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114节
  薛如意语气有些拉高:“后来我才发现他在骗我,脾气别扭就算了,也没见他做几回饭,银子倒是会挣,但花银子也很厉害啊,光一副药钱就花了我买了一车鱼的钱。”
  连嘉佑帝都忍不住瞟了王晏之一眼,王晏之任别人怎么看,就是面皮奇厚的动也不动。
  后殿的陆皇后有了点笑意,“王家二郎还会骗人啊,看来他对你是蓄谋已久……”
  薛如意气鼓鼓道:“确实是蓄谋已久,他最会骗人了,还骗我说他失忆了,害得我非常愧疚。明明亲了我,还说那不算亲,明明会功夫,每次我动手还装柔弱让我打……”
  她越说越气愤,前殿的人越听越牙酸。
  妮玛,以为会听到王家麒麟子什么糗事,却被喂了满嘴的狗粮。这哪里是抱怨,是来炫他们狗血的恋爱史的吧。王二郎啊王二郞,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王二郞。
  追起心爱的姑娘这么‘不择手段’,这么脸皮厚。
  众人还要再听,一声嘹亮的啼哭声打断所有人的思绪。皇后的贴身宫婢喜极而泣,大喊道:“皇上,皇后娘娘生了,生了。”
  萧贵妃脸色很难看,不可置信的听着孩子一声接一声的哭声:真的生了?剖腹取子居然成了?
  几位太医眼睛都直了,不可思议的爬起来想去看看:这是什么超凡绝俗的医术,居然真有人能剖腹取子,孩子还能平安降生?
  不一会儿医女就抱着嗷嗷大哭的孩子出来了,欣喜的朝嘉佑帝跑来:“皇上,是个皇子,皇后娘娘生了个皇子。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太子和太子妃立在那,脸上虽有笑意,却不及眼里:皇后有了亲子,还是皇子。
  老来得子,嘉佑帝脸上的欢喜做不得假。抱过孩子,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这孩子必有后福。”
  太医见皇帝高兴,连忙跪下拍马屁:“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剖腹得子,必是祥瑞之子,小皇子将来一定大有可为。”
  皇帝高兴道:“那就赐名瑞,李清瑞。”
  生下来就赐名,这是有多欢喜,当年太子也是出了月子才将将有了名吧。前殿众人表情各异,萧贵妃和太子眼中都蒙上一层阴霾。
  居然让他平安降生了。
  好在嘉佑帝还不算太绝情 ,笑声止住后,抱着孩子问:“皇后呢,皇后可平安?”
  医女连忙道:“薛夫人在帮皇后缝合,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一刻钟后,周梦洁提着药箱出来,先朝嘉佑帝施礼后,才道:“皇上,皇后伤口已经缝合,暂时不宜移动。只要好好护理七日,一个月后就能恢复如常。”
  前殿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不可思议,剖腹取子,母子平安。这是从未听过的,怪不得王家二郎能在她手里活下来,这是碰到神医了啊。
  生而为人,谁没个病痛,后宫一众美人当即就心动了。都想让周梦洁瞧瞧,但皇上在这,谁也不敢先动。
  皇帝很兴奋,双眼都在发光:“好,薛夫人医术绝世超凡,救了皇后和瑞儿的命,功在社稷。朕特封你为太医院首座,可不入宫,享正三品官员待遇,赐御前行走。薛家三父子冬至家宴甚合朕意,赐如意楼‘天下第一楼’牌匾,薛忠山金勺子,薛家两位公子纹银各五百两。薛乡君救治皇后有功,晋县主,食邑八百户。'
  薛家人集体谢恩,前殿一众人可羡慕坏了。
  这薛如意怎么这么好的命,进京才多久,就从乡君晋到了县主。上京城西江月也只有太子的题字,如意楼一开张先是接了皇家家宴,如今又得到皇帝赐匾,这下真是把百年老店西江月都比下去了。
  还得了这么多银子。
  跪在地上的太医却丝毫嫉妒的情绪也没有,实在是周梦洁的医术太令人叹服,他们望尘莫及,麻醉、剖腹、取子、缝合,哪一样都是绝学。他们不配嫉妒。能得她做首座,指点一二都是三生有幸,哪里还生得出嫉妒心思。
  看她都是在仰望。
  嘉佑帝赏赐完后又看向周梦洁道:“只是还要劳烦薛夫人这几日在宫中看顾皇后一二。”
  周梦洁点头:“皇上不说民妇也会留下,医者仁心。皇后伤口七日后还要拆线。不相干的人最近几日不用来打扰皇后娘娘,椒兰殿暂时清理出来等皇后拆线后再搬回瑶华宫。”
  嘉佑帝点头:“听到没有,所有人都回自己殿中,不要来打扰皇后。”
  众后妃一步三回头往殿外走,太子和太子妃告退后。几个太医被留下随同周梦洁轮流看护皇后。陈公公吩咐侍卫把椒兰殿里的桌椅全部撤掉,又从皇后宫中取来一用器具。
  薛家三父子和王晏之先被送了回去。
  薛如意暂时留在宫中陪她娘。
  她们都住在离椒兰殿不远的偏殿。皇后和小皇子有医女和宫婢照顾,太医随时候命。薛如意只需要每日和她娘定时去查看一二,陪着皇后说说话即可。
  一日后皇后开始在宫人的搀扶下下床走动,两个医女时不时盯着她肚子看,生怕一不注意皇后的肚子裂开了。等走了两圈都没事,才渐渐从担忧转为惊奇。
  看周梦洁的眼神越发的崇敬。
  第二日,皇后开始用一些细软的食物,还能绕着椒兰殿来回走动。就是不能弯腰不能咳嗽不能笑,提着一口气还是能小声说话的。
  宫婢就抱着小皇子给她看,皇后逗弄小皇子动作也不敢大。
  第七日皇后的伤口开始拆线,周梦洁让所有人都出去,留如意一个人在里头帮忙。消毒后,动作轻柔的剪掉线头,然后用剪刀把细线挑掉。
  陆皇后脸上带着慈和的笑,人不仅没有消瘦气色反而好看了不少。
  “本宫和瑞儿能活着,还多亏了薛夫人,本宫欠你两条命。今后但有所求必定必有所应。”陆皇后就着周梦洁的手微微斜靠在床榻上,目光十分真诚。
  周梦洁把药箱收好,看向陆皇后,很认真道:“有些话民妇本不该说,但……”她神色犹疑。
  陆皇后笑道:“但说无妨。”
  周梦洁拿出一方锦帕打开,锦帕上是断成两截的白玉含血镯。在陆皇后疑惑的目光中,她道:“这镯子里面的血线是一味慢性毒药,时常佩戴会使胎儿躁动,频繁胎动,最后腹死胎中。”这东西至阴至寒,还有一种毒能入血液。
  陆皇后和薛如意都惊愕的睁大眼。
  “你说这镯子有毒?”陆皇后不可置信,“这是太子送给本宫的,他十岁便在本宫膝下,算是本宫一手带大的。他待本宫亲厚,时常让人送吃食过来……”她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
  周梦洁微微欠身:“民妇只是陈述事实,早前给皇后娘娘开的药除了安胎外还有祛除重金属之效。皇后娘娘体内积累了一定水银,可以导致人不孕。但您意外怀上了,饮食特别小心,也就没有继续加深水银中毒,这镯子里的毒素与水银又不同。”
  “至于毒是谁下的,民妇不敢妄加猜测。”
  陆皇后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她嫁进宫里以前,身体一直很健□□育方面母亲也请人瞧过,说是好生养的,一年中皇帝来她宫中的次数不少……偏偏之前她没办法生育。
  她怜惜太子丧母,甚至怕他心有芥蒂头几年故意不要孩子。
  她是真心疼爱太子的。
  周梦洁观察她神色,适时又道:“皇后如今有了小皇子,还是万事谨慎的好。”
  陆皇后心乱如麻,张了几次口最后才道:“多谢薛夫人提醒,本宫会去查的,这件事还请薛夫人保密。”
  周梦洁点头,喊来宫人伺候,自己带着如意退了出去。
  俩人出了椒兰殿,薛如意才轻声问:“阿娘,皇后那个镯子和我的同心佩是一样的吗?”
  周梦洁点头:“成色样式都是出自一块石料,完整的时候看不出什么,但它打碎了就有股不易察觉的异香,我查过了,确实与晏之体内的毒素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相似又不完全相同?
  那是什么意思?
  椒兰殿外宫人来往匆匆,等两个宫婢端着衣裳走远。周梦洁又道:“先前你肚子疼,也是因为那同心佩。它放在你妆匣里,你应该时有碰到。”
  薛如意惊诧:“阿娘的意思是太子下的毒?太子是想杀他的幕后黑手?”
  周梦洁点头:“目前来看就是这样。”
  太子不是王晏之发小吗?这样看来林二丫对自己不错,虽然连块红烧肉都没给过自己,但至少不想杀自己吃席。
  “阿娘,我先出宫去了。”
  “嗯,你自己注意些,娘晚一些再出宫。”
  薛如意什么也收拾,直接带了皇后手令出宫,行到外廷一处宫道时却碰见坐在红瓦上翘着腿的三皇子。带路的宫人被他吓跑,薛如意着急出去,也没空理会他,径自往前面走。
  这外廷她走过,认得路。
  三皇子见她不理人,干脆跳下去挡住她去路,凑到他面前笑呵呵的问:“难道你就不好奇是谁想陷害你们家?是本王母妃还是太子,亦或是父皇呢?”
  薛如意绕开他继续走,他不依不饶往前几步又挡在她面前。
  “让开!”薛如意面色冷凝盯着他。
  三皇子欠扁似的道:“不让,这是皇宫,你还想打本王不成。”
  “不敢动手吧,哈哈哈,有本事打本王啊!”
  薛如意猛地伸出一拳打在他眼眶上,三皇子飞出去砸在墙面上滑下来。他咳咳两声,还没爬起来,薛如意就从身后掏出一把金勺子劈头盖脸往他身上招呼。
  三皇子惨叫连连,引来巡逻的侍卫,侍卫正想上前,薛如意喝道:“谁敢上来,我是县主,我手上是御赐的金勺,谁上来我打谁。”
  薛家人在冬至家宴上救皇后和小皇子的事整个上京城都知道,得了赏赐自然也知道,她手上那把金勺还真的是御赐之物,谁也不敢上前劝阻。
  众侍卫就见这薛县主左一勺右一勺,发了狠的把三皇子打得鼻青脸肿。
  嘴里还嘟囔道:“讨打的倒是第一回 见。”
  打完人后,薛如意提着勺子继续走。众侍卫齐齐后退贴着墙根让她过去,惨兮兮的三皇子爬起来,喝骂道:“薛如意,你有种,下次等本王拿三米长的大刀过去砍你啊!”
  薛如意回头看他一眼,三皇子往地上一躺装死。
  众侍卫:三皇子种打没了吧。
  连看一眼都怕。
  薛如意径自往承恩侯府去,刚进侯府的门就碰见打算出门的云涟县主和王钰。云涟县主瞧见她转头就跑,拉着王钰躲在一棵桂花树下。
  王钰小朋友问:“阿奶,我们为什么要躲呀?”
  云涟县主没好气的道:“你没瞧见她手里还提着家伙,脸板得难看。”斗不过她还不会跑吗,更何况薛如意如今也是县主。
  所为王不见王,她绝对不承认是因为怕了薛如意。
  王钰小朋友问:“她又想去打病叔叔吗?”
  云涟县主:“大概是吧。”
  薛如意一路走到如意阁,扫了一圈,终于在石榴树下瞧见王晏之。几日不见他倒是悠闲,当起花农来了,薛如意走过去拉着他就往围墙边走,王晏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手里就被塞了一根沉甸甸的金勺。
  他疑惑的问:“你该不会想把勺子分给我,你要锅吧?”当日皇上赏赐了一口金锅,一根金勺。
  “想多了。”薛如意试着爬了几次都没爬上去,刚打过三皇子的手有些发软。
  打人还真是费劲。
  王晏之瞧着她挂在围墙上晃悠悠几次都掉了下来,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薛如意回头,两颊鼓鼓,乌黑的眼珠瞪他,“笑什么笑?”
  他把勺子塞还给她,在她惊诧的目光中搂住她的腰,蹭的跃上围墙,然后又安稳的落到对面。
  他把人放开才问:“今日怎么连墙都爬不过去了?”
  薛如意顺口提了一句三皇子,又立马拉着他往自己房间跑。然后从妆匣里翻出那两枚同心佩,啪嗒往地上摔去。
  王晏之吓了一跳,把她挡开。
  两块同心佩碎成无数块,里头的红血线露了出来,房间顿时弥漫一股奇异的香味。
  王晏之惊讶,薛如意把人拉到房间外,道:“阿娘发现的,太子送给你的同心佩有毒,和你之前中的毒相似,又不完全相同。”
  “你说下毒的是太子?他想杀我?”王晏之面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