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玩家的人生模拟器 第208节
  但在这之后,更神奇、更无法解释的操作,却在史书内不断出现。
  据记载,经过这场令她声名大噪的预言与战争后,这位公主——米尔德丽德·格雷斯,开始名正言顺地插手诺弗雷国的内政。而在她的预言和协助管理下,本来应该是处于小冰河期的诺弗雷国,竟然一路风调雨顺、土地丰收,一跃成为了当时岛上的最强国。
  这也就算了,但更离谱的是,当时的所有人都相信,这位公主可以呼风唤雨,号令江海,跟自然的所有生命对话,包括且不限于牛羊、飞鸟、以及大海中的海怪。
  甚至关于这位公主,还有一个流传最广的一个传说,就是她在二十岁的生日那年,无数飞鸟衔着鲜花为她祝贺,蝴蝶围绕在她身旁飞舞,而森林中更是跃出一只白鹿,在她面前低下头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它鹿角上那顶金灿灿的、上嵌着昂贵祖母绿宝石的王冠献给了她。
  ——这样的一个传说故事,不知成了后世多少玛丽苏小说主人公的标配。
  而那顶由白鹿献上的华贵王冠,如今也被保存在博物馆的最深处,只有图片和文字描述的资料流传。
  总之,在这之后,这位公主的圣名被彻底坐实,因此在老国王死后,公主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女王,诺弗雷国也被冠以“圣”字,飞速成为了圣诺弗雷国,即“神所在的国度”。
  而圣诺弗雷国的子民,则以“神的子民”自居。
  后来,这位女王的在位期间,圣诺弗雷国迎来了飞速的发展期和扩张期,在短短十年内就统一了岛屿上无数的小国,并赐予了脚下海岛以圣诺弗雷岛之名,让这座面积并不大的海岛和这座面积并不大的国家成为了当时最强盛的海国。
  但可惜,好景不长,女王很快去世,她留下的女儿则似乎并没有继承她的神奇力量,因此在失去了强大力量的弹压后,王室中有人的野心蠢蠢欲动,而关于女人是否应该拥有继承权的讨论再度甚嚣尘上。
  最后,经过二十多年的拉扯后,也就是距今约四百年的时候,王女终于成功继承王位,并将以自己堂兄为首的反叛派赶去了还未开发的东边海岛喝西北风,圣诺弗雷国就此一分为二。
  临走前,那位王女意味深长地向她的堂兄说道:“既然兄长你的眼睛永远只能看到别人手里的一切,那我就祝你及你的血脉永远繁盛,却也永远只能得到别人的东西吧。”
  这就像是一个诅咒。
  在这之后没多久,这位堂兄就暴毙身亡,而他的血脉自然也无缘王位,并且,在今后的无数年日子里,这一脉的人也一直起起伏伏,哪怕偶尔有上位成功的,但也很快被旁系踹下来,而他们最惨的时候,甚至一度传出了“王室讨钱专家”的恶名!
  易文君听到这里,若有所思:没错了,游戏中的东奥雷王国和西奥雷王国,一定就是取材于这个神奇的圣诺弗雷国了。
  那么按照这样的道理推断,游戏中东奥雷王国里的王位诅咒的由来,恐怕也是来来源于西奥雷王国。
  这一点倒是出乎了易文君的意料,毕竟她最开始以为是生命教会想要让国王更可控,所以才暗中针对王位,动了一些神秘学上的手脚。
  可没想到最后这竟然是因为西奥雷王国对反叛者的诅咒。
  不过……游戏中也就算了,现实当中真的有这样的诅咒吗?
  明明超能力的出现是最近十年间的事,可这个诅咒的时间却已经持续了四百多年。
  ——在蓝星的第一个超能力者出现之前,蓝星真的有这样神秘力量的存在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单纯的巧合、只是单纯地因为那位反叛者的血脉太不争气了?
  可是当年那位女王米尔德丽德·格雷斯的操作,看起来也不像是正常人能够做到的啊!
  超能力,使徒,神眷者,蓝星上的第一位超能力者德斯蒙德·洛克……
  易文君本以为,关于使徒的阴谋与起源,是从德斯蒙德·洛克开始的。
  是因为德斯蒙德·洛克想要让自己成为第五位主神,所以才在现实里掀起了造神运动和全球进化等一系列风暴。
  可如今看来,事情似乎远不止这样简单。
  没有思考太久,很快的,易文君收敛心神,继续看了下去。
  又后来,约半个世纪前,这位反叛者的最后一位血脉,也就是胡克·格雷斯,终于历经千辛万苦,重回王位,并且他登上王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趁当时世界大战时,把“东诺弗雷王国”改为“圣诺弗雷国”,在四百多年后来了一场隔空传承,一脚踢掉西诺弗雷王国,成为了圣诺弗雷国名正言顺的正统。
  易文君:“……”
  怎么说呢。
  不愧是你啊,胡克国王!
  这件事恶心且荒唐,在半个世纪后的现在来看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但在当时的战乱期却真的做到了!
  而这件事,虽然把西诺弗雷国的人给气得半死,却也同时将这位胡克国王的民间声望推向高峰。
  又后来,在这位胡克国王的数次操作下,他的威望与集权日重。哪怕在新世纪的现在,圣诺弗雷国与大多数国家一样,都是君主立宪制,但在圣诺弗雷国内,资本却永远越不过王权,也越不过代表着王权的胡克国王。
  可是,一生要强的胡克国王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的子嗣很少。
  说来也奇怪,明明当年的王女对反叛者的诅咒是“子孙繁茂但永远不能出头”,而反叛者的血脉也正是靠着“子孙繁茂”这个诅咒才在四百多年里没有断绝,但到了胡克国王这一代后,他却只有两个儿子,即大儿子路西恩,与小儿子朱尔斯。
  易文君:“……”
  如果游戏给她的信息是正确的话,如果她的猜想没错的话,这位胡克国王没有因诅咒而获得超多继承人的原因,可能、大概、也许是因为,这位胡克陛下根本不是当年那位反叛者的血脉。
  这位陛下,其实是顶替掉了真正的胡克而出现的,至于他的真实身份,应该是赫伯特的亲哥。
  虽然差了四十岁,但确实是亲哥。
  唏嘘间,易文君继续看了下去。
  这位胡克国王,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有且仅有两个儿子,并且因不知名的理由,他跟自己的大儿子路西恩闹得很僵,最后路西恩怒转国籍,去另一个小国里当上门女婿去了,现在正跟女方一家和乐融融,很有成为这个小国的下一代国王的架势,于是胡克国王只能抓紧培养自己的二儿子朱尔斯。
  易文君:“……”
  王子?转国籍?
  这也行啊??
  哦,对,是的,毕竟游戏里他也是“路西恩大公”而不是路西恩陛下。
  易文君抓了抓头,近乎头疼地继续翻着这一堆八卦与新闻,终于看完了这个圣诺弗雷国的前世今生,看到了它最新的劲爆消息。
  就如同沈淑姿说的,昨天晚上,圣诺弗雷国的国王胡克陛下遇刺身亡,原王储朱尔斯临危受命。
  可就在朱尔斯即将成为国王的时候,一位大臣却指出朱尔斯并不是胡克国王的血脉,并拿出了胡克国王留下的遗嘱,表明胡克国王真正的血脉另有其人,并且胡克国王生前就指定了要让这位真正的王储继承王位,只是还没来得及公布。
  甚至这位大臣还怀疑,朱尔斯很可能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对胡克国王痛下杀手。
  易文君:嘿,你猜的还真没错。朱尔斯还真就是这样的人。
  看完这一切,易文君抬头,向沈淑姿问道:“所以……这份遗嘱里指定的继承人就是我?”
  后者点了点头。
  易文君笑了笑,微微摇头。
  无论是对“父亲”这种人物的失而复得、得又复失的遗憾也好,还是对天降王位的惊喜也好,这些情绪统统没有在易文君的心头浮出过。
  她只是理智地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份遗嘱的效力应该不高吧?再怎么说,胡克国王都已经死了。”
  俗话说,人走茶凉。
  哪怕她可能是这位国王唯一的女儿——路西恩暂且不提,他都已经转国籍了——但在朱尔斯被当做王储培养了这么多年后,真的还有人在胡克国王死后仍坚定地支持他,遵从他的遗嘱,一力推举她上位吗?
  “的确,我们也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沈淑姿轻声说,“但是,在格雷斯王室里还流传着另一条关于你的传闻。”
  “哦?”易文君有些奇怪,“什么传闻?”
  沈淑姿刚想为易文君解答,但下一刻,她面色突然一冷,侧头看向身后。
  “有意思……”她轻声笑着,目光中满是兴味,“竟然发现了?还追上来了吗?”
  易文君闻言向后望去,只见一辆通体漆黑的车无声缀上,而当两辆车靠近到一定距离后,车辆两侧的车窗降下,一个黑衣人探出身来,肩上驾着一种易文君之前只在图片里见过的武器——肩扛式单管火箭筒。
  易文君:???
  等等?这里好像是闹市吧??
  你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易文君一时间被镇住了,不知道自己是玩家还是这群人才是玩家。
  但很快的,沈淑姿的声音将她唤回了神。
  “坐稳了,文君。”
  这一刻,越来越多的迷雾开始以沈淑姿为中心扩散,而她的眼瞳也变得越发漆黑。
  “我们要走一些‘特殊通道’了!”
  第005章 卡叶塔娜
  随着沈淑姿的话音落下, 易文君看到眼前越来越多的迷雾逐渐凝聚。
  它们像是无数团丝丝缕缕、接连不断的柳絮,又像是一圈圈漂浮在天空的线条,还像一条条游移不定的蛇!
  易文君捞起一根“线条”, 凝神看了看, 发现比起她所熟悉的来自朔月女士身上纯粹的“隐匿”力量而言, 这些从沈淑姿身上弥散开来的迷雾, 除了“隐匿”之外还多了些别的东西。
  比如说老熟人生命母神那扭曲的阴影与血肉的力量,又比如说另一位老熟人万物归一者那熟悉的海洋与死亡的气息。
  好的嘛,阴影与血肉、海洋与死亡、以及黑暗与隐匿。
  一共就四个邪神, 你一个人就沾了三,可真是胆大不怕死啊……
  正思考间,易文君感到车窗外的天色似乎突然黑了下来。
  但这在接近正午的现在显然是不合常理的。
  易文君抬头看了看前方,发现车辆竟不知什么时候驶入了一条黑暗深邃、如同通向地狱的长长隧道。
  紧接着,易文君又看了看后方, 发现原本在车辆背后架势十足、紧追不舍的另一辆车,这会儿已经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而就连原本在道路两侧的新人、高楼大厦、商业店铺等, 也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永无尽头的黑暗。
  易文君:“……”
  这就是“特殊通道”?
  可真是熟悉的感觉啊。
  易文君还记得, 当初在邪神副本的分歧线里,在卡叶塔娜、管家和男爵接连死亡后, 众人曾经试图逃离古堡, 然而古堡外那条本该通向生路的道路, 正是被如今这样的黑暗与幽深所笼罩。
  而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条路无论走多少人、走多少遍, 最后它只会通向一个地方——
  “淑姿?”
  冷不丁的, 易文君开口了。
  沈淑姿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她, 脸上笑容如常,但因力量的使用而被幽暗黑色笼罩的眼瞳,却显得格外可怕。
  易文君平淡说:“我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关于我们两个人的事。”
  “……是吗。”沈淑姿不动声色,“什么事?”
  “那时候……是在你转学之前,也就是高二开学后没多久,外语课的老师就让我们给自己取一个‘国际化’的名字,当时的你对这件事很兴奋,你还记得吗?”
  “是啊,我记得。”沈淑姿笑容真切了一些。
  对于这样的一件小事,就算是易文君都是在极偶然的情况下才突然想起来的。
  可对于沈淑姿来说,这些记忆却似乎像是沙滩上那一颗颗熠熠生辉的珠宝,哪怕是最小的那一颗,都不容忽视、都必须牢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