼?”
  “御老爷怎么会这般对亲弟弟下手?”
  “不应该啊,这大户人家是非还真是多。”
  “散了散了,御家人可不是好惹的,小心被听了去记仇记在你身上!”
  围观的镇上百姓纷纷哄闹散去,只剩下御家一众人。
  有人受老爷指使,将毒下给二爷?
  看来御家这段日子定然会风波骤起!
  御二爷记仇的很,是好惹的?
  御家家丁家奴面面相觑,纷纷摸着额头的汗水退开,战战兢兢地路过一边的御老爷以及御二爷,各个都弓背蜷缩走开,降低存在感,生怕这股火烧到他们这些下人身上。
  沐依依和紫衣婢女已经被衙役带下再审,唐百衣望了望两人离去的方向,沐依依回头双眼怨毒犀利。
  唐百衣笑了笑,自己身上这些伤痕血痂的滋味,这两人怕是会一分不落地尝遍。狱牢酷刑画押的罪,是好受的?
  “娘!”一声萌奶稚气的童音。
  一个温软奶香的小身体扑了过来。
  唐百衣下意识一把托住,“楠儿,哭啥,乖,不哭了。”
  粉雕玉啄的萌宝,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皮红肿,显然一晚上都没阖眼。
  一个脚步声走近。
  “爹!娘没事了!咱们回家!”御楠抹着眼泪,破涕为笑,露出单边的小酒窝,令人爱怜。
  这样的娃,来一个,也不错。
  突然,一甸金元宝出现在面前。
  唐百衣一怔,“御二爷,这糕点都出了问题,受之有愧。”
  一声笑,倒是不再带有讥讽的意味,但仍然是命令般的口吻,“爷赏你的。救下老夫人,可以。”
  原来是为了答谢自己那紧急关头的三碗蛋清催吐汤!
  若不是强势灌了三碗蛋清,只怕在那剧毒药物下,老太太断然活不过今天。
  也是,这御家老祖宗的命,可是值钱的很。这甸金元宝,自己受得起。大大的金元宝啊!五十两!当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五十两抵得上自己卖多少次糕点!
  唐百衣抱着萌包子楠儿,正伸手心情不错地准备接过闪瞎眼睛的金子!
  突然,一道长长的倒影,披着晨曦,覆盖上来。
  头上被一片阴影覆盖,唐百衣托着萌宝下意识抬起眼。
  清冷淡漠的眼睛,难以言说的失望。
  “阿珩?”
  沐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唐百衣这样想着,也就这样说了出口。
  “阿珩?你怎么来了?”惊讶之意溢于言表。
  一边是高大多金的矜贵朱门二爷,锦衣华服,托住一甸闪亮亮的金元宝,身侧的少女怀抱一个小娃娃。
  一边粗布白衣的修长青年,墨发凌乱披肩,但掩藏不住绝代风华。
  路过的镇上百姓,兴致高昂地指指点点八卦起来。
  “这不是御家二爷的孩子么,御二爷从来不准任何人近身这娃,怎么偏偏让这女子抱?她是谁?”
  “怕是未来的御家夫人,御二爷难得瞧中一个女子,定然不会轻易放手。”
  “那个白衣人又是谁?怪俊的,就是穿得寒碜。”
  唐百衣抱着楠儿,顿时觉得周围气氛瞬间下降到了冰点!寒意从左右两边纷纷窜来,温度越来越低!
  夭寿啊!沐珩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而且!这金元宝横在当中!就好像,自己被收买了一般!
  不,不是被收买,而是,自己被买了下来!
  楠儿也敏感地发现不对劲,软糯地甜音含糊道,“娘。”
  唐百衣被沐珩清冷冷冽的眉眼盯得浑身难受,听到这“娘”更是扶额无力。不是这样的!这才不是我的娃!
  一声失望的轻笑,沐珩眉眼清淡,眼底与生俱来的凉薄更是将琥珀色的眸子衬出寒凉。
  “原本以为娘子只是财迷,看来,当真是爱财如命。”
  冷冽的目光停留在那金光灿灿的元宝上,白衣身影,清冷孤绝。
  周围围观的过路人更是指指点点,你一句我一句闹个不休。
  “原来这两人是夫妻!”
  “哪有做妻子的为了甸金子抛家弃子?可耻可耻!”
  “这样的女人还不休了等什么呢!等过年呢!”
  “赶紧休妻!郎君啊,看你相貌堂堂,就是穷了点,定能找到贤惠的美娇娘!休了吧!”
  镇上百姓大都不那么富裕,仇富心理一涌而上,对贫寒弱势的一方更是同情无比。
  唐百衣连忙一把将软萌楠儿塞进御晗之怀里,一跨脚步,站到沐珩身侧。
  这队伍一定要站好!
  自己不占理!
  “夫君啊。”唐百衣摸了摸鼻子讪笑,“误会了,和御二爷也是昨日才认识,这就跟夫君回去,啊!”见沐珩没有反应,只得扯了扯白衣袖袍,晃了晃,“夫君,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爱出村里么。”
  沐珩一向守着那薄地,避免抛头露面,怎么每回自己来镇上,都能遇到他。
  唐百衣正使劲拉扯着沐珩的粗布衣,想要此事就此揭过,赶紧回到沐家过太平日子。金元宝,唉,也只能不要了,免得沐珩再胡思乱想。
  然而怎么拉,沐珩仍然纹丝不动。
  唐百衣看直了眼。
  嘿,这男人还脾气上来了!自己还没上脾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