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认错老公 第10节
  ……
  贺绛这个澡洗得一点也不安稳,关水的间隙,他似乎听见商景的语气不像在查岗,反倒像被谁套话。
  他连忙围上浴巾,推开门,看见商景正襟危坐,抢过他的手机一看。
  他爸。
  第7章
  商景手里一空,看见贺绛身上泡沫都没冲干净,皱眉:“不好好洗澡你干嘛呢?”
  贺绛连忙捂住了收音口,心情复杂:“你跟我爸都胡说八道些什么?”
  商景承认自己在听见伯父威严的声音时,下意识答了真话,有点怂,但是看见贺绛这副隐婚被戳破恼羞成怒的样子,这一点愧疚之心立刻烟消云散。
  商景:“没说啥。”
  贺绛:“真没有?”
  商景哼了声,他一个失忆的人能被套什么话,警惕心可强了好么,不过是问了一些贺绛生活上的事而已。他还没有趁机说坏话。
  话说回来,贺绛回家跟自己父母吃饭喝点红酒,不能直说吗?那他就不用打这通电话了,掌心都流汗了好么。
  怎么,怕他缠着闹着要一起去见家长啊?
  贺绛看了商景两眼,察觉到他不配合的态度,一副偏要给他添堵的样子,不由揉了揉眉心。
  他可以让商景打电话给岑非诺杨钺,朋友无所谓,但他父母容易当真。
  商景现在这扑朔离迷的作风,没把人收拾服气了,他可是一点都不敢让父亲知道。
  贺绛干脆打开手机对着他录像一段,微信发给他爸。
  然后捋了把不断往下滴水的头发,在浴巾上擦了擦手,才得空打字。
  ——他脑子撞坏了,胡言乱语别当真……
  还没打完,对面回了一条消息:
  “这是儿媳的样子?”
  “我和你妈对他挺满意的。”
  贺绛盯着落在屏幕上的水滴,闭了闭眼,这一滴水,让他打字速度没他爸快。
  这上哪说理去。
  贺绛拇指抹去了这滴水,无奈地继续输入:“不是让你们看他长什么样子,看他脑袋——”
  对面再次快人一步:“把受伤的媳妇留在家里,大半夜的跟谁喝酒去?我说你回家吃饭了,别露馅了。下次再犯,我们可不会给你兜底。”
  贺绛破罐破摔地按灭手机,他顾忌着商景在场,不敢发语音,哪里说得过对面他妈妈语音输入。
  是的,后面那段话,一看就是他妈的语气。
  明天再打电话回去说明吧。
  贺绛把手机扔到床上,“你……”
  他看了看自己的样子,无论谈什么都像耍流氓,对于他们这段关系不太适合。
  “你等着。”
  商景眼珠随着贺绛的身影移动,见他进了浴室,一溜烟跑了。
  傻子才等着。
  真作精从不回头看爆炸。
  贺绛出来的时候,意料之中商景以后跑了,他弯腰拿起桌上的手机,思量着措辞解释。
  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有条新鲜消息——
  “小景挺聪明的,你老实点,谎言说多了人家会看出来。”
  贺绛怀疑自己老眼昏花,难道不应该是“小景这孩子挺傻的,你别欺负他”???
  殊不知,贺妈妈是这么分析的——
  贺父先出其不意,让商景承认了自己是贺绛对象,后表明身份套商景话。
  此时商景可能回过神来了,话说得漂亮,但有效信息一句没给,显然跟贺绛约定先不告诉父母。
  姜还是老的辣,贺爸爸立马换了个方向,询问其贺绛最近的生活,从这里开始,商景就知无不言,比如家里请了阿姨,添置了什么东西……
  一通下来,贺妈妈就觉得商景聪明,但又不绝对聪明,主要是乖巧嘴甜。
  贺绛擦干了头发,去厨房拿了一盒牛奶拆了加热,倒成两杯,一杯放在商景门口的架子上。
  敲了敲门:“牛奶我放门口了,记得喝。”
  他站了站,不等商景出来,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贺绛有时候不明白商景的行为目的,这让他凭空产生许多自作多情的猜测。
  或许商景本身也还没想清楚,刚回国,受伤了脑子一团乱地撞到他怀里,行为矛盾不考虑后果。
  贺绛叹了口气,他总是说商景笨,既然自诩清醒,就应该及时给两人冷静的时间。
  这对两人都好,以免三年前再重演。
  翌日。
  商景醒得早,一出门便看见贺绛拖着一个行李箱,正在玄关换鞋。
  “钥匙在鞋柜上。”贺绛弯腰把居家鞋放回柜子里,“我去拍戏,至少半个月。”
  说完,贺绛拖着行李箱,走到车库,开了另一辆车。
  商景下意识跟了两步,有些反应不过来。
  贺绛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出口变成了:“好好学做饭。”
  哪怕学着照顾好自己。
  后视镜里,贺绛看见商景穿着棉质柔软的睡衣,愣愣地站在那里。
  他细想了什么还有什么没安排到位……厨师有了,保洁有了,小北每两天上门检查生活用品短缺。
  都挺好的。
  于是,贺绛收回目光,专注看着前方。
  半个月后,商景伤一好就会离开了吧。
  商景往前走了两步,意识到贺绛的车已经开远了。
  他忽然有些落寞。
  可能是因为还没加上微信吧,都不能像作精一样,半小时发一条信息查岗。
  贺绛不在,别墅一下子变得空荡起来,除了家政,一天到晚没个响动。
  一早上,除了贺绛的卧室锁着门,商景进不去外,其他的地方他都无聊到熟悉透了,连贺绛放在地下室几瓶酒、书房几本书都知道。
  吃好喝好睡好,问题是,口袋里没钱,愁得商景差点想把贺绛的酒拿去卖。
  好在他内心还是一个高大正直的人。若非受伤了不能喝酒,他敢理直气壮地把贺绛的藏酒霍霍干净,但是偷出去卖又是另外一个性质了。
  “阿秋!”
  商景盘腿坐在书房的地上看书,手上是一本贺绛从前拍过的剧本,看了一会儿脑袋昏沉,他连忙跑到床上去睡。
  中午阿姨过来做的饭,他两点才起来吃,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商景摸了摸额头,好像有些发烫。
  他现在很熟悉家里的医药箱在哪,拖着步子到客厅的电视柜找了温度计。
  38.7。
  感冒且发烧。
  商景咽了咽喉咙,这绝对和他前天淋雨、昨天穿短裤离不开关系。
  当一个作精好难,好容易被反噬。
  要是他早点上网搜索作精宝典,就不会选择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了。
  商景不太灵光的脑袋转了转,作精优秀案例里,关于生病那一条是怎么说的?
  不吃药不打针,要求对方马上请假照顾?
  “……”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去医院吧。
  更何况,这病是他“作”出来的,万万不能跟贺绛说,否则就成了贺绛的把柄,以后他一“作”,就把这事拿出来说,还混不混呐?
  小区出门不远就有一家资质不错的诊所。
  医生先检查了一下商景伤口有没有发炎,问道:“对青霉素过敏吗?”
  商景:“……”
  不知道啊,弱小无助可怜。
  商景道:“我问问。”
  医生皱了下眉,有点不解。
  商景稍稍躲开医生看弱智的眼神,给贺绛发信息,措辞委婉。
  【你知道我对什么过敏吗?】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那边回:不知道。
  多么冷冰冰的三个字,就知道不能对贺绛抱有希望,商景想象了下贺绛此刻的表情,鼓起脸颊,用比他更冷的表情回复——
  “我对你过敏。”
  “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