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互相表明心迹
  沈婳看向窗外,惨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她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之中带着焦虑与忧伤,也不知道阿肆现在的情况如何了?乌克送去的那些蛊虫是师叔需要的吗?这里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我时常记起在王府的时候,我们时常晚上的时候一起坐在荷塘边,就像现在这样子,静静的依偎着,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的人的打扰。月光洒在我们的身上,就好像,只要愿意,随时就能够天荒地老一样!”长孙斐将脑袋轻轻的低着沈婳的额头,轻轻的在她的耳边呢喃着情话,周围寂静的只有昆虫的鸣叫声,还有风摩擦着树叶的声音,“你离开之后,我也一个人经常看着荷塘,看着荷塘的荷花经过了盛开到衰败,看着荷花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你,想知道你在做什么。可是我又不敢去想,不敢去想你那个时候呆在白子珏的身边,不敢去想白子珏是不是待你不好,你的日子会不好过,不敢去想白子珏是不是待你太好,好到你会对他动心!”
  长孙斐在沈婳的额头轻轻的摩擦了一下,用带着凉意的鼻尖去轻挠她的脸颊,又继续说道:“虽然你后面又回到了我的身边,但是我最近总是在想,我是不是待你不好,至少不如白子珏待你好,他为了不仅仅可以放弃自己的性命,还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甚至救我的性命。可是,我又能够为你做什么呢?我总是考虑的太多了太多了,大周,百姓,军队,皇兄,我将太多的东西排在了你的前面,我害怕,害怕有一日,你会发现其实我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爱你!”
  长孙斐说完这番话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想起那一日在环境中沈婳跟着白子珏离开了,即使知道那只是幻觉,但是一想起当初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她的时候的那种,他到现在还觉得难受的难以接受。但是……但是如果她真的自会发现,白子珏才是最适合她的人的话,即便难过的想要死去,他也会放手的。
  他是那么的骄傲,现在居然露出了如此不自信的一面,沈婳微微的勾了勾嘴角,既觉得感动,又觉得心疼,依偎在他的怀中,双手环着她的腰,轻轻的说道:“白子珏的确待我很好,好到我已经欠他的太多太多,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可是感情并非能够拿来比较的,阿斐,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喜欢到患得患失,喜欢到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我会宁愿死去。这种弥深的感情我不知道究竟从何而来,但是就像是一个种子在心中生了根,长成茁壮的大树,根越扎越深,如果要将这个大树移走,只有将这颗心一起摘掉才可以!”
  感觉男人的手臂收的更紧了一些,沈婳眼睛有些湿润,鼻子也有点酸胀,继续说道:“如果非要来比较的话,一开始我也只是在利用你而已,我还害的你陷入了那么艰难的处境之中,还让大周陷入了战火之中,我做了很多的错事,我也害怕有一日你会记起我所有的坏。我虽然现在能说会走,说到底也只是一缕幽魂而已,我现在所有的时间都是偷来的,没有人经历过我现在经历着的事情,所以也没有人会知道我以后的如何,或许在某一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只是一个死人了而已!阿斐,如果你没有碰到我的话,你会有一个正常的人生的,娶一个健康正常的妻子,然后会有自己的孩子……”
  “呵呵!”长孙斐忽然轻笑了两声,他目光深深的看着沈婳,抬起了她的下巴,“原来我们都是杞人忧天了!”
  “嗯?”
  “我担心你会看到了白子珏的好,会跟他离开,你担心我会嫌弃你的不同寻常与匪夷所思,我会选择你,难道是要你为我生孩子吗?”长孙斐温柔的说道,“想来这些日子你我的心中都不好受吧,可是真真儿将你我心中的感觉都说出来之后,才会发现,我们担心的东西都是多么的多余啊!我们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的同生共死,那么多次的感情考验,我们都过了,我们现在就在这里,我们并没有被任何的苦难击垮,我们依然深爱着彼此,但是我们却对彼此的爱都不会坚信!”
  他握住沈婳的手,目光虔诚,如宣誓一般说道:“既然我们走在了一起,我们必然要走一辈子的,即使是死亡也不能够叫我们分开!”
  两人将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彼此再一次确定了对方的感情,虽然未来还会有很多的不确定与磨难在等待着他们,但是只要坚信彼此,握紧彼此的双手,就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这一夜两人静静的看着月色,外面并不平静,喧闹声时时传来,但是这似乎并没有打扰到两人,他们相拥一夜,却并无睡意,确认过感情,只觉得时时刻刻都需要倍加的珍惜与珍藏。
  他们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已经猜到,但是却并不关心,直到第二日凌晨的时候,骨朵儿带着几人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你们没事吧?”骨朵儿的脸上还有尚未擦干的血迹,神情焦急,额头冒着些许的汗珠子,看得出来,是真的着急了。
  “不过是个诱饵而已,你还关心我们吗?”长孙斐淡淡的扫了一眼骨朵儿,嘲讽的说道。
  “你都知道了?”骨朵儿笑嘻嘻的去搂长孙斐的胳膊,跟他撒娇,“虽然用你们当诱饵是真的,但是你说我不在乎你的生死,不关心你们,这可是冤枉我了!你们一踏入这里,我就派人跟着你们保护你们了,虽然我知道斐哥哥你有自己的暗卫跟着,但是我还是要自己的人随时向我汇报你的安危,才能够放心不是!”
  “呵呵!”长孙斐冷笑了一声,不去理她。
  “乌克是父王的心腹大患,留着他将来肯定是会生出祸端的,但是一直找不到修理他的借口,这下子他自己引火自焚,父王总算是可以了一件心事了!”骨朵儿说道。
  “你们动他的借口是什么?勾结大周意图图谋不轨?”长孙斐嘲讽的说道,“那么你们怎么打算处理我?大周间谍,前来挑拨南疆诸部之间的关系?”
  “斐哥哥莫要说气话了,我要是敢这么对你,母后还不得先修理我了!”骨朵儿笑道,“罪名是乌克私自扣押了鬼王与鬼王的未婚妻,意图挑起大周与南疆的战火,但是南疆遭遇大周签订和平盟约,自然不会让乌克的奸计得逞,所以就赶来相救啦!”
  “哼,这么说来,我和大周还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长孙斐冷嘲道。
  骨朵儿笑眯眯的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做了一件多大的好事啊,避免了南疆与大周再一次陷入战火,拯救了多少生灵免于涂炭啊!斐哥哥既然欠了我这么大的人情,你可得还啊!”
  看着骨朵儿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要不是沈婳拉着,长孙斐非得过去抽她不可,气呼呼的说道:“既然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我的事儿还没办呢,你自己带着乌克感觉滚回去吧,别在我面前添堵了!”
  骨朵儿让人将乌克带了过来,收了脸上嬉笑的神色,对长孙斐说道:“虽然咱是一个娘胎里面出来的,但是毕竟所属的阵营不同,有些事情还是要当面说清楚为好!”
  没一会儿,乌克五花大绑的叫人推了上来,一见到骨朵儿就求着她饶命,又苦着脸对鬼王说道:“王爷,你倒是说说话啊,我可是一番好意请王爷前来做客,现在怎么变成我扣押王爷了呢?”
  “你是邀请本王来做客的吗?若不是扣押,本王昨夜有离开的机会吗?”长孙斐淡淡的说道,虽然没有说明全部的情况,但是说的也是事实就是了。
  乌克的脸就更垮了,说道:“王爷,你好心将蛊虫送你,你这是恩将仇报啊!”
  “恩将仇报?”长孙斐的眉头微微一挑起,“若不是你放火烧了森林,我们还需要你的东西?”
  “放火?”乌克道,“这鬼王你可是误会我了,那火不是我放的。我只是在前一天晚上就让人去将蛊虫找回来了,然后就派人去找你了,后面起火之后,我想着反正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就没有去注意,但是我发誓,火绝对不是我放的!”
  听完他的话,长孙斐愤怒的瞪了一眼骨朵儿,她则是心虚的转过头去了。
  其实更加生气的是沈婳才是,那蛊虫本就惧光和热,离开了森林的存活率也不高,万一被乌克的人捉出来的蛊虫不小心死了呢?那么他们又该去什么地方找新的蛊虫呢?
  若是森林没有被烧了,沈婳他们定然是会选择冒险进入森林找蛊虫也不会来乌克这里,虽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理解骨朵儿这么做的原因,但是毕竟事关阿肆,是沈婳最在乎的人,说到底还是生了隔阂。
  “你扣押鬼王,意图逼迫大周就范,然后支持你为新的大王是吗?”骨朵儿带着淡淡的冷意说道,“我不相信你一个人敢有这么大的胆子,那么必然是再大周和在南疆都有你的内应,说吧,或许还能够少吃些苦头!”
  乌克眸子一转,说道:“不错,的确都有人,我会将我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但是只会对大王招供!我今日虽然败在了公主的手上,但是公主毕竟只是公主,不是我们的主人,我没有必要向你招供!”
  “你!”骨朵儿愤怒的一脚踹向了乌克的心口。
  “公主是恼羞成怒了?”乌克滚在地上,嘴上却是不住的冷笑,“公主即便是野心再大,女儿身就是女儿身,不管如何都继承不了王位,这一点是不能够改变的事实!在南疆的历史上莫说大王了,就连以为女首领也没有的!”
  “是吗?”骨朵儿蹲下来,在乌克的耳边小声的说道,“那我就创造一个历史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