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最后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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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安福称帝的消息让李世民如坐针毡,尤其是对方有着萧皇后的亲自封禅,比起李家王朝来,显得名副其实的多。何况武安福如日中天,自从取得洛阳之后,利用运河之便,洛阳之地利,牢牢的把江南和中原地区连接在一起。当年杨广建设大运河时的美好构想,如今在武安福手中成为了现实,而当年武安福正是用运河这个耗费无数财帛的建议来唆使杨广耗家败国,岁月如梭,好多因果成了难以破解的环,也算是历史开的一个玩笑。
  随着时间的流逝,形势对李世民越来越不利,雷大鹏三兄弟利用占据陈仓要道的优势不时的出兵劫掠关中,单雄信虽然没有归附武安福,却在山西大肆的和**为敌,就算一直攻不破潼关,也叫**丢城失地,焦头烂额。
  这些都是次要的,真正致命的是武安福在洛阳积蓄粮食,招募新兵,而且终于可以直接从北方选择高大强壮的北方战马。每一个行为都表明武安福绝对不会寻求和平共处的道路。李世民连续两次派人前往求和都被拒绝。就连三岁的孩子也知道,或早或晚,周和唐将有一场东西大战,胜利者的奖品就是这个天下。
  决战往往没那么容易展开,不过却也必然有着这样或那样的导火索。虽然形势紧迫到一触即的程度,撕破脸皮的却是从单雄信进攻潼关开始的。
  这一年的秋末,在山西等地积累了大量军需的单雄信没有理会武安福的招降文书和贾柳楼兄弟们一封封言辞恳切的书信,带领着薛万钧,薛万彻,冯立,谢叔方,杨文干,齐国远,李如辉等大将,聚兵三万,号称十万,浩浩荡荡的去攻打潼关。
  经历了数月的修整,从洛阳败退回关中的五万左右**将潼关把守的固若金汤,别说单雄信人马不足,就算真的有十万大军,也无济于事。双方交战不过数日,镇守潼关的大将尉迟恭就觉出单雄信外强中干,半夜率骑兵袭营,打破单雄信军。
  单雄信在混战中被尉迟恭擒获,部下大将齐国远等尽数丧命,薛家兄弟跑的快,带着数百人仓皇逃亡百余里,投奔武安福去了。
  等到武安福得到单雄信兵败消息时,他已经被在潼关处斩。单雄信是贾柳楼结拜的兄弟,虽然为了报仇而回归山西自立为王,却也和武安福以及其他瓦岗兄弟之间保持着兄弟情分,于情于理是友非敌。秦琼和单雄信关系最好,听闻单雄信殒命的消息顿时口吐鲜血,大病了一场。以武安福为,当年贾柳楼的众兄弟在城外拜祭一场,转日就放出话来,要为单雄信报仇。
  国恨家仇,借口而已,面对天下这个诱饵,无可避免的一战,即将来临。
  秋日的沁凉渐渐的变成了初冬的冷意,洛阳街头到处都是晚落的残叶,昏昏黄黄的铺满了街头。这一日的清晨,马蹄踏在落叶上,出嗤嗤啦啦的碎裂声。身为大周皇帝的武安福,御驾亲征了。
  先头部队由身经百战的李靖率领,已经在城外整顿完毕,只等武安福检阅过后立刻出,而早在一个多月前,左天成,**廓就已经逐一的收复河东各地,姜松,来整也前往太原,要拔除大唐在关中以外最后一个根据地。六道风风火火的在预定好的行军路线上布满了哨探,而庞大的给养也早早的储备运输往潼关前线。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一回,天下还有谁能抵挡?”武安福身在高台之上,看着整齐划一的喊着口号,向西进的大军,出这样的感叹。
  高处不胜寒,昔日叱咤天下的英雄们如雨打风吹去,谁也不曾想到当年那个镇压义军的武阎王竟然成为这大地上最强兵的统帅。放眼天下,只有李世民和罗成两人了。
  一个是曾经的结拜兄弟,天才的军事家。
  一个是家仇情仇国仇的毕生仇敌,睥睨天下的枪法大宗师。
  或许,还没到寂寞的时候吧?武安福这么问着自己。只不过,一切似乎都是注定了,一个偏安关中,一个蜗居北平,怎么阻挡奔腾如怒的历史洪流,怎么抗争无可逆转的新的王朝诞生。
  苏定方和刘黑闼已经带兵前往北平府挑衅,唐璧回到山东,从南边袭击骚扰北平,突厥的红海也在接到武安福一如既往慷慨的礼物之后派出大军进兵瓦口关,这一回罗成就算插上翅膀也无法再给武安福制造麻烦了。
  于是,面前的敌人只有一个了。
  李世民。
  潼关,天下第一雄关,扼住关中和中原的通路,得关中者得天下,无论是秦始皇赢政还是汉高祖刘邦,他们的迹都和关中有密切的关联。当初李渊平定关中之后势力大涨,为日后取李密代之奠定了重要的基础。只可惜武安福的出现打破了唐的统一美梦,一切似乎颠倒过来,关中从福地变为囚笼,李世民如今就在这囚笼之中,绝望的喘息。
  压倒性的二十万兵力,源源不断的给养,强悍的心理压力,武安福具备了一切获得胜利的因素,潼关暴露在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下,飘摇零落,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破门而入的草房一般,给不了关中百姓任何的安全感。
  所幸的是,**还有尉迟恭,刘弘基,庞玉这样的猛将,也有李孝恭,李道玄这样有实际本领的王室。
  雷大鹏在徐世绩的辅佐下从陈仓出兵,希望能够两面夹击,一举击溃**。本来一路高歌猛进,却犯了轻敌冒进的毛病,被李孝恭和李道玄伏击,损失惨重。雷大鹏三兄弟尽数阵亡,徐世绩和樊登奎带着残兵逃回陈仓,一时再也无力进攻。这也给武安福敲响了警钟。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兔子急了也咬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句俗语在武安福的脑子里冒出来,使得他面对惨败的战报时,也能保持着微笑。
  为什么不微笑呢,火焰熄灭之前,总要垂死一般的更加明亮起来,巴蜀一路本来就只是负责骚扰的辅助部队,真正要打垮李世民,攻破潼关,在长安决战,才是武安福的打算。
  “放!”
  随着号令,上万支弓箭一起松动弓弦,上千脚踏弩也一起出怒吼,无数的利箭飞上天空,汇聚成一片乌云,向着潼关上黑压压的射过去。
  凄厉的惨叫声从城墙上传递开来,撕心裂肺,每天潼关上的**都要经历这样的疯狂攻击,早已经成为了习惯。全关中的门板几乎都被抬上了城墙,每一轮箭雨过后,上面就挤满了箭镞。这些门板和**装备的盾牌可以抵挡普通的利箭,却无法抵御脚踏弩,只好听天由命,若是倒霉,就被那劲道极强的弩箭穿破盾牌或门板,刺入身体,当场毙命。
  不过在这种旷日持久的鏖战之中,先死和后死其实没有什么分别,甚至于要更幸福一些。因为的确有些时候有些地方,生不如死。
  比城墙还要高耸的箭塔缓缓的推到城墙近处,火箭铺天盖地的从天而降,一轮又一轮的进攻叫**精疲力竭。尉迟恭躲在巨盾之下,干瞪眼却无能为力。
  “娘的,他们的箭射不光吗?”尉迟恭大声的咒骂道。
  刘弘基可怜巴巴的和尉迟恭躲在一处,愁眉苦脸的道:“只怕是射不完的,这样下去,迟早把咱们拖垮。”
  尉迟恭不说话了,事情明摆着,武安福有钱有人,根本不在乎每天用箭雨来把**的士气勇气压制的干干净净。如今关上的气氛十分的苍凉,不少人已经在给家里写诀别书,还没真的交手,**已经好像垂垂老矣的老者,没了希望。
  “这样下去可不行,与其憋死在这里,不如跟他们拼了。”尉迟恭火大的道。
  “皇上不会答应的。咱们现在兵力不足,只能盼着武安福的军粮断绝自己退兵。”刘弘基道。
  坚壁清野是李世民一贯的招数,可惜的是,眼前的武安福财大气粗,这个法子好用不好用可是两说。不过,的确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转眼冬季过去,武安福的大军依然保持着旺盛的势头,压迫性极强的攻势让**根本抬不起头来,每天都如同噩梦一般,只盼着早点醒来。
  春暖花开,被寒冷冻结的土地终于松软起来,而武安福也在这个时候换了进攻方式。
  大张旗鼓的挖掘,无数的泥土被翻上地面,看的城墙上的尉迟恭等人目瞪口呆。见过挖地道偷袭的,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潼关之内立刻被埋了数十个大缸,日夜有人监听着地里的动静。火油,水缸早就预备停当,一等现挖地道的动静就水火交攻一番。
  可惜的是,一连等了半个月,城外挖出来的泥土堆的如同小山一样高了,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倒是**的将士个个都弄得神经衰弱,晚上不敢睡觉了。
  地道没有挖进城里,守军们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
  填土登城,这种攻城法很多人都知道,城外小山一般的土山,若是十几万人人手一口袋,铺就一条直接能够登临潼关关上的道路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而眼下,武安福似乎就要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