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拒绝好意
  裴嬷嬷这才放心了些,再行个礼,便要转身离开去追南宫玲轩,可还没走出两步,忽然又折身回来看向丰穆:“翁主,奴婢知道韩将军的事情跟翁主没有关系,但是公主毕竟喜欢韩将军喜欢了很多年。”
  “但韩将军一直以来都对公主不理不睬,这是如今他却要娶一个仅仅见过一次的女子,而且这个女子还处处不如自己。请翁主设身处地的为公主想一想,若是您是公主,您也会很生气的。”
  丰穆只是点头,她心里当然不认同这番道理,但是没有必要跟裴嬷嬷做什么争执,但青俏玉却看不下去。
  “三公主不高兴便可以随意打人么?翁主也受了委屈,为什么就没有动手打她呢?”
  裴嬷嬷听到她的声音,不由得转头看她,疑惑道:“这位是?”
  丰穆便介绍:“这是文州知州嫡出的女儿,名唤俏玉。”
  “青小姐。”
  裴嬷嬷朝她行了个礼:“三公主自幼娇生惯养,脾气大,有什么不足之处,青小姐多多包涵。不过奴婢要提醒青小姐一件事情,您只是臣子的女儿,公主却是皇上的女儿,不论公主如何刁蛮任性,您都没有资格对公主评论头论足。”
  她说完这番话,便转身离开了。
  青俏玉生生的感受到这个女人的气场,她并不是宫里那些狗仗人势的宫女,她的手中掌握着实实在在的话语权,这是其他人所没有的,也是支撑她腰板这样硬的条件。
  “穆表姐,裴嬷嬷有点可怕……”
  青俏玉不由得轻轻的扯了扯丰穆的袖子,丰穆也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管这些,咱们不去惹她便好。”
  说着回过身向齐成修谒礼:“方才多谢王爷帮臣女解围,臣女不胜感激。”
  齐成修只是上下打量她一眼:“乐安翁主,本王觉得你有些特别。”
  丰穆没防他会这样说,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王爷过奖了,”说着看了一眼天色:“时候不早了,我看我们也该回去了,不如请王爷先回长乐宫吧。”
  齐成修什么都没有说,他没有反驳丰穆所做的事情,眼神而已由始至终都在丰穆的身上打量着。丰穆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的很不舒服。
  正在回去的路上,却迎面遇上了被皇帝请进宫去商量国事的楼炎冥。
  两人相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丰穆更是刻意保持着疏离的状态。
  但青俏玉却在看到楼炎冥那双冷漠的眼眸时身体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她仍旧记得楼炎冥杀光那些死士时候的样子,更清楚的记得楼炎冥要杀害自己那个时候的样子。
  她简直怕得要命。连腿肚子都在打颤。
  丰穆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但这一切却被齐成修全部看在眼里,他目光中带起了一抹疑惑的神色,看看丰穆,又看看青俏玉,目光最后落在楼炎冥的身上。
  “楼世子的大名响彻离国,不想今日相见,竟是在这个地方。”
  他似乎在挑衅什么,故意咬重了后面的几个字。
  丰穆不由得心中紧张起来,楼炎冥却显得十分淡然,完全没有被他影响,只不过浅笑道:“我也听过九王爷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两人一见面,火药味儿便很浓。不管楼炎冥的模样再怎么淡然,但都能够让人深深的感觉到他的气势,和对齐成修的冷漠。
  齐成修哈哈一笑:“我还要在宫里住上一段时日,想来日后与楼世子似乎还有很多机会见面。”
  楼炎冥道:“希望如此。”
  话音一落,他便径直离开,连目光也不曾停留片刻,而丰穆则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手掌印。
  ……
  从皇宫离开之后,丰穆带回了太医院的院士段正蔺。
  是按照皇帝的意思,他到相府去为白氏看诊。
  虽然太医院的那群人向来捧高踩低惯了,但是段正蔺这个人却并不如此,他对所有妃嫔皇子都一视同仁,自然对白氏也不例外,况且白氏还是皇帝亲自下令要他照顾的,他更是十分上心。
  只是皇帝这样的做法,实在是令白氏处于十分难堪,几乎到了举步艰难的地步。原本丰丞相的疑心就很重,再加上皇帝这么一闹,他对白氏更是觉得失望。
  不过当着段正蔺的面,他倒还是装出一副十分淡然的样子,仿佛,他就是在给皇帝养老婆孩子一般。
  “白姨娘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之后身体也恢复了很多,其实调理身子的药都是那些,我会替白姨娘用些更好的药物,等过一段时日,身子恢复了再吃一些大补的补品,很快便可以恢复成从前那样了。”
  段正蔺收起脉枕,看着丰丞相道:“丞相无需担心。”
  丰丞相在一旁坐着,听到段正蔺的话,点一点头道:“多谢段大人为若玫调理身子。”
  段正蔺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不应该在丰丞相面前提起什么,于是道:“为医者,都是分内的事,丞相大人这样真是折煞下官了。”
  丰丞相并未说话,只是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他的身子登时一颤,很快低着头道:“下官该走了,今晚下官当值太医院,不便在府上久留。”
  “既如此,那我派人送段大人出去。”
  段正蔺躬身退下,丰穆便立刻迎了上去,扶住白氏道:“姨娘,你觉得怎么样?”
  她知道丰丞相心里不舒服,但是皇帝下的旨意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违抗,他们都没法子。
  白氏摇摇头,只是将手收了回去,一眼也不看丰丞相:“我这副身子早就不是我的了,好与不好又有什么要紧?”
  听到她这样说,丰丞相只觉得很是生气:“你既然这样说,何必还要让段太医为你看诊,你打可以赶他走,反正皇上又不会怪罪于你。”
  话里话外醋意都要弥漫出来了。
  若不是因为丰穆知道丰丞相的人品,其实丰穆是很高兴的,但是正因为太清楚丰丞相的任凭,所以她反而担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