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雍正的怼怼皇后 第152节
  九阿哥抠抠脸,“这……我是开玩笑的,四哥不必当真。”
  九福晋忙笑道:“多谢四哥好意,家里还没到捉襟见肘的时候,九阿哥也不是想借钱。说起来蛮不好意思的,我们搬出宫后,才知道一根针,一根线都是要钱的。刚开始花钱,心里没个算计。现在琢磨过来了,就想着开源节流。”
  九阿哥接着说道:“就是这样,我想着做点生意,给府里添些进项。那个……”
  九阿哥舔舔嘴唇,有些话更不好意思说了。
  “那个……四嫂和五嫂的铺子,还需不需要入股啊?”
  五阿哥愣住了,他直言道:“你可够不要脸的,那是我福晋的嫁妆铺子,你入股了算什么啊?娘家小舅子?”
  九阿哥臊得脸都红了,他在心里埋怨五阿哥,嫌亲哥哥说话难听。
  九福晋脸上也很尴尬,九阿哥跟她说,要跟两位嫂子讨教生意经,她才帮着九阿哥说话,没想到啊,九阿哥他想吃现成的!
  “不是这样的!”九福晋给九阿哥倒了杯酒,语无伦次地说道,“你快喝点酒醒醒酒吧!”
  九福晋干巴巴地笑,“四嫂五嫂别听他胡说,你们的铺子已经开了这么多年了,还在江南开了分店,很不必入股了。”
  五福晋淡淡地笑了笑,她心里也有点不舒服,觉得九阿哥是想吃现成的。
  她偷偷扯了扯淑婉的袖子,这事不能答应,答应了九阿哥,别的阿哥也想入股,她们怎么拒绝?
  淑婉抿了口蟹黄,又喝了杯酒。
  花园里气氛有些尴尬,淑婉想了想笑着说道:“九弟和弟妹不必觉得害臊,在商言商,商人逐利是本能,九弟想入股,也是正常。”
  有人给台阶下,九阿哥长舒了一口气。
  唉,他今天是想不要脸的,但他还是低估了亲哥哥的杀伤力。难听的话都被亲哥哥说了,他都没办法狡辩。
  “四嫂心胸宽广,我敬四嫂一杯啊!”
  说完九阿哥满饮一杯,还亮了杯底,示意自己把酒都喝干了。
  淑婉笑道:“我不是在跟九弟说客气话,既然九弟提出想入股,那么此时此刻,你我还有五弟妹,我们三个不是亲戚,都是商人。”
  淑婉严肃地问道:“作为商人,九阿哥为什么想要入股呢?你入股后,又能为凝妆阁带来什么呢?你必须拿出诚意,让我看到利益,这样才能说服我和五福晋。”
  淑婉摆出商业谈判的架势,九阿哥也认真起来。
  他确实有经商天赋,今年也开了两间铺子,说起话来也是言之有物。
  “为什么入股?这很简单,因为想赚钱。两位嫂子的铺子我看了,投入太多,成本太高,虽然收益也高,但回报还是太慢。你们铺得太快,江南那边看着红火,其实还没回本吧?如果中间出了岔子,你们的银子就会出现问题,肯定会周转不开。
  我入股后,可以分担压力,还能帮你们在全国各处开更多的分店。等到所有铺子成本收回来的那天,收益必定是突飞猛涨。”
  五福晋心中一动,铺得太快确实是她们的缺点,不过这桩买卖是她和四福晋嫁妆,她决不允许别人染指。
  即便需要别人分担压力,她也绝不会选择九阿哥,他不是一个好人选。
  “九弟低估了我们的实力,我们铺子的账本不能给你看,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不缺钱。你是自家人,我把目前的计划告诉你也不妨碍什么,我们正在招代理商,代理商会替我们把东西卖到外地,我们不用开分店,省了好多银子,还不用操心。”
  九阿哥咽了咽口水,没想到五嫂也有这么强硬的时候。
  淑婉笑道:“冒昧的问一下,九弟入股,能入多少银子?”
  九阿哥以为淑婉感兴趣,他连忙答道:“两万两银子,如何?可以占三成的股了吧?”
  淑婉为难地摇摇头,“对不住,只怕连一成都占不上。”
  “什么?一成都不到?”
  五福晋看了淑婉一眼,她领会了淑婉的意思。
  “是啊!两万两银子投进来只能溅起一点水花。九弟,你是自家人,我不会骗你。我们的铺子,经过这些年连续不断的投入,大概用了十五万两银子。许多零碎的地方,我们都没记到账面里。”
  淑婉附和道:“除了这些流水,还有固定资产没算呢!”
  五福晋点头,“江南的铺子,伙计们的居所,作坊的房子……对了,我们产品的包装都是自己做的,做瓷瓶的烧窑是买下来的,也花了不少钱呢!这些都是固定资产。就是拿不走,也挪不动的东西。”
  九阿哥难以置信,她们两个女人,哪来那么多钱?
  “嫂子们不会是蒙我吧?你们哪来那么多银子?”
  淑婉说道:“一边赚钱,一边往里面投钱,时不时地找你四哥,让他补贴。”
  五阿哥看了五福晋一眼,“你不会拿着公中的钱,贴补自己的生意吧?”
  五福晋咬牙,“没有!不信你回去查账!”
  算什么男人!跟四哥比,真是差远了!
  最后淑婉总结道:“九弟,如你所见,你的入股对我们毫无帮助。甚至会威胁到我和五弟妹在铺子里的权威。你是阿哥,我们是内宅妇人,出了问题,大家都想找你解决,觉得你人面广,做事比我们方便。你只投两万两银子,最后却成了最大的老板,我们冤不冤?”
  九阿哥点头叹气,“确实是,是我想当然了。”
  四阿哥心道:你不仅想当然,你还心黑,皮厚,想捡现成的。
  生意没谈成,九阿哥却不是很沮丧。他觉得四嫂五嫂真是女中豪杰,说话做事有条有理。尤其是四嫂,虽然拒绝了他,但也让他服气。
  九阿哥又高兴起来,他招呼大家吃菜,还介绍起花园里的战车。
  九阿哥喜欢西洋玩意儿,淑婉对这些也有些了解。
  叔嫂两人聊得热火朝天,还说起了洋文,谈起了洋人的医术,别人都插不进话。
  酒宴结束,九阿哥热情地送他们离开,还给四阿哥他们每人一个望远镜,招呼四福晋经常过来玩。
  四阿哥当时就阴沉了脸,九福晋也气得咬牙。
  等人都走了,九福晋气得揪住九阿哥的耳朵,也不管院子里的奴才有没有在看。
  “你可真是出息了!你还想入股凝妆阁?你这跟强抢有什么区别?你让我以后怎么跟四嫂五嫂相处?”
  九阿哥捂着耳朵连连求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没想到那个破胭脂铺子这么贵,两万两居然都买不下来!我本来打算占个大头,以后我来打理,嫂子们吃现成的分红就行了。”
  “呸!谁稀罕你那点分红!你再敢这样,我就回娘家,再也不回来了!”
  九福晋松开他的耳朵,怒气冲冲地回去了。
  九阿哥揉着耳朵龇牙咧嘴,“嘶,都是跟五嫂学坏了,脾气越来越大!”
  淑婉这边回到家里,四阿哥在她面前大骂九阿哥。
  “猪油蒙了心,狗屎迷了眼,居然算计嫂子的嫁妆,把他能的!什么东西!”
  淑婉浑不在意,“阿哥不要气了,我们都拒绝他了。”
  四阿哥气道:“拒绝?你那是拒绝吗?好言好语,跟哄孩子似的,你当时应该严词拒绝,不留一点余地!”
  “那样不好,他毕竟是你弟弟,皇上也不希望你们兄弟为了个胭脂铺子吵架。能好言好语地把话说开,何必结仇呢?”
  淑婉拍拍桌上的望远镜,“你看,他被拒绝了,还那么高兴,还送咱们东西。”
  “是,四福晋博学多才!洋文战车望远镜,什么都懂!”
  淑婉抽抽鼻子,“哎呦喂,怎么闻着有点酸啊?难道是四阿哥吃醋了?”
  “哼,谁醋了?一家子骨肉说话,我有什么醋的?”
  淑婉笑道:“阿哥懂得一些西洋学问,但懂得不多,看见我跟别人聊得欢,心里就酸上了。”
  四阿哥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跑回内室坐着。
  淑婉笑着追了过去,“再醋一个!我就喜欢你在意我的样子!”
  她坐在四阿哥腿上,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
  “我为什么对九阿哥那么客气?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你们家这些男人,都有个臭毛病,喜欢一个人,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面前。不喜欢一个人,恨不得弄死对方。
  九阿哥就是这样,他跟八阿哥好,八福晋那样的人,他也尊敬着。咱们并没有得罪他,但他完全忽视我们的感受。你看他对亲兄弟五阿哥也是淡淡的。
  他是个重义气的人,如果他能把这份义气,放在你身上就好了。我想,你先跟他交好试试看,如果有用,你多一个助力。如果没用,就当咱们的好心都喂了狗。”
  四阿哥搂住淑婉,在她后背拍了拍。
  淑婉总是为他着想啊!
  “以后拉拢人这种事,我来做就好。我不想让你为了帮我,说话都变得不硬气了。你做自己就行,还是像以前一样,想骂谁就骂谁。”
  淑婉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好,明天我就去九阿哥府里,把他骂一顿,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四阿哥笑着捏她的鼻子,“我是不想你吃亏,没想让你得罪人!”
  去九阿哥府上吃一顿饭,四阿哥和九阿哥的关系果然亲密了一些。九阿哥觉得四哥虽然老是板着脸很难看,但为人是没得说,可以交往。
  四阿哥觉得九阿哥实在讨厌,跟他相处就是在强自忍耐。
  到了九月份,皇上下旨处死索额图,说他是本朝第一罪人。
  跟他关系密切的同党,或是被杀,或是拘禁,或是流放。功劳卓著的索额图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令人唏嘘。
  这次索额图的案子中,三阿哥和八阿哥负责审讯。八阿哥在审讯的时候,招揽了许多索额图余党。对于这些人的过错,皇上不再追究。
  八阿哥拉拢他们,有些人接受了,感谢八阿哥替他们周旋。有些人没有,还是继续忠心太子。
  太子失去了索额图,做起事来更加不方便。他对皇上也是怨的,恨皇上封他为太子,偏又不肯放权。
  朝堂的事暂时告一段落,有野心的皇子都在暗自行动,希望下一次能把太子拉下马。
  转眼到了十月份,五公主出嫁。她成亲的喜庆,将皇宫的阴霾一扫而空。
  淑婉给五公主添了好些嫁妆,除了那盘桃子,还有两套头面,几件古董字画。
  德妃见了满意极了,连着好几次请安都给了淑婉好脸看。
  到了出嫁那日,德妃在宫里哭成泪人,淑婉留在永和宫里劝了好久,害得她都没有参加典礼仪式。
  回门的时候,五公主气色不错,谈起额驸,语气中带了几丝甜蜜。
  过了一个多月,马上要过年了,五公主突然来找淑婉,说想在她这里住几天。
  淑婉诧异,五公主才成亲一个多月,正应该是如胶似漆,甜甜蜜蜜的时候,怎么突然之间要来她这里住?
  再者马上要过年了,五公主不应该在公主府准备吗?
  虽然心里疑惑,但淑婉什么都没问。
  “你来陪我那可是太好了!我正愁没人说话呢!”
  淑婉忙吩咐宁嬷嬷收拾屋子,烧炭烧炕。又命人开库房拿摆件,好好布置公主的屋子。
  五公主有些不好意思,“我过来给嫂子添麻烦了。”
  “瞧你说的,你不是麻烦,你是我的小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