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9)
  盛蕴打断了我们几个的吵闹,跟慧姐道:今天你们辛苦了,收拾好后就早点儿下班,我们明天一早在公司集合,一起去出发。
  慧姐跟他点头道:盛总放心,所有物料我都会跟沉安一起清点好的。
  盛蕴嗯了声,看了我一眼:我先上去了。
  我朝他挥下手:好,我一会儿弄完就上去。
  事实上我忙了一个下午都没能上去,直到忙到下班。
  张振东的车里装满了所有的物料,跟着我们回了家,我怀疑他就是想要来我们家蹭饭。是盛蕴家,盛蕴家里家政阿姨做饭非常好吃,现在小瑾不用待在幼儿园等我们下班了,阿姨帮着接他了,还会顺便帮我们做一顿饭。
  晚上有张振东在这里,我们过的还是挺热闹的,画展这边的工作算是全都完成了,所有物料清点完毕,所有画也都装裱完成,所有流程也都订好了,只等明后天到了西藏后布置画展了。
  所以我一下子没有事干了,我的手机不再响,我看了好几次我的工作群,都没有动静了,他们今天也非常累了,今天晚上还要回家收拾行李,所以我确认没有工作后就放下了。
  我们的行李阿姨帮我妈都收拾好了,小瑾都提着他的小行李箱让我过目了,其实我不用过目,阿姨比我细心太多了。
  我的行李箱也都收拾好了,我就在里面加了一些我自己必备的药品。我每个月都要发情一次,我也习惯走到哪儿都带着药了,跟备感冒药一样。
  我看了一眼盛蕴,他正在跟小瑾写字,他的表情一如既往,从外表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但是我知道自小瑾生日之后,他就在生我的气,虽然他每天回过问我的行踪,但那更类似于一种不放心的监视,除了这个,他没有再给我过多的肢体接触。我知道原因,是我没有好好跟他道歉,我没有给他一个让他满意的道歉,或者是满意的答案。
  我也非常非常的后悔,有些事情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我再也没有机会答应他了。
  我没有敢看他太久,让张振东看着也笑话。张振东在翻他的画册,他当然不是看我给他写的画评,他是在欣赏他自己的画,这家伙终于等到自己办画展的那一天了。
  而我至今一事无成。我看着他们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有一种特别的焦虑,就是我不知道我应该干点儿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需要我,就连小瑾都已经好半天没有找我了。
  我又找出我的书来看了,我这些日子都把我的考学计划给忘记了,自从我当上了ceo后,我就飘了,盛蕴都问过我好几次,但我没有管。
  断了这些日子的后果就是,我又不认识他们了。
  我这一页试卷已经算了好半天了,但是就是解不开了,我越算越多,越算越不对,我正低着头抓我的头发时,感觉眼前光一暗,我抬头看,是盛蕴过来了。
  他把我的试题抽过去看,一会儿后告诉我:别算了,都错了。
  我还没有咳出声来的,张振东先哈了声,我真是不想说他,让他做他肯定错的更多。
  盛蕴拿过我的打草纸:这种是排列组合题,你需要解开而不是在这罗列。
  张振东哼了一句歌词:黑板上的排列组合你舍得解开吗?
  这是初一那天他给盛蕴点的歌里面的一句台词,他唱完后,盛蕴看了他一眼,他朝盛蕴摊了下手,然后朝我问:你说你是不是不舍得解开?
  他这话说的,盛蕴都看我了,但是我get不到他们俩的点儿,我朝他眨了下眼:我解的开吗?
  我要是解的开,我还需要在这里发呆吗?我还让他说我算了半天全都是无用功?
  张振东用手遮住了脸,不想看我了,我也不想看他,我看盛蕴,但盛蕴也一副被我噎住的表情。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后问我:你的脑子里都装的是水吗?
  我厚着脸皮笑:我也想装点儿别的。
  他不想再看我了,他开始在打草纸上演算:好好看着,第一个这么解。
  我跟一个好学生一样,坐在他旁边看,但他解了一会儿后顿住了,他拿着我的课本看了一眼,把他刚才演算的打草纸窝成一团,又重新抽了一张,我跟张振东对视了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他非常安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到算了三次后才重新开口了:这样解,你看看能看懂吗?哪儿看不懂就说出来。
  他顿了下:我再去问书。
  对不起,我笑场了,我有好久没有看见这么可爱的盛蕴了。盛蕴一直在我面前装霸道总裁,可只有做题的时候才会回到过去。
  盛蕴看我笑成这样,手指在我书本上重重的敲了下:谢沉安!再笑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这个我不信,我还是笑,盛蕴手真的移到我的领子上了,我怕他真的提着我的脖子,所以我决定先下手为强了。
  我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公开的耍流氓,旁边还有一个张振东,他已经张大口了。
  我不理他,谁让他这几天总在这里当电灯泡呢。
  我吻的有点儿用力,盛蕴不得不把我的腰搂住了,他大概是怕被我压在沙发上吧?
  他搂住我后,就把主动权拿过去了,我抓着他的衣服闭上了眼,终于能听清我自己咕咚咚的心跳了。
  最后是盛蕴把我放开了,在小瑾跑出来前,小瑾看着我们两个并排坐着还有一点儿奇怪:爸爸?盛叔叔,你们不睡觉吗?
  张振东终于可以出声了,他呵呵了声:小瑾,我哄你去睡觉,咱们俩不在这里当灯泡了。
  小瑾啊了声还是没有懂什么意思,盛蕴这会儿已经恢复原样了,他站了起来:小瑾,我陪你去睡,你早点儿睡,明天我们要早起。
  小瑾脆脆的声音:我知道,盛叔叔,明天去西藏玩!
  张振东看着我:你这么迫不及待?
  我点头,我是迫不及待,毫不要脸,因为我不知道,过了今天还有没有明天;
  因为他太可爱,我忍不住想要抱抱他,我真的已经忍了好几天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了,我们带着小瑾,幼儿园已经开学了,但是盛蕴为了带他出去玩,给他请了半个月的假。
  这次我们是自己开车去的,因为画廊的全部人员以及三楼总裁办的策划人员全都去,最重要的是有很多的物料,还包括很多画。
  我们出发的很早,一路上也不急着赶路,慢慢适应高原反应,虽然我们临来前,测试过高原反应,都还不错,就连小瑾都能适应,张振东还自豪的夸道:我们alpha不论什么年纪都是杠杠的!
  我嗤笑一声不说话,因为我们这个车里就我一个omega。
  经过一天时间,我们终于到了西藏了,因为是晚上了,也就直接休息了,盛蕴依然是没有跟我一个房间,当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公开一个房间,我们毕竟还没有成婚。
  他跟张振东一个房间,我跟小瑾一个房间,秦雪声这一次是带着小秦助理来的,但是小秦助理是个beta,所以我给秦雪声单独开了一个房间,因为他是我们的大画家,贵宾级的待遇。安排好众人后,我们就先休息了,第二天一大早便前往既定的地方布置画展。
  西藏这个季节依然很美,有着冬天的白雪却又没有那么寒冷,所以就连小瑾都有点儿兴奋,跃跃欲试的想要出去玩。
  但是我一时间也顾不上他,因为布展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
  卡在了沟通这里,我们这次的展出是在西藏画展博物馆,这个地方极有历史底蕴,也有人气,而且最重要的是离布达拉宫不远,知名度及人气都非常好,很多画家都在这附近。
  而在画展博物馆里布展要求就相对的严谨了,而且要照顾西藏的文化,博物馆的负责人一条条的跟我卡,一点儿都不能改变,他们有一位是专门负责西藏文化的工作人员,只会藏语,而我们艺术馆的人是精英,其中陈述跟舒悦会各国语言,可惜就是不会藏语,我有点儿着急了,最后就用我那半生不熟的藏语跟他沟通,我最后连手势都上了,我想跟他表达一下:我们布展也是有标准的,我们要有一个地方开发布会,要有签售会,而且也必须要有我们艺术馆的标识,我们这次的画家是国内外知名画家,其中还有他们西藏的一位大画家,保证会完美的展现他们的文化
  我用手比划着位置,那个宽敞的一目了然的地方,他们有点儿不愿意,明天是周六,会有很多人的来的,我跟他们说我们并不是占中心位置,我们只是在我们布展的厅的外面,到时候会有专人维持秩序,保证不会妨碍博物馆的其他展览馆。
  大概是我这螃蟹似的比划加上我那艰难的藏语把博物馆的负责人磨疯了,他们终于是同意了这一条,这一个展台的位置定了,可还有其他的,比如外面的宣传,比如灯箱广告、比如led屏的投放时间,我们是三个画家,怎么也要给我们保证每天三个小时,每个人至少三块的灯箱广告
  总之我就是负责这些琐碎的活的,博物馆的那个人员跟我说:你怎么那么斤斤计较
  我笑着跟他说:我不是斤斤计较啊,而是这是大画家的画展啊,而且我们也会给博物馆带来很好的名气的。
  我真的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我这个人本身就粗枝大叶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现在是ceo了啊。
  我们的画展、我们的画家怎么也应该要有他的排场。先不说秦雪声曾经在国外展览过多少,也不说陈布这个新锐画家的名气了,就拿我自己的私心,我得为张振东多争取一块广告位置,因为如果我谈不下来,我就只能把张振东的广告拉下来。
  我正讲的口干舌燥的时候就看到盛蕴过来了,他带着一个人来,我想那应该是陈布画家,陈布画家跟照片上不太一样,但是还是能够让人眼前一亮,他的穿着有他自己鲜明的个人特色。
  我正想跟他们招下手的,但他们又耽搁了下了,因为那边抬画的林逸后退着,看不到后面的人,差点儿撞到秦雪声,于是盛蕴就扶了他一把。接着他们三个人就寒暄起来了,我也只好不打扰他们了。
  第157章
  我继续跟博物馆的人掰扯,最后我们终于各自退让半步,达成了协议。
  我商讨完毕后,他们三个人已经聊完了,因为只剩下俩人了,盛蕴现在跟秦雪声站在他的画前,秦雪声最大的一副画前,这是一副西藏的风景,雪山,长约五米,画的非常漂亮,那种冰雪般的纯粹在这幅画里体现的一览无余,雪染云顶。
  盛蕴脸上表情温和,他跟秦雪声说了什么,秦雪声也笑了下。
  我知道盛蕴不会跟秦雪声有什么,也许他们过去是在一起,可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盛蕴对我的心意,只是我的脚还是钉在了原地。
  我身边的陈述咳了声提醒我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我们还需要开个小会,下面的工作还要进行。
  我把定下来的事跟张振东、盛蕴、陈述、舒悦等人说了下,我们临时在这里组成的小会,没有大画家在,所以我就说的比较快:画展展台布置我们要控制在这个侧厅位置,要注意引流,不能妨碍其他的展厅,但是他们同意了我们按照自己的风格搭建。
  还有,我们的广告位,博物馆的主视觉大屏上给了我们中午时间10点到12点段,对外大屏给了我们晚上9点到12点的时间段。博物馆外面的灯箱广告给了我们7个,比我们之前预想的广告位少了两个,但我跟他们要了最好的广告展位。
  我汇报完了,停顿了一下,看向盛蕴跟张振东,盛蕴只点了下头,张振东这次什么事都没有插手,他说他要装出他大画家的逼格,所以他就帮我看了半天孩子了,现在他就抱着小瑾坐在一边,不太关注的哦了声:行,你看着办。
  我咳了声:主视觉大屏上的宣传我给你二十分钟,灯箱广告我给你一个。还有等会布置画展的时候,你的画要靠后放。你的签售会也稍微的往里一些。
  张振东这会儿终于坐直了:什么意思?我怎么少这么多?还有我往里是什么意思,我见不得人吗!
  我跟他说:你是我们艺术馆的老大,咱们度量大一点儿。
  不行!别的我都可以大度量,这个我不同意!他这次不干了,以前画藏在最角落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激动过。
  我知道他是太喜欢他的画,他平时也不是紧紧计较的人。
  我跟他说:等下次你单独开画展的时候,我给你全天候的宣传!
  他哼了声:以后都不管,这次不行!
  他非要逼我说狠话的话,那我只好咳了声:你没有他们两个名气大。
  张振东大概是没有想到我真敢这么说,愣了一下,才拍桌子道:谢沉安你什么意思!
  我咳了声:你就少一点儿,
  张振东生气了:那是少一点儿的问题吗!你这家伙,他像是在找一个合适的词,一会儿后指着我:我发现你变了,冷血!无情!你这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当上ceo你就这嘴脸了!
  因为没有多少外人,所以他说的格外不客气,我只朝他道:我已经定了。
  他指着我:好好
  他最后看着盛蕴:你也是这个意思?
  盛蕴点了下头:听他的。
  张振东这次彻底的气走了,他临走还没有忘记抱着小瑾,我看着他这个大步流星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等我再回头跟众人说话时,我看见盛蕴也在看我,他的眼神也带着一丝探究,他是在想张振东的话吗?他是在说我冷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