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迟迟 第64节
……
迟溪都不知道那天后来，是阿姨打扫的房间，不然真的会羞耻死。
当下，她从公司里出来，看到任医生已经从车里出来，站在路灯下等她，于是赶紧小跑过去，临到近处更是直接往他怀里扑。
“今天好累啊，哥哥亲亲我，给我充电嘛。”
任屿舟乐得被她这样差遣，额头上，鼻尖上，最后深深的一吻落在她唇上。
其实，他很少会纵容自己的私欲，在外面轻易碰她，但也许是今天的位置确实算得隐秘，此刻怀里的娇人又过分得迷人，于是他有些忍不住，垂眸开始轻柔索占，最后险些把人欺负得腿都站不稳了，口红更是糊花了。
把人放开，他有些歉意，将下巴压在她肩上缓声问：“充好了吗？”
迟溪双臂环在他腰两侧，头埋在他怀里，模样又娇又媚。
说话间，她唇上还沾着几分湿润，开口跟着微亮闪闪：“好了的。”
任屿舟又被她这副样子轻易勾走了魂，当下喉结上下滚了滚，随即抱着人往车前盖上一托，而后倾身覆压过去。
“都给你了，我没电了，迟迟能回充些吗？”
“那好吧，唔……”
两人在隐暗的巷口角落亲得迷醉又忘我，迟溪的红色高跟鞋都掉了一只，人却依旧半仰着身子，手撑在车盖上艰难配合。
……
不远处，同样匿在暗处的车子里，快门声接连响个不停。
小王年纪不大，全程看下来简直口干舌燥得，脖子也红到了顶，“哥，这照片……够带劲了吧。”
张哥见过的世面比小王多多了，这圈子里他跟过的情侣恋人不在少数，不管是公开的还是藏着的，大家私下里都玩得开，在路边激吻得他也见过，但亲嘴还能亲得这么有美感的，还真是不多见。
照片素材拍得够多了，张哥满足地把相机从小王手里拿过来，开始检查成果。
他们这一行自然无所谓什么构图，把人象拍清楚才最重要，可是眼下这照片，误打误撞，拍得好像还真……挺有水平的。
画面里，隐隐的路灯下，女人穿着一身耀眼红裙，魅感十足地坐在车子的引擎盖上，被迫仰身，而在车前站着的男人，西装革履，身姿卓然，正抬手挑着对方下巴，亲得过分得投入。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电影的截图呢，艺术得根本不想偷拍图啊。
收获满满，小王苦闷好几天终于能咧嘴笑了。
“哥，这照片咱们都拍齐了，是不是直接联系迟溪经纪人，跟她谈价钱，依我看，就咱们手里的这些料，要被买断的话，顾及……得这个数。”
小王边激动地说着，边用手比划了个数字，张哥看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嫌弃地啧了两声，当下直言道。
“联系什么经纪人啊，徽音是谁说了算，咱要找也要直接找背后大人物啊。”
“大人物？谁啊？”小王入行浅，并不了解这些。
张哥看着眼前这个小菜鸟，忍着不耐解释：“徽音总裁，周决。”
……
翌日，迟溪如约去了林导的私人工作室，参与最后一轮的视镜，能不能成就看最后这临门一脚了。
来之前，周谭还特意给她发信息，叫她别紧张，自从上次在公司里闹了不愉快，周谭这段日子都很少在公司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大老板的气。
又想起何崇彦，迟溪忍不住多关心了两句，却都被她玩笑的避开。
大老板叫了公司的司机去送她，林导的工作室在郊区，位置有些偏，路上花费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还要久。
不过好在，她为了稳妥，提前了一个小时出发，时间上是满打满算都够用的。
被工作人员领着进了门，迟溪进去后才发现，除了她，另外三位都已经到齐了，她简单地跟林导和同行们打了声招呼坐下，当下忍不住心想，这不比原定的时间还早20分钟嘛，果然，大家都异常看重今天的局。
“导演，最后一位也到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何媚瞥了迟溪一眼，姿态嚣张，丝毫没有尊敬前辈的意思，言语之意也很有意思，还特意把‘最后一位’四个字咬重，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迟溪忍不住想翻白眼，在场的人没一个傻的，这句话一听就知道，何媚是在跟导演暗示，迟溪最后一个来还差点掐着点，显然态度上不够重视。
这话相当于把迟溪架住了，她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犹豫之际，却听林伺不急不慢地给她解了围，“不急，时间还早，咱们到了约定的时间再开始。”
闻言，迟溪悄悄松了口气。
何媚有些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之后又意味不明地瞥了迟溪一眼。
一开始就敌意这么明显？迟溪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等约定的时间一到，林伺便放下茶杯，目光先是在眼前这四位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宠儿身上挨个打量了一遍，之后开口说道。
“你们应该都已经研究过《画程》的剧本了，今天我不看表演技巧，只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剧本里，支撑女主人公仇画脱离生活原轨，一腔孤勇去寻求自我的，到底是什么？”
闻言，何媚眼睛亮了亮，似乎这个问题在她的意料之中，于是她率先自告奋勇，看起来已经做足了准备。
“当然是梦想作支撑啊，仇画有艺术天赋，她四处流浪为的不就是收集灵感嘛……”
她长篇大论了一通，说得还算有逻辑，不过倒更像是一段熟练的背诵，情感缺缺。
林导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其他人继续。
一旁的邓馨柔不甘示弱起来，眼看导演示意，便立刻迫不及待地主动表现。
“我觉得还是性格吧，女主角是个性格强势的人，她向往……”
邓馨柔眉飞色舞地说完，林导依旧反应平平，不夸奖也不纠错，完全不予点评。
何媚见状，在一旁勾唇笑了笑，那笑容被迟溪捕捉到，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嘲讽意味。
只还剩两个人，迟溪和赵霜樱。
前面两位争得厉害，火药味也十分明显，反而到了她们这，完全变了转态，居然还互相谦让了起来。
“迟老师，不如你先说吧，我还没有仔细想好怎么回答。”
赵霜樱面露不好意思地看向迟溪，语气很诚恳地说道。
迟溪点点头，她倒没什么意见，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何媚和邓馨柔那边明目张胆地直接轻笑出声。
她们的目光一齐暼向赵霜樱，眼神明显得不友好，仿佛在嘲笑赵是多不成器一样。
真够无聊的，幸灾乐祸也不知收敛收敛。
“我觉得，是她的孤独，但不应该说这是支撑，应该是……驱离，是孤独在驱离着她不得不脱离原轨，展开新的生活。”
迟溪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不成想林伺导演听完她这话，脸色竟突然一沉，甚至还微微皱起了眉头。
难道她说错了？迟溪忍着忐忑，刚想继续往下说，没想到一直反应平平的林导却突然追问了句。
“为什么觉得是孤独？”
这一问，迟溪瞬间就感觉到在场其他几位的目光也跟着都齐齐汇聚在她身上，她只能尽量忽视掉这些算不得友善的视线，然后平静解释道。
“我个人的理解是，仇画自身就很矛盾，她既逃避孤单，又享受孤单，尤其是创作灵感，其实更多是在她倍感孤寂的时候迸发出的，只是，她在情感上却渴望被爱，两者之间有着天然的矛盾，叫她左右摇摆，无法取舍。”
她把自己对于《画程》剧本的理解讲述清楚，说实话，迟溪想接下这部电影也并不完全是因为林伺在圈内的名气，她拿到剧本的那一刻，就觉得自己被女主角的个性所吸引。
要说相似，但其实两人根本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可迟溪就是对仇画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情感，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心疼，迟溪心疼她的脆弱无助，也理解她苦择不定。
说完，迟溪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林伺导演一句点评，她抬头去看，就见导演似陷入沉思一般，神色微凝，只是不知是否认同她的理解。
她也忍不住好奇，林导的理解又是什么？据说这个剧本就是他自己写的，自导自演，也是他第一次尝试。
或许，这部作品对于林导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那自己的这番擅自剖析会不会惹来他的反感？迟溪不由忐忑着。
林导不说话，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贸然开口，连一贯嚣张的何媚都乖乖地看着导演的脸色。
“摇摆不定……那她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太自私？”
林伺跳脱得一句，有些不搭前言后语，“对留在原地等她的人来说，她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他目光盯看向迟溪。
迟溪对上他的视线却没说话，这个问题，林伺表面像是在问她，可迟溪就是有种感觉，此刻的林导似乎是在透过她，和另外一个女孩对话，于是，迟溪没有打扰，安静地没有出声。
她后知后觉地想，也许自己拿到的剧本故事，背后真的有几分难言的真实。
女主角仇画的原型，会是谁呢？
见迟溪不回导演的话，邓馨柔抢在何媚前面，自作聪明地开口打破沉默，而后又装作好心地提醒。
“迟溪啊，林导还在等你的回话呢，你怎么在关键时候还走神啊？”
何媚撇了撇嘴，好像不甘心自己被抢风头似的，这两位明里暗里较劲，都想把风头占尽。
迟溪心里冷笑，觉得这种挑拨手段实在低级，她没理会邓馨柔的刻意找茬，只是沉默着看向导演，现在不是开口的时机，可那两位完全不懂。
“今天就说到这儿吧，你们回去等我通知。”林伺收敛了方才的动容神色，语气亦变得冷凛。
他如此一说，除了迟溪，在座的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微微发愣，这就结束了？
可她们四位，还有一个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呢。
赵霜樱眼看林伺起身要走，握紧拳头，犹豫再三还是鼓足勇气往前追了几步，开口把导演叫住，她声音急促，却又低低的。
“林导！请您等一下，我是赵霜樱，我的看法您还没有听……”
“抱歉。”说完，他只冲赵霜樱略微颔首示意了下，随后便直接推门离开。
赵霜樱愣在门口，副导演见状也是面露难色，但又好似习以为常，他很快便神态镇定，连忙过来给她们弯腰赔礼道歉。
“各位老师不要见怪，林导喜欢出其不意，大家肯定也略有耳闻，之后我会再电话通知大家结果的。”
结束得这样突然，叫大家都难以接受，尤其何媚和最沉不住气，当下皱着眉头，抬起高跟鞋往茶几一角踹去，语气颇为不满。
“是不是因为某人态度不认真，居然明目张胆地走神，这才把林导气走了啊。”
邓馨柔见何媚已经带了头，当下也不顾及颜面，她同样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气势汹汹开口。
“迟溪啊，你迟到也就算了，后面和导演说话怎么还那么不认真呢？你自己不珍惜机会凭什么连累我们呀。”
“迟溪姐，你耍大牌耍错地方了吧。”
刚才都没看出来，这两人一唱一和居然也能配合得这么默契。
知道叫声姐，却把娱乐圈该有的尊卑礼节全部抛在脑后，未免有些太急功近利了，圈子本来就这么大，不带脑子的胡乱得罪人，究竟能走多长久？她倒拭目以待。
“聒噪。”
既然是故意找茬，迟溪也懒得和她们浪费口舌，于是故意夸大动作，抬手捂住耳朵，眼神也嫌弃似的躲开何媚和邓馨柔。
接着，便既不指名也不道姓地说道：“我看导演大概是被吵走的吧，这屋里聒噪得简直跟放了十几只青蛙似的乱哄哄。”
迟溪都不知道那天后来，是阿姨打扫的房间，不然真的会羞耻死。
当下，她从公司里出来，看到任医生已经从车里出来，站在路灯下等她，于是赶紧小跑过去，临到近处更是直接往他怀里扑。
“今天好累啊，哥哥亲亲我，给我充电嘛。”
任屿舟乐得被她这样差遣，额头上，鼻尖上，最后深深的一吻落在她唇上。
其实，他很少会纵容自己的私欲，在外面轻易碰她，但也许是今天的位置确实算得隐秘，此刻怀里的娇人又过分得迷人，于是他有些忍不住，垂眸开始轻柔索占，最后险些把人欺负得腿都站不稳了，口红更是糊花了。
把人放开，他有些歉意，将下巴压在她肩上缓声问：“充好了吗？”
迟溪双臂环在他腰两侧，头埋在他怀里，模样又娇又媚。
说话间，她唇上还沾着几分湿润，开口跟着微亮闪闪：“好了的。”
任屿舟又被她这副样子轻易勾走了魂，当下喉结上下滚了滚，随即抱着人往车前盖上一托，而后倾身覆压过去。
“都给你了，我没电了，迟迟能回充些吗？”
“那好吧，唔……”
两人在隐暗的巷口角落亲得迷醉又忘我，迟溪的红色高跟鞋都掉了一只，人却依旧半仰着身子，手撑在车盖上艰难配合。
……
不远处，同样匿在暗处的车子里，快门声接连响个不停。
小王年纪不大，全程看下来简直口干舌燥得，脖子也红到了顶，“哥，这照片……够带劲了吧。”
张哥见过的世面比小王多多了，这圈子里他跟过的情侣恋人不在少数，不管是公开的还是藏着的，大家私下里都玩得开，在路边激吻得他也见过，但亲嘴还能亲得这么有美感的，还真是不多见。
照片素材拍得够多了，张哥满足地把相机从小王手里拿过来，开始检查成果。
他们这一行自然无所谓什么构图，把人象拍清楚才最重要，可是眼下这照片，误打误撞，拍得好像还真……挺有水平的。
画面里，隐隐的路灯下，女人穿着一身耀眼红裙，魅感十足地坐在车子的引擎盖上，被迫仰身，而在车前站着的男人，西装革履，身姿卓然，正抬手挑着对方下巴，亲得过分得投入。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电影的截图呢，艺术得根本不想偷拍图啊。
收获满满，小王苦闷好几天终于能咧嘴笑了。
“哥，这照片咱们都拍齐了，是不是直接联系迟溪经纪人，跟她谈价钱，依我看，就咱们手里的这些料，要被买断的话，顾及……得这个数。”
小王边激动地说着，边用手比划了个数字，张哥看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嫌弃地啧了两声，当下直言道。
“联系什么经纪人啊，徽音是谁说了算，咱要找也要直接找背后大人物啊。”
“大人物？谁啊？”小王入行浅，并不了解这些。
张哥看着眼前这个小菜鸟，忍着不耐解释：“徽音总裁，周决。”
……
翌日，迟溪如约去了林导的私人工作室，参与最后一轮的视镜，能不能成就看最后这临门一脚了。
来之前，周谭还特意给她发信息，叫她别紧张，自从上次在公司里闹了不愉快，周谭这段日子都很少在公司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大老板的气。
又想起何崇彦，迟溪忍不住多关心了两句，却都被她玩笑的避开。
大老板叫了公司的司机去送她，林导的工作室在郊区，位置有些偏，路上花费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还要久。
不过好在，她为了稳妥，提前了一个小时出发，时间上是满打满算都够用的。
被工作人员领着进了门，迟溪进去后才发现，除了她，另外三位都已经到齐了，她简单地跟林导和同行们打了声招呼坐下，当下忍不住心想，这不比原定的时间还早20分钟嘛，果然，大家都异常看重今天的局。
“导演，最后一位也到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何媚瞥了迟溪一眼，姿态嚣张，丝毫没有尊敬前辈的意思，言语之意也很有意思，还特意把‘最后一位’四个字咬重，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迟溪忍不住想翻白眼，在场的人没一个傻的，这句话一听就知道，何媚是在跟导演暗示，迟溪最后一个来还差点掐着点，显然态度上不够重视。
这话相当于把迟溪架住了，她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犹豫之际，却听林伺不急不慢地给她解了围，“不急，时间还早，咱们到了约定的时间再开始。”
闻言，迟溪悄悄松了口气。
何媚有些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之后又意味不明地瞥了迟溪一眼。
一开始就敌意这么明显？迟溪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等约定的时间一到，林伺便放下茶杯，目光先是在眼前这四位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宠儿身上挨个打量了一遍，之后开口说道。
“你们应该都已经研究过《画程》的剧本了，今天我不看表演技巧，只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剧本里，支撑女主人公仇画脱离生活原轨，一腔孤勇去寻求自我的，到底是什么？”
闻言，何媚眼睛亮了亮，似乎这个问题在她的意料之中，于是她率先自告奋勇，看起来已经做足了准备。
“当然是梦想作支撑啊，仇画有艺术天赋，她四处流浪为的不就是收集灵感嘛……”
她长篇大论了一通，说得还算有逻辑，不过倒更像是一段熟练的背诵，情感缺缺。
林导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其他人继续。
一旁的邓馨柔不甘示弱起来，眼看导演示意，便立刻迫不及待地主动表现。
“我觉得还是性格吧，女主角是个性格强势的人，她向往……”
邓馨柔眉飞色舞地说完，林导依旧反应平平，不夸奖也不纠错，完全不予点评。
何媚见状，在一旁勾唇笑了笑，那笑容被迟溪捕捉到，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嘲讽意味。
只还剩两个人，迟溪和赵霜樱。
前面两位争得厉害，火药味也十分明显，反而到了她们这，完全变了转态，居然还互相谦让了起来。
“迟老师，不如你先说吧，我还没有仔细想好怎么回答。”
赵霜樱面露不好意思地看向迟溪，语气很诚恳地说道。
迟溪点点头，她倒没什么意见，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何媚和邓馨柔那边明目张胆地直接轻笑出声。
她们的目光一齐暼向赵霜樱，眼神明显得不友好，仿佛在嘲笑赵是多不成器一样。
真够无聊的，幸灾乐祸也不知收敛收敛。
“我觉得，是她的孤独，但不应该说这是支撑，应该是……驱离，是孤独在驱离着她不得不脱离原轨，展开新的生活。”
迟溪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不成想林伺导演听完她这话，脸色竟突然一沉，甚至还微微皱起了眉头。
难道她说错了？迟溪忍着忐忑，刚想继续往下说，没想到一直反应平平的林导却突然追问了句。
“为什么觉得是孤独？”
这一问，迟溪瞬间就感觉到在场其他几位的目光也跟着都齐齐汇聚在她身上，她只能尽量忽视掉这些算不得友善的视线，然后平静解释道。
“我个人的理解是，仇画自身就很矛盾，她既逃避孤单，又享受孤单，尤其是创作灵感，其实更多是在她倍感孤寂的时候迸发出的，只是，她在情感上却渴望被爱，两者之间有着天然的矛盾，叫她左右摇摆，无法取舍。”
她把自己对于《画程》剧本的理解讲述清楚，说实话，迟溪想接下这部电影也并不完全是因为林伺在圈内的名气，她拿到剧本的那一刻，就觉得自己被女主角的个性所吸引。
要说相似，但其实两人根本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可迟溪就是对仇画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情感，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心疼，迟溪心疼她的脆弱无助，也理解她苦择不定。
说完，迟溪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林伺导演一句点评，她抬头去看，就见导演似陷入沉思一般，神色微凝，只是不知是否认同她的理解。
她也忍不住好奇，林导的理解又是什么？据说这个剧本就是他自己写的，自导自演，也是他第一次尝试。
或许，这部作品对于林导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那自己的这番擅自剖析会不会惹来他的反感？迟溪不由忐忑着。
林导不说话，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贸然开口，连一贯嚣张的何媚都乖乖地看着导演的脸色。
“摇摆不定……那她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太自私？”
林伺跳脱得一句，有些不搭前言后语，“对留在原地等她的人来说，她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他目光盯看向迟溪。
迟溪对上他的视线却没说话，这个问题，林伺表面像是在问她，可迟溪就是有种感觉，此刻的林导似乎是在透过她，和另外一个女孩对话，于是，迟溪没有打扰，安静地没有出声。
她后知后觉地想，也许自己拿到的剧本故事，背后真的有几分难言的真实。
女主角仇画的原型，会是谁呢？
见迟溪不回导演的话，邓馨柔抢在何媚前面，自作聪明地开口打破沉默，而后又装作好心地提醒。
“迟溪啊，林导还在等你的回话呢，你怎么在关键时候还走神啊？”
何媚撇了撇嘴，好像不甘心自己被抢风头似的，这两位明里暗里较劲，都想把风头占尽。
迟溪心里冷笑，觉得这种挑拨手段实在低级，她没理会邓馨柔的刻意找茬，只是沉默着看向导演，现在不是开口的时机，可那两位完全不懂。
“今天就说到这儿吧，你们回去等我通知。”林伺收敛了方才的动容神色，语气亦变得冷凛。
他如此一说，除了迟溪，在座的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微微发愣，这就结束了？
可她们四位，还有一个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呢。
赵霜樱眼看林伺起身要走，握紧拳头，犹豫再三还是鼓足勇气往前追了几步，开口把导演叫住，她声音急促，却又低低的。
“林导！请您等一下，我是赵霜樱，我的看法您还没有听……”
“抱歉。”说完，他只冲赵霜樱略微颔首示意了下，随后便直接推门离开。
赵霜樱愣在门口，副导演见状也是面露难色，但又好似习以为常，他很快便神态镇定，连忙过来给她们弯腰赔礼道歉。
“各位老师不要见怪，林导喜欢出其不意，大家肯定也略有耳闻，之后我会再电话通知大家结果的。”
结束得这样突然，叫大家都难以接受，尤其何媚和最沉不住气，当下皱着眉头，抬起高跟鞋往茶几一角踹去，语气颇为不满。
“是不是因为某人态度不认真，居然明目张胆地走神，这才把林导气走了啊。”
邓馨柔见何媚已经带了头，当下也不顾及颜面，她同样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气势汹汹开口。
“迟溪啊，你迟到也就算了，后面和导演说话怎么还那么不认真呢？你自己不珍惜机会凭什么连累我们呀。”
“迟溪姐，你耍大牌耍错地方了吧。”
刚才都没看出来，这两人一唱一和居然也能配合得这么默契。
知道叫声姐，却把娱乐圈该有的尊卑礼节全部抛在脑后，未免有些太急功近利了，圈子本来就这么大，不带脑子的胡乱得罪人，究竟能走多长久？她倒拭目以待。
“聒噪。”
既然是故意找茬，迟溪也懒得和她们浪费口舌，于是故意夸大动作，抬手捂住耳朵，眼神也嫌弃似的躲开何媚和邓馨柔。
接着，便既不指名也不道姓地说道：“我看导演大概是被吵走的吧，这屋里聒噪得简直跟放了十几只青蛙似的乱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