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门铃响时朱莉亚正在和医保公司吵架。
  “我不在乎,叫你领导来和我谈,不然我可以叫irs的人和你们董事谈,我没有开玩笑。”朱莉亚·玛琳打开门,她愣在当场。“请稍等一下。”她不再强硬的要求见保险公司经理,而是挂掉电话。
  一位不速之客站在门口,手持一盒巧克力,“不邀请我进来吗?”
  朱莉亚撑开手挡在门,“如果我说不呢?”她漫不经心的说。
  多罗西拿出工作证,“抱歉,公务。”
  朱莉亚用手机敲了多罗西脑袋一下。
  多罗西抱头嗷一声,细声细气十分做作的说,“讨厌鬼。”
  朱莉亚一阵恶寒,“请进。”她关上门,“随意些,花生酱,不许叫,坏孩子。”
  她家金毛一阵狂吠。
  “里斯本?”朱莉亚丈夫加雷斯正在厨房做饭,门铃响,茱莉亚开门,随后只听狗叫却不闻茱莉亚和保险公司员工吵架声。
  于是他左手炒菜铲右手持枪,这么一个古怪造型出了厨房。
  “好久不见。”多罗西打招呼,“听伍德森说你病退了?你怎么样?”
  “其实我没什么事。”加雷斯说,“我们总要出个人看孩子,正好我病了。”他耸肩,将枪别在腰后,“我总不能在巴/格/达看病。”
  “脱鞋!”茱莉亚一脸鄙夷,“没看见我家是木地板吗?”
  多罗西甩掉高跟鞋,踩上拖鞋,“你简直比大和抚子还讲究。你真的是德州女郎吗?”
  突然火/警/大作。
  茱莉亚夫妇对视一眼,f++k与shit声此起彼伏,两人同时夺路往厨房里冲,总算抢在救火车来之前关掉了警/报。
  “我还以为你们孩子在厨房。”多罗西在客厅坐下。
  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开着,风长驱直入,将白色窗帘吹起,如白色烟雾般在空中扩散。
  “在我姐家。”茱莉亚从茶几底下抽出一盒蓝罐曲奇,打开丢在桌上,“供我姐演贤妻良母用。”
  多罗西拿了块饼干,“所以所谓的看孩子是看花生酱?”
  “难道是看奥利维亚?”茱莉亚颇为理直气壮。
  很快加雷斯端着一壶咖啡过来,一人倒了一杯。“要冰吗?”
  “两块,多谢。”多罗西敲了下杯子,标准的叫服务员过来续杯手法。
  “好的,没冰了。”加雷斯将冰碗及夹子搁到电视柜上。
  多罗西拿出一个信封,“你好烦人。对了,祝您早日康复。”她将信封递给加雷斯。
  加雷斯打开看了眼,是张储蓄卡,上面贴了一块便利贴,密码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写在上面。
  持卡人名字那栏是他的名字。
  他又把卡放回去,将信封搁在一旁,“谢谢。”
  “那个事情。”多罗西开了个头。
  “谁?”茱莉亚简略的问。
  “伊莲恩·黑尔。”多罗西递过去一个档案袋。
  “背景没问题?”茱莉亚接过去。
  “我叫罗伯特·穆勒查过,他说没问题。”多罗西喝了口咖啡,咖啡入口瞬间皱眉,这是清咖啡,一点奶都没加。
  自然也没有糖。
  她只喝摩卡。
  多罗西不露痕迹的将咖啡放下,“本土出生,南部州人,除了她平时成绩差但sat成绩高外没有别的毛病。”
  “我高中时平时成绩也很差。”茱莉亚打开档案袋,“只要sat考得好照样耶鲁。”
  “这能比吗?你爸是注册会计师。”多罗西交叠双手,“她爸过世时还欠了医保公司一大笔钱。”
  “医保公司去死吧。”茱莉亚嘟囔。
  “你们和医保公司怎么了?”
  加雷斯代为解释,“他们说按照临床指南,apl一线用药是全反式维甲酸,我用的是联合化疗,要我们付全额医疗费用。”
  礼貌打电话吵一点用都没有。
  他和茱莉亚决定来狠的。
  “打电话给irs的布莱尔。”多罗西也想不出来别的办法,“要不然告它?”她一拍手,“对啊,你们可以告这家公司,再在法庭上控诉你出不起医疗费,找记者采访,写几篇报道,简直完美。”
  茱莉亚翻开伊莲恩·黑尔的简历,她摇头,“我刚筹到了几百万的参议员竞选资金,我们这时候去外边哭诉说没钱,有人信吗?”
  她目光下移,眉皱起来,“我见过这个姑娘。”
  伊莲恩长得太漂亮了,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荧屏还是现实?”
  “现实。”茱莉亚找了个电话,“喂,给我找一下ai-cpa负责人的手机号。”
  讯息发过来后她打开密码箱,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红色内线电话。
  “我是茱莉亚·斯佳丽·玛琳,c-i-a,west-a/s/i/an department,我需要你查一个人的考试记录。”茱莉亚拨号,“伊莲恩·黑尔,e-l-a-i-n-e,h-a-l-e。”她报了伊莲恩的九位社保号。
  “她误拿了我姐的公文包。”茱莉亚小声解释。
  五分钟后负责人打电话回来。
  多罗西看着茱莉亚表情变得哭笑不得。
  ”谢谢。”茱莉亚挂掉电话。
  “怎么样?”
  “以及格分考过了。”茱莉亚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
  三人骤然陷入沉默。
  他们谁都不相信巧合。
  “我在伊/斯/坦/布/尔见过她。”最后多罗西先开口。
  “我们会会她。”茱莉亚说。她点了水烟,“你要留下来吃饭吗?”
  “先说吃什么。”
  “卷心菜炒通心粉,还糊了。”加雷斯如实回答。
  多罗西秒拒,“不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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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莱娅在练芭蕾。
  她做挥/鞭转时听见有人敲门,连忙停了下来。
  “普/京死了?”丽贝卡站在门口。
  她见弗莱娅跳的是天鹅湖,故出言调侃。
  每当俄/罗/斯领导人过世,在通稿发布前电视每个频道都会循环播放天鹅湖。
  “也许他活得比我们都久。”弗莱娅暂停了音乐,此时一封邮件提醒弹了出来。“贝拉的生日宴会开始了?”
  她有些无聊,又懒得跟上西区那群男女搭讪。
  她不觉得首饰、画、服装企业、电影投资这种话题有什么可聊的。
  六大的名声振聋发聩,但它只是圈外企业。
  那些人在弗莱娅看来过于媚俗,以至有些烦人。
  “格瑞塔说有事找你。”丽贝卡很好奇的打量着弗莱娅。
  弗莱娅跳的是芭蕾,但穿的是香奈儿晚礼服。
  “哦。”弗莱娅点开邮件。
  又氕氘氚是伊莲恩。
  这个姑娘契而不舍。
  按节假日发邮件问how is everything。
  这封邮件有些不同。
  除了how is everything外多了一行字:我在纽约有个试镜,要不要一起玩?
  弗莱娅算了一下时差,假装人在国外,回复:我有事情,我现在人在爱丁堡。
  她乘电梯下楼。
  “妈妈?你有事找我?”
  她唤了一声,随后绷直了身体,冷淡却不失礼数的打招呼,“沃森女士。”
  格瑞塔一袭象牙白长裙,长发盘起,戴着珍珠首饰,倚着窗。
  她对面站着另一个漂亮女人。
  红色晚礼服如火焰般在夜空下燃起。
  那女人是路易莎·沃森。
  沃森回过头,轻声唤道,“弗莱娅。”
  “别那么叫我。”弗莱娅警告。
  “好,罗雅尔女士。”路易莎咬字颇重。
  “罗雅尔就好。”弗莱娅扫了格瑞塔一眼,“没事的话我上楼了。”
  “她有事找你。”格瑞塔略带歉意的看向路易莎,“年轻人都很别扭的。”
  路易莎拿出一份请柬,“我希望你能到场,对我来说这很重要。”她额外强调。
  弗莱娅接过请柬,“我受宠若惊。”
  是奥斯卡颁奖典礼的贵宾位及晚会请柬。
  她拿着请柬,出门想丢掉,但一路上总能碰见各式各样的人。
  出电梯那一刻迎面撞到一位金发女郎。
  她上楼,伊万卡下楼。
  “好久不见。”伊万卡与她客套,心道:一个养女,连生父生母是谁都不知道,拽什么拽。
  “新婚快乐。”她假意恭维,心道:智障。
  两人拥抱,贴面。
  在外人看来两人无比亲密。
  “你的裙子好漂亮。”伊万卡说,“我一直都想买件小黑裙,可惜没碰上合适的。”
  这裙子好廉价。
  “我喜欢你的猫眼石项链,”弗莱娅回敬,“学业有些忙,最近没时间逛街。”
  这猫眼石是假货。
  两女相视一笑。
  伊万卡道,“难怪丽贝卡说你像刺猬。”
  “帕丽斯说你像蛇。”弗莱娅挑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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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伊莲恩真的去考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