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6章 渡河攻击
  有人表示疑惑了,既然有这么一个办法,那么当初从武昌追出来的话,屯骑营如果将铠甲全部卸下,那不就早追上吴军了吗,何至于到现在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
  石苞闻听这些疑问之后,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在他看来,临时性的采用脱甲变身的办法还凑乎,如果屯骑营全部卸甲的话,那战斗力下降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屯骑营不是轻骑兵,他们目常的训练,都是围绕着重骑兵的作战模式进行的,偶尔客串一下轻骑兵没啥问题,但他们变身为轻骑兵之后,战斗力和真正的轻骑兵还是相差太多的。
  要知道,当时屯骑营所要追击的目标可是陆抗的五万大军,而且在江陵西陵一带,还数量相当的吴军来接应,屯骑营以少敌众,就是凭借着屯骑营的强大战斗力和防御力,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来追击。
  如果屯骑营全营都变身轻骑兵的话,那便是自废武功了,纵然可以很快追得上吴军,但这样临时拼凑出来的轻骑兵对抗数量众多的吴军,完全没有胜算啊!
  这也是石苞并没有采用轻骑追击的重要原因,那怕就是此刻准备发起突袭,也是屯骑兵来担当主攻的力量,变身为轻骑兵的五千屯骑兵,也只是打打辅助,从后面迂回包抄而已,并不担负主攻的任务。
  战场之上,任何的打法都是不是拘泥不变的,需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屯骑兵变身为轻骑兵之后,行进的速度便可以大为提高,在同时出发的情况下,他们完全可以绕到吴军的背后去,切断吴军的退路,配合主力部队,来一个瓮中捉鳖。
  如今吴军的实力,与当初刚刚从武昌撤离出来时大不相同了,由于长途跋涉的缘故,吴军早已是疲惫不堪,战力大为下降,再加上步协带一部人北上,施绩带一部分南下,陆抗手中的兵力锐减,所以石苞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发起包围攻击。
  趁你病,要你命,石苞毫不掩饰自己一举吃掉陆抗大军的野心,而他这次的战略部署,也确实是冲着围剿吴军的目标而去的。
  屯骑将军王徽是王基之子,也是魏军新近提拨起来后起之秀,能坐到屯骑将军的位置上,凭得可不是官二代的身份,而是王徽作战勇猛,能力出众,此刻得了石苞的吩咐,当即下令五千屯骑兵全部卸甲,连夜轻装就出发了。
  石苞则亲率一万屯骑营直扑燕子矶而去,一路快马加鞭,他们在凌晨时分,终于是抵达了燕子矶外的那条小河。
  这里距离吴军的营地已经是很近了,按正常情况,吴军会在营地外围数里的范围之内埋伏有一定数量的军队,以保护大营的安全。
  不过石苞对吴军的埋伏并不在意,这一路上他已经遭遇到了吴军的多次阻击,这些阻击并没有任何的威胁,屯骑营一路碾压过去,甭管吴军有多少的人,都能给他碾碎了。
  石苞唯一担心的就是吴军的主力,听到魏军夜袭的消息,他们会在第一时间逃跑的,所以屯骑营必须要尽快突破吴军的阻击防线,对吴军的主力展开攻击,免得陆抗又逃之夭夭了。
  石苞这一路上真是受够了,吴军一直避而不战,只逃不打,就算阻击,也是仅仅派出一些小规模的部队,屯骑营虽然很轻松地吃掉这些吴军断后的人马,但实在是连塞牙缝都不够,所以石苞这次下定决心要吃上一顿大餐,彻底地结束这场无尽的追击。
  面前的这条小河,貌似水并不太深,那么魏军就无需去搭什么浮桥,直接横渡过去便是,于是石苞先派了一队斥侯上去探路。
  这一路行军,魏军也无需遮掩,因为马蹄声就无法掩盖,在寂静的夜空之下,会将声音传到很远处,所以魏军未至,声音已先至,故而屯骑营一路行进,都是点着无数的火把的,最起码火光可以照得见前进的路,屯骑营夜间行军,也不至于比白天要耽搁多少。
  这时候屯骑营已经抵达了小河边,无数火把的光亮,将小河照得是有如白昼一般。
  斥侯兵率先下水,很快地探明了这条小河的水深也仅仅四五尺而已,这样的深度,别说是骑兵了,就连步兵都只淹到了腰间胸口的位置,正好可以渡过去。
  石苞一声令下,屯骑兵们就纷纷地跳入到了河里,那河水只能是淹到战马的腹部,丝毫不会影响战马的行进,只有少数怕水的战马不肯下河,还得屯骑兵费力地用马鞭来抽打,这些战马才肯踏入到河中。
  一时之间,河中水花四溅,人声鼎沸,战马嘶吼,场面极为壮观。
  张咸就在魏军半渡不渡之间,下令吴军展开了攻击,因为张咸清楚,虽然这条河不宽,水量也不太大,不会对魏军的进攻构成威胁,但河流本身就是一种比较有效的障碍,那怕魏军很轻易地渡过河来,但也远比在平地上费力的多,而让他们一旦渡过河的话,就会变得更为势不可挡,所以抓住魏军骑兵刚刚下水的时候,突然发起攻击,是再合适不过了。
  张咸在岸边部署了不少的弓箭手,此刻要阻止魏军的渡河,弓箭手自然是最为关键的,张咸一声令下,吴军伏兵尽出,乱箭如飞,一齐地朝着河中的吴军骑兵射了过去。
  如果是换作别的骑兵,这时肯定会中招的,渡河过程之中,那怕河水还无法淹没战马,但魏军渡河时还是小心翼翼的,因为谁也不知道河底的情况,万一有个大坑什么的,是极为容易将人马陷在其中的。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的速度是极慢的,甚至比步兵渡河还要慢上一些,吴军的乱箭射了过来,几乎将整个河面都给封死了。
  但屯骑兵还是不紧不慢地向前渡河,似乎这些箭矢如同空气一般,许多屯骑兵,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