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他一回
  李漠道:“父王,我今年来自顾不暇,还没有娶妻的想法。”
  “哎,这娶妻啊,没你想得那样繁琐累人,交由媒婆和王妃去办,你在府中接亲即可。往后把世子妃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忙你自己的罢了。”李桦低声道。
  话落,李漠没有应声。
  李桦见儿子双目无光,分明是摆明了态度,若要坚持到底,岂非惹他不快。
  不过,男大当婚,儿子这个年纪也是该娶妻开枝散叶了,将来娶谁都是娶,早点又何妨。李桦又道:“莫非你是不中意那苏大姑娘?若真如此,事情就有些难办了。本以为,你不中意的话,可以让你二弟迎娶她,许个郡王妃。可那苏大姑娘,她只钟情于你呀。”
  李漠抬眸,“那些不过是以讹传讹的话,我从未看清过苏大姑娘的模样,她又怎会认得我?若是二弟中意,那便全了这一对罢。”
  李桦低叹一声,“那这事且缓缓吧,刚明儿府中设了宴,让王妃多请那苏大姑娘过来玩玩,你也放眼去看看。凡事,不可过早武断。”
  “父王说的是。”
  李桦起身去开门,对门外的侍从道:“去把我的另一个“世子”请来。”
  李漠听得糊涂,“那是?”
  “来了你就知道了。”李桦抚髯浅笑,眼神中透出一道诡谲的光芒。
  果然,来人甫一站到李漠跟前,李漠惊得身躯震了一震。
  ...
  大理寺那边,琉璃楼闹鬼案连续查了十日也无进展,且怪异的是,那“鬼”近几日又不闹了,生生扼杀了弓才英和文逸等人夜间蹲守的计划。
  文逸做官从来就懈怠,带着人在那破楼里搜了几天后,感觉已消耗了一年的体力,不想干了,遂老偷懒跑出来,有时候是跟友人去酒楼吃酒,有时候是趁着大下午回荔园,和碧好在亭子上喝茶聊天。
  有天,见他过于闲散的碧好都忍不住问:“你就没别的事情做了吗?”
  为什么他那么闲,而李漠这么忙。她都独守空房两个晚上了,不知道李漠今晚来不来。
  然文逸只是吊着眉梢,一副云淡风轻样,“看你也读那么多诗,不知道‘天生我才必有用’?我要做的事,都在后头。”
  “不会后到白发苍苍吧?”碧好轻轻揶揄。
  文逸斜着眼哼一声,“你还别说,没事做还真想找个人出出气。——你那个所谓的亲戚如何了,还敢上门勒索你吗?”
  听到这话,碧好长长的眼睫飞快乱颤几下,心虚道:“啊,没。”
  郭锐人是没来的,但一直往荔园投信,派人跑到荔园门口扔下信,就说林姨娘娘家来的。也是因着她受宠,下人不敢不接收,每回拿了信就往暖香坞跑。
  天知道那信上的内容都写了什么!虽然下人没敢拆她的信看,但始终是太危险了!
  碧好正为此事发愁,不过在她还没想出周全之策前,她不能轻易动手。
  眼下,就先把文逸糊弄过去,以免他告诉李漠。
  “如果他还敢来,叫我,看我不弄死他!”文逸大刀阔斧地椅子上竖起一条腿。
  碧好笑着先谢过他了,毕竟郭锐已对眼前这家伙已经闻之丧胆。想起他之前的主意,碧好道:“我派小厮去打听过了,我那亲戚在松园调戏乐姬,被告过一回。除此之外便是欠点钱,赊点账,没更多恶劣行为。”
  文逸手抚在脑后,佯装深沉地想了一番,半晌才道:“难道,要诬陷他一回?”
  “不行不行,要是被他反咬一口,倒成了我们又打人又诬陷他了。”
  “那我从家里带个漂亮的婢女出来,在他面前晃两晃,他指不定色心大发,对我的婢女动手动脚,然后我及时跳出来,告他非礼!”文逸话落一拍桌子。
  “......”
  碧好听得一愣一愣的,眨眨眼睛,勉强开口道:“这跟诬陷,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