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五章 长子钱云
  钱欢与李泰一夜没睡,同样一夜没睡的还有钱云,他要离开脱离钱家大少爷的称谓去宫中任职了,在张柬之的手下做事,突然收到的消息让钱云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自己能否上任这个职位。
  辱了父亲的名声,便当真成为了钱家的傻儿子,如今钱海在长安已经创出了名声,虽然不怎么好听,但李靖那一句入伍可为林中虎豹的称赞已经将傻儿子三个字在钱海的头上摘下,但是钱云至今只有一句沉稳听话的夸赞。
  一时间钱欢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在即将入朝为官时慌了,入朝后该怎么做,是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官员,还是去做向父亲一样掀翻整个朝堂彰显能力的存在。如果有人针对,是避其锋芒还是迎刃而上,如果避让后会不会被人嘲讽钱家后辈无能,如果迎刃而上会不会又说钱家跋扈。
  书中没有写过像钱家势力一般的家族有后辈为官的自述,翻阅了所有的书钱云都没有办法找到合适的办法,该怎么办?
  在钱云迷茫的时候,钱海回来了,此时已经后半夜了,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家伙在哪里回来,钱云本不想去理会,但是几位娘亲的呵斥声还是传入了耳中。
  “逆子,你这一身酒气的又在此时回家,有去哪里喝酒了,说。”
  钱云放下手中的书看向院中,只见二娘正在训斥钱海,今日父亲没有回家,娘亲去了长安倾国倾城,家中一切由二娘做主。
  季静气得双手发抖,家里两个男儿性格差距极大,一个喜静,不喜出门,不惹事闯祸。而另一个则喜欢舞刀弄枪,喜欢去外面喝酒,祸事更连连不断。
  在长安醉酒归来的钱海双膝跪地,低着头一言不发,错了就是错了,家中府门关闭之前必须回家,这是家规。不论季静如何去呵斥,钱海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这让房中的钱云有些奇怪,两兄弟一同长大,他太过了解这个同一日出生的弟弟。
  经常闯祸,但被责骂时总有理由去反驳,但今日他一直低头不语,十分奇怪。钱云皱眉起身走出房间来到院中,对季静躬身施礼。
  “二娘。”
  随后走上前蹲在钱海的身前,就在看向钱海的那一瞬间,钱云眉头紧皱,弟弟被打了,满脸的淤青,嘴角带着血迹,疑问的眼神去看钱海,而钱海则将头低的更深了。
  “说,怎么回事?”
  钱云皱眉低呵,钱海咬了咬牙小声道。
  “前几日在长安与裴家的几个小子起了争执,今日我在长乐姑姑府中饮酒,与人分开在城外被他们堵了,让我下跪认错,我直接动手了。”
  “裴家?何东裴氏西眷房的裴承先?让你跪下道歉?”
  钱云再次问道,却没想到钱海却因此暴怒了。
  “是,是裴承先又能如何?他们家中兄弟十几人,而钱家只有我一个,今日被打是我钱海废物,等他日。。”
  “不用等他日了,钱家不只有你一个。”
  季静也听到了钱海的低吼,河东裴家的人打了钱海?季静大怒,挥手高喝钱虎却被钱云阻止。
  “二娘,晚辈的事情就由晚辈来解决,不论是小海殴打了裴承先,还是被他们殴打,说的在大也只是晚辈之间的玩闹,上不了台面,若是您插手则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事情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大人插手不仅将事情扩大了,而且钱海的颜面也无处可放,可做父母的怎能不管此事,季静皱眉疑惑问道。
  “你要如何?”
  “今夜孩儿要进一次长安。”
  季静准备再次开口时却被独孤怜人捂住了嘴巴,拉着季静离开院子,孩子的事情就让孩子们去解决,如果裴家想要将事情闹大,不说钱家,就是独孤家也不会善罢甘休,独孤谋可是钱海的舅舅。当季静与独孤怜人回到房间中后,钱矜站在花楼窗前看向两个弟弟,眉头紧皱似乎在想是否需要她走一趟裴家。
  钱矜十分清楚一件事情,如果让钱白泽知道了钱海被打了,那么定会大怒,钱海也逃离不了一次惩罚,理由便是钱海是自己走回府中的,既然还能走,为何不用力气去反击。看着钱云拖着发呆的钱欢离开钱府,钱矜还在思考是否需要出手一次。
  这时候李象也出现在院中,昂头无声的询问钱矜是否需要他走一趟,钱矜摇了摇头。让他们两个解决吧,如果解决不了,钱云就会离开钱家去岭南任职,而钱海此生都不会进入军中。
  钱云骑马缓缓向长安而去,身后的钱海嘟嘟囔囔的说个没完没了,总之就是一些他会武义都没有没办法,你度一辈子书能打人?钱云不理会钱海在身后的喋喋不休,来到长安城门下高喝。
  “钱家长子钱云请求入城,还望将军通融。”
  守城将士听闻此话有点想哭,这么多年了,钱家哪一个人入城不是脚踹城门,何时有过如此礼数,钱家大公子果然如传闻中彬彬有礼,打开城门堆笑的看着钱云。
  “大公子请,二少爷请。”
  公子与少爷,定义差距很大。
  公子是雅称,少爷则是尊其父辈的称呼。
  钱云随意拿出一袋碎银丢给守城将士,对钱海指了指河间王府,驱马前行。守城将士看着钱家的两个后辈离开,心中不由在想,钱家二少爷钱海性子跋扈,有当年钱候之勇,但却没有钱候的脑子,至于这个大公子翩翩有礼,应该不会在长安窗户,闹出什么动静来吧。
  兄弟俩直径前往河间王府,钱海疑惑开口。
  “你去拉帮手?”
  钱云淡然一笑。
  “借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