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修无情道 第179节
  正在这时。
  敲门声响起。
  郁岁回头看了眼, 不见裴湮的身影, 敲门声愈演愈烈, 隐隐有要踹门的趋势,她只好亲自过去开门。
  右护法皮笑肉不笑的脸出现在眼前,他像是在掐着嗓音说话:“大护法可真有能耐,竟叫女人骑到了头上。”
  【系统恼怒:他在阴阳怪气谁?】
  郁岁:“裴湮吧。”
  系统不生气了。
  骂裴湮啊,那随意。
  右护法走进房屋,见到一排排正燃烧着的蜡烛,眼睛微眯:“呦,大护法点这么多蜡烛啊,怪不得眼神不好使呢。”
  言罢,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郁岁。
  郁岁无语:“你是来这里锻炼口才的吗?”
  右护法像是没听到一般,过了会儿,才皮肉不笑地看向她,“可不就是眼神不好使嘛,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翻身做主人了。”
  郁岁:“我有一个问题。”
  也不需要右护法给什么回应。
  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是不是做过绝育?”
  怎么说话一股太监味儿。
  右护法脸色骤然沉下来。
  直勾勾地盯着她。
  郁岁毫不畏惧。
  右护法的威压喷涌而至。
  郁岁:“……”
  “他好像有点弱。”
  毕竟她没有灵根,只靠心法支撑,但凡有威压都会感受到,虽然不至于受伤,但确实有一丢丢压迫。
  【系统哼哼:你以为无情道毫无用处吗?】
  郁岁悟了,提醒右护法这个悲惨的事实:“这位护法,你打不过我。”
  她轻轻眨眼,盯着右护法,明显在打坏主意。
  右护法心中一紧。
  他今天敢孤身来找曾沁,就是因为邪魔之间具有特殊的血脉压制。
  他的血脉之中,刚好有那么点高贵血统,可以压制住大护法。
  可眼前的人毕竟是郁岁。
  即便死而复生,神魂不稳……
  右护法霍然起身,“我要走了。”
  “要去哪里?”
  裴湮从楼上下来,面具半遮,唇线平直,辨不出喜怒,叫人觉得高深莫测。
  右护法想到自己的计划。
  咬咬牙,留了下来,“大护法可曾见过殿下?”
  裴湮淡淡说,“不曾。”
  右护法猛地拔高嗓音:“不曾?!”
  “殿下昨晚说来找你,如今却不见了,这件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郁岁:“不见了?”
  右护法:“这里没你插话的份!”
  郁岁摸着肚子,看裴湮,“人家母凭子贵嘛。”
  右护法:“……”
  他快恶心吐了,对曾沁他是不用客气的,“夺了畜牲的身体,就真的是畜牲了?脑子里就知道发青?”
  “这么快就怀孕了?怀的是你的吗?我可听说了,这郁岁姑娘,可是和不少男人勾勾搭搭,指不定私底下……”
  郁岁忽然被裴湮拉进怀中。
  鼻子撞进他胸膛,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
  “……”
  裴湮在干嘛?
  【系统替她播报:他割了右护法的舌头,不是身体的……】
  是神魂的舌头。
  后面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好像被恶鬼锁定了一般,浑身发冷。
  它偷偷瞄向裴湮,迅速收回。
  【……】
  裴湮在针对它!
  【系统哭着说:我以后一刻都不会离开你了,如果我离开,一定是被裴湮抓走的!】
  郁岁:“丧葬阁永远为你免单。”
  【系统:……】
  渣女!呸!
  只是直接割了对方舌头。
  这种残忍举动,怎么看都不像是往日里光风霁月的剑尊会做出来的。
  哦,不对。
  他是心狠手辣的魔尊。
  郁岁趴在他怀中。
  裴湮摸着她耳朵,突然松开她,将她抱在了腿上,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他似笑非笑,“讲讲殿下是怎么不见的?”
  “说一句谎话,就挖你一只眼睛。”他语气轻柔,宛若一股气缠绕在郁岁耳边,凉丝丝的,直往身体里钻。
  “眼睛不够了,就拿耳朵,耳朵不够了,就拿神魂来抵。”
  郁岁不可置信地仰头望裴湮。
  她能接受反派说这些话。
  但真的无法接受谪仙说这种话。
  她这才重新扭头看向右护法。
  ……哦,是吓唬他的。
  也没有真的拔舌头嘛,只是好像受了内伤,说不出话,一直在吐血。
  在右护法再次撒谎后。
  系统想告诉郁岁。
  裴湮挖了他神魂的眼睛。
  但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郁岁根本看不到他受伤的过程,只能看到他满脸痛苦,一只眼睛变得无神,以及吐了好几口血。
  【系统:……天,太可怕了!】
  言语藏不住的恐惧。
  【系统惊呆了:他为什么突然不掩饰了?是自暴自弃了吗?】
  郁岁不知道系统的暗指,她已经被裴湮捂住的眼睛。
  右护法放弃抵抗。
  手指沾了血,在桌子上写字。
  ——我杀了殿下,这是那位大人的意思,你嚣张不了多久,他在看着我们,他很快就能突破封印出来了
  言语有几分混乱。
  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裴湮若有所思。
  “哪位大人?”
  右护法猛地抬头,震惊看裴湮,咿咿呀呀的想要说什么——
  你不是曾沁!
  曾沁怎么会不知道那位大人呢!
  他可是大人最狂热的追随者!
  裴湮指尖轻点桌面,用血书写的字迹瞬间变成黑色,兴致恹恹,“还有别的吗?”
  语气就好像是在讲“如果没有有用信息,我就要杀掉你了哦”。
  生日之际。
  右护法立刻在桌子上又写道:“那位大人会与我联系,我可以做奸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