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节
  南王跟着笑道:“不知道宋先生在说什么。不过是想学些戏法,讨儿子欢心而已。”
  宋问配合着感慨:“王爷真是慈父。不过宋某也只是偶有听闻,略知皮毛,不敢妄言。”
  南王与她聊了没一会儿,见问不出什么,就寻个理由先走了。
  林唯衍挂在一旁的树上一直没有出声。
  “唐霈霖,很久没看见了。”林唯衍望天头顶的树叶道,“他们真的是父子吗?”
  言语间丝毫没有听出想念或疼惜,听着不过更像一个借口而已。
  林唯衍从树上坐起,跳了下来,很是不解道:“当初在酒楼的时候,明明见他很心疼。是真情¨实意的。”
  宋问走过去将门合上,说道:“在眼前的时候,会真心的疼爱他。可是一旦离开远了,就不记得多少。这大概就是他们的爱子之心。因为他们心里,想着更多别的事情。”
  薄情的人也有情,只是消散的太快而已。
  只有两种人会让他们放在心上。
  可用之人。将来或许可用之人。
  可惜唐霈霖已经都不是了。
  河道河神显灵一事再难隐瞒,不日便传入京城。与这消息一同传来的,还有南王让人从岭南押送粮车北上,以救灾荒的消息。同时,先前粮草被烧事情,也跟着传了过来。
  这两件事情撞在一起,宋问总算猜出些原委。
  两次起火事件,明显不是一个做的。
  一人太粗糙,而一人太高明。一人意在捣乱,一人意在蛊惑民心。
  烧粮草这样的事,张曦云不会做,所以他自然能猜到是谁——南王无疑了。只是他不确定唐毅是不是也参与其中。
  于是先顺着这边去查,就发现了南王下一步的动作。
  南王原先烧粮,估计是希望能以此为由,假借押送保护之名,将兵力上调。如此一来,有人烧粮在先,朝廷多少松些口风。
  也难怪张曦云大怒。这将岭南兵马带到皇城门前,如何能忍?如今陛下身体欠佳,若稍有差池,太子年纪尚轻,如何能应对这帮虎豹之辈?
  再者,现在是水患未除,又起内乱,外敌若是觑紧时机,挥兵直下,那便是雪上加霜。大梁基业若被撼动,又是战起,生灵涂炭。
  绝不可以!
  南王就是认准他们如今有心无力,才敢此时施为。
  虽然他行事并未露出马脚,在京城也很是谨慎,张曦云确实抓不住把柄。可是,有些事是不需要证据的。
  张曦云是个狠毒的人,也是个决绝的人。顺着南王火烧粮草一事,借机弄出了河神显灵一说。想趁南王还在京城里的时候,先给他扣一个谋逆造反之嫌,将人按住,把他们的兵马拦在远处。
  可惜朝廷消息太闭塞,南王耳目倒是很灵通。知道或许不妙,在张曦云发难之前,跑出了长安城避风头。
  如今……如今京城里还剩一个唐毅。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活动时间忽然改了-。-改成6号到10号。所以这边也后移
  第165章 一波又起
  南王逃的够快。
  这事儿就是他起的因, 众人心知肚明。
  他要是愿意改邪归正,好好做人, 朝中老臣坐镇, 也不至于凭个毫无边际的灵异事件就将他怎样。
  只是,京城这边迅速被河神的怪谈笼罩, 人心惶惶。无人出面澄清, 亦没有一个叫人信服的解说。加上近日长安确实几多风雨。境况确实不妙。
  人一旦半分信了, 就会不停的说服自己去相信,为各种不顺利的事找个发泄口, 再来一句果然如此。
  纵然不是个明面上可以大肆讨论的事情, 但对这些皇权的事, 偷偷的议论是最有意思的。何况朝廷并未下令严禁。
  有的说的或没的说的,都要拿出来溜一溜。这世上从不缺恶意, 而这恶意, 往往就是最叫人上心的。
  于是街头巷尾说的多了,唐毅就有些遭人猜忌。
  为何?
  唐毅原先是悄无声息的,在外人眼中, 无非就是纨绔、一无是处、懦弱无用的模样。但是近段时间来,看见听到了不一样的事情, 才觉得这人不是那么糟糕。
  黄河水患一事, 更让人想到了当年的安王。何等风流人物?若是活到今日,会不比南王风光?
  对比唐毅的身世际遇,不免生出半分同情。
  只是,因他做了好事, 就这样罪恶的揣度他,心思未免太过龌龊。听见的时候,是有人反驳的。
  反驳过一次两次,到第三次还听见有人这样说,就不免心思动摇。
  宋问觉得这样下去不大妙。
  如此关头,京城人心动荡,原本就不好。朝廷这样模棱两可的态度肯定不行。
  子不语怪力乱神,用这样玄幻的手段干涉政治,一次两次的,若被有心人利用,天下岂不要乱?何况,术士的地位实在是太高了,其中又多是些招摇撞骗之徒。假借着天道的名义,利用百姓的愚昧,谋财害命,为己图利,大为不该!
  谋划着开个科学讲座,为众人僻除迷信,也好正正风气。
  宋问搜罗了一下神棍常见的骗术,准备仔细详解一遍。毕竟游方术士,也分很多种。
  类似算命,测字,相士的,多半靠的是随机应变和巧舌如簧。他们善于观察别人的脸色,类似现代的心理解读。说的大半是可有可无的好话,很难找到实质性的骗术,罪过也不是很大。
  扶乩,靠的装疯卖傻。