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两地
  第二日,卫城城门前,老人和遮面的拓跋浑将一个木头材质的虎符和一封信交予守城士兵,让他去禀报田兮启有人要见他。自归国以来的田兮启和廖盛远回京十数天后,也是回到卫城打算继续屯田。经过层层上报,田兮启在三刻钟后,也是收到了这两件东西,在看到虎符后,田兮启眼睛微眯,心中感觉不妙,而后打开信封,其上写着:昔日之约,今日来赴。
  田兮启看后想了想,也是让人放行,带这二人来见他。不一会儿,老人携着拓跋浑登堂入室,只见那老人,拱手道:“久闻田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田兮启亦是还礼,而后说道:“不知二位?”
  此刻托包含也是放下斗篷,露出了本来面目,“田将军,一别数载,一切可好?”田兮启一眼便认出了拓跋浑,数年前,太后六十大寿,举国欢庆,南原各国具派使臣前来祝贺,拓跋浑作为大东国使者也是来到麟阳城贺寿,与田兮启有数面之缘,双方都对对方印象深刻。不过此时东征刚结束,大东军使得左卫左威二军伤亡近万人,且数次戏耍田兮启。如今再见面,自不如从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田兮启历史便要喊巡防兵士进来,不过老人笑道:“田将军何必心急,我等自来此地,便未曾打算离开。不若将军且听听我等来此所为何事。”
  田兮启看向老人,一股威压扑面而来,其思索一番后,也是停止动作。对于这两个人的来历和目的,他现在倒是颇为好奇。见得田兮启如此动作,老人亦是笑道:“看来可以一叙。”
  拓跋浑亦说道:“田将军,不要如此着急。我想当你了解我等和你所谈之事后,你会感谢我的。”
  “感谢你消耗我大军实力。”田兮启哼道。
  “将军此言差矣,此次你真的应该感谢拓跋将军。”老人正色道。
  三人在营帐中谈了约莫两个时辰后,田兮启派人将廖盛远请来。三天里,四人除非必要外出,便一直待在营帐中。第四天,老人和拓跋浑在田廖二人的陪伴下,离开了卫城,而后只剩下田廖二人时,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复杂情绪,有沉重,有紧张,已有兴奋。短短三日,田廖二人的世界已然开始改变,回到以前这是他们从未想过的事情。
  让我们再将目光返回到麟阳城中,太后的丧事仍在继续,唐洐礼率领着孝子孝孙日夜守灵。一众事务都有中书省廷来组织执行,在这期间唐洐礼也只下了一次命令,发往右卫右威两军及镇北营,防备周边国家趁此机会进犯边境。
  数日后,赵相一脸疲惫的回到了国公府,上了年纪的他一边要处理朝廷公务,一边要协管太后丧事,还有每日必去的守灵。不过这些日子也让颇为受用,他像是回到了自己中年时期,叱咤朝堂,睥睨天下。做到正堂上,吃着一盏新茶。忽然有人禀报,说是田廖二人求见,赵相内心惊讶,这二人本应该在卫城屯军,不得旨意不得擅入京城,此时为何会忽然回京找他。思索无果,让人将他二人请进来。
  田兮启可廖盛远身着一身黑衣遮面从马车上跳下,快步走入国公府,直到见了赵相方才揭下面罩,赵相经历太多,对此已不在意。廖盛远开口道:“看来赵相这些日子着实受累了。”
  赵相笑道:“为朝廷办事,尽力而已。”原本沉默寡言的田兮启今日也是突然开朗,与赵相和廖盛远闲聊许久不过再长的前奏,终有尽时。田兮启终于还是开口道:“此次悄然进京是有大事要和大人商议,所以......。”赵相见如此,也是将二人带入了书房,不得任何人接近书房。许久之后,便听到赵相的一声大喝,“这不可能。”只听得廖盛远快速的劝说着赵相冷静。直到后半夜丑时,田廖二人方才从书房中出来,对着赵相说道:“我知道此事太过重大,一时难以抉择。但时间不等人,如此天赐良机若是错过,便永无翻身之日,所以我二人只给大人三天时间,您若是想通便可直接来府中找寻我等。三天过后,您若不同意,便不要怪我等了。”而后二人也是再次神秘离去。只留下满脸沉重的赵相独自沉思。
  三月已过,这一日太后出殡,与先皇合葬于泰陵,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离开了麟阳城直奔城北数十里的泰陵所在地。待到太后下葬后,整个丧事快要结尾。唐澋清带领着兄弟姐妹在大殿内休息,虽说在京中每日相见,但是碍于礼法,自不能自在说话,如今结尾,倒也可以轻松些,只是今日心情沉重,实难开口。十人无声坐在一起,一旁的侍女将一盏盏新茶放在桌上,或许是陵墓中的气氛或是这十个人的气场低沉,一个侍女一不小心便将一个白玉托盘摔碎在地上,只剩下五块残渣。而奇异的是这十个人在听到摔碎的声音后,不知为何心中一颤,那一刻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传递到每个人的身体中。
  在泰陵的第二日,众人心情稍好,气氛逐渐融洽。第三日,齐国突然来人说是皇长孙突然生病,急需唐澋风返回齐国照应。唐澋风无法。看着这些自己的亲人,却又要离开,不禁悲从心来,哭泣不止,众人劝谏无用,最后还是唐洐礼亲自宽慰一番,唐澋风方才拜别众人,返回齐国。而在下午,唐洐礼也是将唐澋清和唐澋稽唤到大殿。
  “知不知道朕为何将你二人带到此处。”唐洐礼望着先皇和太后的灵位说道。唐澋清二人回说不知。
  “太后去之前,单单与你二人细谈。你们可知她的深意?”唐洐礼看向唐澋清二人,继续说道,“太后生前对朕说,她此生有两大未了心愿。其一便是朕未能早立太子,日后会导致兄弟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