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他得了焦躁症
  车厢里的气氛随着我话音落,瞬时凝固。
  贺森回看我,眼底的情绪明显是想要发作,但生生又被他压了下去,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是。”
  “不是就好。”我要笑不笑的接话,继续将头偏向窗外,淡着声音说:“我还以为贺总又想跟我离婚,离得次数多了,贺总别是养成了习惯。”
  贺森在我身后攥紧手,骨节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原本以为,在这种情况下,贺森肯定会发火,没想到,他最终只是咬了咬牙,什么都没说。
  车抵达东苑,我率先打开车门下车,贺森在车上坐着缓了大半晌,修长的腿才从车内迈出。
  进门后,我直接回了卧室,听到客厅里贺森摔砸东西的声音,脊背贴在门板上,紧咬下唇。
  老实说,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贺森。
  次日。
  第二天清早,我还在睡梦中,被客厅里的一阵训斥声吵醒。
  我翻了个身,原本想继续睡,谁知道,客厅的训斥声一句高过一句。
  我伸出手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起身,简单洗了把脸,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听到我开门的声音,客厅里站着的几个人齐齐抬头,我低睨,发现几个人脚边扔着几个七零八落的文件夹。
  “醒了?”看到我,贺森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
  我手摸着楼梯扶手往下走,看向贺森,声音清冷,“被你吵醒了。”
  我话落,贺森眉峰微皱了下,没吱声。
  下楼后,我径直走到餐厅,李阿姨殷勤的端着一碗银耳汤从厨房走出来,“白小姐,我新炖的,您尝尝。”
  “嗯。”我接过,多少还是有些没睡醒的困倦,搅动勺子,小口小口往嘴里送。
  我在餐厅这边吃东西,客厅里贺森训教下属的声音明显低了许多,偶尔实在压不住脾气声音提高,也会侧头往我这边看一眼,观察我的反应。
  “如果再有下次,全部都收拾铺盖卷滚蛋!”
  “贺氏不养闲人!”
  听着贺森的话,一众人战战兢兢。
  我一碗银耳羹眼看见底,回过头看贺森一眼,用指腹抹了下唇角,提唇,“贺总,吃早餐吗?”
  我话毕,贺森先是顿了下,随后起身走到餐桌前,落座在我对面。
  ——“那位是?”
  ——“好像是贺总新娶的太太。”
  ——“什么新娶的,那是贺总第一任太太,你们来的晚不知道,嘘,别说了。”
  客厅里的几个人低声议论,贺森蹙眉看向我,我一副没听到的模样,慢条斯理吃了几口,喊李阿姨又给我添了一碗。
  “还有葱油饼,白小姐要吃吗?”李阿姨笑吟吟的问。
  “大清早不想吃油腻的东西。”我浅笑回话。
  闻言,李阿姨冲我点点头,“那要来点面包片吗?”
  “好啊!”我笑着接话。
  吃过早餐,我随手抽过餐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角,起身回卧室。
  我前脚进门,刚打开衣柜准备换衣服,后脚房门被从外推开,我转头,贺森双手插兜出现在房门口,“你今天有时间吗?”
  “有事?”我挑眉。
  “贺氏这边有几个工程,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过来谈谈。”贺森声音肃冷。
  “好!”钱送上门,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我应声,“我今天会让纪凡过去。”
  “你亲自到贺氏谈,不然免谈。”贺森冷着声音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看着贺森离开的背影,我抬手捏了捏眉心: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他。
  他对我这种忽远忽近,忽好忽坏的态度,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到底是想和好,还是为了男人那点私欲?
  等我换好衣服下楼后,客厅里的人已经都离开,李阿姨拿着一个餐盒笑着走到我跟前,“白小姐,我做的水果捞,你要不要带一份?”
  “不必了,谢谢。”我礼貌又疏远的回笑,迈步离开。
  开车出门,我掏出手机给纪凡打了通电话,把贺森早上跟我说的话简单复述了一遍,纪凡在电话里‘啧’了一声,“贺森对你可真是用心良苦。”
  我打转方向盘,隔着蓝牙如实说:“老实说,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贺森,昨天说领结婚证,对我冷漠施压,但是在看到我不高兴后,又显得十分小心翼翼。”
  “那还不好理解?”纪凡讪笑,“站在男人的角度上给你分析分析,贺森现在必然还爱着你,你只要不提跟他分开,不往他心上撒盐,你不论怎么作死,他都一定会宠着你。”
  闻言,我轻笑,“纪凡,你昨晚不是还让我跟贺家的人划清关系吗?”
  “我这是就事论事。”纪凡隔着电话听筒长吁口气。
  “不跟你贫了,开车呢!”我笑笑,作势想要挂断电话。
  “嗯。”纪凡应声,停顿几秒,就在我快要挂断电话时说了句,“厉荣那边最近有点不正常举动。”
  我正准备按下蓝牙挂断的手收回,“他那边怎么了?”
  最近我一直忙于跟贺森周旋,厉荣那边的事都是纪凡在调查,我还以为我们回国时间较短,还没调查出个什么结果,没想到……
  我话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纪凡压低声音接话,“听说他最近在到处融资贷款。”
  “他公司新签了什么大单?”我好奇的问。
  “没有。”纪凡承应。
  “那他做融资是?”我不解。
  “目前还不太清楚,我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他如果有什么行动,我第一时间通知你。”纪凡宽慰我,让我放宽心。
  “嗯。”我回应一句,切断电话。
  我开车抵达贺氏的时候,贺森正在开会,赵恒把我带到他会议室等着,帮我倒了杯咖啡后,便一脸欲言又止的看向我。
  我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抬头看赵恒,“想说什么便说,不过半年不见,咱们两不至于生疏成这个样子吧?”
  我话落,赵恒往我跟前走了几步,神情颇为纠结,“贺总脾气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近半年他性情大变。”
  “听说了。”我神色淡然应声。
  “他得了焦躁症。”赵恒盯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