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荀粲又在自作聪明了,少女的意思就是表面上的那些,没有任何太多的想法,因为她对荀粲的好感,已经到了最高值,荀粲对她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但荀粲却以为曹薇洞悉他的一切之后,早就已经厌恶他了,她在虚与委蛇而已。
  所以荀粲只是很有风度的笑了笑,只是淡淡道:“薇薇你如果不愿意的话,也不用勉强,一起吃饭也没什么其他的意思。”
  曹薇的脸上一直带着迷糊的神色,但听到荀粲的话后,她却瞬间洞悉了荀粲的意思,她在为荀粲的虚伪与不坦诚而激动,她太喜欢这个样子的荀粲了,明明心中存有玩弄或者喜欢自己的心思,却还要装出如此翩翩君子的模样,若是一般女孩,或许根本就无法看透这个家伙的表现吧,因为荀粲的任何举动都显得极其优雅自然,一切想法都掩饰的很好,仿佛他本来就是那个样子,但曹薇却可以看透她,知道他的所思所想,就像心灵感应一样。
  荀粲那极其优雅自然的风度,落在那个不远处的仙子般的白衣少女眼中,令那略带混血的白衣少女心中产生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虽然不清楚这个穿着道袍的年轻男子是什么身份,但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便觉得他的不同寻常,此时又见到他如此洒然的风姿,更是印证了她心中的想法。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有种献谄的感觉,好像在心翼翼的讨好她似的……难道是骠骑大将军曹洪的属下之类?不过这也不需要巴结那个一无是处的迷糊少女吧?
  无数的猜想涌上了白衣少女的心头,但她却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么一个丰神俊朗的公子,会对这曹薇感兴趣,她当然也没有听到两人间的谈话,要不然若是听到“荀博士”三个字,那她肯定就能猜到这人是谁了,来自胡国的少女乃是刚刚进入太学的学子,并没有选修荀粲的课程,自然也没有亲眼见过荀粲,但对荀粲的鼎鼎大名,自然是了解的。
  荀粲虽然表面上维持着很好的风度,但心中却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这么冒失了,他刚刚都了什么东西……只是看到你在这里,就过来了,要不一起去吃饭如何?”这种太过激进的话语,怎能如此冒失的出来,明明他和这个曹薇一点都不熟的,这样目的如此明显的话语,简直暴露了他是禽兽的本质啊。
  不过这次荀粲确实是认真了,所以他失去了惯有的冷静,他闻着曹薇身上的清香时,都觉得有些晕乎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东西,以前只有他是女人的克星,又怎会想到自己会碰上这么一个克星,总觉得时间过得越长,他就会越爱曹薇,这样奇怪的令他沉醉的爱,到底是从何而来,又为什么会发生,明明一直是将女人当作玩物的呢,兄长的话语犹在耳畔,玩女人可以,千万不能投入感情……
  可这一次,仿佛之前一直积蓄的感情,在遇到曹薇时,完全的爆发了,这便是真正的令人沉醉的爱情毒药吗,原来他也会真正爱上别人的,纯粹的、无私的、没有任何目的的爱。
  曹薇将最后的面饼扔进湖中,然后拍了拍自己的手,看着身旁有些愣神的美男,她抿嘴一笑,因为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很开心呢,原来这个男人,居然会在她的面前,出现手足无措的模样,他明明那么理智强大,于云淡风轻之中,写下一首极其美好的令,然后在所有女孩都嘲笑她时,献给了她,从那一刻起,曹薇便知道了,他的心。
  曹薇主动而大胆的牵起了荀粲的手,然后往木桥上走去,而荀粲在接触女孩那柔若无骨的手的刹那,只觉得脸上有些莫名的火热,他的心跳都微微加速,然后一种更大的幸福感涌上他的心头,总觉得自己的一腔爱意,收到了来自女孩的回应,他觉得牵手的此刻,大概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候之一。
  三国之名门公子的第一卷深林人不知第四百五十章毫无缘由的爱
  第四百五十一章 阮籍与夏侯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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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少女难以置信的看着荀粲与曹薇离去时的背影,只觉得大脑都有些不够用了,难道说这个男人是曹薇的未婚夫,又或是情人?不对啊,以曹薇的人缘,怎么可能找到如此优秀的男人,他到底是谁呢?
  浓浓的好奇心与嫉妒心在仙子般的少女心中徘徊,她原本还觉得那个穿着素雅道袍的男人,无视他只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而已,却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真的是对曹薇感兴趣,而她的容貌风姿,似乎一点也不被这个男人放在眼里,她真的觉得非常不爽,但是碍于要保持仙子的姿态,所以一直显得很淡定,不过内心却是淡定不下来了。*1*1*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又有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踏着咯吱咯吱的木桥,来到了湖心亭之中,他看到这个白衣少女时,眼中不由一亮:“你是那位名叫慕容澹然的女郎?”
  少年身形魁梧,容貌瑰杰,气度不凡,很能引起女孩的好感,但由于他的衣着看起来十分朴素,在这个权贵世家至上的时代,显然都好比后世所谓的吊丝了。
  慕容澹然见到这个少年,不由蹙眉道:“你又是谁?”她虽然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态度,但显然,在见识了荀粲那极其不凡的风姿之后,再见到这个看起来气质极其不错的少年郎君,就觉得有些相形见绌了。
  慕容澹然显然将略微不悦的感觉发泄到了这个陌生少年身上,虽然这少年和刚刚无视他的青年一样,穿的衣服很朴素,但这样的朴素显然比不上刚刚那位青年,少年的身上明显没有那种清贵之气,倒是显得清爽自然,同样具有很大的魅力。
  这个少年自然便是阮籍,而站在他面前的白衣少女,则是当今太学最为具有人气的女孩,与夏侯徽、司马倩这样的校花级别的美女齐名,但由于她来自北方胡国,似乎还是组成胡国之一的鲜卑国慕容氏的成员,众所周知,慕容氏出产的美女美男在历史上也是大大的出名,这个慕容澹然似乎继承了慕容家族那令人嫉妒的美貌,再加上那深厚的汉族文化底蕴,使得她整个人都显出一种绝代芳华的感觉。
  慕容澹然这带有混血的容貌,很容易就让人猜测这个少女的母亲会不会就是汉族人,这种具有汉家美女的古典韵味的风姿,加上那一点外族美女的华丽之美,二者结合起来的她,确实有让人神魂颠倒的本钱,据说那位已经入了公子榜的夏侯玄,便已然成为了这位慕容澹然的裙下之臣。
  不得不承认,慕容澹然仅仅一个皱眉的动作,都显得那般好看,仿佛西施重生一般,少年阮籍正是青春年少之时,对于能偶遇这样绝代风华的美女,心中确实激赏不已,他自从上次见到那位荀家的名门公子,一人坐拥蔡琰、夏侯徽这对才女师徒之后,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心中却是极其欣赏与羡慕的,这才是名门公子的风流之姿啊!
  阮籍就是因为看到白衣少女孤零零的站在湖心亭中,便好奇的走了过来,当看到那种令人惊艳一般的绝世芳容时,就像少女看到荀粲一样,那种难言的触动,在他的心底蔓延,那是一种对美的自然向往,每个男人都会向往这样女神一般的存在。
  “在下阮籍,久闻姑娘芳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阮籍毫不做作的表现出自己对这位仙子一般少女的仰慕之情,不过会有什么结果,他自然心中有数。
  果然,只听少女淡淡道:“原来是阮公子,不知你又怎么久的芳名了呢?这样的搭讪真是一点也不新鲜。”
  慕容澹然总是保持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装逼姿态,一股子仙气就是通过这样的装逼,才表现出来的,她当然是不认识这个毫无名气的少年郎君的,显然也没有和他说话的兴趣,像她这样的存在,还真的是谁不稀罕她,她才会去稀罕谁,像阮籍这样的倾慕,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不过虽然慕容澹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隐隐的喜意,刚刚遭到荀粲那番无视的打击,如今这个看起来很有潜力股感觉的少年,至少知道她的名字,显然满足了她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虚荣心,果然只是刚刚那个男人太有眼无珠而已,而不是因为自己不够美丽,不够名气大。
  慕容澹然随意将之前那个男人的举动给她造成的影响摒弃,像那种品味的男人,只是看起来不错而已,但居然会迷恋曹薇这样的女孩,这样的品味,已经让自命不凡的慕容澹然,觉得非常鄙视,所以她很快就将自己波动了一丝涟漪的心收了回来。
  阮籍只是淡然一笑,他可以感受到女孩那种隐然的不屑,他虽然现在尚未知名,但心中自有一股傲气,性格中有着叛逆不羁因子的他,却如此说道:“不需多久的名字也会让慕容姑娘觉得名不虚传,本想多说几句,但又觉得毫无必要,那么,再见。”
  阮籍摆了摆手,便洒然离去,走上了木桥,原本女孩脸上那如同兰花般绽放的微笑,转而消失,变成了错愕之色,失神的美态,也十分动人心魄。
  这个少年也不简单,慕容澹然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后悔,都怪之前那个男人,破坏了她一贯优越感超人一等的心理,导致她和这个少年说话时,都忍不住有些不耐烦,使得她给这个少年留下了并不好的印象,而她自觉很有识人之明,认为这少年或许真的能说到做到,这可惜,现在后悔,似乎稍稍有些晚了。
  不过慕容澹然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即便这个阮籍日后真的能名扬天下,她也不会在意,因为这少年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容貌瑰杰,志气宏放,傲然独得,任性不羁,喜怒不形于色,便是这个形容少年最好的词语。
  阮籍走到木桥中间时,一个身穿着做工极其精致的纯白汉服,带着玉佩,腰间悬挂宝剑的男人,出现在了木桥的桥头。
  这个男人姿容秀丽,风神俊朗,仿佛“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就像日月入怀抱,光彩照人,看到他就如同进入神庙,会不由自主地尊敬他,他的整个人就像是一块经过精雕细刻的宝玉,外表光鲜,内里通透,论起风姿,怕是已经不逊于那位携美出游的荀粲了。
  这是里里外外都让人喜欢的男人,而不是那种只是外表好看的‘绣花枕头’,仅仅是第一眼就能够给人这么美好的印象,这个男人堪称万中无一,人中龙凤。
  这个男人大概就是那位慕容澹然等待的人了,阮籍在心里如此想着。
  男人避让在桥头的一边,等待阮籍先从桥下走下来。虽然这木桥可以同时让两个人并肩而行。显然,他不愿意和一个陌生男人擦肩,他并不将阮籍放在眼中,他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阮籍稍稍将荀粲与这个男人对比,这才发觉原来前者还真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存在,很明显这个男人是出自名门的公子,若阮籍判断不错的话,大概在公子榜上也有一席之地,这样年轻俊美、才学不凡的男人,有如此骄傲,显然也在阮籍的意料之中。
  阮籍从他身边走过,他等了几秒,这才跨上了木桥,就像是要等到阮籍遗留在木桥上的气味消散掉一般。
  夏侯玄翩跹而行,漫步走到湖心亭之中,看到那遗世独立的慕容澹然之时,眼神中闪现过一丝深深的迷恋,不过却掩饰的极好,显然并不想让慕容澹然发现。
  “他是谁?”他出声问道。
  “不认识。”女人回答道。
  夏侯玄便不再询问。他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只能让他问出这一个问题,如果再问下去,她很有可能不加理会。那样的话,最难堪的还是自己。
  来了。”夏侯玄说道。这句话应该摆在‘他是谁’前面。可是,他还是决定用这样的顺序说出来。
  想要参加学生会举办的这次音乐活动,这样能够的名声再上一层楼,你弄清楚其中的环节,与那四位导师的资料了吗?”
  慕容澹然淡淡的吩咐着这个男人,脸上带着一种亲切的微笑,显然她早就知道,不能一直冷颜相对,需要给男人一些甜头才是,更不用说,这夏侯玄,乃是那位权势显赫的将军夏侯尚之子了,而他更是新晋的公子榜的存在,他的人脉,当然非常广泛。
  夏侯玄绝对是一位合格的名门公子,他与荀粲的关系同样不错,毕竟夏侯徽可是他的亲妹妹,而他为了结交荀粲,便将自己的亲妹妹“献”了出去,虽然表面上是说,代替他照顾这个妹妹,但事实上,他却只是为了结交荀粲这样比他的身份还要高,名气还要大的存在罢了。
  第四百五十二章 慕容澹然的质疑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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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玄看到她心目中的仙女,露出如此亲切的微笑,不由有些心神动荡的感觉,他还从来没有这样对一个女孩上心过,在见到这慕容澹然的第一眼起,他便渐渐陷入了这情网之中,这慕容澹然容貌气质绝佳,唯一差的地方,大概就是家世了。
  也不能说家世差,慕容家族在那北方的胡国,也算是一等一的大家族,但是在这个年代,胡人向来是遭受汉人的歧视的,极端皇汉主义者,常常对胡人的称呼就是“胡狗”,但是,慕容澹然却在太学成为了一个受到大多数男学子倾慕的存在,就凭这点,足以看出其容貌风姿之出众,汉学之底蕴。
  不过,虽然有那么多男学子倾慕这个仙子般的少女,但真正有魄力娶她为正妻的存在,还真是少之又少,如今流行谈男女朋友,所谓快餐爱情,若是相处愉快,那就直接婚娶也自无不可,若相处得不好,则分手再找,反正太学应当算是整个国家最开明的地方了,而年轻人也最懂得玩乐和享受。
  便有不少学子们,抱着一亲芳泽的不纯目的接近这位仙子般的少女,奈何少女眼光奇高,心中有数,没有任何人能入她法眼,她装逼装得极好,又特别喜欢穿纯白无暇的衣衫,清风一吹,就会产生一种白衣飘飘的感觉,好似羽化而登仙一般,不知何时,少女的头上便被冠以了一个“仙子”的绰号。
  夏侯玄起初也是抱有一种玩弄征服的目的,身为名门公子,哪个不是从小就在最好的家教熏陶中长大,其中有一项残酷的训练课程,那就是断情,即培养一个与嫡系子弟两情相悦的女人,在那最如胶似漆的时候,让那个女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演戏而已,她只是个演员,然后女人会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而那些名门公子,则会明白,这世上真正的爱情,是不存在的,只有演技而已。
  夏侯玄当初便接受过这样的训练,当时得知真相后的感觉,心中百味杂陈简直就是难以形容,明明就是互相喜爱的人,明明大家都是要相约一生的人,但是到头来,却发现只是一次锻炼而已,这样的锻炼,可以让男人迅速成熟,并做到真正的上位者心态,那就是将女人当成货物,传宗接代的工具,而不是爱情对象。
  按理来说,荀粲也应该也接受这样的考验,但是荀家还真没有这样的传统,无情才能强大这样的歪理也不知是哪个家族族长被甩之后悟出来的东西,当年荀彧与唐婉两情相悦,厮守一生,从未出现什么意外。
  不过从目前这位荀家家主荀顗荀景倩来看,貌似还真有点无情即强大的意思,因为无情,便意味着没有羁绊,没有羁绊也就没有弱点,可以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完全不择手段,将所有人都当成棋子,掌控众生。
  可一旦这样的话,或许人就不能算是一个人了,而是机器一般的存在,于是荀顗便将自己所有的感情都转移到弟弟身上,这样的话,他也不会迷失自己的方向,无论他会走向何处,在他的精神世界中,弟弟将永远成为他的指路明灯。
  夏侯玄虽然接受过那样的锻炼,不过或许是因为当年的那个女人也并没有真正让他爱上,要不然就是时间淡化了一切,原本还有一个妹妹能让他寄托一下兄妹之情,奈何这个妹妹却被荀粲给拐跑了,于是夏侯玄又寂寞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遇到了进入太学学院中的慕容澹然。
  初见她时,便站在这古色古香的湖心亭中,望着亭外点点飘雪,神情郁郁,但那一袭没有尘埃的白衣,宛如外面的皑皑白雪那般纯净无暇,让恰巧看到一副美人赏雪图的夏侯玄,被深深的吸引了,原本夏侯玄以为自己只要表露身份,勾勾手指,这样一个仙子般的少女,便会乖乖的爱上他。
  可是让夏侯玄想不到的是,这个少女居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可以从少女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厌恶,显然这让自我感觉很好的夏侯玄打击很大,毕竟那时是他刚刚进入公子榜的时候,可谓一举成名,拥趸无数。
  夏侯玄和友人们去狎妓之时,遭受到各种各样的倒贴行为,这让他一时间自信心爆棚,而又没有荀粲这个超级**oss存在,加上卫泓等老牌名士,进官场的进官场,出去游历的游历,使得夏侯玄在这太学颇有些“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感觉,大概也只有何晏的那两个马屁跟班邓飏、丁谧能和他相提并论,那个邓飏与夏侯玄同为“四聪”之一,而那位诸葛诞,则早就灰溜溜的退出了太学,去了边境,为国效力。
  若说唯一让夏侯玄有些忌惮的人,大概就是那个崔家的崔建了,这厮似乎收编了以前诸葛诞的一干狐朋狗友,比如郗越、庾明二人,仗着崔家的势力,再通过原本诸葛诞在太学中的声望,在进入这太学一年,就进入了学生会,还成为了副会长,权势颇大,这次活动中的那四位导师里,还有一个名为崔染的小众音乐家叔叔,这样一来,这个崔建,想要玩些潜规则的话,那就非常方便了。
  夏侯玄同样也是那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倒贴上来的上品美女不要,反而这个对他开始很厌恶,不屑于他这名气身世的仙子少女,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魅力,于是他终于开始认真的追求这个少女,像这次帮助这个少女打探一些内幕消息,替这个少女拓展人脉什么的事情,做得不亦乐乎。
  原本抱着玩弄心思的夏侯玄,居然追着追着还真的追出了感情,他想要娶这个慕容澹然为正妻,可惜一直到现在,他虽然为了这个女孩做了这么多事情,但两人间的关系,还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这个慕容澹然似乎还想要再提高一些自己的身价,于是参加这次别开生面的音乐活动,也就可以理解了。
  这时夏侯玄自然是探明了内幕消息才来的,于是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很是彬彬有礼的说道:“我先说一下那四位担任导师的音律博士是谁吧,这其中名气最大的,应该就是那位荀粲荀奉倩了,琴中王者,琴中谪仙之类的称号不用说了,在几年前就以一首《广陵散》名扬天下,虽然这《广陵散》因为被人打断,而没有弹完,但这并不妨碍它成为经典之中的经典,那‘一曲广陵散,从此丝弦绝’的感叹至今仍别一些人挂在嘴边,在音律上的造诣,荀粲已经可以说是独步天下了。”
  “而名气仅次于荀粲的,自然是那位创作出《胡笳十八拍》这样名曲的蔡琰蔡昭姬了,她的古琴造诣,也不用多说,比荀粲出名还要早,但现在自然不如荀粲高超了。”
  “第三位则是卫家的那个隐士卫季道,据说他是荀粲幼年时的古琴先生,虽然名声不显,但确实功力颇深,此次受邀来参加这个活动,确实也挺让人意外的,不过由于这卫季道在老一辈的圈子中,确实很有名望,所以邀请他来参加应该也算合适。”
  “但是这第四位那个崔家的崔染,我个人觉得不太合适,且不说他在世家圈子中的人品一向很差,毕竟仗着架势欺男霸女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应该是大世家出身的人该做的,又不是地痞恶霸,而他的那个所谓的邪道音律,真的是小众中的小众,完全就没有音律的美感,邀请这个人来担当导师的话,肯定会出点问题的。”
  夏侯玄显然探到的内幕消息很有价值,这导师名单,可是要甄选完第一轮后,才会公布的,这也是为了公平,当然,这公平只能算是在无权无势的人中算公平了,像夏侯玄之类大世家出身的公子哥,人脉广泛的他,能轻易搞到一些内幕消息,若是在针对这些导师进行一些公关之类的话,显然就能取得良好的效果。
  像这样的选秀活动,除非观众的鉴赏力超群,要不然偏袒一些的话,根本就没有人能看出来,而其中的内幕潜规则自然是数不胜数,还好曹薇举办的活动,只能算是学生会的小打小闹,而太学学子们鉴赏力还是比较不错的,如果有哪个导师想要做一些小动作的话,那绝对是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了,可有的时候,有些人是不需要什么名声的。
  慕容澹然听得非常仔细,显然她在思考自己应该选择哪位导师比较好,她精通胡琴,这现在的胡琴,自然不是那种形制独特,音色柔和浑厚,富有草原风味的马尾胡琴。
  只是把居住在北方和西北方的少数民族统称为胡,对他们所用的乐器、音乐以及服饰等,也都冠以胡字,这胡琴倒也是弓拉弦鸣乐器,和二胡的演奏方式差不多,声音颇为苍凉动听,若真正能拉好胡琴的话,一定可以引得众人的共鸣。
  慕容澹然对自己的胡琴水准,还是非常有信心的,甚至觉得自己可以超过那个名气吹得大破天的荀粲,毕竟她还真的从来没有听过荀粲弹奏古琴,又得知那个荀粲的年纪,也就十七八岁,这样年轻的家伙,真的能有那么高的水平,还是说,只是因为出身高,就大家一起吹捧?
  “太初,你觉得我若能通过第二轮的考核,到底选择哪位导师好呢?”慕容澹然依旧用那种仙子般的语气说道。
  夏侯玄被那一声“太初”喊得心都酥了,毕竟字的话,起码是在友人之间喊的,而大多时候,这位慕容女郎一直喊他夏侯公子,让他觉得很有距离感,这次喊他“太初”,让夏侯玄有种不负所托的感觉,他这时自然理所当然道:“澹然,我认为蔡琰蔡大家应该是你的第一选择,若她也十分欣赏你的胡琴的话。”
  慕容澹然微微点了点头,显然也是这样的想法,众所周知,蔡琰有段时间完全是在胡国渡过的,而她能谱写出《胡笳十八拍》这样的传世之曲,显然对胡国的音律也比较精通,虽说一法通万法通,但若是原本就懂胡琴的人,自然也能给出相应的建议。
  但不知为何,慕容澹然听到荀粲这两个字,总是有那么一些挥之不去的感受,她便又问道:“太初,你认为那个与你我年纪差不多大的荀粲荀奉倩,那般偌大的名声,完全货真价实,还是说,这根本就是别人捧出来的?”
  夏侯玄听到这慕容澹然说荀粲,下意识心中一紧,毕竟这荀粲对女孩的杀伤力实在强大,在他这个圈子里,都是这些名门公子们公认的事实,像司马兄弟同荀粲一起出去游玩什么的,一大票的美女,全都是围着荀粲转的,更不用说那些简直迷了心窍的琴魂组织,那种脑残粉的疯狂,不亲自见到的话还真的无法想象,据说有人在琴魂组织面前说荀粲的坏话,那人的名声当天就直接在少女群体中完全坏掉,这实在太凶残了。
  不过听到慕容澹然质疑荀粲,夏侯玄便暗自松了一口气,那种羡慕嫉妒恨的心理稍稍放下,他确实应该算是和荀粲的同辈人了,现在也已经有人拿他与何晏、荀粲等相提并论了,不过终究是比不过荀粲的,毕竟人家荀粲已经到了不屑于当公子榜首的境界,而他却还在为进入公子榜而沾沾自喜,这谁高谁低,一目了然。
  而夏侯玄在音律上并无太大造诣,倒是在玄学、文学、书法上十分精通,不过这遇上荀粲的话,那就完全悲剧了,玄学嘛,荀粲当年就是靠清谈玄学而一举出名的,如今还在酝酿着一本超级巨著《老子注》,写了许多年了,一旦完成,绝对就是奠定玄学的大作,能够直接让荀粲成为玄学大师的彪悍存在,不过貌似荀粲还没有填坑的打算。
  文学,那就更加悲剧了,荀粲当年《三都赋》一出,引得洛阳纸贵,而婉约小令更是深得闺中女子喜爱,这些著作可都是很传统的文学性作品,很值得研究一番,可不是那种用来看了就忘的娱乐作品,虽然荀粲本人更喜欢娱乐的小说,但不可否认的是,那篇《三都赋》一出,已经完全奠定了他辞赋大家的地位,若是他再多写一点作品的话,绝对能让这大家的地位更加巩固。
  书法什么的,当《兰亭序》这天下第一行书的作品,终于被确认为是荀粲所写,而竹隐先生也是荀粲的一个道号时(荀粲,字奉倩,号竹隐),荀粲若是现在立马英年早逝了,或许会马上被冠上一个“书圣”的称号。
  当这三种之中有谁能有一种达到荀粲的成就,那进入公子榜首什么的,绝对就没问题了,而夏侯玄若是自不量力的那自己所沾沾自喜的长处,和荀粲去较量的话,那绝对会死的很惨。
  不过此时他心目中的绝代佳人既然这样问,他当然还是要配合一些的,于是他斟酌着说道:“这荀粲嘛,确实是个天才,别人的吹捧虽然也有点过,但是还是有真才实学的,不过比起才华,他有一项,比古琴玩得还要高超。”
  慕容澹然一听,心中冷笑一声,暗忖这荀粲果然就是个被吹出来的家伙而已,这夏侯玄与荀粲关系匪浅,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说,显然是在为荀粲遮掩一番罢了,于是她便故作好奇道:“那荀粲什么比古琴玩得还要高超?”
  夏侯玄露出和煦的微笑,心道奉倩兄真是对不起啦,为了让澹然不被你给迷住,只能揭揭你的短了,于是他淡淡道:“这个嘛,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啦,荀粲风流多情,和澹然齐名的司马倩,以及我家小妹,甚至是蔡琰蔡大家,都与这个荀粲有暧昧关系,在极品美女之中如此游刃有余,岂不是玩女人玩得比古琴还要高超?”
  慕容澹然不由露出愕然之色,果然她对荀粲心生恶感,却还好奇道:“太初,那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的媛容妹子,往火坑里跳?”
  夏侯玄无所谓道:“我家小妹是自愿的,那我这做兄长的也不能多说什么,再说荀奉倩虽然风流多情,但却从来不会始乱终弃,人家玩女人,还真的已经达到了一种高超的道的境界,反正本公子是拍马也赶不上……”
  慕容澹然听到这话,对荀粲的恶感顿时转变成了惊奇,若是普通的女人,荀粲凭借权势,完成全初全收的大后宫壮举也没什么好说,但刚刚听这夏侯玄所言,这荀粲居然能够与这么多极品美女保持着暧昧亲密的关系,这到底是怎样的人物,才能做到这样啊……
  慕容澹然嘴上却语气不善道:“难道太初是以那位人渣荀为崇拜对象的?”
  夏侯玄心中一凛,否认得极其坚决:“哪里哪里,澹然你真的误会我了,本公子的真心,天地可鉴,至于那个人渣、人家荀粲,我怎么可能崇拜他?”
  慕容澹然脸色稍缓,而夏侯玄则在心中一个劲的跟荀粲道歉,却是愈发羡慕荀粲的泡妞能力,他碰上这一个就够呛了,这荀粲到底要多么逆天啊……
  第四百五十三章 魏国第一名伎
  吴国的青楼产业乃是最发达的,甚至都有人仿照这公子榜,排出了一个花魁榜,这花魁榜自出现以后,已经成功从吴国发展到了国外,经过一番改版策划,不仅吴国的青楼美女们可以上榜,就算是魏国也同样可以上榜,这表明,美女是不分国界的,才貌双全的名伎们,若是能登上已经打出名气的花魁榜,那也能大大的增加自己的名气和声价。
  一般来说,青楼产业越发达的国家,那表明其生活质量越高,所谓饱暖思淫欲,若是一个国家的臣民连饭都吃不饱的话,那就不用说去青楼玩些精神**上深层次的享受了,花魁榜上,自然是吴国所占比例较大,魏国其次,蜀国最少,倒是如今公子榜上,呈现吴魏分庭抗礼的趋势。
  不过自从昔日名望达到巅峰的公子榜首荀粲退出公子榜后,这公子榜的含金量似乎都降低了,人们所认可的公子榜首,大抵也就那么几位而已,在公子榜的“历史”上,显然荀家兄弟二人,占了很大的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