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骑虎难下
  温以云之所以心虚,是因为她本想晚些到,给夏小染一个下马威,也算是给了夏小染答案。
  谁知道夏小染来得比她还晚,打破了她最先的计划,真是该死!
  夏小染趁着温以云不注意微微抬头,要是她没记错的话,以欧阳翼的位置恰好能看到所有的场景。
  她尽力抚平心中的悸动,和声对温以云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就放心了。”
  两人心中各怀鬼胎地入了座,又温温和和地叫来了咖啡。
  这次的咖啡相比较楼上的咖啡,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夏小染在心里暗骂资本主义。
  两人都抿了口咖啡后,温以云终于按捺不住开口,“总监,您就直说有什么事吧。”
  要说夏小染只是单纯地请她喝个咖啡,她怎么也不会信。
  夏小染也开口道:“既然你已经不在总部了,就不要这么见外地叫我总监了,不如就称我为小染吧。”
  “总监,这好像不妥吧。”温以云哪能不知道这是夏小染拉拢她的第一步,说什么也不愿叫。
  夏小染适时冷了脸,“以云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温以云心里苦不堪言,只好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小染。”
  “哎。”夏小染热络地点头,又十分热情地道,“这里的蓝山啊,倒不是很正宗,我在南美的时候,有幸喝过正宗的蓝山,味道比这个醇正多了,也苦涩多了。”
  温以云面上十分恭敬地点头,心里早已笑出了声,这个夏小染还以为她在南美是去留学呢。公司都有人挖出过她的八卦,据说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南美的贫民窟。
  蓝山这么高尚的东西,从夏小染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觉得被侮辱了呢。
  温以云皮笑肉不笑地回,“要是下次有机会,还请小染也带我去尝尝南美正宗的蓝山咖啡。”
  夏小染假作听不懂她话里带的嘲讽,连连点头,“当然没问题了,下次我去南美的时候一定带上你。”
  膈应人嘛,谁不会。夏小染藏起眼底的讥诮。
  温以云猛地想起夏初的话,又结合夏小染的,忽然吓得一激灵。
  不行,她不能被去南美,这辈子也不能去!
  “以云吶,我听说大姐前几天找过你啊。”夏小染看时间正好,装作不在意地说了这么一句。
  温以云这次不止面色僵硬,就连动作都硬了几分,“这,这都是听谁说的呀。”
  夏小染故意卖了个关子,“是谁说的不重要。”
  温以云干笑,“那什么重要呀。”
  夏小染眸子一冷,像是冬季的寒冰在温以云的全身走了一遭,一秒钟后又开始回暖,“重要的是大姐和你说了些什么。以云啊,我一直都当你是真心的朋友,我也希望你能把我当成你的朋友。”
  “她,我,我,大小姐以前想让我对付你,你也是知道的。这次,她知道我走后,对着我发了一通脾气才让我离开。”温以云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
  夏小染故意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哦了一声,“我以为以大姐的脾气肯定是让你滚出达利,没想到她还这么好心。”
  “对,对啊。”接下来的想为夏初说的好话就像被糊在了嗓子眼,温以云怎么也说不出来。
  夏小染已经把敛住的气势全都放了出来,温以云说一个字,身上的冷气就深一分,到最后温以云只得沮丧地垂下了头。
  从开始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落入了二楼包间里两人的眼内。
  黄祁峰夸赞道:“这个夏家的三小姐,真是见一次让人刮目相看一次,这样的人谁会相信她是从南美贫民窟里出来的。要不是资料上的证据确凿,我都要以为她是哪家的大小姐。”
  “一般人家的大小姐可比她差多了,就连夏家的几个正牌小姐也比不过她。”欧阳翼补充道。
  黄祁峰点头,“那倒是。这丫头身上的阴狠估计和你有的一比,现在一看,你们完全就像是一类人,难怪她能吸引到你的注意了。”
  欧阳翼难得地没有反驳。
  不过他们之间还是有不同之处的,夏小染做事有些急躁,不像他伺机而出。就像今天的温以云,要是他只会将计就计,绝不会多此一举地把温以云叫出来。
  或许夏小染真正吸引他的,就是这点不同。人要是一样了,就有模仿之嫌。
  大厅里的温以云被夏小染的几句逼得汗流浃背,连话也说不清晰,却还在死守着秘密。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夏小染也不打算再藏着掖着,字字如尖刀似的刺进她的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夏初之间的阴谋,实际上我早就知道一切了。今天叫你出来,只是为了惩罚你的不守信。你是给她通风报信也好,还是尽快地向公司递辞职报告躲起来也好,我都无所谓。”
  放完话,夏小染就要拎包起身离开,温以云却直接抱着她的大腿,眼泪直流,“总监,我,我实在是被逼的呀。夏初她说我要是好好听话就送我去美国,要是我不听话就送我去南美。再怎么说,我也不能为了你断送我的一生啊,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好不好。”
  对啊,没有人会为了她这么个不相干的人断送一生。
  夏小染闭上有些酸涩的眼,上一世的许坤就为了他的一生,娶了她这么个不相干的人!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更是直接毁了她这个人!
  “既然我把你叫出来,就没有真正地让你完蛋。跟你说这些也只是想让你乖些,今天的一切你就当做没发生过,夏初让你做什么你只管做便是了,不要让我发现你再耍什么花头。”夏小染交代完了这些话,从温以云的手里拽出了自己的包便要离开。
  赏完这出戏,黄祁峰嘴里啧啧做声,扭头对欧阳翼道:“你说那丫头一副受伤的模样,还真是怪叫人心疼的。”
  话说完好久,也没见人接话。他这才发现这屋子里哪有欧阳翼的身影,这丫的什么时候不见了!
  再看楼下,就连夏小染也不见了踪影。徒留温以云一人流着两行清泪,不时有服务员上前询问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