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车裂
  秦皇宫的气势,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了大秦始皇帝的雄风,从这些建筑之中就能看的出,始皇帝嬴政想把整个天下踩在自己脚下,让所有人都匍匐下自己的身子。他的确做到了。皇宫之行,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了自己的想法。无论是项籍,还是凌毅,甚至是就连跟着他们的那些士兵都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心思。
  项籍亲自下令楚军将整个皇宫包围,里面的东西按照刘季的清单,一件件的清点,任何细小的东西都不能放过。董翳向项籍建议:“上将军,这皇宫只是秦朝财富的十分之一,自始皇帝嬴政开始修建阿房宫以来,大部分都搬到那边去了!”
  “哦……!”项伯高叫一声:“怪不得,民谣唱到‘关中有个秦始皇,修建宫殿叫阿房,里面美女多如云,金银财宝到房梁!’羽儿,咱们明天要不去阿房宫里面看看?”
  范增摇摇头:“我看还是算了吧!一个秦皇宫已经让不少人想入非非,再去阿房宫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乱子!”
  “这等蛊惑人心之物,我看一把火烧了算了,免得人人惦记!都想做秦始皇!”季布很少说话,一说话必然切中要害。
  闻听此言,众人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那么多好东西还是留着好,也有的说,是得烧。更有人说,阿房宫里的东西是秦始皇从六国掠夺来的,应当拿出来分给大家。说来说去,项籍没有表态,始终不能算数。沉吟良久,项籍道:“季布说的对,这个阿房宫不能留,人人都想住阿房宫,今日我们推到了一个大秦,明日就又有一个大秦,那样下去,天下永无宁日,此事就交给季布去办!”
  “诺!”
  项籍发了话,再没人敢议论。看着季布离开的背影,所有人无不感到叹息。安排完这件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待解决。那就是子婴,如果按照以往的规矩,既然子婴是投降了的,就得留下子婴一条命。作为七国之一,不能让一国没了香火。可子婴身份特殊,该怎么处置,就要看项籍最后的决定。
  “上将军,子婴乃是投降之人,万万不可杀,杀了子婴会失了天下人心!”刘季第一个开口,他答应过子婴,会留下他一命。
  项籍没有回答他,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扭头去问范增:“亚父,您说该怎么处置子婴?”
  范增慢慢的睁开眼睛,扫视了众人一眼道:“子婴是秦王,我们各位起兵的目的便是要推翻暴秦,如果秦王不死,何谓推翻暴秦,所以子婴不但要死,要用最重的刑罚处死!我建议凌迟!”
  刑罚之中,最惨无人道的莫过于凌迟。凌迟,本意指山丘的缓延的斜坡。荀子曰:“三尺之岸,而虚车不能登也。百仞之山,任负车登焉。何则?陵迟故也。”意思是指,三尺高的陡坎,车子便拉不上去,但百仞高的大山因为有平缓的斜坡,车子可以一直拉到山顶。后世将凌迟用作刑罚的名称,仅取它的缓慢之义。
  所谓凌迟就是一刀一刀地割人身上的肉,直到差不多把肉割尽,才剖腹断首,使犯人毕命。所以,凌迟也叫脔割、剐、寸磔等,百姓中所言的“千刀万剐”指的就是凌迟。
  “但是,按周礼所言,此种刑罚太过残忍,子婴怎么说也是一位大王,咱们是不是……”章邯是秦人,或多或少不愿看到秦国的大王受到这种残酷的刑罚。
  司马欣也道:“此等刑罚不可登大雅之堂,乃是私刑,用此死刑处决犯人有损上将军的威名!”
  两人说的都很委婉,表达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如果项籍执意要用凌迟,必然会让秦国降将产生离判,弄不好这三十万大军随时都可能会再次成为项籍的敌人。
  凌毅一笑:“是呀!子婴乃是一位王,咱们虽然是胜利者,也得有胜利者的大度,用此等手段太过残忍,也难以服众,我倒是建议用车裂,秦孝公任用商鞅实行变法,秦一跃而起,惠文王继位,商鞅被擒,车裂于咸阳,秦人当年如此对待兴秦之功臣,今日咱们就依法炮制,彻底将秦国摧毁!”
  众人频频点头。只有刘季、章邯等人不说话。项籍看了范增一眼,见范增也没有反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听三弟的,三日后午时就在皇宫门前,车裂子婴!”
  第二天开始,要车裂子婴的告示便已经张贴到了咸阳的大街小巷。咸阳城中百姓,和正在抢东西的各国士卒都看的清清楚楚。人们开始议论这件事,有的说好,有的说不应该,说什么的都用。作为秦国人当然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国君被人车裂。作为那些为了推翻秦朝征战数载的士兵来说,颇有些大快人心。
  秦人和士兵之间经常为了此事爆发冲突。咸阳的百姓已经受够了。这些人不是来救他们于水火,而是来祸害他们的生活。百姓和士兵之间经常会爆发冲突,死人开始了。
  第三天的中午,项籍、范增带领所有跟随这他们进入咸阳的文臣武将齐聚皇宫大门前。车裂的五辆马车已经准备停当,驾车的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台阶下百姓和士兵已经围拢的水泄不通,他们要亲眼见证这一幕。子婴是被人抬上来的。在此之前他已经受了髌刑,膝盖骨已经没有了。蓬头垢面浑身流血奄奄一息。咸阳的百姓一见,纷纷跪下。这是他们早已形成的习惯,见到自己的大王身不由己的便跪了下去。
  “不许跪!都起来!”钟离昧、龙且等项籍的手下开始吼叫。联军士兵纷纷挥舞拳头砸在那些跪在地上不起来的家伙身上。项籍的脸色非常难看,他要的不是这结果,他希望百姓们看见他们处死子婴应该高兴,这样的情况他没有预料到。
  子婴被绑住手脚,又在脖子上套上了一条绳子,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发令官怀抱红旗就站在项籍的身旁。项籍微微点头,发令官令旗一挥,五辆马车的车夫一扬长鞭,战马咆哮一声,向着五个不同的方向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