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余夏爬了起来,只想着能往嘴里塞什么东西磨磨牙,他其实想咬沙发过过嘴瘾,但又怕被祁衍骂,有气无力地咬上了茶几,想着咬着的那一角是山珍海味,用来蒙骗自己。还撩起眼皮去看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祁衍脸色变了,两步上前,捏住了余夏的狗嘴,再去看那茶几,居然有了几条齿痕,“你咬什么呢?”他一巴掌拍这小东西脑袋上,“这桌子能吃吗?”
  让他更为惊讶的是,这家伙牙口可真好。
  【那不然呢?!】
  泥人儿还有三分火气呢,余夏发狂了,和他吵。
  【谁家的宠物能有我惨,饭都吃不饱!我还不如去外面要饭!起码还能保有狗的尊严!老子被你饿了一天,我饿你一天你试试谁有你这么丧心病狂,我他妈还是个宝宝啊!你怎么不再多关我几天,到时候送你一份生蛆大礼包,老天会下雷劈死你这个禽兽,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还不值得让你好好养我吗?!白猫说的对,人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夏失去理智,避重就轻还把锅都甩给了祁衍,并且骂人的同时将自己也一并骂了进去,毫不留情。
  可惜祁衍根本听不懂他说的什么话,但是祁衍看到这小东西蹲坐在地上,冲着他不停咆哮,也知道这咆哮里包含的可不是什么好话。
  这狗崽子是在和我吵架?
  祁衍心里想,有些新奇。
  又见这小二哈气的呼哧呼哧喘气,小小胸膛不停起伏,眼睛斜瞪着他,嘴唇不停颤抖,活像受了了不得的欺辱,不服气,但又拿气它的那人无可奈何,于是自己气的又更厉害了,想一个妻管严的怂包,独自委屈到不行。
  看它这副受气包的模样,祁衍眼里控制不住的露出一丝笑意,在嘴角即将上扬的那刻,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忍不住笑了,赶紧手握成拳,抵在嘴上,这才没有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他直起身,将卧室门前盘子里的东西倒掉,打开冰箱,重新倒了牛奶进去,然后又撕开一包狗粮,放到了愤愤不平的狗崽子面前。
  眼见着狗崽子抖了抖耳朵,神情逐渐软化,最后像一条恶犬,一招恶犬扑食,头都要埋进盘子里了。
  余夏饿到极致,也不挑东捡西了,呼哧呼哧的将盘中的东西吃完,舔光后,还觉得不够,又催促着祁衍再给他倒点。
  祁衍这回没再作什么妖,从善如流。
  余夏小小的肚皮里足足装了大半袋狗粮,和两盒牛奶,才扶着墙壁停下了。
  打了一个饱嗝,余夏心中暗忖,好撑,下次一定要克制。
  祁衍在一旁抱胸看着,这狗崽子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吃完之后,立马变了一副狗模样,温良的不像话,甚至在自己望过去的时候,甜甜的弯起了眼睛,奶萌奶萌的,哪里还有刚才一点泼妇的样子。
  祁衍:“饱了?”
  饱了。
  余夏矜持地回了他一个笑容,靠着墙要走回卧室,吃饱了,喝足了,接下来,就要洗澡睡觉了。
  刚走到卧室门的时候,余夏就听到身后祁衍的一声冷笑,不由得老脸一红。
  显然,他明白了祁衍那一声冷笑是什么意思,想到刚才自己宛如泼鸡的模样,祭了五脏庙的余夏理智回笼,羞愧难当,又不想在祁衍的视线里露怯,只好仰头挺胸,当做听不懂他笑声里的讥讽,一进卧室,就立马钻床底下裹着自己的小毯子了。
  听到了祁衍的脚步声跟着进来了,余夏耳朵抖了抖,偷偷从床底下往外看,只能看到他的双脚在床前停了一会儿,然后进了浴室。
  余夏侧耳倾听,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是祁衍在洗澡。
  没过一会儿,祁衍带着一身的水汽出来了,刚打开浴室的门,就看到床底下探出的一颗小脑袋,下巴搁在地板上,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方向,看到了自己,立马像只乌龟一样,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祁衍:“……”
  他收回了目光,坐在床边擦头发,摸了摸头发,快干了,随手将毛巾扔到了一旁,低头一看,差点吓了一跳。脚旁边居然有一颗脑袋,正直勾勾地自己——那狗崽子不知道何时,又从床底下探出头。
  祁衍:“……”
  余夏像兔子一样又溜了回去。
  这狗崽子一惊一乍的……
  祁衍无语了半晌,又忍不住盯着地板看了半天,总觉得它还会再出来,可看了好几分钟,那颗不安分的脑袋缩在龟壳里,再不出来了。
  祁衍扪心自问,我是有病吗?
  摇了摇头,祁衍收回脚,上了床,刚躺下准备将床头的夜灯关了后,床底下鬼鬼祟祟地伸出了一双爪子。那双洁白的爪子捞住了他的拖鞋,偷偷摸摸把他的鞋子摆正,然后嗖一下又缩回去了。
  祁衍:“……”
  翌日,余夏铭记昨天的教训,跟在祁衍身后,生怕一不小心再自己把自己给关卧室,或者祁衍把自己给关了。
  祁衍看着跟着自己的小尾巴,倒也没多说什么。
  打开衣柜,祁衍翻了几下,眉头微拧,他的那件白色的背心哪去了?找了一会儿没找到,祁衍不再纠结,取下旁边的t恤穿好,然后进了洗手间洗漱。洗漱好之后,和平常一样,给他身后的小尾巴准备了点狗粮和牛奶,就毫不留情的走了。
  而白猫日日都打卡,幽幽地盯着他,像背后灵一样,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接呆呆回家。”
  余夏觉得自己被搞的神经有点衰弱,连琅琊榜和甄嬛传都看的不香了。
  白猫问:“呆呆什么时候回来?”
  余夏不耐烦道:“过两天。”
  白猫不厌其烦道:“过两天是几天?”
  余夏炸毛道:“就是两天啊,一天两天的两天啊!求求你了,猫爷,饶了我吧,别再问了,再问自杀。”
  白猫:“可你大前天说过两天,前天也说过两天,昨天也说过两天,已经过了好几个两天了,呆呆什么时候回来,你不要骗我,它是不是死了……”
  白猫又开始哭,还哭的很大声很凄厉,隔着玻璃余夏都感觉魔音灌脑。
  “阿西吧……”余夏伸出爪子,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道,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白猫凄厉尖叫,余夏备受折磨,一猫一狗隔着玻璃对骂。
  祁衍这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刚洗好澡,门就被敲响,他愣了一瞬,因为家里平常不会来人,更别提这么晚了。
  疑惑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的,是隔壁的邻居,有时候周末祁衍会碰到过,只是没有说过话。
  老太太是来抱怨的,说小伙子我终于逮到你了,天天找你,天天找不到你,还有啊,你平常要管着自己的猫狗,没说不让你养,但你让它们天天乱叫,这不是扰民吗?是不是猫狗病了,要是病的话赶紧带去看看吧,有没有钱,实在没钱我出啊。
  又说她就是每天中午的时候想和老伴睡个午觉,结果你家不是猫叫就是狗嚎的,吵得人睡不着。就算不顾着两个老的,他们家还有小娃娃呢,孩子要休息啊!每天你家的猫狗吓得我家小孙子跟着哭,能不能有点道德心啊,不能这么对她这么个老婆子……
  她家的人每天带孩子很累的……
  絮絮叨叨半晌,祁衍铁青着脸看着歪着头一脸无辜的小东西,和老太太说了几句,将人客客气气送走了。
  他冷笑一声,家里除了一只狗,哪里来的猫?
  最有可能的就是小东西的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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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总色厉内荏:你自己没朋友怎么能怪别人朋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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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