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主母(重生) 第2节
  翁父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是如珠如宝捧在手心上,怎可能会把她嫁去给老男人做续弦,但也不忍女儿随便嫁了个不喜的男子。
  情急之下,也就想到了谢玦。
  辗转一夜后,终还是以恩要挟他同意了这门婚事。
  那时翁璟妩不知道这事,只当是谢玦对自己也有些感情的,所以才会同意了这门亲事。
  成婚后不久,她不经意从母亲那处知道了他并非自愿娶自己的事实,
  许是她心里愧疚,所以自那时候起,她在他的面前便小心翼翼了起来。
  可若是那时便知道谢玦不仅很快就会恢复记忆,而且还是侯爷的身份,她决然不会煞费苦心地维持这段婚事,而是会与他和离。
  成婚不过三个月,谢玦便恢复了记忆。
  虽恢复了记忆,却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先写了信到金都。
  等翁父翁母,还有翁璟妩反应过来的时候,永宁侯府的百人行伍已经到了县衙外。
  那时他们方知谢玦的身份竟是永宁侯。太后是他姨祖母,皇帝是他表叔,这身份无比尊荣。
  翁父后悔强迫他娶了自己的女儿。
  翁璟妩后悔没有在知道父亲以恩要挟他娶她的时候,就断了这么婚事。
  如今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下子,那谢玦已成了他们高攀不起的贵胄。
  翁父不过是个掌管着小县城的知县。身为穷乡僻壤的知县,哪里见过什么侯爷,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知府。
  翁父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女婿是永宁侯而沾沾自喜,更没有因为能傍上皇亲国戚而觉得自己将会飞黄腾达,反倒忧心忡忡。
  他生怕谢玦不记相救之恩,只记得他挟恩要挟,从而报复他们这一家,又或许抛弃自己的宝贝女儿。
  无论哪一种结果都让人忧心。
  翁璟妩在知道夫君的身份后,便沉默了一日,晚间谢玦依旧回了房,她背对着他一句话也没有。
  一夜未眠,早间在他起来的时候,翁璟妩声音沙哑的道:“我们还是算了吧,和离了罢。”
  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声音。
  须臾之后,才传来谢玦那一如既往平淡的语调:“我朝律法,无故不得休妻,再者岳父与我有恩,更和离不得。”
  话到最后,他又道:“你放心,成婚前应过岳父说不纳妾的承诺也依旧作数。”
  不和离,只是因无故不得休妻,且要还恩。这话说得明白,他对她并无男女之情。
  从成亲到现在仅仅两个月,她自认是相处时间短,感情要慢慢处出来的,所以心头还抱着些许期待,随他入了金都。
  可到底还是她把未来想得太美好了。
  谢玦三年如一日,性子都未曾变过,她也未曾体会到自己是被丈夫爱护着的。
  不仅如此,还有就是这金都这侯府的日子,过得让人憋屈。
  天子脚下,无论富人贵人,亦或者是一贫如洗的穷人,对小地方来的人都有一股子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从踏入侯府的那一刻起,她也就成了旁人口中从边陲小城来的,不知礼数,不知规矩的粗野女子。
  哪怕已经过去了三年,这种歧视与鄙夷依旧存在着。
  她在这侯府过得着实沉闷。
  更别说那谢玦的祖母,侯府的老太太日日给她脸色瞧,怨她生不出孩子且还不让孙子纳妾。
  可谢玦不纳妾,是因他守诺、成婚时他在父亲面前立过不纳妾的誓言,至今他也未有毁诺的打算。
  再说子嗣这一块,她入府时便已有了身孕,但因那时初来金都,身体的不适只归于水土不服,再者老太太要给她立规矩,所以安排了两个老婆子来教导她各种礼仪。
  哪怕她身子不适,那两个婆子也依旧是满嘴阴阳怪气的话。她那时年纪轻,皮子薄,且不想被人看低,便强忍着身子的不适也要去学规矩礼仪。
  可五六日下来,孩子愣是被折腾得没了。
  老太太愧疚过一段时日,但多年抱不上重孙,便又开始折腾了。
  老太太也不想想孙子一年到头有多少日是待在侯府的,不怪孙儿便罢了,倒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翁璟妩的身上。
  这样的日子,如何能过得快怀?
  作者有话说:
  浅说一下一些争议。
  1【文案和类型】
  我一直很喜欢破镜重圆类型的文,21年就已经写过两本《权臣的早死原配》和《与前夫的重生日常》,大概是喜好问题,人设都与这本有很多相似点。
  至于文案,是根据《权臣的早死原配》的文案和这本书最初文案【21年所写,大概是女主阿翁买下重伤男主,让男主娶了女主,然后女主以为男主不喜自己,提出了和离】所改写。
  2【关于男女主性格】
  我专栏的两本破镜重圆文,男主也是比较冷淡,女主也是以为男主不喜自己,所以产生了误会,然后重生回来解决误会。
  3【因后面剧情的伏笔,男主接回了一对母子】
  我想这个剧情,也有类似的,写的人还是比较多的。
  而且我的文里,男主和女主很清楚的说过,只是接回来避难,女主没有误会,她在意的是男主的态度。
  【最后,我希望感兴趣,想看下去的读者自己看完,再做评判。如果还是觉得有争议,请做调色盘,否则人云亦云,我也会很困扰。】
  第2章 似梦
  却不是梦
  听到谢玦所说的那对母子已经到了侯府,翁璟妩便差人把他们领进府中。
  原本以为是一个老母亲,可看到的却是一个年轻貌美,眉宇间有着几分英气的美妇。
  那美妇约莫二十来岁,手上还牵着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娃。
  美妇松开儿子的手,朝着翁璟妩行礼:“民妇英娘见过大娘子。”
  听到那声“英娘”时,翁璟妩脑袋轰隆的一声响。
  英娘……?
  她早年间曾听谢玦的堂妹,也就是谢三姑娘一时口快挤兑她——你这样的出身,连那英娘都还不如,要不是你父亲救了我哥哥,这侯府大娘子的位置哪轮得到你来做?
  而这个英娘,便也成为了她心底的一根刺。
  她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这心头的一根刺,毕竟她与谢玦的婚事也确实不太光明。
  回过神来,她瞧着眼前的美妇,心里极为不确定这英娘是否与三堂妹口中的英娘是同一个人?
  人已经入府,再赶出去却是不厚道。
  时下只能等谢玦回来的时候,才可询问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还未等谢玦回来,这府里便就有各种传言传了出来,她也因此知道了这英娘是何许人也。
  原来英娘是老侯爷部下之女,能文能武,是与谢玦一块长大的。
  那部下因一次交战,落得个半身不遂,也就有了寻死的心思。在死前,央求着老侯爷念在他跟随了多年的情分上,让自己的女儿为世子的贵妾。
  老侯爷应允了,可没过多久,老侯爷与妻子意外身亡,谢玦便成了这侯府的侯爷,但不知为何并未把英娘纳入府中。
  再后来,这英娘也不知怎的就忽然没了消息。
  如今这英娘回来了,府中谣言四起,都说她那孩子就是侯爷的。
  侯爷此番把他们母子接回来,就是想给他们一个名分。
  听到这些谣言的时候,翁璟妩心底憋屈烦闷,可却无处吐苦水。
  要说谢玦与这英娘真的什么猫腻都没有,那又为何要把母子二人接进府中?
  就算是念情分,在这金都城随便给他们母子俩寻一处宅子不就好了?
  若真是有什么麻烦,那想别的法子解决不就成了?
  可为何偏偏要把人接到府中,对她的解释也就只有那短短的一句——他们母子有麻烦,侯府能庇护他们。
  心头憋闷的等谢玦回府给她个解释。
  七八日过后,谢玦才回来。
  给他宽衣间,翁璟妩斟酌了一下,开口询问:“前些日子进府的英娘,可是差些成为了夫君的贵妾?”
  谢玦狭长的眸子微眯,低头看了眼身前的妻子:“你如此一问,是何意?”
  听出他话语间的不悦,翁璟妩低声道:“就是听府中下人提起此事,难耐好奇。”
  谢玦收回目光,淡漠的道:“不过陈年旧事,提这做什么。”
  陈年旧事,那便是真有此事。
  沉默了一瞬,她抬眼看向他,神色认真:“那夫君此时接英娘回府,可是想抬为贵妾?”
  谢玦眉头一蹙,已明显不悦:“我说过,他们母子惹上麻烦,侯府能庇护他们。”
  翁璟妩还想追问,他却说:“我近来公事繁忙,皇上派我去南边剿匪,好生待他们母子,待我回来再给他们安排其他去处。”
  谢玦都这么说了,显然不想她过多追问。
  若是真的没关系,那他的所为,便是说明他对这英娘有所亏欠,所以才会不顾别人的猜疑也要把那母子接到府中。
  若是他能解释合理,她也许会接受,可他这算是哪门子的解释?!
  胸口这口闷气憋了七八日,焦躁了这么些天,等来的是这些话,所以一时脱口而出:“我绝不与旁的女子侍一夫,若是夫君要纳妾,那便先与我和离。”
  因父母恩爱没有旁人插足,所以在翁璟妩看来,谢玦可以对她没有感情,但却不能与别的女子有染,二女侍一夫,她尤为反感。
  话一出,正要转身离去的谢玦却转回了身,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
  大概是因多年温顺的妻子,忽然有了脾气,让他有些诧异。
  但仅片刻的诧异后,谢玦道:“我与你父亲承诺过不纳妾,自然会信守承诺。”
  说着,转身出了屋子。
  纵使他这么说,翁璟妩的心里头始终还是憋着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