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有辱门楣
  慕楠竹此刻虽然没有办法直接在自己手臂上变出来一个守宫砂,但也已经开始在想等会儿该如何面对,如何狡辩,如何花言巧语的说。
  她虽然表面上表现的镇定,并且让樱桃也不用太担心。但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打鼓的,毕竟贞洁这种东西不是开玩笑的。如果用现代的思维来想,她也许不会那么害怕。可这根本就不是现代,而是如此封建的社会。
  慕楠竹最后还是露出了紧张的神色,甚至有些草木皆兵。突然听到房门被打开,她就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对方已经气势汹涌到直接闯门而入。
  再抬头去看,原来是...
  “不改?”
  慕左丞相今天心情不错,原因无他,只不过是皇上说了句夸赞他的话。
  虽说他的年龄比皇上大很多,完全是皇上的长辈。可皇上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他被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夸赞了两句,当然是有些飘飘然。强牺 shucang.cc 读牺
  最最关键的是,他虽然身为左丞相,权利比右丞相大一些,但这些年始终都被右丞相压一头。
  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没什么建树,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大的作为,能做到这个位置也是凭借着自己的妹妹和安定侯府。所以他这个左丞相等位子做的够憋屈的。
  难得都要被皇上夸赞了一次,自然是要高兴上几日。
  所以他这么晚了,还在和朝中交好的官员一起喝酒作乐。
  他虽然内心飘飘然,但还是有几分清醒在。并没有喝酒作乐,到太晚也没有喝的太醉就回了家。
  但仅这几分微醉就已经让他比平常更加严厉许多。
  慕左丞相往长椅上一躺,就懒得再动。
  丽姨娘忙着一边吩咐丫鬟倒热水,一边吩咐丫鬟上热茶。
  丽姨娘一上来并没有先说自己迫不及待的事,反倒是用布子站了点热水,轻轻地替慕左丞相擦着额头和脸。
  “老爷,瞧你今天又喝了那么醉。奴家等你等的好久,你才回来。”丽姨娘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撒娇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和平常说话时完全不一样,怪不得招慕左丞相的喜欢。
  “丽儿,我这不是高兴吗!今儿个,皇上总算是看见了我这些年的不容易,夸我事儿办的不错。”慕左丞相依旧有些醉眼朦胧,但其实脑子还上传几丝清明,只是不想睁开眼。
  “老爷这么多年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皇上也真是的,这么久了才看到老爷的贡献。”丽姨娘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慕左丞相最近办了什么事儿,怎么被皇上夸奖的。这候 s*huc an*g.c c章汜
  但也根本就不需要知道这些,只要捧着就对了。
  “就你会说话,小嘴儿甜死了。”慕左丞相顺手就把对方揽进的怀里。
  “老爷,你先别睡。奴家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可千万别生气。”丽姨娘露出了委屈巴巴的神色,似乎是有人逼着她说一般,“其实这本就是家丑,我不该说的,可我不忍心看到因为这事儿就牵连到了老爷你,牵连到了我们慕家。”
  丽姨娘一张嘴就牵扯到了慕左丞相和慕家。
  慕左丞相此刻也正色起来,他放开了丽姨娘坐直了身体,半睁的眼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到底发生了何事?说。”
  丽姨娘继续委屈巴巴的:“老爷,你也知道竹儿这次失踪就是一个月,我看她此次回来都瘦了不少,心里觉得怪可怜,就给她送了几个丫鬟。我在送去之前好生的嘱咐,一定要伺候好大小姐。”
  慕左丞相耐着性子继续往下听。
  “却没想到就在刚刚,一个小丫鬟突然跑来告诉奴家,说...说...”丽姨娘变得更加吞吞吐吐。
  “到底怎么了?说出来。”慕左丞相道。
  “说大小姐手臂上的守宫砂居然没了。”丽姨娘一边带着哭腔一边偷瞄着慕左丞相脸上的表情,“老爷,大小姐虽然失踪了一个月,但她一直都是乖巧听话的,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就算真的发生了这样有辱门楣的事儿,大小姐也一定是被别人给逼迫的,所以回来之后才不敢跟我们承认。老爷,我这就把前来报信的丫鬟给打发了出去,这件事儿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慕左丞相的脸此刻都黑了:“逼迫?就算真的是逼迫,也不该如此隐瞒。这要是嫁给了容王爷,东窗事发之后置慕家于何地,置我于何地。”
  “老爷,你可千万不要生气,也许是那丫鬟看错了。小心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值得了。”丽姨娘表面上说的劝慰的话,实际上句句都在架势,“大小姐年纪小不懂事,也许是慌了神儿,所以才没说。”
  “哼!我看她分明就是心机深沉!”慕左丞相生气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我今日就要整治了这不要脸的不孝女。”
  丽姨娘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她最知道慕左丞相的痛处在哪。
  他最怕的就是失去眼前的地位,失去眼前的荣华富贵。慕楠竹丢了贞洁,有辱门楣是小。这要是嫁给了容王爷,让皇家的人揭穿了,从此丢了这荣华富贵是大。
  慕楠竹只身穿一件单薄的白睡衣,头发半干就这么披散着,脸上不施任何粉黛,一看就是马上要入睡的模样。
  可此刻的她却根本没有睡意,而是笔直的坐在床上,安静的面孔下是波涛汹涌的心思。
  她再等,再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那一刻。
  室内只燃了一张微黄的蜡烛,蜡烛明明灭灭,就如同慕楠竹此刻明明暗暗的心情。
  幸亏原主已经死了,如果是原主面对这样的场面,面对自己亲生父亲的猜疑,估计会比死还要难受吧。制大制枭
  幸亏自己对这一家人本来就没多少亲情,也没期待过什么亲情,所以此刻才能如此安静的坐在床上等着一切的到来。
  可真的安静吗?对方好歹是这具身体的父亲,换位思考一下,她又怎能安静下来?
  她坐在屋子里,就已经听到了院外传来的嘈杂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